关键词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庆远府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千四百十五卷目录

 庆远府部汇考三
  庆远府户口考
  庆远府田赋考
  庆远府风俗考

职方典第一千四百十五卷

庆远府部汇考三

庆远府户口考

        《府志》本府
原额实在人丁六千二百七十一丁五分,除荒外,实熟人丁五千三百八十九丁一分四釐二毫。
丁银并加增胖袄翎毛水脚共银一千二百五十三两零六分五釐有奇。
宜山县
原额人丁二千三百二十七丁五分,全熟。丁银并加增胖袄水脚共银六百四十五两九钱一分二釐有奇。
天河县
原额人丁二百八十一丁,全熟。
实编丁银一百零一两三钱二分八釐六毫并加增胖袄翎毛水脚,共银一百三十两五钱八分二釐有奇。
忻城县
原无额设人丁。
河池州
原额人丁一千四百六十三丁,内原优免乡贡生、员省际吏役等三十一丁例免均徭一,差止编里甲,每丁编里甲银五分八釐四毫有奇,共银一两八钱一分二釐有奇。
顺治十三年,奉文徵回,不准优免。每丁编均徭银一钱三分有零,共银四两零五分有奇,尚编人丁一千四百三十二丁,每丁编银一钱八分九釐一毫有奇,该丁银二百七十两零八钱三分八釐四毫有奇,
通共实丁银二百七十六两七钱零一釐五毫有奇。
顺治十六年,奉文补徵,胖袄每丁加银一分六釐一毫有奇,共该银二十三两六钱八分九釐。每丁徵胖袄水脚银一釐零二丝五忽有奇,该银一两五钱零一毫二丝,
实编丁并徵回优免及新增胖袄等银三百零一两八钱九分有奇。
思恩县
按思邑,本猺獞地,自唐入版图,迄宋元明间俱不编丁口、徭役,惟输布米折色以存苗蛮,向化之意。至明万历二十六年,知县林应龙始编户丁差徭,立为一十九里,分为三十三甲,额人丁二千二百丁,无口。明末荒乱逃亡,至今招来难继。皇清康熙七年,旧熟新垦共丁一千三百六十九丁,
原按人丁二千二百丁,除荒外,
实熟人丁一千三百九十三丁四分。
丁,银一百七十四两六钱八分。
荔波县
按荔邑,人丁系、佯、狑、狪、猺、獞六种彝蛮,例不编差,故原额人丁无。
东兰州   南丹州   那地州
原无额设人丁。
永定长官司
户四百四十户口二千四十一口。
永顺长官司
户三百三十户口二千一十三口。

庆远府田赋考

        《府志》本府
原额流土州县司,实徵官民田地塘税,共三千五百七十五顷九十七亩一分四釐有奇。原额丁编地亩等项共银一万零五百七十五两六钱一分八釐有奇,除荒外,
实徵熟地丁银九千九百二十三两七钱八分六釐一毫有奇。
原额本色米一万零四百六十九石九斗八升
一合有奇,除荒外,
实徵熟本色米八千一百零九石零四合三勺八抄有奇,
通共地丁银粮,共一万三百二十两四分八釐有奇,
起运银七千二百五十一两二钱二分四釐六毫一丝有奇,
存留银二千六百七十二两五钱六分一釐五毫五丝有奇,
奉拨在各州县支给兵粮,共米六千七百七十八石九斗五升八合有奇,
存留各州县支应,共米一千三百三十石零四升五合有奇,
屯地共三十五顷五十四亩六分,
屯银共二百五十五两五钱六分五釐,
屯粮共五百七十二石六斗六升五合有奇。
宜山县
康熙二十二年,实徵官民田地塘,共地一千一百八十八顷三十五亩一分一釐有奇,
原额地丁熟银三千七百六十五两六钱零八釐有奇,
实徵地银三千三百五十八两七钱六分七釐零,
原额本色米五千三百五十四石二斗六升六合八勺二抄零一圭五粒五粟,除荒外,
实熟本色米三千七百二十石零七斗六升有奇,
兵粮米三千四百一十八石九斗六升六,合七勺五抄四撮,
起运地丁并驿站裁二,共银二千八百六十八两三钱六分六釐有零,
存留并驿站等项,共银八百九十七两二钱四分二釐八毫四丝,
存留米三百零一石七斗九升四合。
庆远卫
屯田共九顷六十亩零一分,
屯银四十八两零五釐,
屯粮五十三石七斗六升五合有奇。
天河县
实徵官民田地塘,康熙二十二年,共地三百二十四顷二十九亩一分五釐有奇,
原额地丁熟银九百三十一两八钱四分一釐有奇,
实徵熟银八百二十三两六钱七分九釐有奇,原额本色米一千六百零六石六斗四升六合有奇,除荒外,
实熟本色米一千二百八十一石三斗二升二合有奇,
兵粮米九百八十七石六斗一升五合三勺有奇,
存留米二百九十三石七斗二升七合五勺,起运地丁银七百三十九两一钱九分二釐有零,
存留银一百九十二两六钱四分八釐七毫有奇。
忻城县
康熙二十二年,实徵民田地七十五顷零六亩八分,
原额本色地粮米三百二十石零八斗零四合有奇,每年解赴本府,广盈仓贮,拨兵粮。
康熙四年,详奉院咨部,改折每石折徵银三钱,实徵折色地粮银九十六两二钱四分一釐有奇,全熟,
起运地粮银二钱四分一釐二毫五丝七忽,存留银九十六两正。
河池州
实徵官民田地塘,康熙二十二年,共地三百七十一顷八十亩零五分一釐有奇,
原额地丁熟银一千一百一十六两六钱六分一釐有奇内,
实熟银八百四十八两一钱八分七釐有奇,原额本色米一千三百六十八石八斗三升五合有奇,除荒外,
实徵熟米一千三百二十石零八斗九升二合有奇,
兵粮米九百零六石七斗二升七合八勺有奇,起运地丁银七百七十四两三钱三分二釐七毫有奇,
存留银三百四十二两三钱二分八釐七毫有奇,
存留米四百一十四石一斗六升四合五勺。
《州志》:顺治十三年,奉文徵回,不免均徭,优免银七两四钱三分三釐八毫。
康熙元年,奉文加增翎毛银一两四钱一分四釐七毫有奇,
康熙三年,奉文加水脚铺垫银八钱九分四釐二毫有奇,
以上共实银八百四十八两一钱八分七釐五毫有奇内系。
上则官田税一十二亩,每亩徵地亩银九釐,该银一钱零八釐,每亩科米一斗六升二合有奇,该米四石三斗四升七合,每亩徵本色米三斗一升零八勺有奇,该本色米三石七斗三升零七勺有奇,每亩徵折色米五升一合三勺有奇,该折色米六斗一升六合二勺有奇,每斗折徵银五分,该银三钱零八釐一毫有奇,原不编差全荒。
中则民塘税一十一亩五分,每亩徵地亩银九釐,该银一钱零三釐五毫,每亩科米五升该米五斗七升五合,每斗编二差银三分七釐零,该银二钱一分三釐零,每石补徵翎毛银一釐零九丝有奇,该银六毫二丝七忽有零,每石徵药材翠毛翎毛水脚铺垫银六毫八丝九忽有奇,每亩徵本色米四升二合九勺有奇,该本色米四斗九升三合四勺零,每亩徵折色米七合零八抄有奇,该折色米八升一合五勺有零,每斤徵折银五釐该银四分零七毫有奇。
下则民田税三百七十一顷零五亩有奇,内税六十八顷零五亩九分三釐有奇,每亩徵地亩银九釐,该银六十一两三钱五分三釐有奇,每亩科米四升二合八勺,该米二百九十一石二斗九升三合有奇,每亩徵本色米三升六合七勺有奇,该本色米二百四十九石九斗九升五合六勺有零,每亩徵折色米六合零六抄有奇,该折色米四十一石二斗九升八合一勺有零,每石徵折银五钱,该银二十两零六钱四分九釐有零,原不编差。
实编三旺六里税一百一十三顷五十八亩六分四釐四毫有奇,每亩徵地亩银九釐,该银一百零二两二钱二分七釐八毫有奇,每亩科米四升二合八勺,该米四百八十六石一斗五升,每石编二差银二钱零一釐一毫一丝,该银九十七两七钱六分九釐六毫有奇,每石补徵翎毛银一釐零九丝有奇,该银五钱三分零一毫有奇,每石徵药材翠毛翎毛水脚铺垫银六毫八丝有奇,该银三钱三分五釐一毫有零,每亩徵本色米三升六合零,每亩徵折色米六合零,该折色米六十八石九斗二升三合有奇,每石折徵银五钱,该银三十四两四钱六分一釐九毫有奇。
实编民田税一百八十九顷四十亩零四分四釐有奇,每亩徵地亩银九釐,该银一百七十两零四钱六分三釐有奇,每亩科米四升二合八勺,该米八百一十石零六斗五升一合,内原优免乡贡生、员吏役等米二十一石,例免均徭一,差止编里,甲银四两零五分一釐七毫。奉文不准优免,每石徵回均徭银二钱三分九釐八毫,该银七两四钱三分三釐零,尚实编米七百七十九石六斗五升一合,每石编二差银三钱七分零,该二差银二百八十两八钱一分有奇,每石补徵翎毛银一釐零九丝有奇,该银八钱八分三釐九毫有奇,每石徵药材、翠毛、翎毛、水脚铺垫银六毫八丝有奇,该银五钱五分八釐七毫有奇,每亩徵本色米三升六合七勺有零,该本色米六百九十五石七斗二升有零,每亩徵折色米六合有奇,该折色米一百一十四石九斗三升有零,每石折徵银五钱,该银五十七两四钱六分五釐有零。
下则民田税五十一亩九分九釐八毫,每亩徵地亩银九釐,该银四钱六分七釐有奇,每亩科本色米三升二合三勺,该米一石六斗六升九合一勺有奇,原不编差,全荒。
额徵本色米一千三百六十八石八斗三升五合有奇。
康熙七年,分除荒税六十一顷三十一亩七分四釐七毫有奇,荒秋粮米二百六十五石七斗一升六合有奇,内荒本色米二百二十八石二斗八升有零,荒折色米三十七石四斗三升五合有奇,该荒地亩二差,折粮翎毛、水脚铺垫等银七十九两八钱六分一釐有零,
实徵成熟税三百零九顷三十四亩八分三釐有奇,熟秋粮米一千三百二十四石零九升三
合有奇,内熟本色米一千一百三十六石三斗七升有奇,熟折色米一百八十七石七斗二升三合一勺有零,该熟地亩二差折粮并加增翎毛水脚铺垫,共银七百六十六两九钱五分五釐四毫有奇。
康熙四年,分开垦。七年,分编徵税一顷一十三亩九分三釐,例不编差。该秋粮米四石八斗七升六合有奇,内本色米四石一斗八升四合有奇,折色米六斗九升一合有奇,该地亩折粮银一两三钱七分一釐有零。
康熙五年,分开垦。八年,分编徵税一顷五十五亩九分,例不编差。该秋粮米六石六斗七升二合有奇,内本色米五石七斗二升六合有奇,折色米九斗四升五合九勺有奇,该地亩折粮银一两八钱七分六釐有奇。
康熙六年,分开垦。九年,分编徵税四十三顷七十五亩二分七釐零,各编差不等。该秋粮米一百九十石零六斗四升九合有奇,内本色米一百六十三石八斗零九合有奇,折色米三十六石八斗四升零七抄有奇,田亩二差水脚铺垫折粮共银五十五两七钱五分一釐有奇。通共丁编地亩折粮,徵回优免,加增胖袄翎毛铺垫水脚,共银一千一百五十两零七分八釐二毫有奇,遇闰,加额银七十六两三钱八分六釐有奇。
思恩县
实徵官民田地塘,康熙二十二年,共地五百四十六顷六十五亩二分。
原额成熟地丁银一千四百三十五两四钱六分六釐一毫有奇,
实熟银一千三百六十二两一钱四分有奇,原额本色米二千一百四十石零二斗三升二合零七抄,除荒外,
实徵熟本色米一千七百八十六石零八合四勺八抄三撮八圭七粒三粟内,
兵粮米一千四百六十五石六斗四升八合七勺有奇,
起运地丁银一千二百五十八两九钱七分九釐四毫有奇,
存留银一百七十六两四钱八分六釐六毫七丝八忽九微,
存留米三百二十石零三斗五升九合七勺一抄一撮,
《县志》:康熙七年,分由单载,除抛荒,下则民田税九十三顷二十四亩九分五釐有奇,无徵外,实徵下则民田熟税四百五十顷零八十八亩七分六釐有奇。
每亩徵银二分三釐六毫有奇,该熟地亩二差,加增胖袄、鱼胶、生铜、铺垫水脚银一千零六十四两八钱三分三釐四毫有奇,又该熟加增翎毛、黄麻、熟铁银九钱五分有零。
每亩科米四升二合八勺,该熟米一千九百三十石零四斗七升一合有奇,内熟本色米一千七百六十五石六斗五升一合有奇。
中洲猺三里告,改折色熟米一百六十四石八斗二升六勺,熟折米银五十七两六钱八分七釐有奇。
全熟下则民地税四十亩五分,每亩徵银一分九釐九毫有零,该地亩二差加增胖袄、鱼胶、生铜、铺垫、水脚银九钱八分八釐一毫有奇,又该加增翎毛、黄麻、熟铁银六毫有奇,
每亩科米三升二合一勺,该本色米一石五斗八升八合有奇。
全熟下则民塘税一顷五十一亩五分五釐,每亩徵银二分六釐零,该地亩二差,加增胖袄、鱼胶、生铜、铺垫水脚银三两九钱五分一釐六毫有奇,又该加增翎毛、黄麻、熟铁银三釐零八丝有奇。
每亩科米五升,该米七石五斗七升七合五勺,又除荒,下下则人丁八百三十一丁,无徵外熟,下下则人丁一千三百六十九丁,该丁银一百零八两六钱九分八釐六毫。
又康熙七年,编徵康熙四年,新垦中洲猺里,下则民田税五十亩零四分三釐,该地亩二差,加增胖袄、鱼胶、生铜、铺垫水脚银一两一钱九分零九毫有奇,该米二石一斗五升八合四勺有奇,照例改折。
按思邑,原额上则屯田税二十五顷九十四亩五分,每亩二斗起科,该屯米五百一十八石九斗。前明旧制,每石折色四钱,仍系河池所屯军支领,不经县官收给。今康熙七年,除抛荒屯田
税三顷六十三亩三分五釐无徵外,实徵上则熟屯田税二十二顷三十一亩一分五釐,该屯米四百四十六石二斗三升折银一百七十八两四钱九分二釐,该县徵解司库充饷。
《通志》:屯地二十五顷九十四亩五分,屯银二百零七两五钱六分,屯粮五百一十八石九斗。
荔波县
原额官民田地塘八十四顷零二分五釐,夏税秋粮米三百九十三石三斗七升,
地银七百四十二两四钱五分四釐有奇,地粮三百九十三石三斗七升三合有奇。按《县志》:原额中则民田税一顷三十四亩,每亩徵地亩银九釐,每亩科米六升四合二勺,下则民田税二十八顷九十四亩九分,每亩徵地亩银九釐,每亩科米五升三合五勺,
下下则民田税五十三顷七十一亩三分五釐,每亩徵地亩银九釐,每亩科米四升二合八勺,该每石徵布二十五丈八尺零七分有奇,每丈原估价银四分六釐三毫有零,每石折徵米银五钱,每石折水脚垫铺银三毫零九忽有奇,自康熙十二年,吴逆叛变,贼兵盘踞,荒芜田二十二顷零八十三亩。二十年,知县刘棻到任,招抚流亡,量给牛种。本年即开垦,全熟,至今赋税足额。
实徵地粮,共银七百四十二两四钱五分四釐有奇内。
起运地粮银三百七十五两八钱四分二釐七毫一丝,
存留银三百六十六两六钱一分二釐二毫六丝五忽。
东兰州
康熙二十二年,实徵官民田地二百零六顷零七亩零一釐五毫,
原额本色地粮米一千零一十三石七斗八升九合有奇,每石折银七钱,
实徵地粮银七百零九两六钱五分二釐九毫有奇,全熟。
起运地粮银五百六十二两五钱一分二釐,存留银一百八十三两一钱四分零九毫九丝四忽四微,
朝觐年,贡额马二匹半,每匹折银一十二两,共银
三十两,外水脚银九钱,解府转解布政司,投纳南丹州。
康熙二十二年,实徵民田地二百二十七顷一十八亩九分九釐有奇,
原额本色地粮米七百二十九石二斗七升九合有奇,每石折银七钱,
实折地粮银五百一十两零四钱九分五釐八毫有奇,全熟。
起运地粮银三百九十两零七钱四分四釐有零,
存留银一百一十九两七钱五分一釐八毫六丝七忽,
一本色米无每,
朝觐年,额贡马二匹半,每匹折银一十二两共银
三十两外,水脚银九钱解府转解布政司,投纳那地州。
康熙二十二年,实徵官民田地二百八十八顷八十五亩九分三釐有奇,
地银二百八十七两零三丝五忽,
地粮米四百一十石零三抄三撮,
起运地粮银一百二十四两一钱九分五釐八毫有奇,
存留银一百六十二两八钱零四釐一毫二丝有奇。
永定长官司
康熙二十二年,实徵新升民田地一百八十顷零八十二亩四分七釐六毫,
原额本色地粮米七百三十五石零五升九合有奇,每年解赴本府,广盈仓贮,拨兵粮。
康熙四年,详院咨部,改折每石折徵银三钱,实徵折色地粮银二百二十两零五钱一分七釐九毫有奇,除清潭南乡,该银一百三十五两不服徵解,径赴府库,自行投纳。外净止徵解银八十五两五钱一分七釐九毫有奇,通清潭南乡额银,全熟。
起运地粮银一百三十六两五钱一分七釐九毫九丝,
存留银八十四两正。
永顺正长官司
康熙二十二年,实徵新升民田地六十三顷九
十三亩一分六釐三毫有奇。
原额地粮米二百七十八石四斗八升四合有奇,每石折徵银三钱,
实徵折色地粮银八十三两五钱四分五釐二毫有奇,全熟。
起连地粮银三十二两零八纤二尘五埃,存留银五十一两五钱四分五釐二毫九丝。永顺副长官司
康熙二十二年,实徵新升民田地一十八顷九十二亩五分二釐三毫有奇。
原额地粮米八十石零九斗九升九合有奇,每石折徵银三钱,
实徵折色地粮银二十四两三钱,全熟,
起运地粮银二十四两三钱正,
存留在府支给银无。
附盐课
思恩为水穷山尽之区,舟楫不通,车马罕到,土无恒产,商贾绝足,历代以来并无饷税。自顺治十七年以后,粤东盐法壅滞亏课,因西省向食,东省之盐皆流,商赴东贩,易而无一定之例,遂将东引税额责之。粤西每引一道,计盐一十四包,每盐一包重一百五十斤,令州县官批督商人赴粤东盐,法道告引纳课,又于肇庆有税盐入粤西于梧州、浔州、庆远各有税。康熙五年内议定:西省之税总归梧州府,盐厂公私称便,稽察并然,诚良规也。
河池派引七十一道四分二釐八毫五丝七忽,计盐一千包于康熙四年九月内按丁销引,奉部覆允,准以康熙三年为始,定为经制减去引三十五道八分二釐三毫五丝七忽,尚实销引三十五道六分零五毫,计该盐四百九十八包零七十斤二两三钱。
荔邑苗蛮六种从不食盐,惟淋蕨灰卤汁或以畜蔬藏为酸齑,以事日用。县令张瑛具详上台,荔蛮羁縻之地人不编丁,又无差徭使之安静,陬落便为有司之称职,若欲行盐,虑滋生变荷蒙垂免。

庆远府风俗考

     府县《志》合载本府〈宜山县附郭〉
《宜阳旧志》:宜山之民,习俗颇淳,言语服用无异中州。
俗惟绩麻织布,罕事蚕桑技艺,朴拙务农业。宋萧兴中御书阁记云:庆历间,诏州县皆立学校,宜处边陲学成,最先文物彬彬迄,今可想,陈经宜州学记云:声教之所暨,文轸之所薄,每举应试之,士不下五六百人,前冯后黎,相望而起。
《郡志》:其士族知尚礼义,质直不事华靡。惟祀祖燕宾率多,从厚葬不事浮屠,一遵文公家礼,小民朴野驯谨,少事争讼。
汉人恒自异于猺俗,俎豆皆有古法,婚姻葬祭常与世同,其高若曾皆各省流民荒俗不能移焉,但山高、地瘠、田寡、人稀、人无百亩之家,家无担石之储,终岁勤动,祗完国课,家无馀积,不计也。饥寒死则已,誓不轻去其乡,不习技艺,不务生理,故多贫,贫则俭,俭则不多华靡绮纨,衣必大练,虽赢馀,不改饰丽,风尚朴也,中有贫民,亲死无以为礼,恒相结,而甲乙之甲有亲丧,凡吊祭埋葬之,费于乙为之。备惟礼是修,无阙而后安;乙有亲丧亦然。名曰结孝。初起于平民,士类善之。相率而成俗,易其名曰锡类。
獞人杂处宜山之边境,与各州县,此种尤多性气剽悍,椎髻、跣足、穿耳、悬环,男女如之出入,身带长刀、持摽戟、负劲弩、淬药箭、专务杀人。江居则踞水路,山居则据险隘。时或潜伏草莽肆行劫掠,夜则明火攻,劫盗人牛马,绑缚人归,械以木格,状如舂臼而长凿为窍,穿一足械之,勒重赀取赎,否则肢解之。其居架木为栏,下皆畜秽,啖食血肉,婚不避姓,时节社,日男女答歌苟合。男服短穿衫,老者细褐裙,少者长青裤,女服青衣,花纹小,袂裙以红,缯线文其中,上青下红,长则曳地,不祀先祖,病不服药,惟祈鬼神。每岁收获毕则跳鬼酬赛,男女淫奔,若至仇杀,百代不
忘。
猺人,本五溪。槃瓠之后至今,有姓盘者,其接壤广右靖江等处皆有之,今宜西南之外峒及各属之深峒中亦多有焉。其性犷戾暴狠,重髻向前,袒臂跣足,衣服襕斑,男裤曳地,妇裙短膝,耳亦穿环,刀耕火种,其饔飧,截竹筒而炊之,今近处亦稍有釜矣。暇则射猎山兽以续其食,足厚不履,能践棘茨而不伤,陟险如飞,男始生称铁如其重,渍以毒水。每岁锻炼长刀,终身用之,试刀以牛,一剑而两分者,良刀也。其用器械戈戟等顼与獞同,岁首祭槃瓠,杂鱼肉酒饭,男女成列,连袂而舞,于可意者,各负所爱而去,遂为夫妇,不由父母。其无子者,候来岁再会女,三年无所向,父母欲杀之,以其为人所弃云。
狑獠者,獞之别种。其性情气习,饮食、居处、服用、器械及婚葬燕祭皆与獞同,编入版籍,略供赋役,亦如熟种然,但言语差异耳。今思恩南丹亦有此种,谓之苦荬狑。其居天河县之东乡者,名曰獠。其性视猺獞较驯,亦颇谲诈,荔波县亦有此种,不与思恩天河同。
天河县
通邑多属苗蛮,其种类大都与思恩荔波同。凡循礼、向学、发科贡者,非流寓即寄籍焉,非土著也。邑分四乡,东乡八里咸属狑种,名曰狫,语言与汉迥别,如呼父曰,呼母曰奶,穿衣曰登谷,吃饭曰饘之类。南乡三里皆属狼种,语言与獞同,而声音略劲。西乡三里俱属獞种,语言又与狑别,如呼父曰薄,呼母曰,穿衣曰登布,吃饭曰哽餲之类。北乡四里语言近汉声音,少别名为百姓语。至若服食器用、婚葬祭赛等项皆与别县猺獞同。
河池州
猺獠多种大约韦莫二姓居,其半性情气习。居食婚葬皆无异别县猺獞,然不能张弓,善于射弩,其药箭甚毒,中人多有致死者。弩以紫榆木为之,山中多射鸟兽,江边或射鱼鳖。出入俱带刀,而刀仞、鞞鞘制亦颇精至。断事多平赛老,赛老者即本村年高有行之人,凡里中是非曲直俱向此老论说。其论之时,甲指乙云某事如何,赛老则置一草于乙前,乙指甲云某事如何,赛老又置一草于甲前,论说既毕,赛老乃计草而分胜负,听此老一一评之,如甲乙俱服,即如决断;不服,然后讼之于官。按此,赛老,即《广州记》所称到老都老者是也。从来罔知,教化礼义,不习诗书,虽有生员数人,与前代科甲皆寄学焉。侥猺 说文侥五柳切。南方有焦侥人,长三尺,短之极,从人尧声风俗通云蛮类。有八一曰猺蛮戎类,有六一曰侥戎,若然则今猺人。盖猺人之杂种也,又小韵作古,了切为侥倖,求利不止之貌,按《说文》:著其形,风俗通辨,其族而小韵则言其性也。诸书无猺字,当以此补。侥义则说文不阙矣。
田户 古者井田。受之于公,毋得粥卖,故王制曰田里。不粥,今河池田,从无过割之例,但某人得业某人之田,充在田丁输赋,其行粮名字一仍古老受田之户,即数百年不易也。较之佗处,此为近古。余曾欲更正其事而胶扰之,极民情大不称,便乃知中国文网寔不可行于绝域也。疃 说文,疃土短切,禽兽所践处也。诗曰:町疃鹿场今河池,每里必分三疃五疃不等,犹之北方州县。每里必分十甲。南方州县必分几都几图也,然不谓为甲都与图者,斯人制名精于字学,盖谓魅土魅国。鸟言兽语不得与华夏而并论也。
盐赋 猺俗性不食盐,除淋灰汁埽碱土而外,又将牛羊犬豕之骨用水渍之,候其酸臭,食以当味。《丹铅录》所载:贵州之贾〈谓如阁上声〉鬼即是物也,新奉销引之檄,每丁岁令食盐七十二斤,每一日该食盐三两八钱四分。按管子曰:海王之国谨正盐荚,十口之家十人食盐,百口之家百人食盐。终月,大男食盐五斤少半,大女食盐三斤少半,吾子食盐二斤少半,此其大历也。吾子者小男小女也,所谓半者准今六合四勺是为,当日一斤又以今斤准之,每盐一斤计重一斤,一两每一合,计重一两七钱,若大男五斤〈六合四勺之斤〉,则是每丁一日该食盐一两八钱,今乃以性不食盐之。人而令一日食三日之,古额不知究竟作何似矣。
不学 河池边末总不好学,即父兄之于子弟,亦无以诵读为重。虽有生员数人,半皆寄学,余为岁捐十二金延一蒙师,鸠数童而训课之,然
初年读者,次岁去矣。询之,云少少识字即不肯学,因为严饬禁之。杜诗云:小儿学问止论语,较之本地如合符节。
衣裳 《丹铅录》曰易,大传制器尚象。取诸离、取诸益、取诸噬嗑、取诸乾坤、取诸涣、取诸随、取诸豫、取诸小过、取诸暌、取诸大壮、取诸大过、取诸夬,凡十三卦而乾坤合,为一而不分,汉上云:上古衣裳相连,乾坤相依,君臣一体也。至秦始取衣裳离之而尊君,卑臣上下判隔,岂非服妖之。大乎昔人谓礼失求诸野,今獠川苗寨多衣统,裙上下相连,犹是古法,字书作帨裙解云:南蛮关头衣也。按此说,余已载入周易三正,而汉上即朱震也。大全亦不载此论,今观猺妇所衣,长裙即所谓帨裙也。至荔波一带,妇人不惟衣裳不相连而前胸后背、左右两袖俱各异体,穿著时方以纽子联之,真异服也。
木格 易系词后代,圣人易之,以书契说文,契大约也。赵凡夫云:古契字作木刻,其齿分而为券,按河池猺人刻木为齿,与人交易,谓之打木刻也。
字 河池最处边末,不知其何故,却能书一二,正文每于词讼文牒中,见之或者如桃源风俗,混沌未凿,是亦不知汉魏之一证耶。
家字 猺人住屋,似楼而非楼,盖茅作两层,内架以竹或板,人居其上,则猪圈牛栏皆在卧榻之下矣。按《说文》:家字,宀下从豕,可会此义,不然则家字从豕,既非谐声,从何会意乎。
称禾 秋成之,后粟既登场,皆以升斗计。河池不然,皆以称计。每三十斤为一称,准粟三斗五升准米一斗八升。按此实系古法,《说文》云:称字,从禾从尔,意兼声也。春分而禾生,日夏至晷景可剫禾百秒,秋分而秒,定律数十二秒,而当一分十分而寸,其以为重十二粟为一分十二分,为一铢故诸程品皆禾云。
襁负 襁褓,皆小儿之衣。襁训负儿衣也,皆以儿用衣裹之,负之于背也。若有两儿,则一前一后。今见猺妇有负三儿者,两前一后。与此义意甚相合。
跣足 猺人素不著履,其足皮皴,旱行于棱石丛苇之中,一无所损,其事想自开辟然。《东观记》曰:元和中,荆州刺史上言行部入长沙界,观者皆徒跣。臣门御佐曰:人无履,亦苦之否。御佐对曰:十二月严寒时并多,剖裂血出,然火燎之,春温或脓溃。按今不独猺人,百姓大半如此,无所谓然。火溃脓也。噫贾谊到长沙而赋鵩鸟睹此景,比泠之邻封哉。魋结 猺獞男妇率皆蓬,首男虽𩮜发,止于四旁。妇人则以高髻置于顶之前畔,上覆大笠,即
《史记》所谓尉佗魋结者也。龙角契 每见猺獞交易,文书内云:如有翻悔与龙角一对,或云凤毛明珠等常笑其妄。偶读汉书板楯蛮传,秦昭襄王时,有白虎为害,王乃重募国中有能杀虎者,赏邑万家,金百镒。时有巴郡阆中蛮人能作白竹之弩,乃登楼射杀白虎,昭王嘉之,而以其蛮人不欲加封,乃刻石盟。要复蛮人顷田不租,十妻不算,伤人者勿论杀。人得以倓,钱赎死,盟曰:秦犯蛮,输黄龙一双,蛮犯秦,输清酒一钟。此盖有所本也。
铜鼓 《广州记》曰:狸獠铸铜。为鼓,鼓以高大;为贵而阔丈馀。初成悬于庭,剋晨置酒,招致同类者盈门豪富子女以金银为大钗执以鼓,竟留遗主人。后汉书马援于交趾得骆越铜鼓,即是物也,又《隋书·地理志》诸蛮铸大铜鼓,俗好相杀,多搆仇怨,相攻则鸣此鼓,到者如云,有鼓者号为都老。按今荔波多有之,而河池亦间有不甚佳其制,高可三四尺,有上面而无下底,其声亦不甚大,名曰诸葛鼓。徭人谓是孔明所造,今观东汉时已有,岂得云诸葛乎。想诸葛行军鼓,自是别制而此妄附尔,但此鼓面花纹缕,似非近时,可能间有直一二百金者,云可以除灾,厉亦是讹说。内江 粤人以本地为内江,吴楚为外江,其来盖久,杜工部诗百丈内江船。
水筒 竹筒分泉,最是佳事。土人往往能此,而南丹锡厂统用此法以竹空其中,百十相接,蓦溪越涧,虽三四十里,皆可引流。杜子美修水筒,诗所谓:通流与厨会是也。盖竹筒延曼,自山而下,缠接之处少有线隙,则泄而无力,又其势既长,必用榰阁或架以竿或垫以石。读此六句,可谓曲状其妙矣。又赠阿段云:竹竿袅袅泉分,远而望之,众筒纷交,有如乱绳。然不目睹难悉。
其诗之事之巧也。
负薪 杜少陵负薪行,云:夔州处女发半华,四十五十无夫家。更遭丧乱嫁不售,一生抱恨堪咨嗟。土风坐男,使女立应当门户。女出入,十犹八九负薪归,卖薪得钱应供给至老。双鬟只垂颈野花山叶,银钗并筋力登危集市门,死生射利兼盐井,面妆首饰杂啼痕,地福衣寒困石根,若道巫山女粗丑,何得此地。有昭君村,河池土风,耕作力田以及走墟市物,大半皆由妇人。然女子有老而不嫁者,前一婚姻听断适笺。少陵此诗除却盐井一句,无一不似也。又东坡题跋云:南海亦有此风,每诵此诗,以谕父老,然亦未易变,其习也可见,蜀越风俗大略相仿。
苦竹 粤西卑湿,苦于暑,苦于蚊,不待言矣,更苦于䖵虫之害。虽具体极微细者,各有奇形异状,或飞、或走,日侪诸䖵混扰于窗牖,书几床幔之间殆不止。王逸所谓:蛓缘裳而蜀入怀者也。最可恨者,是木竹之蠹。止虫黑色,大如两桐实头与身等,其喙、其眼、其额与猪无二。房宇既皆竹木,此虫蚕食不休,夏月更甚。凡笔、砚、书卷、衣服之上如面如沙,日必数次拂拭,然随去随落,无法治也。一竹工为余言,若用苦竹则无此患。因思少陵苦竹诗,味苦夏虫避,今粤虽非秦。当亦相同,彼鼨鼠尚载《尔雅》,苦竹不知何考,此老真博物君子矣。河池多竹,大者粗如吊筒而种类甚夥然,取制器具多,用䈽竹又不卜,何以不尽用苦竹也。岂所谓剪伐欲无词者耶。按此竹,枝叶间生刺,如棘人家植作籓篱,高柯拂云,低箐蔽地。子美所谓:丛卑春鸟疑者,盖指其下体,扶疏有似网罗形云。
秏 说文秏胡到切稻,属从禾毛声伊尹曰饭之美者,元山之禾,南海之秏。今河池土语以米为秏,正用本训,后人借为秏乏字,又讹作耗并非。
赎置 生猺皆栖止山岩。每无定居,种芋而食,种豆易布,今岁此山,明年又别岭矣。然不肯轻出,每值东作西,成之日值,田家妇子尽出垄亩,三五突至,劫抱孩幼,追之不及者,用三五两赎之不等。按此事,自古有之,汉令云:凡不与县官战斗而自以亲附送生口者,皆与赎置,缣人四十匹,小口半之,固知所来远矣。
希姓 本州一五百曰宾靴,姓希而名怪。按春秋时有宾无须,又有宾起一日,阅杨用修外集,有宾天秀者,为广西监生抑,此其后人之流寓乎。余为改名,宾革化靴虽俗字,然拆用之则雅矣,五百者皂隶也。
瘴 《番禺杂编》云:岭外二三月为青草瘴,四五月为黄梅瘴,六七月为新水瘴,八九月为黄茅瘴。俗传瘴者,气也。或云其色作黄,或云其色作香,皆是妄说。广韵云:瘴热,病也。此理极真,大扺山峻水恶,人所饮者,多是溪流。每经雨后,万壑争赴其中,毒虫蝮蛇无所不有,所以夏月冷水切不可饮。余到蛮荒,将近五祀,凉水绝不入口,然并不见所谓黄气、香气也,独有一二仆人专好饮凉,病辄头痛、发热,多服香薷汤而愈,由是论之。彼忌鵩忧舣者,固难胜乎。三日不汗之说矣。
 冯衍传饥者毛食,章怀太子注曰:贤。按衍集毛字作,无今俗语,犹然是一證也。按今俗语,以无有为有,又谓之毛有,而猺人谓之毛,是无无也,无无则反有矣,可为一笑。稻虫 程大昌《演繁露》云:徽州稻初成,常苦虫害,其形如蚕,其色缥青,既食苗叶又能吐丝,牵漫稻顶如蚕在蔟然,稻之花叶皆不得伸,最为农害,俗呼横虫。按去秋中下二里甚苦,此害虫之形无一不肖此状。余为免赋三分之一,捐米一十二石赈之,土语呼此虫为蠕〈读入声〉,正得本训。
蛊 《隋书志》云:江南之地多蛊,以五月五日聚百种虫,大者至蛔,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因食入人腹内,食其五脏,死则其产移蛊主之家,若盈月不杀,人则畜者自踵其害,累世相传不绝。自侯景之乱杀戮殆尽,蛊家多绝,既无主人故,飞游道路中之则殒焉,又粤徼良方云清油煠馓,花椒点汤泡馓,服能下蛊毒。昔人夜行,见山头如星飞电流。识者指示,此蛊神夜游也。每遇节令出,会同类如星非星,如电非电,皆此物也。甲辰腊月二十六夜,曾见石峡滩之岭坡一如所云,想亦无主人所致乎。此滩东去庆远三十里,最畏清油气,边人每除夕用清油煠馓,气味香烈,所以逐蛊神也。又云:凡入蛮家,见
屋梁绝无尘者,此家必畜蛊,盖蛊能飞扬,扑灭椽尘必洁净也。又云:凡在人家饮食举箸,先云汝家有蛊否。仍取盘尖一脔置几上,已而怀归投厕中,则不能伤。又云:凡入蛮家至门曰姑门屋曰姑屋,言言不离姑字,即食蛊亦不为害。按此说,与《隋志》相合,余初入境,访之,耆旧云:往时实有自遭孙可望,李定国之乱杀戮绝矣。是又与侯景相同。至云:举箸必问,与言姑字。至今仍传,如此以意考之土语,谓我为姑,犹云:我门我屋以惑蛊,不行也。
河池风俗,余尝有句云:一春三月,雨十日九天,阴是多雨潦也。凡有疾病,辄寻鬼师。又七月十五日谓之目莲节,又谓之年节。数日前,各备祭物以祀先祖,猺獞辈皆闭门不出,路无行人,谓之躲鬼。又凡山中六七老树交荫之地,谓之天神庙。土人不斋洁不敢入,是俗好巫鬼禁忌也。待宾牝鸡为贵,有食其牝鸡者,便至搆讼鸡一斤银四五分不等,寡畜产也。地不生桑,从无蚕也,不通贸易,人最贫也。
思恩县
高辛氏时有寇,吴将为乱。帝下令曰:能得其首者,以女妻之。槃瓠衔其首至阙下,其女以不可违信,请行。帝不得已妻以女瓠槃,负女入山中。生六男女,后嗣蕃盛至今。俗有槃瓠庙,岁时致祭,土人讹为盘古庙。相传猺獞、𤝕狫、狼、狑、诸苗皆其遗种,本邑民风近,朴人心最灵,火耕水耨,畎亩不粪耕田之外,不知有末务,惟报仇搆怨世世不忘,虽三尺童子必佩刀。溪峒之蛮多自雄擅称长,故易为乱。历代皆羁縻之,惟令知有国税,长官而已督责,弗及焉。其俗尚鬼、崇巫、薄殡殓,婚嫁少礼,以牛为聘,以歌合欢,成婚一日,女即归,宁仍就养父母家,或三年,或五年,后始成夫妇。妇女高髻、跣足、短衣、红裙,不通汉语,性不食盐,淋茅灰卤浸肉为脯及牛羊骨,著灰汁中,腐烂为上食,又取牛羊小肠带汁煎为牛羊酱以待上宾。百人内有一二人能官话者,谓之头人,即一村头目也其土音难悉。载其居室多楼居,楼下畜牛羊,率皆编蓬茅蔽风雨而少瓦墁,亦俗之。贫使俭也,此其风俗大概云。荔波县 本邑止属苗蛮六种曰、佯、猺、獞、狑、狪也。六种之民,栏居巢处,不知礼义,罔遵令,甲尝辱官,杀兵掳掠人畜家,无宁栖,县治依然,一古之蛮洞也。苗男妇椎髻左向,上衣腰齐,下裙膝齐,织斑五色,语言自一也。佯苗男妇椎髻前向,上衣腰止,下裙足止,织斑五彩,语言又一也。狑苗男妇椎髻后向,上衣青白覆膝,下裙红绿覆足,语言又一也。狪苗男妇椎髻裹帕,上衣青彩,下裙红绿,腰罗花带,语言又一也。猺獞二苗上下衣著青白,椎髻于中,语言少同其,为人则好勇,喜盗机警心邪,不惯汉语,交易刻木,其居止茅,错巍峨栏支崖峒室偕六畜,臭秽自如,其饮食则晨昏,膳糯六畜燃毛不需刀濯,半熟捧嚼,其伦俗则父子无亲姑媳,两别形同冰炭,触之便鬨。其婚姻则讴歌,野合怀孕,于归淫乱,竞驰亲族互乘。其出没则刀鎗箭弩夙宵附身,峭壁悬崖跣足如翼,其田地则山多,穹窿土不旷,平田垦滨薮地翻坡岫。其豪首则人畜较多,奸抗挠者,即为一寨之巨。憝遇有忿争,不知讼状,大则掘冢抛骸操戈对垒,虔刘多寡累世莫解。小则邀集亲邻,截猪刑犬数说。一屈即判输赢则见其角骆相成吽牙,是务以众噬寡。谲谬不经则见其狐疑枭向,翕忽怆惶,狗窜鸟飞。倏息沸噪则见其性易变而生死不惜,情难制。而猖獗如烟。则见其移徙频更,举默猜贰腼面,俯首转背即非其所作所为,悖逆诞怪蛊毒害命,绝灭天理、汨没良心,皆人世所未有,人生罕闻见噫。秉此鳄鸷之心而又浸此豕羊之习,长民者忍置之不一讲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