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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曲珍与贼接战疏(元丰四年十一月) 北宋 · 李稷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三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二八
十月丙子,兵夫夜结阵,驻移𣇾河,西贼屯兵蒲桃山。丁丑未明,曲珍领步骑先与贼接战,分锐兵绕蒲桃山出贼后,首尾合击,走之。斩首四百级,获器甲二千,马五十,伪宣敕七,铜印一,降四十馀人。进宿曲水平。戊寅驻大里川,至晓收集不齐,人夫冻死在道,无复收敛,役非其时,理无可济,见今极力催驱。
温州都僧正持正大师行业记 北宋 · 释元照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三五、《芝园集》卷上
大观元年九月十五日午未间,永嘉都僧正持正律师归寂于城西之寿圣院。前三日,命众僧讽《十六观》、《弥陀》等经,师亦合掌虔恭,随声而和。将终,乃指西向云:「此吾所归处也」。良久奄然息绝。至十月二十三日,茶毗于西郊,发棺投炬,肤体如生,唇颊如红莲。火灭,得舍利不胜数。至明年某月某日,葬遗骨于西岑驻旌亭之南郊,立塔以识之。亲度上首曰知孟,具状先师平生行业,求文为记。予尊僧正实为先达,僧正视予不以晚辈,抑与师有旧,故不敢辞。师讳灵玩,字占叔,本郡宋氏子。童年厌世,礼开元寺妙明僧正昙可为师,二十三试经业,得剃度。当年纳具戒,即有志于学。闻天台真悟律师辟绛纱于钱唐,遂与同友仲卿而就学焉。敏锐剋勤,寸阴不废,儒老百氏,馀力旁求。当时卿、玩之名,藉藉称于教肆。既而还乡,卿乃导诱亲族,重建戒坛。坛成未几,不幸早世。其先,坛上不立佛像,师欲立之,而众议纷挐,是否未决。师于众中袖出《戒坛经》證之,众遂默伏。自是坛场制度一禀于师,仍立南山祖堂于坛院之左。既而学业内充,名闻外溢,于是众命住本寺教院。法明忠老当代之名匠,一日过门,正当讲次,因而就听讲罢,执师手曰:「吾乡善讲,唯师一人而已」。自后凡有登门,指令从师先学戒律,然后可习经论。次住永安常宁律院,又迁东安教院,复迁杭州普宁寺,寻归本寂禅院,后居大云律省。师以不倦诲人,来学辐凑,舍宇为之不容。众信倾财,鼎新盖造,不数载而成。因命演法处为毗尼讲堂,塑律宗祖像列祀于阁,置律乘教藏缄于丈室。自此人皆号为毗尼师焉。郡倅唐公彀举师为僧判,次迁副僧正。郡守张公济性严少交游,待师独厚,又迁都僧正,给帖令揭额为十方律院。郡守杨公蟠知师公正,凡僧门事尽委处断,仍为亲书额字,赠《毗尼讲堂诗》,见于《永嘉百咏》。大夫吴公君平赞师画像,盛称其美。自僧判至都正,掌握教门二十馀年,略无遗缺。数以病辞,后方获免。师昔尝临坛度戒,位在第三。知郡石公景立以为度戒事重,宜选德人,馀皆黜退,独留师一人,仍推为坛长,万口皆谓纲纪坛场得其人矣。师少居学地,不惮劳苦,至于祖师三大部、本讲十记,诸馀卷帙,皆亲手书之。逮本寺遭爇,悉为煨烬,复出钱唐传写,以备检阅。师讲学外,于西方净业信愿甚笃,尝命工绘弥陀、观音、势至三圣像,随身奉事,至老愈勤。凡有少善,悉严净域,故随处坐卧,面不背西。日诵《弥陀经》四十八遍,酷爱飞山《往生传》,镂板印施,为众销释。讲《行事钞》十五过,《羯磨疏》七过,《戒本疏》八过,诸小部帙不可悉数。自馀《法华》、《光明》、《十六观》、《普贤行愿》诸小经咒,日别看诵,以为常业。凡所施物,随得随散,衣盂之外,唯教乘数百轴耳。登门受道,前后往来二千馀人,散布诸方,分灯传化。俗寿七十六,僧腊五十三。
评曰:弃俗为道,其要在三:一曰行己,二曰利他,三曰护法。窃惟僧正自入道至终,禀律奉戒,不亏其节,不辱其身,礼诵焚修,日无虚度,则其行己不为不勤矣。尝患乡闾律学不振,远涉江山,寻师受业,晨夕讲演,训诱来蒙,故使南山宗部遐迩获闻,流演无穷,由师为始,则其利它不为不博矣。四十馀年弘阐律藏,播迁南北,一志流通,魁镇教门,肃清海众,主持坛席,纠正轨仪,荷法轻生,死而后已,则其护法不为不笃矣。晚年谢事,退养幽居,建志存诚,专期西迈,临终正念,奄尔迁神。逮至荼毗,道俗奔赴,众睹异相,追慕哀号。斯可谓始卒两全,美善俱尽。非存诚荷法,孰能至于此哉?于戏!人有片善,犹足可绝,况备斯众德,而无述乎?故直笔编其始末,以俟异日作传者云。
置熙河路熙河秦凤德音(熙宁五年十月戊戌)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五一、《宋大诏令集》卷二一九
门下:洮陇故地,久闭强邻,祖宗之灵,佑启于后,改衿内附,作我新民。申画州封,授之旄节,选建肤使,略而抚之。嘉与一方,永绥厥服,用覃庆宥,宠慰群黎。其以镇洮军为熙州,以镇洮为节度军额;以熙河洮、岷州、通远军为一路,置马步军都总管经略安抚使。所应制置事,令经略安抚使司详具以闻。应熙河、秦凤路敕命到日以前,除常赦不原、情轻奏裁奏案外,其馀罪各降一等,杖以下释之(云云。)。于戏!□□□□,怀远以德,于古有训,朕敢弗勤!尚赖忠良,辅成斯志。
京西京东路禁军分番屯戍永兴军河北路诏(熙宁五年十月二十三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五一、《宋会要辑稿》兵五之八(第七册第六八四三页)
京西路就粮禁军番上永兴军路屯戍,二年一替;京东路就粮禁军番上河北路屯戍。
明州迎高丽入贡人御批(熙宁六年十月壬辰)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五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四七
本州遣谙识海道人接引,转运司委官用新式迎劳。
河东路永利两监盐官自计置诏(熙宁八年十月辛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六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六九
河东路永利两监盐,自今官自计置,依商人和雇车乘,辇赴本路州县镇鬻之。禁人私贩,犯者并告捕,赏罚论如私盐法。并边粮草以见钱籴买,仍出见钱钞十万缗给其费,收卖盐钱偿之。
委侯叔献相度引注沟河通行盐纲诏(熙宁八年十月辛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六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六九
闻通、泰州漕河不通,自春至今,留滞盐纲四百馀舟。其令江、淮等路发运司未得疏泄陈公塘水,委侯叔献相度引注沟河,通行盐纲。
权罢手实簿法诏(熙宁八年十月二十三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六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六九
闻东南推行手实簿法,公私烦扰,其速令权罢之,委司农寺再详定以闻。
按:《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五之一五(第七册第六一六四页)。又见同书食货六六之三九(第七册第六二二七页)。
令考实张靓配卖盐以闻诏(熙宁八年十月辛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六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六九
闻泗州通判陆琮曾诣提点刑狱晁端彦首盐事司张靓配卖盐,端彦不受理,令根究公事所考实以闻。
王安石罢相拜太傅镇南军节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江宁府制(熙宁九年十月丙午)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七二、《宋大诏令集》卷六九、《宋宰辅编年录》卷八、《景定建康志》卷二
门下:入居丞弼,用表仪于百官;出总翰藩,将师帅于九牧。地虽中外之异,体亦重轻之均。推忠协谋同德佐理功臣、特进、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兼译经润文使、上柱国、太原郡开国公、食邑六千六百户、食实封二千户王安石,得古人之风,蕴真儒之学。眷方深于台辅,志弥懋于政经。挈持纲维,纠正法度。俄属伯鱼之逝,遽兴王导之悲。引疾自陈,丐闲斯确。宜仍宰路之秩,载加衮钺之荣。于戏!大官大邑以庇身,建节虽临于乡郡;嘉谋嘉猷而告后,乃心犹在于朝廷。约忠不忘,怀德甚迩。可特授检校太傅、依前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使持节都督洪州诸军事、行洪州刺史、镇南军节度、洪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判江宁府兼管内劝农使、充河南东路兵马钤辖,加食邑一千户、食实封四百户,改赐推诚保德崇仁翊戴功臣。
吴充拜相制(熙宁九年十月丙午)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七二、《宋大诏令集》卷五六、《宋宰辅编年录》卷八
门下:燮理阴阳,盖资辅弼之任;运动枢极,当籍经纶之材。必惟其人,可付以政。推忠佐理功臣、枢密使、金紫光禄大夫、行尚书工部侍郎、兼群牧制置使、上柱国、渤海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食实封四百户吴充,秉心平直,成性冲深。沉机洞究于典常,卓识该通于权变。总司宥密,灼著猷为。宜从枢筦之严,擢处钧衡之重。仍陪封邑,昭示宠私。于戏!君义臣行,既著将明之效;予违汝弼,亦期献替之忠。务殚乃心,协赞于治。可特授依前行尚书工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监修国史、加食邑一千户、食实封四百户,仍赐推忠协谋佐理功臣。
王圭拜集贤相制(熙宁九年十月丙午)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七二、《宋大诏令集》卷五六、《宋宰辅编年录》卷八
门下:天尊地卑,交泰而四时合序;君倡臣和,相须而庶绩咸熙。矧惟魁柄之司,兹实官师之表。将新宠命,爰告路朝。推忠佐理功臣、金紫光禄大夫、行尚书礼部侍郎、参知政事、同译经润文使、都大提举三馆秘阁抄写校勘书籍、上柱国、太原郡开国公、食邑三千五百户、食实封八百户王圭,以辞章甲贤科,以行谊阶仕籍。学穷经史之奥,识洞天人之交。自参贰于台衡,已著更于岁律。茂宣忠力,协赞治功。宜升调鼎之联,庶尽秉钧之效。于戏!善事者先利其器,朕既庸于材能;言古者必验之今,卿当勉于事业。辅成美化,无忘训辞。可特授依前行尚书礼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加食邑一千户、食实封四百户,仍赐推忠协谋佐理功臣。
太皇太后称山陵诏(元丰二年十月二十三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八八、《宋会要辑稿》礼三二之三一(第二册第一二一五页)、《宋大诏令集》卷一二
准遗诰:「园陵制庆,务遵俭省」。恭以大行太皇太后辅佐仁宗皇帝,援立先皇帝,保翊朕躬,获安宗庙社稷,功隆德盛,闻于四海,垂及后世,光辉无穷。而天畀圣质,今昔绝拟,游心道域,退托不居,渊默宸闱,福庇天下。方图崇报,未知攸为。今遗命陵号,于本朝旧制,乃重有贬抑,曷以茂对显烈,慰塞中外之望乎?可诏有司,易园陵曰山陵,馀恭依遗诰施行。
令王中正种谔和同商量进讨事御批(元丰四年十月丙子)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八
鄜延路行营经略司军马,已降宣不隶麟府路措置军马司节制。今两路兵相去不远,令王中正、种谔,如行营相近,即应缘进讨事和同商量,择利而往。
谕卢秉诏(元丰四年十月丙子)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八
诸道之师,元议同驱并进,至兴灵会合。今不惟前后已愆元约,又环庆之军逾期两旬,尚未出界,本路之军虽已启行,盘桓并塞,尚未深入。独鄜延、麟府之兵进程已远,如此,前却势力不齐,济办大事,实为可忧。卿可速具令诏指挥移刘昌祚等,勿为逗留,自取悔咎。
又谕卢秉诏(元丰四年十月丙子)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八
闻西贼见于浅水啸聚,与本路静边、隆德甚近,必以昨九月入塞得利,又欲豕突为寇。卿宜密檄刘昌祚详觇其事,收聚老小牛羊入保城寨,量遣兵将伏险邀击。
赐李宪手诏(元丰七年十月己丑)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二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四九
累得奏,以夏贼大入定西城地分,攻围城垒,及分兵康谷,烧毁族帐事。继闻羌众并已遁散,其禦贼得功伤中汉番兵民,已下本司保明,及已差内侍刘友端乘骑往本路支散茶药,及喝赐银绢去讫。宜契勘赐人预准拟合用之数,于侧近排办,无令乏少。有轻重伤中等于格该别赏之人,可依详之降朝旨,取近日随功状轻重大小保明闻奏,勿令差漏遗落。
相度游师雄修筑堡寨异同奏状 宋 · 范育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五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七○
游师雄相度本路修筑堡寨十一处。数内兰州合修纳克密寨、大柳平、努扎峗堡共三处,通远军修聚卜结隆寨一处,系与去年十月二十三日朝旨定西城东至隆诺堡中间,及定西城西至李内彭中间,两下各修置守禦堡寨一坐、照护小堡子二坐,共为六坐,及与本路措置利害并同。外有通远军合修努扎寨一处,系与朝旨于努扎元踏地基上修一护耕堡子,去处亦同,惟游师雄乞作七百步,本路乞修六百步,城围小有不同。其游师雄相度到通远军合修哲图、博锡、若兰、赞占、蟾牟、山堡等六处,即与朝旨及本路相度到聚卜结隆峗、花川堡两处地名利害委有不同。臣今勘会昨来本路建修筑之议,盖为自兰州已东至定西城、自定西城已东至秦州隆诺堡三百里之间,戎马奔冲之地,止有定西一城,外更无边面蕃篱之固,贼可长驱深入,故极陈利害,欲渐完城垒,以捍贼冲,以固边势。幸蒙朝旨采纳,乘去秋贼既聚复散,势未可集之时,立诏本路趣城定远,及令条画诸堡寨次第。臣谓朝廷留意边防大计,深中事机,自兹本路遂有安强之势,足以制贼,保边息民有日矣。是以臣累奏,欲乘今春青草未生,马瘠,贼兵难聚之时,先修要害之城,乘时量力,不劳而集,及更遵朝命,省工减费,贵于速就,至今未奉朝旨。臣已具后时,伏候今秋或来秋别乘机会修筑闻奏去讫。臣今再详游师雄所奏,有与本路同者五,不同者六,推原所以同不同之由,盖亦有说。窃缘本路建议之始,其说有四:其一据要害,其二护居民,其三相接应,其四守信约。如定远之保金城、捍熙州、控大州,努扎之基石硖、固定西、扼贼路,所谓据要害者也。定远之卫康古、智固、胜如,纳克密之蔽裕勒藏六族,聚卜结隆川之保弓箭手,所谓护居民者也。大柳平、努扎峗、花川东西在本寨之中,所谓相接应者也。智固、胜如常设,据有城郭居室,定远建于内,努扎在第二寨之南,聚卜结隆川亦在诸巉之间,其外皆弓箭手耕种之地。以臣常建与夏人议,乞以见今耕种崖巉卓望口铺为界,故营度诸寨皆在其中,非有涉于贼境,是本路所守,无相侵轶,信与直之道也。又去年九月八日朝旨,不得将修移立堡侵出蔡骃赍出商量画界至之外,此又遵依朝旨。虽异日贷夏贼侵陵之罪,而与之分画,终持一定之议,所谓守信约者也。凡此四者,足以固藩篱,保边势,又不失全信义,以制远人,臣之区区,实在于此。臣又闻聚卜结隆川,西人语谓十八为「聚卜结」,谓谷为「隆」,盖言诸谷共凑一川耳。故游师雄欲每于贼马出入之路,据其要害,建为一堡,如此则聚卜结隆川一带悉无寇患。然其地多在一抹取直之外,缘臣之议论遵于朝命,不踰官守,未免拘挛之失在其中矣。若游师雄将君命,图利害,不得不为朝廷极言而究陈之,此所以有异同之论也。然异时夏贼纳欸,一切将循旧约,则臣之前议无时而不可用;若正其犯顺干纪之罪,一新大号,则师雄之论乃边防之至计。若又能舍区区之守,破拘挛之议,则六堡之外,盖有不劳而制贼者,此又臣之不可得而言也。臣观十一堡寨之议,固有缓急大小,其十姑置之则犹可已,独努扎之利,大言之,则虽欲扫天都、复会州、定河南,盖不可不城者也;小言之,则守已然之信约,完一面之藩篱,亦不可不城也。臣又尝访努扎之利,盖努扎既建,虽其西不为纳克密等三堡寨,其东不为聚卜结隆川三堡寨,止于未相照应,然犹可制边患。茍努扎不建,则其西别建纳克密三堡寨,可保护裕勒藏诸族,又须于闪竿滩、笃罗川一带别建堡寨数,以遏贼路。其东虽建聚卜结隆川三堡寨,止可保护耕民,又须如游师雄所议,于贼马来路建设诸堡,以制贼冲。如此,则功费益大,守禦益多,殆非据要易从之术。脱尽不为之,则幸西贼无谋即已,或奸谋一启,彼且长驱数万之师出石硖,过努扎,趋闪竿滩,径犯熟羊、渭源,则熙州危矣。据蟾牟山,袭通渭,过三岔,分兵掠永宁、来远,直趋通远,则一路摇矣。本路之兵分守三百里边面,其势不能合以禦贼,奔命则劳,守株则毙,臣恐不足以制寇。此最本路之深忧,臣所以夙夜皇皇,饥不及食,寝不敢安,经营板筑之计,冀朝廷之必从。今既失其时,后日事机盖不可必。臣为朝廷守禦,不能竭力必争,就此大计,臣恐它日熙河之患有不可胜言者。臣愚不胜愤懑,伏望朝廷深计而熟谋之。再念臣智识浅昧,才术迂疏,猥当帅任,固有不逮,伏望朝廷选能臣体究利害,图建长久之利,庶几不误边防大计。
复燕奏 北宋 · 童贯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四、《三朝北盟会编》卷一六
恭惟陛下神机先物,前知北虏灭亡之兆。自政和八年,金国遣使通好,结约夹攻,至宣和四年虏主播迁,耶律淳篡立,幽燕之民久惧涂炭,延颈款关,愿归中国。陛下俯顺人心,特诏臣等出总戎干,先行招抚,及遣使以祸福谕淳,使纳土内附。淳先败盟寇边,臣等仰遵睿画,东由雄州,西由安肃、广信,诸道进讨。自五月二十二日、二十五日、二十九日,八月十四日、二十一日、二十九日,九月一日、九日,王师屡胜,残虏震慑。乘势开谕圣德,招徕远人,广出文榜,遣间赍至燕中,晓谕士民。先是,郭药师领常胜军万人驻涿州,虏中最号劲兵,易州守城契丹亦众。涿、易之间有牛栏寨,皆契丹素屯兵马去处,声援相接,涿、易仍系燕山襟喉之地。臣等既进兵讨荡,兼用閒招诱常胜军,及预行结约易州城中豪杰内应。至九月二十三日,郭药师领常胜万人举涿来归。二十七日,遣发兵马进取易州,杀戮城内契丹殆尽,当日收复易州。十月四日,攻破牛栏寨,涿、易之路遂通。节次收复涿、易、归义、安城、固安、威城、涞水并良乡、武清、安次、清化、漷阴、潞、三河、析津、宛平、平卢、玉田等县,及景、蓟等州同时纳土,幅员数千里,天险地利,尽皆有之。独燕京孤城未下,女主伪后萧氏遂称臣妾,遣使纳款,却而不受。十月十八日大兵至良乡县界,杀退贼众。二十三日遣奇兵径入燕城,杀戮城中契丹奚万众,燕民鼓舞,四军贼首援兵旅拒。二十五日再战于卢沟河,贼首退保燕城。十二月二日契丹悉燕中兵马来犯永清一带已归顺地分,王师鏖击,大获胜捷,横尸蔽野,馀众溃散不能再举,四军遂与伪后弃城逃遁。金国十二月五日入居庸关,与王师夹攻,收复燕城了当。臣等于四月十七日躬领大军入燕山府,抚定军民,布宣圣泽者。全师制胜,振朔部之天声;举国来成,获燕山之都会。罄四方而无侮,垂万世以有光。庙社均休,臣民胥庆。臣等闻周伐猃狁,仅至太原;汉击匈奴,但期渭上。虽招徕其种落,或攘斥于封圻,皆仅存开拓边陲之名,固未有混同宇宙之烈。蠢兹裔虏,昔号殊邻,当五季之瓜分,盗一方而穴处。萧萧易水,限风气于山川;奕奕汉津,隔星辰于象纬。金缯填壑者以钜万计,士庶疾首者殆二百年。艺祖肇基,已恢奄有之志;神皇御极,载勤继伐之谋。对越在天之灵,必施辟国之略。属酋渠之远遁,复杂种之内讧。窃位渝盟,不诛而殒;积诚慕义,莫止其来。遂兴复古之师,爰徇叩关之请。破坚披敌,首克六城;献馘执俘,何啻三捷。军声叠振,丑类惊奔。绝其唇辅之依,结彼腹心之应。扶老携幼,还为冠带之民;籍户提疆,来入版图之会。市无易肆,人若更生。通地脉于九山,坤轴镇医闾之峻;察玑衡于七政,天文开析木之躔。圣武既昭,庶邦丕享。虞舜舞干而苗格,繇文德之诞敷;文王因垒而崇降,自圣谟之丕显。于皇伟绩,更迈前修。恭惟皇帝陛下大道并包,沉机独运。以顺为武,威加六合之中;惟断乃成,智出群疑之表。快列圣未摅之愤,昭宁人有指之谋。膴膴周原,昔裂冀州之壤;茫茫禹迹,今归碣石之封。方且下十行之诏,以蠲苛娆之科;定三章之约,以施宽大之法。礼高年而教孝悌,褒有德而访才能。文轨同混于车书,朔南咸暨于政教。天讨陈于原野,聿臻偃武之期;成功告于神明,益显无前之绩。臣等远惭周辅,获禀睿谋,拊循幽蓟之遗黎,宣布圣神之厚德。御五门而奏凯,将赉及于群元;奉万寿以称觞,当获陪于列辟。
措置博马奏(大观二年十月二十三日) 北宋 · 童贯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四、《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三之九一(第四册第三三一九页)
奉诏:「国马所赖非轻。比闻马数出少,川茶价低,其弊安在?可体访目今因依,讲究悠久利害、可以救正之方」。臣讲究得川茶如初榷买般赴秦凤、熙河等路,应副博马,系以元买本钱添搭脚税,随市增减,价例不定。其熙丰间马贱,茶价亦贱,即今马贵,茶价随市亦贵。近年以来,诸场买马比熙丰间虽逐等量有增添茶数,缘元降指挥每岁买马以一万五千疋为额,今来系以二万疋为额,除添五千匹外,逐时又有泛抛疋数甚多。若不量行添搭,深虑无以招诱番客收买,伏望且依目今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