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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铨衡典

 第二十四卷目录

 官制部汇考二
  周二〈总〉

铨衡典第二十四卷

官制部汇考二

周二

《周礼》:地官司徒。
〈订义〉郑锷曰:所掌者,教而所经理者,天下之土地。故正名之曰:地官。所经理者,土地而所治者,军旅徒庶之政令,故又名之曰司徒。 史氏曰传,曰政,太察则无徒,徒者其民也。民者,司民,而曰司徒。有徒而教之以义也。今谓地官曰民部,或谓户部者。以民为主,故也。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地官司徒,使帅其属而掌邦教,以佐王安扰邦国。
项氏曰:极无定位,随所在而见。稷降播种,以为民极。故《诗》曰:立我烝民,莫非尔极,禹治水土,以为民极。故《书》曰:惟皇作极,此六官之首,皆言以为民极也。

教官之属,大司徒卿一人,小司徒中大夫二人,乡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薛平仲曰:先王以命卿而掌邦教,以中大夫而掌教法。其爵亦隆矣。所司宜不屑屑于徒矣。而命名则曰:司徒至于以下大夫而掌其所治乡之教,其爵,视中大夫已杀矣。必以师称之,何哉。大抵教民之职,其爵位之隆者。固人心之所甚尊,亦人心之所甚惮。其曰:司徒者,所以致其亲之之谓也。其爵位之杀者,固人心之所易亲,亦人心之所易亵。其曰:乡师者,所以致其尊之之谓也。

乡老二乡则公一人,乡大夫每乡,卿一人。
陈君举曰:乡大夫,卿也。谓之大夫。卿知进止之义,大夫以智帅人者也。进止所以事人,帅人所以临下。列职于朝,名之曰卿。正其位也。分治六乡,名之曰大夫。非卑之也。盖掌乡之政教,禁令非以智帅人不可,乡大夫之职,所以异于地官者,以此。 又曰:乡遂官吏,皆土居人也。其大官如卿,则朝臣兼之,以下大夫命士之属,分散在他处,且乡遂之人,势不可兼者,则各置焉。

州长每州,中大夫一人。
郑司农曰:二千五百家为州。

党正每党,下大夫一人。
郑司农曰:五百家为党。 郑锷曰:周家之制,一乡则二十五党,每党以下大夫一人为之,则以正一党之人,而为党人所取正。

族师每族,上士一人。
郑锷曰:六乡之官,无非掌教,独于族以师名官。何也。盖先王之制,乡也。合四闾而为一族,环一族而聚百家,其意以为治民者,犹治家。一家之中,受姓为氏,受氏为族,合族既众,傥不率驯教训,则卑凌尊幼犯长,而家道不正,况百家之聚,讵可不先有以教之乎。以师为名,乃是合族而教之之意。

闾胥每闾,中士一人。
王昭禹曰:闾,二十五家而同其门,中有胥以统之。
郑锷曰:或谓庶人在官者,曰胥。所谓府史胥徒
是也。中士为一闾之长,亦以胥名之,不嫌其与胥徒伍耶。盖胥者,有才能之称。取其才智,足以长人爵。既为中士,固足以自别于庶人之在官者矣。名不嫌其与同。

比长五家,下士一人。
礼库曰:比长,闾胥之属。只民间推择为之,可以表率五家者,为比长。表率二十五家者,为闾胥。即非官司,案乡官遂官,皆不设局,无府史胥徒之属,非官司也。后世论成周设官,并乡遂数之,遂疑其太多,此不考之故。

封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郑康成曰:聚土曰封,谓壝。堳埒及小封疆也。 贾氏曰:封人与大司徒,设社稷之壝相左右,故在地官为职首,胥徒多者,以畿封事广,故也。 徐卿曰:封人,掌设王之社壝,乃列于比长之后者,盖民为贵,社稷次之。

鼓人中士六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贾氏曰:主教六鼓四金,以是教官,故在此。

舞师,下士二人,胥四人,舞徒四十人。
贾氏曰:掌教野人之舞,亦是教官之类,乐师亦教舞,不在此者。彼教国子学乐,必须合于礼,故入春官也。

牧人下士六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六十人。
贾氏曰:牧人,掌牧六牲,以共祭祀,亦是地事,故在此。

牛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郑康成曰:主牧公家之牛者,《诗》曰: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犉者九十,其馀多矣。 贾氏曰:郑引《诗》者,證经牛多,故徒有二百人牧之也。

充人下士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康成曰:充犹肥也。养系牲而肥之。 刘执中曰:牧人虽掌六牲,犹牧之草野以适其性,乃克阜蕃然,未之刍也。迨将用以为牲,而系之于充人。

载师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郑康成曰:载之言事也,事民而税之,载师者,闾师县师,遗人均人官之长。

闾师中士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郑康成曰:主徵六乡赋贡之税者。 郑锷曰:或谓六乡之中,二十五家同一闾,各设闾胥,以统治之矣。又有闾师之官,何也。盖闾胥所掌者,一闾之征令。闾师则掌国中及四郊人民六畜之数,以任其力,以待其政令,以时征其赋,此其职之所以不同也。然六乡有比闾族党之名,独取闾以名官者。康成谓,徵民之税,宜督其亲民者,其说恐未尽,何则比闾族党之官,无非亲民者,不独闾为近民之官而已。尝以县师观之,有四甸之县,有五鄙之县,有小都之县。而掌徵邑之贡赋者,则以县师名之,谓其在四百里之地,四甸五鄙小都之县,俱可总于是,故也。若夫五比之家,则合而为一闾,闾之百家,则合而为一族,族之五百家,则合而为一党,小而一比,则未成为闾,大而族党,则各同出一闾。欲知民数以任其力而征其赋,必当出入乎闾巷之间。然后知之,为甚悉名闾之意,殆由此尔,闾师之任,既为匪轻,故虽以中士为之,而命名曰师宜矣。

县师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郑康成曰:名曰县师者,自六乡以至邦国县居中焉。 黄氏曰:县师,乡官也。而掌天下地域人民六畜车辇之数,及徵野之贡赋,犹以内统外也。以县为官,取四甸为县之义,丘乘之制,贡赋之法,于是详焉。

遗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王昭禹曰:掌施惠以振救,故以遗人名官。

均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康成曰:均,犹平也。 王昭禹曰:谓之均人,则无所不均。与土均异矣。均人所均,以人为主,土均所均,以地为主。

师氏中大夫一人,上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薛平仲曰:天祐下民,作之君,作之师,君师之职,人主所以承天之寄,以善天下之民,有一未善。先王以为由己致之,师保之官,特设于教典之中。尊之中大夫,下大夫之爵。责之长善救失之任,使人主无动不善,所以善天下之本。 杨谨仲曰:书太师、太傅、太保曰三公。盖周公之所位者也。冢宰卿之职也。以其为百官之长,是以周公或谓冢宰,以公任卿之职。今师氏、保氏乃中大夫、下大夫之职。司徒之属官,虽职兼诏王美,諌王恶实,以教国子为事,其徒至百二十人,则职至烦冗矣。安得以为周召之师保哉。

保氏下大夫一人,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郑康成曰:保,安也。以道安人者,文王世子曰保也者。谨其身以辅翼之,而归诸道。

司谏中士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郑锷曰:官以谏为名,乃谏王之职。周家保氏,谏王恶,乃为万民立司谏,何邪。余以为王者,处心不在一身,而在天下。己之德已成,而无过,亦欲天下之民有德行,而无过恶,为民设司谏,犹己有诏美之,师为民设司牧,犹己有谏恶之保。 王东岩曰:愚按司谏之职,即今之提学官,而设于教官之属,以德行道艺之教,皆自乡而行之,兴贤兴能之事,皆自乡而推之,万一乡里之间,好恶不一而学术之。或偏毁誉不公,而选举之失实,则流弊。孰能而禦
之。先王所以寄耳目于司谏,而巡问观察,将以扶植正学,而维持公论者,实在乎此。观纠正辨考之辞,便见有检察核实之意。

司救中士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郑康成曰:救,犹禁也。以礼防禁人之过者也。

调人下士二人,史二人,徒十人。
史氏曰:凡人之心,方其有触则怒,怒则争,争则鼎镬在前不顾也。及其怨隙已成,杀伤被执,退省其身,已无生路,追念其父母妻子,不可复见。未始不悔悟而恨旁人之不我救。止先王灼知人情之隐,设调人以谐和于始,使不至于此地,忠厚之至也。

媒氏下士二人,史二人,徒十人。
郑康成曰:媒之言,谋也。谋合异类,使和成者,今齐人名曲曰媒。

司市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薛平仲曰:夫妇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其次,则财利之所交。先王既为之设媒氏,以遂人之大欲矣。而就利之心容,可不致其规画哉。方其致民而交易,人情固易哗也。非有位尊权重者,以镇之。则情伪纷纷,殆有不可得而遏者。故司市必以下大夫为之,长而质人之质,其成廛人之敛。其布亦各士为之,其大纲固已举矣,而犹虑夫情伪之不胜,穷而耳目之不足,以尽防也。彼其市肆之间,固有深知其情伪而足以为耳目之用者,于是,自胥师至肆长,夫皆居之廛,次而谙于市道者,必使司市辟之。故精于伺察者,则以为胥师,善于物价者,则以为贾师。司暴以禁斗嚣,司稽以执盗贼。胥以袭其不正肆,长以平其名实。凡市治之所当曲防者,莫不各庀其司焉。彼其徒既乐于上之用矣,其有梗于廛市者,曾不得苟容于其间,则虽使五尺之童入市,而莫之或欺矣。及其市治之可行也。其所谓商贾者,能无淹沮之忧乎。所谓齐民者,能无仓卒之须乎。于其后也,则有泉府之官,以廛人之征布,而制敛散之权焉。用以济市政之穷,四民之相须者,于是有定志矣。

质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郑康成曰:质,平也。 郑锷曰:物有不齐之价,人有争利之心。买欲贱,卖欲贵。价若不平,则争竞之端起。周家立质人,以中士二人为之,主平定物价,既治其质剂,又治其书契,息争竞也。

廛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王昭禹曰:掌敛市五布而名官曰:廛人。以其布出于市廛之中也。 李景齐曰:先王为治市而设官者,有十所。以掌其征者,仅一廛人。其馀惟在于防民之奸,与夫治其有无相通之政,轻重之意,可概见。

胥师,二十肆则一人,皆二史。贾师,二十肆则一人,皆二史。司暴,十肆则一人。司稽,五肆则一人。胥,二肆则一人。肆长,每肆则一人。
郑康成曰:自胥师及司稽,皆司市所自辟除,胥及肆长,市中给徭役者。 刘执中曰:市肆设官,如此之繁,非以为利也。市肆之民,日趋于小人之域者,未必不由乎利,故肆立一长,五肆一司稽,十肆一司暴,二十肆一贾师,一胥师而总之以廛人,涖之以司市,防乎利之溺,斯民于诈伪也。

泉府,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贾八人,徒八十人。
易氏曰:泉府,宜列于天官,今乃列于地官司徒之属者,以其掌市之征布,故尔。

司门,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每门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郑康成曰:司门,主王城十二门,若今城门校尉。

司关,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每关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郑康成曰:关,界上之门。 郑锷曰:在国之门,则晨昏为启闭之防。在境之关,不过为通货贿之路而已。

掌节,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郑康成曰:节,犹信也。行者所执之信。

遂人,中大夫二人。
郑康成曰:六遂之地,自远郊达乎畿中。有公邑、家邑,小都、大都。 王氏详说曰:六遂之官,与六乡之官一同。六遂之法,与六乡之法一同。但六遂之官,卑于六乡一等。六遂之法,与六乡相为异同耳。且以乡遂之官言之,六乡有大司徒在六遂,则为遂人。六乡有小司徒在六遂,则为遂师。六乡有乡大
夫在,六遂则为遂大夫。六乡有州长在,六遂则为县正。鄙师即党正也。酂长即族师也。里宰即闾胥也。邻长即比长也。然大司徒,六命之卿,而遂人,不过中大夫、小司徒、中大夫。而遂师,不过下大夫。此六遂之间长贰也。乡大夫,六命之卿,而遂大夫,不过中大夫。州长中大夫。而县正,不过下大夫,等而下之,皆卑一命。故六乡之下士一命,而六遂之下士不命。此乡遂之官异也。且以乡遂之法言之,六乡上地无莱亩。而六遂上地则有莱五十亩矣。六乡以一人为正卒,其馀为羡卒。六遂则以一人为正卒,一人为羡卒,其馀为馀夫矣。六乡所言伍两卒旅师军,详于军制,六遂所言遂沟洫浍川,详于田制。然军旅未始无田,田制亦未始无军。要之互文见义也。他如遂大夫,所谓三岁大比,则帅其吏而兴氓,即乡大夫所谓宾兴贤能之法,鄙师所谓祭祀。若党正所谓祭禜。酂长所谓祭祀。即族师所谓祭酺。里宰所谓召敛。即闾胥所谓召令。邻长所谓徙于他邑,从而授之。即比长所谓徙于国中,及郊从而授之也。然五物之询德行道艺之考,见于乡而不见于遂,岂六遂无此等人耶。

遂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四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刘执中曰:遂大夫,各居其遂,以施政教。遂师,则赞遂人,居司徒之府,以治六遂之政令,犹乡师赞小司徒,居于内,以治六乡。

遂大夫每遂,中大夫一人。
贾氏曰:遂大夫,各主一遂。如乡大夫,各主一乡。但其官皆卑于乡官,命数皆减一等,是以遂大夫中大夫一人,不使乡差次,至邻长,则是不命之士为之,其乡之比长,则下士。

县正每县,下大夫一人。
王氏曰:遂官各降乡一等,其官名亦降焉。故州谓之长,县与党同谓之正,鄙与族同谓之师。

鄙师每鄙,上士一人。
郑锷曰:教法行于六乡,而六遂无书考德行道艺之事,三岁兴氓,何耶。鄙师,犹乡之党正,名谓之师,非有教法,何以为师乎。

酂长每酂,中士一人。
里宰每里,下士一人。
郑锷曰:六乡之长,谓之宰,至治一里者,犹乡也。闾胥亦以宰为名,何耶。宰取其能,裁制耳。一里之众,苟无裁制之能,何以治之。

邻长,五家则一人。
旅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易氏曰:旅,如羁旅商旅之类,皆托宿于外,未安其居,新氓亦然,故以旅名。 孙氏曰:先王之民,入有保受,出有节传,岂容浮游旅寄于四方。今民以羁旅为名官,以新氓为职,岂非自狭徙宽,移偏聚之民于阔旷之野,上之人,当劳来安集之乎。

稍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
薛平仲曰:六乡之法,则曰国,中以及郊。六遂之法,则凡曰为邑者,盖国以容六乡,邑以容六遂。甸稍县都,皆其邑之所积,则稍人之职,得不继于遂官之后乎。 黄氏曰:自甸而往,以稍名官者,甸稍一法,举稍以包甸都,鄙乡法不为丘乘之制,其馀则野法而曰:掌令丘乘之政令,盖不为丘乘者,非其所当令也。

委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贾氏曰:委人,主敛野赋与遗人在道,以供宾客,亦与徵敛之官,连类在此。

土均,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康成曰:均,犹平也。主平壬地之政令。 吕氏曰:此所以周道如砥,其直如矢。 贾氏曰:土均,草人稻人,皆土地之事。

草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
郑康成曰:草,除草也。 易氏曰:掌土化之法,而名官以草人者,草乃所以为化也。

稻人,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人,徒百人。
薛平仲曰:以三农生九谷言之,则九谷之种,皆民职之当事。何独于稻人而命官哉。盖下地之卑水之所,钟水之势不达,则稻之利不兴。徐导其壅溢之势,以致其稼穑之利。夫盖有难为功者矣。是又稻人之所特设,必以上士居之。

土训,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八人。
曹氏曰:土训,诵训,皆以训名官。则其开广王心,启沃君德,其所关至不少也。况当天子省方之时,二官夹王车以从行,于以备顾问,进讽谏。览今而思
古,即旧见而订新,闻涉历愈深,观省愈的,天下之利害愈审。斯其为训也。岂寻常诵说之谓乎。 易氏曰:此二官,为王巡守设也。且地图掌于司徒,方志掌于外史,更何与于此二官之职。今土训,总言天下之地图,以诏地事之利害。诵训分言天下之方志,以诏观事之美恶,非巡守而何,然王者巡守四方。虽万乘之尊,仪卫严备,无不顺适其所。欲至于五方异气,寒燠燥湿异候,刚柔轻重异齐,苟不为之精察其利害美恶,则非臣子爱君之道,故土训于诏地事之后,为之道地慝,以辨地物而原其生,以诏地求者,此以膳羞奉养为主也。诵训于诏观事之后,为之道方慝,以诏辟忌,以知地俗者,此以次舍居处为主也。二者既诏其慝,则能精察其利害美恶,然后膳夫庖人,得以别其品掌次掌舍,得以辨其宜二官实左右之。

诵训,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八人。
郑康成曰:能训说四方,所诵习及人所作,为久时事。

山虞每大山,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中山,下士六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小山,下士二人,史一人,徒二十人。
薛平仲曰:山泽,天地之藏,财用之渊。国家之所资者,厚民生之所赖者。众如使括而归之于上,适以开斯民竞利之心,纵而委之于下,重以启斯民忘本之念。是以,先王为之虞焉,以虞度之以严其法也。为之衡焉,以权衡之以平其政也。

林衡每大林麓,下士十有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中林麓,如中山之虞,小林麓,如小山之虞。
郑康成曰:衡,平也。平林麓之大小,及所生者竹木,生平地曰林。山足曰麓。

川衡每大川,下士十有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中川下士六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小川下士二人,史一人,徒二十人。
郑康成曰:川,流水也。禹贡曰:九川涤源。 贾氏曰:官及胥徒多者,以其川路长远,巡行劳役。故也。

泽虞,每大泽大薮,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中泽中薮,如中川之衡,小泽小薮,如小川之衡。
郑康成曰:泽,水所钟。水希曰薮。禹贡曰:九泽既陂。《尔雅》有八薮。

迹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史二人,徒四十人。
贾氏曰:掌邦田之政,亦是地事,故在此。

丱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贾氏曰:金玉出于地,故在此。 郑康成曰:丱之言矿也。金玉未成器,曰矿。 郑锷曰:宝货所在,不设官以守,则豪族巨室擅发地藏,而利权不归于公上,后世坑冶之官,原起于此。

角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徒八人。
贾氏曰:角人至掌蜃,亦是徵敛之官,故在此。

羽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徒八人。
郑锷曰:车服旌旗,则用以为旆矢,则用以为括物之资羽,多矣。

掌葛,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掌染草,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八人。
郑康成曰:染草蓝茜,象斗之属。

掌炭,下士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掌荼,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二十人。
掌蜃,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八人。
郑康成曰:蜃,大蛤。《月令》:孟冬,雉入大水为蜃。

囿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薛平仲曰:遂自虞衡之官,极而掌蜃之微,莫不有职。君子所以治野人者,悉矣。而天子之囿游,始见诸。此谓之囿游,信非弃田,以为园囿,使民不得衣食者比也。

场人,每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二十人。
薛平仲曰:囿人,以掌天子之园囿,示民以其所同乐也。然可乐之事易流,则当务之急者,易缓。此场人之官,又以列于此也。夫以场人掌国之场圃,而场人之官,且曰:每场下士二人,府史各一人,徒二十人,则场圃之在国中者,意亦多由是观之。先王始终于农事者,固于此乎。见场圃随在而有者,亦于此乎,见地利,盖无遗于国中矣。

廪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八人,史十有六人,胥三十人,徒三百人。
薛平仲曰:场人既已为登谷之备矣。则仓廪之官,当有以为储蓄之备也。先儒以廪为藏米,以仓为藏谷。故廪人之官,必以下大夫二人居之。自谷而舂,揄以为米,则米之为用,所当尝贵重爱惜者而官,其可轻𢌿哉。是以,廪人为之长,而仓人以中士为
之属焉。然廪人之后,必继之以舍人。仓人之后,必继之以司禄,不为无意,盖舍人之职,其主宫中官府之次舍者也。而宫中官府之稍食,又非谷禄比于此焉。不汲汲以均之,则所以为养廉怙耻之本者。得无有亏于自公退食之际,而请谒行于私昵之间。其弊有不可胜虑矣。是则,舍人所以次之也。若夫谷禄之制,自公卿大夫,以至于庶人之代,其耕者多寡高下,固有定数矣。彼其以田赋禄,而征其租。上以供王赋,下以享宗庙,给私奉业子孙,又非一时稍食者之比于此焉。不知所以裁之,则无功受禄者,特未免,有伐檀之刺,而世禄之家,鲜克由礼者。亦岂无自而致哉。是则,司禄所以次之也。是盖先王务农重谷之教,故叙次其设官如此。

舍人,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贾氏曰:舍人主米谷,故与廪人,仓人连类在此。

仓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项氏曰:仓人,掌藏粟者。

司禄,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刘迎曰:司禄者,司谷禄,先儒误为爵禄矣。不然,何以与仓人司稼同列耶。 易氏曰:司禄,逸篇弗可考矣。此经犹存其官之名者,以序见之,不特见之序官而已。天府曰:若祭天之司民,司禄而献民数谷数,则受而藏之。郑氏谓司禄为文昌第六星,禄之言谷也。则以掌天下之谷数者,谓之司禄。亦犹掌天下之民数。而秋官有司民之职,盖民之损益关乎天,谷之丰耗系乎民。此司民及三年大比,则以万民之数诏司寇,司寇及孟冬祀司民之日,献其数于王,王拜受之,且有天府之登,知司禄之于谷数亦然,则王者,以民为天,民以食为天。其类同其义,可推矣。

司稼,下士八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郑康成曰:种曰稼,如嫁女有所生。

舂人,奄二人,女舂抌二人,奚五人。
黄氏曰:舂人,饎人,槁人,皆宫中之事。以用谷,故属地官。舂抌,炊爨,因祭祀宾客,使内人皆识其劳苦烦辱,不止稼穑之艰难。

饎人,奄二人,女饎八人,奚四十人。
郑司农曰:饎人,主炊,官特牲馈食,礼曰:主妇,视饎爨。

槁人,奄八人,女槁每奄二人,奚五人。
陈君举曰:自膳夫至腊人,不过充君之庖者。悉领于冢宰,至于共内外朝冗食者,反不领于冢宰,顾见于地官之槁人。夫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以共奉天子,饮食而必掌之。外朝之士大夫者,盖恐内官奄人,求巧于饮食之中,而弥缝其意,以导谀纳謟。故使外朝之士大夫掌之,而太宰实领之者,诚以检防踰侈,遏绝侥倖,所以正人主之心术者,在此也。至于内外朝冗食者之食,见于槁人之职,而主之奄人意者,犹后世之所谓赐食焉。而或取之内厨者,是也。颍考叔为颍谷封人,有献于郑庄公,而公赐之食,以此类推之,所以示其隆礼,爱贤之义。而槁人共冗食者之食,其犹汉世之所谓主熟食者乎。至若内外朝之俸禄廪给,则所以掌之者,固有其人,非尽出于一奄人之手也。
总论司徒官属
陈君举曰:《周礼·六官》:大宗伯治礼,司寇治刑,司马治兵,司空治事,而天官治典,最难考。然其职无非切于王后焉。夫纲纪出治之所,犹可说也。至于地官,掌教则又难晓焉。以属官考之,自乡老至比长,自遂人至邻长,皆乡遂之官。自封人至畜人,皆疆场畜牧之官。自载师至均人,皆掌财赋征役之官。自司市至泉府,皆掌市井。自司门至掌节,皆掌门关。自旅师、草人、稻人、虞衡,以至掌染草,炭荼蜃,极于场人、囿人,无非山林川泽田畴之官。几于六十官。所谓教官者,师氏、保氏、司谏、调人、司救、鼓人,不过六七而已。其他则整顿田畴,分擘郊里,征敛财赋,掌管山泽、纪纲、市井、管钥、门关而已,当时谓之教典,何也。说者谓司徒典教,止五六人而已。其如乡遂关市山泽之官。盖分托焉。而非专于教事,是以教官为后世治文墨,语言诵授者设也。殊不知先王教民,自经界始,八八为井,五五为军。市有奠居,里有联比。无非习民于正,而寓之以道德之意。俾之分定而虑不易,事同而心臧,生厚而德优,易直而淳庞,以服从上令,是曰:教典。师保谏救、调、媒之官,则其导美恶、训礼刑、判合昏,冠者也。而岂徒谓是哉。《豳诗》:述风化之所由。孟子言:王道之本,无非田圃之事。诚知本者,后世政教,殊轨疆理之言,不登于庙堂,往往大臣能设学,置博士弟子员则曰:是有志于教化者,何以纳民于善也。 吕氏曰:
司徒之职,皆是均土受民,不见所谓掌教者。盖生养便是教,既富能教资,富能训使,他衣食足,各保其生,方教以君臣、父子、夫妇、长幼之义。谷粟如水火,而后民兴于仁制,其田里,使养其老,圣贤之论,富民未有不及于教,所谓富而教之者也。或曰:唐虞三代学校,与后世大段不同,只学官一事,可见。在舜时,命夔典乐教冑子。在周时,大司乐掌成均之法,以治建国之学政,而合国之子弟焉,何故皆是掌乐之官,掌教欲得,优游涵养,鼓舞动荡,深入其心,这一个所在,不是官司。自秦汉以后,把做官司看了,故与唐虞三代题目自别,虽足以善人之形,而不足以善人之心。虽是法度具举,然不过以法制相临,都无深入人心道理,大抵教与政,自是两事。后世错把教做政看,学者但当看三代,所以设教命官,教养之意,且如《周礼》一书,设官设教,所以便民。若师氏、保氏、大司乐、大胥、小胥之类,所教,不过是国子。然当时所谓乡遂,所谓兴贤,能在周三百六十官之内,并存不见。有设教之官,虽是州序党庠,略见于《周礼》,然未尝见其州序,是何人掌之。其法又何如只看此,亦是学者所当深思。且如《周礼》设官,下至于射夭鸟,至微、至纤之事,尚皆具载,岂于兴贤能,国之大典,反不见明文。盖凡领六官者,皆是法之所寓,只缘学校,不是官司,非簿书期会之事。故不领于六官,其上者,三公论道,不载于书。其下者,学校设官,不领于六官。盖此二者,皆事大体,重非官司所领,惟国子是世禄之家,鲜克由礼,以荡陵德,不可不设官以教养之,至其所以教养之意,均非簿书期会之可。领学者,当识先王之意,可也。盖先王设教,虽非六官所掌,而所以设教,未尝有理无事,有体无用,本末亦自备见。但只不在官联官属之中。舜之时,自国子之外,略不见其掌教之官。然庶顽谗说,若不在时。侯以明之,挞以记之。书用识哉。欲并生哉,工以纳言,时而飏之,如此之备,在周人学官,虽不领于一属,然而比年入学,中年考校。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成。终始备具,至不率教者,屏之远方。终身不齿,又见体用本末,无穷,处三代以上,所以设教命官,至理精义,要当深考。 王东岩曰:愚按司徒所掌,大抵田赋等事,似与太宰、九贡、九赋、太府以下等官,相类细考之,则太宰官属所掌,皆国之财赋。而司徒所掌,皆教之田野之事。所以谓之教官。后世谓六部,如六官。故谓户部,如司徒。抑不知今户部所掌,及太宰属官太府等事,初无与乎,掌教之职矣。 黄氏曰:右地官卿一人,中大夫五人,下大夫十五人,上士四十八人,中士一百三十人,下士二百八十八人。王之门关十二,下士各二人,则又四十八人,府一百三十人,史二百十九人,贾八人,胥二百二人,徒二千四百五十六人。又舞徒四十人,奄十二人,女舂抌二人,女饎八人,女槁十六人,奚八十五人,皆著于数者,山虞、林衡、川衡、泽虞、场人,皆中下士。〈缺二字〉府史胥徒,又司市立胥徒,又司市立胥师,贾师、司暴、司稽、胥肆长皆不能计其数者也。乡老皆公,即三公。乡大夫皆卿,即六卿。六乡三十州,州长皆中大夫,州五党,党正皆下大夫。党五族,为七百五十族,族师皆上士。族四闾,为三千闾,闾胥皆中士。闾五比,为万五千比,比长皆下士。六遂大夫,亦中大夫。六遂之县,视州鄙,视党酂,视族里,视闾,其馀各下,于六乡之一等,六乡之馀民,居四郊,其官为四郊之吏,稍不为邑县,都不为都,有吏主之,皆不可以数计也。 吕氏曰:总计地官、公卿、大夫、士通用三十万。夫有奇府、史、胥、徒不在数,虞衡迹人等,亦不在数。据畿内之地,似难容得许多官司,畿内户口,难供得许多官须考。

春官宗伯。
项氏曰:春官以治教之始,在于礼,象天地之化,始于春。 郑锷曰:自舜命伯夷典三礼,其官曰秩。宗周人因名曰:宗伯。说者谓宗,尊也。伯,长也。天下所宗者,惟宗于礼。此礼所以为尊也。近世王安石云:宗典,祀礼者也。宗伯,掌天神地示人鬼之礼。故谓之宗。然宗伯所主,何独祭祀之礼哉。自四方言之东者,岁之始,自四时言之春者,时之始。宗伯于四时之官,独为长,故以伯称之春秋之际,鲁有夏父,弗忌为宗人,盖周之旧也。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春官宗伯,使帅其属而掌邦礼,以佐王和邦国。礼官之属,大宗伯卿一人,小宗伯中大夫二人。肆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薛平仲曰:礼有小大,有本末。大者经,小者纪。本者义,末者数。经既立,则纪不可以偏废。故大宗伯之贰,有小宗伯焉。义既明,则数不可以不具,故宗伯之属,有所谓肆师焉。肆之为言,陈也。《郊特牲》曰:其数可陈也。其义难知。失其义而陈其数,祝史之事也。知其义而敬守之,天子之所以治天下也。然则有宗伯以明其义,又有肆师以陈其数,则周之礼,可不谓之大备乎。

郁人,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王昭禹曰:筑而煮之,肆师也。掌共秬鬯者,鬯人也。郁人,则和郁鬯,用之于祼。

鬯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八人。
郑锷曰:以秬为鬯,以郁和之,分为二官,何耶。盖祼者,祭之始,礼之尤重者。故使郁人掌其器,鬯人掌共秬,鬯而为器之饰,重其事,故分二官以主之。或谓郁鬯,专用以祼,表其德之馨香,足以感神秬鬯。专用以祀,表其德之中和,足以事神。其义各有所主,故二官分掌,岂其然乎。

鸡人,下士一人,史一人,徒四人。
郑锷曰:王安石谓鸡于十二辰,属酉,于二十八宿,属昴,而反列于春官。盖鸡之为物,向阴伏,向阳鸣。主于司晨,日之晨,犹岁之春,则鸡东方之畜,余以易之。八卦观之,巽为鸡,巽,东南也。五行,东方之木,为貌,貌不恭,是谓不肃厥。咎狂时则有鸡祸,盖鸡有冠,距文武之貌。故不为威仪貌气毁,则木不曲直,鸡祸应之,此鸡为东方之畜,列于春官。 刘氏曰:宗伯主鸡牲,鸡牲为物,至微而设官者,尊祭祀,必预畜养之。

司尊彝,下士二人,府四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薛平仲曰:郁鬯所以实,尊彝而陈之,则尊彝不可以不备。郁鬯所以涖几筵而灌之,则几筵不可以不设此二者。各有司存。然郁鬯之和,人为之功,鸡人呼旦,人事之警,诚敬于是乎,至矣。彼六尊六彝,有定用五几五筵,有定制,名物用事,随其宜而共奉之,是亦足矣。故前之三职,则曰:人。而此之二职,则曰司。而命名之义著矣。

司几筵,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易氏曰:名官以几延而所掌者,几席举一可以例其一。 《王氏详说》曰:筵铺于下,席加于上。

天府上士一人,中士二人,府四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王氏详说》曰:天府所藏,国之宝器也。然岂止于玉哉。官府乡州,都鄙之治,中民数谷数,贤能之书,皆国之宝,是知成周之时,以政事为宝,以人民为宝,以民食为宝,以贤能为宝,非特宝珠玉而已。

典瑞,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郑锷曰:瑞,器也。俱用玉以为之,同掌于此,名官。特曰典瑞者,盖器以礼神,不忧臣下,擅改作,惟瑞以为合符之验,天子以是而验诸侯,以知其从违。诸侯以是而合乎天子,以见其臣服,非祭器之比其典之者,尤当致严,故特以瑞名官。

典命,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贾氏曰:典命,迁秩群臣,亦是礼事,又爵命属阳,故在此。

司服,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胥一人,徒十人。
陈君举曰:司服,掌王及命夫之服弁,师掌其弁冕,而皮枲丝屦,皆藏于天府之属,既成而颁。盖冢宰制国用,宗伯受之,以共服御,汉初有御府,令掌御衣服,东西织室,亦有令皆属少府费,悉出于禁钱,不以调大司农,齐三服官,亦主作服输,不过十笥,其后寖侈。

典祀,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薛平仲曰:天地神示之位,则兆于四郊。宗庙昭穆之别,有祧于外庙者。兆于四郊者,其坛壝之地,人情之所。易忽祧于外庙者,其世数之疏,人情之所。易略有典祀,以掌外祀之兆,守有守祧,以掌先王、先公之庙。祧外焉,兆守谨于四郊,内焉,庙祧谨于宗庙,礼之大,本在是。

守祧,奄八人,女祧,每庙二人,奚四人。
王昭禹曰:远庙为祧守庙,祧而名之曰守祧。言祧,则庙可知。

世妇,每宫卿二人,下大夫四人,中士八人,女府二人,女史二人,奚十有六人。
薛平仲曰:《春官》,世妇,则主六宫之礼者也。官以世妇名,盖礼行于六宫之世妇。则世妇以赞九嫔,九嫔以赞夫人,夫人以赞王后,事固有所由始,故其官,每宫卿二人,下大夫四人,中士八人。以主其礼于外,而奔走往来于其间,始有关于六宫之人,是以女府、女史、女奚,有非府、史、胥、徒之比,世儒谓皆奄人居之。若内小臣之奄上士,殆不然先王于内
小臣之用奄,如将概谓之奄,恐后世无复以德选,如将直谓之上士,又恐后世以外官充之。命曰:奄上士,必奄人。有上士之德者,其为后世之防严矣。况为卿、为大夫,而可以奄人居之乎。特未考夫主礼于外,不能不以奄人为解。 《王氏详说》曰:后宫之官,内宰以下,大夫为之,视王之宰,夫世妇以卿为之。视王之小宰,列内宰于天官,列世妇于春官者,以世妇所掌,不止后宫之事,而及于内外宗耳。

内宗,凡内女之有爵者。
郑锷曰:内宗无数,凡内女之有爵者,皆谓之内宗。以其与王同宗,故掌宗庙之祭祀。

外宗,凡外女之有爵者。
郑康成曰:外女,王诸姑姊妹之女。谓之外宗。 易氏曰:王异姓之有爵者。 陈君举曰:案内外宗,无人数,恐是祭时旋立之官,非常有也。

冢人,下大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薛平仲曰:先王立礼经世,使生有所养,死有所藏。礼而至于有所藏,则礼道竭而人道毕矣。故冢以严其丘封之制,冢人则以施之诸侯,卿大夫之贵,墓以寓其哀慕之思。墓大夫则以施之国人之众,礼之所重,莫加于此,则以下大夫二人,掌之然不得不可以为悦,无财不可以为悦,此又职丧之所由设也。礼莫严于始,尤严于终,此又三官见于典礼之末也。

墓大夫,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郑康成曰:墓冢茔之地,孝子所思慕之处。

职丧,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康成曰:职,主也。

大司乐,中大夫二人。乐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郑康成曰:大司乐,乐官之长。 薛平仲曰:司乐,则总其乐之大者。乐师,则总其乐之小者。自其大者言之,由律同声音,六舞之合,足以默交于隐显之间,非探索于乐理之至者,不能也。则司乐之官,可不以中大夫居之乎。自其小者言之,由步武疾徐之仪,足以致养其和平之德。非研穷于乐之微者,不能也。则乐师之官,可不以下大夫居之乎。彼胥也者。随事之小大,而致察焉。然上下相承,而不容缺。则又二官,所以继于后也。 陈及之曰:大司乐之官,今之国子监祭酒,而其下乐师,大胥、小胥,今之司业博士。

大胥,中士四人,小胥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郑康成曰:胥有才知之称。《礼记》文王世子曰:小乐正乐干,大胥佐之。 郑锷曰:闾胥以胥名之,谓其才智足以长人,乐官名胥,胥者,相也。惟有才智,然后能相人。大胥相乐官之乐,政其所相者,于诸胥为大。

大师,下大夫二人。小师,上士四人。瞽矇,上瞽四十人,中瞽百人,下瞽百有六十人,视瞭三百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薛平仲曰:自司乐至小胥,所掌皆乐之事。则乐事之或奏、或歌,要必有所属,是故奏歌其乐者,瞽矇也。所以相瞽而奏歌者,则视瞭也。以奏歌而教瞽矇者,小师也。所以使瞽矇之有所取正者,则大师也。是以大师之官,必以下大夫二人居之。

典同,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薛平仲曰:自大师至视瞭,既以掌奏歌之节,则夫因其声之所合,达其声之所寓。度数齐量,要必有托而可考此。典同已下之官,所以继此也。虽然乐器之制,考之于六律六同,典同则掌六律六同之和者也。律同不可偏废,而官特曰:典同。何哉,盖乐以统同为贵,十有二律之相配,必分其六以为同,取诸阴阳之合也。阴阳合则生,生之理为不息,故典同掌其和以为乐器,先用以为十有二辰之钟,次用以为十有二辰之镈。度数齐量,定于此而后乐器从之,然以磬为声,固众声之所依也。而金奏有所不可缺,则钟次之,笙之为声,固下管之所先也。所以鼓其金奏者,有所不可废,则以镈钟次之,笙磬递发于乐,作之时,钟镈交鸣于作乐之际,此鼓钟必曰:笙磬同音。韶乐必曰:笙镛以间。节奏相承,有自来矣。 郑锷曰:名官不以律而取同,为名同阴律也。阳律主乎倡,而阴律和之。阴之为气,凭伏而不出,其为声忽微,而难调,名官以典同,同则和,和则器可制。

磬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锷曰:先儒谓磬为西方之音,又以磬音象万物
之成。盖立秋之音,至清惟清,故难调夔,特以击石拊石,百兽乃率舞诗人作乐,特曰:依我磬声。此所以设磬师之官,教击之法。

钟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掌金奏。
王昭禹曰:鼓人曰晋鼓。鼓金奏,则此所谓金奏。名官曰钟师,乐虽用鼓,而以金为主。

笙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王昭禹曰:掌教吹竽、笙、埙、籥、箫、篪、篴、管,舂牍应雅,而独以笙师名官。笙,东方之乐,有始事之意,故也。
郑锷曰:笙,常继于閒歌之后,观乡饮燕,礼閒歌
之,后即笙由庚笙,崇丘笙由仪,则笙者,继人声之后,为最贵,故特名官。

镈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王昭禹曰:镈,小钟也。国语曰:细钧有钟,无镈尚大也。大钧有镈,无钟尚细也。镈师掌金奏之鼓,谓之镈师者,举小以见大也。与典律同谓之典同,守庙祧谓之守祧同。

𩎟师,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舞者十有六人,徒四十人。
旄人,下士四人,舞者众寡无数,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郑康成曰:旄旄牛尾,舞者所持以指麾。

籥师,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郑康成曰:籥舞者,所吹春秋万入去籥,《传》曰:去其有声者,废其无声者。《诗》曰:左手执籥,右手秉翟。

籥章,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郑锷曰:春秋迎寒暑为农,而祈有年蜡,祭而息老物,古之诗章,无不可用,乃专用豳人之吹,豳国之籥,而名官,曰籥章。此周王之事也。周之先公,开国于豳,教民稼穑,与夫为寒暑之备,事载于七月之诗,谓之《豳风》,至于成王,王业大备,念其祖先务农之勤,教民之悉,凡四时所行者,皆以《豳诗》从事。故用豳籥,而以籥名官,以籥而吹豳,《诗》之章也。

鞮鞻氏,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典庸器,下士四人,府四人,史二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郑康成曰:庸,功也。 郑司农曰:庸,器有功者。铸器铭其功。《春秋传》曰:以所得于齐之兵,作林钟,而铭鲁功焉。

司干,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郑锷曰:《记》曰: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周人武舞,亦执干,以为容武舞,虽用羽而以干为主,故名官。曰司干。盖用武,以自捍蔽为先,干能捍,蔽人身也。

大卜,下大夫二人,卜师,上士四人,卜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康成曰:问龟曰:卜,大卜,卜筮官之长。 王昭禹曰:物生而后有象,象而后有滋,滋而后有数,蓍者,阳中之阴,故植而知数。龟者,阴中之阳,故动而知象。先王成天下之亹亹,定天下之吉凶,莫大乎蓍龟,名官,谓之大卜,以龟为主。

龟人,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工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康成曰:工取龟攻龟。

菙氏,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郑康成曰:燋焌,用荆菙之类。 郑锷曰:燋契之状,如捶。故名曰:菙氏。捶与菙一也。

占人,下士八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八人。
郑康成曰:占,蓍龟之卦兆吉凶。

簭人,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郑锷曰:天地鬼神之妙,不逃乎数圣人,通乎幽明之故。谓夫可以数知,故以百岁神蓍四十九茎揲之,以四因所得之多少,以为阴阳之爻,名之以卦,以断吉凶,筮人者,专掌揲蓍之事。

占梦,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
陈及之曰:设官以占梦,疑若不急于政事,而先王不废,盖六梦之證,于事不有以占之,则休咎不能知,欲先事为备不,可得。虽然占梦者,史官之一事,当以他官占之,未必特置也。

视祲,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
郑锷曰:祲者,阴阳之气,相侵日者,人君之表。以大明之,故能照临下土,若为阴阳之气所侵,其明掩矣。明君忌之,故设官以视其祲。

大祝,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
郑康成曰:大祝,祝官之长。 薛平仲曰:卜也者,先王所以求诸幽以决吾心之疑。祝者,先王所以告诸幽以荐吾心之信。此叙官之相,为先后欤。大祝之官,必以下大夫二人居之。辅之以小祝以见。其辞之不可轻丧,必有祝甸,必有祝盟。诅以结好,又
有祝作言语,以质鬼神其所关者,如此,则夫降兴上下之神,以验其昭格之实,司巫之职,又相与联事于此也。自大卜之职,修而视祲之官,皆足为推测之应,自大祝之职,修而男女之巫,皆足以为昭答之据。

小祝,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锷曰:大祝、小祝,荐信,则一分小大,以别尊卑,可矣。大祝则用下大夫,小祝乃用中士,等降辽绝如是,何也。余以为大宗伯掌天神地示人鬼之礼,大祝亦以事鬼神示为职,凡所以事鬼神示者,皆其所掌,小祝虽亦以祝为职,然不过候禳祷祠之事,虽中士为之,足矣。

丧祝,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甸祝,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四人。
郑康成曰:甸之言田也。田狩之祝。 郑锷曰:王田必于甸,故田猎之祭,名祝。为甸肆师掌为位,甸祝掌其祝号而已。

诅祝,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四人。
郑康成曰:诅,谓祝之使沮败也。

司巫,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一人,徒十人,男巫无数,女巫无数。其师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陈蕴之曰:先王之时,安有巫诅之事,今特设巫祝一项,官十馀员,周公岂好诬者,正是周公通幽明之理,所以安鬼神之道。与尧命重黎相似,重黎虽不是巫,亦是此意。

大史,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
郑康成曰:大史,史官之长。 郑锷曰:《礼记》言:天子建六官,先六大,曰大史,大祝。今大祝、大史,皆以下大夫二人为之。无乃祝史之史曰不。然昔季梁谓随侯,曰祝史。矫举以祭,子木言武子之祝史,陈信无愧辞,而《礼记》又云:失其义,陈其数,祝史之事。是乃祝史之史。今此官,掌典法则,掌约剂,掌正岁,年颁告朔,掌祭祀、卜日、读礼书,掌朝觐、执书以诏王。掌大师、抱天时。掌大迁国抱法,掌射饰中正。《左传》所谓:天子有日官,居卿以厎日,者也。日官不在六卿之数,而位从卿,是乃大史之职。昔老子为守藏史,复为柱下史,四方所记文书,皆归柱下。秦时,张苍为御史,主柱下方书。汉司马迁之祖,本出重黎之后,掌天官,迁之,父谈称大史公,迁亦称大史,以天官治。大初之历,与此大史所掌无异。虽与大祝,同为下大夫,非其伦也。

小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冯相氏,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
郑锷曰:古者,天子有灵台,诸侯有观台,以占视天象。其台巍然而高,则观天者,得以乘高而相视之,故名曰:冯相氏。

保章氏,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
刘氏曰:冯相氏考诸历数,以知天道者,保章氏占于天象,以察时变者也。 郑锷曰:二官俱以氏为名,意以为天象,固非常人所能。知必天文之家,父祖子孙世守其职,始知其详也。名官曰氏,欲世守之。

内史,中大夫一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黄氏曰:内史掌八枋之法,与冢宰同地,愈亲任愈重,故其爵秩高而置员广,皆先王精意。自汉始以尚书总朝事,其后离而为中书,又离而为门下,而朝廷日以卑,非成周建官之意。

外史,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陈君举曰:内史,犹今内制翰林也。外史,犹今外制舍人也。凡策命之出,皆黜陟予夺,大小臣工,爵禄之事,其与人主图之者,固冢宰也。而上意之然否,师言之叶否,非有文墨议论之士,讲求参,或不当于功罪,虽当功罪,而褒贬益损之。文或作于好恶,往往伤王言之体,于是以二史属春官,而冢宰诏王大宗伯之属,得以陈谊补过于其间,是故,号令罔不臧,而赏罚公,亦三公所以辑众美,昭令闻也。

御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其史百有二十人,府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康成曰:御,犹侍也。进也。其史百有二十人,以掌赞书人多也。 王东岩曰:愚按周之诸史,皆是王者之史。独御史一官,无王字所辅者,是冢宰所考者。是百官大概,是簿书期会之所从出,所以御史之史,至百二十人,秦重刀笔,见得其事,权稍重挈,而列之于冢宰之下,百官之上,至汉遂与大臣争
衡,并列为三公。 吕氏曰:御史之名,见于周官,以中士下士为之。特小臣之传命令者耳。至于战国,其职益亲,故献书多云:献书于大王。御史,渑池之会,各命御史书事。淳于髡亦曰:御史在前,执法在后。是又掌记事,纠察之任也。

巾车,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工百人,胥五人,徒五十人。
刘迎曰:巾,犹车之衣,以巾覆车,所以障其尘垢。幂人掌共巾幂,则以巾幂尊彝,巾车则以巾覆车,不特职于出,而又职于藏,今物之藏者,谓之巾箱,巾笥则巾车之藏,可识矣。

典路,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郑康成曰:路,王所乘车。 王昭禹曰:巾车谓之车,则上下所通乘,典路谓之路,则主于王车。 贾氏曰:巾车已主王后之五路,今此又掌之者,以冬官造车讫,以授巾车,饰以金玉,象之等其王及后所乘者,又入典路别掌之。

车仆,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黄氏曰:仆,主也。以仆名官,以其主戎萃,古主射之官名仆射。

司常,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康成曰:司常,主王旌旗。 郑锷曰:九旗之名,不同大常九旗之一耳。不名官曰:司旗。独以常名,何也旗。可以谓之旂,亦可以谓之常。《郊特牲》曰:旂十有二旒,龙章而设日月。明堂位曰:旂十有二旒,日月之章。此指大常而言也。而谓之旂,岂非旗可以谓之旂乎。《乐记》曰:龙旂九旒,天子之旌也。先儒皆言天子之旌曳地,此亦指大常而言也。而谓之旌,岂非旗亦可以谓之旌乎。《觐礼》曰:公侯伯子男,各就其旗而立。《月令》曰:春载青旂,夏载赤旂,秋载白旂,冬载元旂,春之青者。宜曰:旂夏之赤者,宜曰旟秋之白者,宜曰旗冬之元者,宜曰旐不谓之旗。旟旐而谓之旂。岂非旗皆可以谓之旂乎。行人曰:建常九斿,建常七斿,建常五斿,旂则九斿,旟则七斿,旗则五斿,不谓之旂旟旗,而谓之常,岂非此亦可谓之常乎。掌九旗之官,特名曰:常。以行人质之意,可知矣。昭禹谓王载大常名官,曰司常。谓取九旗之尊者。名之尔然,不曰:大常,而曰司常,则知其非指大常言之也。

都宗人,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康成曰:都,谓王子弟所封及公卿所食邑。

家宗人,如都宗人之数。
郑康成曰:家,谓大夫所食采邑。

凡以神士者无数,以其艺为之贵贱之等。
刘执中曰:神士,谓明神理而仕者。 薛平仲曰:六典叙官,未有无所命名而列之于数者。特礼官之末,有所谓凡以神士者以官焉,谓之神士者,不出于巫祝之间。先王何为特谆,复于此哉。尝观周家五礼之制,以事鬼神,示为先,六乐之作,亦以事鬼神,示为首,先王之敬鬼神。示者,如是人之有能,以致天神人鬼地。示者,要必选抡搜访其艺,必有以通幽明之故。知鬼神之情状者,然后居之,则仕进之贵贱,而艺能之,疏密可考矣。
总论春官典礼乐之职
黄氏曰:右春官之属,凡七十。自大宗伯至职丧,为一节。自大司乐至司干,为一节。自大卜至御史,为一节。自巾车至凡以神士者,为一节。其脉理之联络,固已详言于前矣。或曰:先王于礼乐至矣。然要其分职帅属之意,犹有斯民不与焉者。何哉。尝观诸教官之属,分为乡遂,而乡遂之民,凡关于礼乐之事者,莫不纤悉,以及之,则礼乐因民达之天下矣。及夫见诸朝廷,行诸郊社,宗庙百官,有司之奉,承典章文物之藩饰,固有严之于上者,而安上治民之功,移风易俗之本,则以潜孚默运于事物之表矣。不然宗伯、司乐何为,皆以谐万民为功,而正月之吉特不垂象者,岂非感化之妙,在彼而不在此耶。
卿大夫士总数,五百九十有四人。
卿,十有三人。    中大夫,五人。
下大夫,四十有八人。 上士,四十有九人。
中士,二百有六人。  下士,二百七十有二人。周有六卿,兼三孤而为九,此言周官卿数之定论也。今考于经,六卿既各分职矣。而国之六乡,且有六焉。后之六宫,则又倍焉。盖周之卿,于是乎,凡二十有四人矣。夫为卿,若是之众而言者,则曰六卿,九卿,何哉。盖系之六典则曰六卿。居于九室,则曰九卿。然事固有非数者之所能,尽间见于六乡六
宫者,不可得而略焉。是皆属乎六典之中矣。先王任人之道,亦岂拘拘焉限于其数,而不求以集天下之治哉,宜卿不嫌于众矣。
府史胥徒工之数,二千五百十有四人。
府,百有八人。    史,二百七十有一人。胥,百九十有一人。  徒,千八百有四十人。工,百有四人。
周官府史之数,凡府一人,而史必倍之。此其例也。惟春官之府史,则有不然者,或府之人多于史之数,而史之数,或等于府之人。大略为史者,实简焉。此其故何哉,意者先王礼乐之具,固府藏之所,当谨而礼乐之妙,非文史之所能载。故文书调度之可及者,殆非制作之深意。法而不说之精微,固有在彼而不在此也。彼御史之史,百有二十人,而史又居于府之上者,此变例也。盖所以掌赞书者,有非一端。
女奚之数,百有二十人。
女,二十有四人。
不命之官,凡四。
守祧,奄八人。   男巫无数。
女巫无数。    凡以神士者,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