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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正朔改元太初太初元年 西汉 · 汉武帝
 出处:全汉文 卷四
乃者有司言星度之未定也。
广延宣问,以理星度,未能詹也。
盖间昔者黄帝合而不死,名察度验,定清浊,起五部,建气物分数。
然盖尚矣。
《书》缺乐弛,朕甚闵焉。
朕唯未能循明也。
䌷绩日分,率应水德之胜。
今日顺夏至,黄钟为宫,林钟为徵,太簇为商,南吕为羽,姑洗为角。
自是以后,气复正,羽声复清,名复正变。
以至子日当冬至,则阴阳离合之道行焉。
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已詹,其更以七年为太初元年,年名焉逢摄提格,月名毕聚,日得甲子,夜半朔旦冬至(《史记·历书》,又略见《汉书·律历志》上。)
渡江次昌黎山石诗韵 清 · 钱陈群
 押微韵
寒江潋滟波纹微,樯乌瑟缩冻不飞。
舟中小奚见未见,以手笑指江豚肥。
行年十八初渡此,欲纪往躅皆依稀。
南人北去走燕市,大抵多坐寒与饥。
我今已耄复问渡,焦裴揖我开丹扉。
渔舟竞挽自高下,导我出入浮晴霏。
须臾亲知下瓜步,欢然款洽谭成围。
殷勤相视各一笑,笑我白发犹行衣。
堤防津吏有慧眼,要识紫气来相鞿。
家儿携孙昨送我,期我十日行东归(予挈幼子汝器维扬就婚,于故大中丞莪村唐公第宅,大儿汝诚、次儿汝恭携孙辈来送,期予长至左右,当迟我于落帆亭畔也。)
淳安县魁星楼 南宋 · 何梦桂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九六、《潜斋集》卷九、光绪《淳安县志》卷一三
魁星楼,盖取北斗第一星名也。
魁居斗一为天枢,枢所以旋斗杓而行乎周天也。
志天文者谓斗璇玑四星皆为魁,号不同,而其为魁首义一也。
然则取以名楼,何也?
楼为邑庠作也。
作楼以魁名,以崇科目也,何也?
繇唐宋以科目拔擢天下士,其名在举首者率曰魁,大廷亲策曰廷魁,省闱奏名曰省魁,由三学选曰舍魁,由列郡荐曰乡魁,其他大小科异等、六经异议各有魁,惟廷试及第为天下魁。
淳祐丁未廷唱亚魁,庚戌廷唱大魁,盖皆邑庠魁彦也。
以其在人为魁名,在天为魁象,故特书魁星楼者,昭其名也。
或谓于古无證,非也。
考之史志,谓太微六星为三公,少微四星为处士,奎为武库,壁为图书,是岂天降地出,以得此名哉,亦惟星家追步,举而号之云尔
苟迹其故,则知魁星楼之不为徒名也。
至元丙子,寇燬官舍,民庐俱烬,惟邑庠岿然,为鲁灵光。
事定,仅能补葺宫墙,而楼久化为荆榛瓦砾矣。
大元以武功定天下,固未遑事科目,然德音屡降,所以嘉惠学校者备至,饩之廪而蠲其科役,士莫不弹冠结绶,以幸明时之向用也。
线君荣来尹兹邑,实董学事,每奠谒事毕,与章掖周旋,亲履故基,有志兴复焉。
越两年,政明讼简,吏肃民恬,爰始规画,首辍己俸以倡,且寅协赞襄。
乃刲羊酾酒,登进诸生而告谕之,众莫敢不敬听度力,相役有差。
经营于大德戊戌之某月,落成于己亥之某月。
有鼓欢鸣,有钟于论。
簪佩朋集,登斯楼也,举觞相庆,且幸斯文之有所托也,阖辞请曰:「盍记诸」?
尹曰:「记之」。
或曰:「盍新其名,以改视易听」?
尹曰:「名固旧也,仍之」。
乃属何某为之记,使执事者就请焉。
揖之进而语之曰:「夫魁之丽于天也,岂直借其名为一楼观美哉?
斗为天之号令,于以斟酌元气,运乎四时。
故其行,日周十二辰,岁建十二月
其轨度有常,则五气不失其序,列曜不失其经,民物不失其理,观文察徵,斯可以候禨祥而占吉凶矣。
然则魁之所主岂不甚重,魁之所运岂不甚大矣乎!
故魁所以总七星而为中天之枢也,学校所以风四方而为万化之枢也。
推其极致,盖将齐七政,平泰阶,跻至治,何莫非魁斗之功用,则亦何莫非儒道之利泽哉?
兹盖尹君作楼存名之微意也」。
二三子拱手曰:「命之矣」。
以复于尹。
尹喜而起曰:「旨哉!
请遂为记」。
大德三年冬长至日记。
十洲记序 西汉 · 东方朔
 出处:全汉文 卷二十五
臣学仙者耳,非得道之人,以国家盛美,特招延儒墨于文网之内,抑绝俗之道,摈虚诡之迹。
臣故韬隐逸而赴玉庭,藏养生而侍朱阙矣,亦由尊上好道,且复欲徜徉威仪也。
曾随师主之履行,北至朱陵扶桑之国,溽海冥夜之丘,纯阳之陵,始青之下,月宫之间,内游七丘,中旋十洲,践赤县而遨五岳,行陂泽而息名山。
臣自少及今,周流六天,涉历八极于是矣。
未若陵虚之子,飞真之官,上下九天,洞视百方。
北极钩陈而并华盖,南翔太丹而栖大夏
东之通阳之霞,西薄寒穴之野,日月所不逮,星汉所不与。
其上无复物,其下无复底。
臣之所识,始愧不足以酬广访矣。
表奏采易阴阳明堂月令 西汉 · 魏相
 出处:全汉文 卷二十九
臣相幸得备员,奉职不修,不能宣广教化。
阴阳未和,灾害未息,咎在臣等。
臣闻《易》曰:「天地以顺动,故日月不过,四时不忒;
圣王以顺动,故刑罚清而民服」。
天地变化,必繇阴阳,阴阳之分,以日为纪。
日冬夏至,则八风之序立,万物之性成,各有常职,不得相干。
东方之神太昊,乘《震》执规司春,南方之神炎帝,乘《离》执衡司夏;
西方之神少昊,乘《兑》执矩司秋;
北方之神颛顼,乘《坎》执权司冬;
中央之神黄帝,乘《坤》《艮》执绳司下土。
兹五帝所司,各有时也。
东方之卦不可以治西方,南方之卦不可以治北方。
春兴《兑》治则饥,秋兴《震》治则华,冬兴《离》治则泄,夏兴《坎》治则雹。
明王谨于尊天,慎于养人,故立羲和之官以乘四时,节授民事。
君动静以道,奉顺阴阳,则日月光明,风雨时节,寒暑调和。
三者得叙,则灾害不生,五谷熟,丝麻遂,草木茂,鸟兽蕃,民不夭疾,衣食有馀。
若是,则君尊民说,上下亡怨,政教不违,礼让可兴。
夫风雨不时,则伤农桑;
农桑伤,则民饥寒;
饥寒在身,则亡廉耻,寇贼奸宄所繇生也。
臣愚以为阴阳者,王事之本,群生之命,自古贤圣未有不繇者也。
天子之义,必纯取法天地,而观于先圣。
高皇帝所述书《天子所服第八》曰:「大谒者臣章受诏长乐宫,曰:『令群臣议天子所服,以安治天下』。
相国臣何、御史大夫臣昌谨与将军臣陵、太子太傅臣通等议:『春夏秋冬天子所服,当法天地之数,中得人和。
故自天子王侯有土之君,下及兆民,能法天地,顺四时,以治国家,身亡祸殃,年寿永究,是奉宗庙安天下之大礼也。
臣请法之。
中谒者赵尧举春,李舜举夏,儿汤举秋,贡禹举冬,四人各职一时』。
大谒者襄章奏,制曰:『可』」。
二月施恩惠于天下,赐孝弟力田及罢军卒,祠死事者,颇非时节
御史大夫晁错时为太子家令,奏言其状。
臣相伏念陛下恩泽甚厚,然而灾气未息,窃恐诏令有未合当时者也。
愿陛下选明经通知阴阳者四人,各主一时,时至明言所职,以和阴阳,天下幸甚(《汉书·魏相传》:又数表采《易》阴阳及《明堂月令》奏之。)
律术对 其四 西汉 · 京房
 出处:全汉文 卷四十四
夫五音生于本性,分为下二律,转生六十律,皆所以纪斗气效物类也。
天效以影,地效以响,即律也,阴阳和则影至,以律气应则灰除。
是故天子常以冬夏至前殿,全八能之士,陈八音,听乐韵,度晷影,候钟律,权土灰,校阴阳冬至阳气应,则韵清影长,极黄钟通,土灰为轻而衡仰。
夏至阴气应,则韵浊影短,极蕤宾通,上灰重而衡低,进退于先后五日之中,八能各以候状闻。
大史合封,土效则和,否则占。
候气之法,为室三重,户闭,涂膏必周密,布缇幰,室中以木为案。
每律各一,内卑外高,从其外加律其上,以葭莩灰抑其内端。
案律而候之,气至者灰去,其为气所动者灰散,风所动者其灰聚。
殿中候,用玉律十二,唯二至乃候灵台,用竹律六十(《御览》十六引《京房传》)
乞进筑后石门创迪章奏元符元年三月 北宋 · 章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九六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枢密院二月二十七日劄子节文坐到圣旨指挥,臣勘会九羊谷已兴工,筑八百步寨,非久可毕。
其后石门、创迪章即未曾择地兴工,自二月二十六日兵马入蕃界后,踏逐得九羊谷,去平夏城约三十里,经历后石门,侧近野韭川,正当西贼来路。
若不筑堡子,则过往军民耕樵之人不免钞掠杀戮之患。
又创迪章之北其名泥棚障,亦是要害道路。
九羊谷去镇羌寨约三十里,西面接生界,山川隐暗,皆是贼路。
若不筑堡子,不惟军人百姓往来道路梗涩,兼纵招刺得弓箭手,无敢耕者,则是所筑之城寨空费财用,所拓之地土徒有虚名而无实利。
其间便有增添戍守兵分力弱之虑。
臣所以区区,窃欲补全篱落,保聚人民,使荒土变为良田,戍守之兵资藉耕者,如此则国用可省,兵力可强。
天都之地,已是吾土
敌虽倔强,彼将自毙。
前曾奏欲于后石门、创迪章建寨筑堡,上件地名并在生界,得之传闻,即未曾委官踏逐,今来始见的实利害。
考覈地理,其后石门野韭川、创迪章去泥棚障并皆密迩,臣既开拓疆土,而更切切于此者,所以为国家建固圉强兵之利,非作身谋。
今准朝旨,罢修元奏堡垒。
勘会天都山乃在九羊谷西北,去镇羌寨一百馀里,而创迪章、泥棚障实在西边,镇羌寨南至怀远寨,更有木鱼川亦是贼路。
纵便将来进筑,直据天都,其九羊谷、镇羌寨西面亦须有关防,而野韭川见是贼来之路。
臣之管见所谓紧切者,朝廷乃以为至闲慢,臣欲默默不言,则所筑城寨、所拓土地如前之所陈,欲纷纷辩论,则上拂朝廷指意,必取诛戮。
然而身当阃外之寄,图惟疆事,不为朝廷取信,尚何面目以见将佐士卒哉!
继此或有所为,欲望将佐禀从号令,遵守约束,亦已难矣。
伏乞朝廷先罢臣职任,然后选委侍从或亲信官按视体量,如臣言缪妄,乞赐重行贬黜,以戒将帅
臣见候进筑九羊谷了当,分屯军马,起发往渭州听候指挥
〔黄贴子〕臣前年蒙陛下召自远方,付以泾原经略之事。
朝廷方议进筑,亦尝至枢密院遍观臣僚奏陈策画以至朝廷论议,未有略及进筑葫芦河、褊江川、前后石门者。
钟傅欲进筑南阳川、瓦和市、善征泊,已降朝旨,令会合熙、秦泾原三路兵马进筑,臣即时于三省枢密院臣僚前疏驳其非,因得指挥,令臣自当管认一处。
臣既领职任,体究钟傅所陈,校量利害,未见有可为之理。
到官八日,遂建进筑石门、前后峡、好水河、古高平、褊江等处,幸托陛下威灵,仅能集事。
但新开疆土自熙宁寨以北至平夏城仅四十里,自古高平西至镇羌寨五十馀里,自怀远北至九羊谷约六十里,自九羊谷东至葫芦岸仅五十里。
新开疆土所筑城寨,直北有大山限隔,贼之来路不过五六处。
至于自葫芦河岸至古高平,正当十川及怀远至九羊谷六十里间,贼之来路甚多。
若不相度要害,增筑堡寨,则将来必有抄掠之患。
客旅往来有害,而二寨声援不接,空以透漏之法绳将寨官地分,巡检虽日行诛责,欲其不透漏不可也。
而议者以臣为老怯,臣年齿七十有二,思虑颠倒,怯害之讥所不敢辞,唯乞陛下选择不怯者代臣,庶几边事早得允当。
去年三月进筑开拓四十余里,建两城寨,良田几万顷,虽已招到弓箭手,臣今亲至其地,只是城寨侧近并新筑古高平堡左右方有耕者,才百分之一。
至于平夏城东北至葫芦河岸,耕夫无敢施工。
其地非不美也,其人非不欲也,盖西贼日夕隐伏,伺隙抄掠,便有殒躯丧命之患,则耕者岂不畏惧?
臣得诸将议论,方欲经营添筑护耕堡,使人人皆有生业。
秋、夏田成熟之后,官司计置粮草,不至枉费国用。
既得朝旨,一切不敢更有论列,而狂瞽之语又及闲慢之事,此臣至愚至暗,不敢自欺以希合朝廷也。
伏望圣慈深思详察,择才力强敏,能如朝廷意指之人代臣,早归田里,幸甚幸甚。
又臣本路窃观李继和、曹玮筑寨置堡,其意概可考證。
三川、定川两寨相去才十八里,而山外堡寨处处相望,地里至近,西贼尚或寇掠,然不能为大患,捍蔽坚全,至今蒙利。
乃能安进弓箭手辟土力耕,号为富庶之地,而有善战之兵,如此则有益于国,有利及民。
今闻诸路进筑,竞以深入远去为能。
成城之后,逐路旧额兵马必须分差戍守,城寨相去辽远,他日必有后患。
逐路止是旧日之兵,既分布防守新垒,西贼忽然举国并兵攻围,一路未知何以支梧。
盖兴事不以渐,则圣人有欲速不达之戒,臣每思之,窃为寒心。
更乞陛下深察愚衷。
又臣亦知诸路进筑,自用一路之兵,指日了当,逐处不独因高割削成城,而版筑之工甚省,盖非夏国要害之地,故彼亦不来力争。
去岁三月,本路筑两城寨,而西贼倾国之众云集。
今九羊谷兴工三日已后,已有六万馀骑分布天都山左右,只候中寨人马齐集,便来掩击,则本路举动不可以比方他路也。
去年尝委种朴进筑褊江,坚欲借兵邻路,自云步骑兵不满八万,并不勾集保甲,不敢举事。
今春环州筑灰家觜,只用二万馀兵,亦有成功。
臣窃谓一种朴耳,前日非怯,今日非勇也,盖事有难易,理有可为不可为,此所以或怯或勇也。
更望圣慈广览兼听,审观事势,察虑贼之争与不争,则难易之实,灼然可见矣。
又泥棚障、大障湾、上下木鱼川皆是西贼来路,今筑九羊谷与镇羌寨相去不远,又臣分布兵马沿路把截,故不敢辄来断粮运道路。
若将来进筑天都,全藉大车般运至九羊谷。
自九羊谷更不通车行,须当以人夫头口般运,自镇羌寨至天都百馀里之间,贼路既多,臣亦不敢保粮运道路不为西贼隔绝。
万一救东寇西,首击尾应,岂不危殆!
更乞朝廷详察。
乞进筑灰家觜及修复安疆寨奏元祐七年六月 北宋 · 章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七四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检准元祐七年二月二十四日枢密院劄子节文,勘会陕西沿边,见各有紧切控扼贼马道路。
以自来夏国讲和,未曾修筑堡寨。
今既绝彼贡奉,可以乘时踏逐地基修筑。
奉圣旨,令环庆路经略司疾速选官,带领合用人马亲诣汉界,及并汉地生界内,选择形势要害堪作守禦寨基去处,先据汉蕃地内紧要处选定两处,约度每处城围地步大小,并去见今城寨四至远近珠旺去处,及多少月日可以毕工,子细画图,开说闻奏。
仍先行计置一处,合用楼橹材植物料等百色名件,应于支费钱粮候见实数,具状闻奏。
所有兴工下手先后月日,即听朝廷别降指挥
续准当月二十日枢密院劄子节文,窃虑诸路所遣官不量事势,缘此深入贼境,却致落彼设伏奸便。
奉圣旨令,逐路经略司除汉界寨基,依前降指挥外,止作本司意度,严紧约束,所遣官如入生界踏逐,仰只于并汉界侧近去处相度地利,按视选择,即不得轻易深入。
本司自承准续降指挥后来,观望贼势,未敢建议,迁延以至今日。
又累探得西贼七月已后便欲点集,揣度奸计,未有归顺之心。
若不先事开陈,窃恐有失机会,遂于环庆州界合踏逐到可以修建城寨利便去处,寻选差权本司干当公事种建中计会。
皇城使、权第二将折可适宫苑使、本路兵马都监、第三将张诚亲诣逐处,相度形势利害,堪与不堪守禦
今据逐官申逐处形势并系要害,堪作守禦城寨。
及约度到逐处城围地步大小,并去见今城寨四至远近珠旺去处,及约度到逐处合用楼橹材植物料等百色名件、支费钱粮下项一处。
环州洪德寨西北白马川地名灰家觜,在边壕内系汉界生地,南至见今守坐白鱼峰四里,东至洪德寨二十里,西北去界壕不远。
依山据险,两面皆是天堑,正当青岗峡口。
控扼得青岗峡、相济乾川、同家川三处贼马来路。
若于此修建城寨,则四面良田约计可得千顷以来,足以招置汉蕃弓箭手以为篱落。
不惟扼贼喉矜,至于平时,贼马常由中原贺子原犯归德州,并自牛圈入帕克巴原侵扰,日恣剽掠,一带蕃部皆可以照应。
兼直北去西界清远军沟井水窗,自来西界屯集人马处,止是八十馀里,去中路牛圈有水草处四十馀里,委是要害阻固之地,可以修建城寨一处。
庆州大顺城北安疆寨,东至保安军德靖寨七十馀里,西至庆州东谷寨五十里,南至庆州大顺城三十五里,北至西界白豹镇三十五里。
虽是已给赐城寨,缘城形最为利便。
我得之,则柔远寨、大顺城、荔原堡一带边面尽在腹里。
控金汤白豹贼马来路,自隆云一带部族不敢宁处。
贼得之,则金汤白豹尽能障蔽。
自欢乐烽下窥汉川,不踰十里,卒然寇至,脱莫能支。
贼马据此以为家计,而数出轻骑以扰吾边,则柔远、大顺、荔原门不敢昼开。
是以熙宁中贼筑垒于此,本路三塞枕戈而寝,万一贼复来占据,将见庆州东北百里便是贼巢,不可不虑也。
其废安疆寨两面亦是大涧,因险起城,费工极少,城中故井犹在,四面良田仅二千顷。
往年未废以前,赡养汉蕃弓箭手千人尚有馀地
其故地虽已废毁,大率版筑处不多,且顺则与之,违则取之,自于朝廷无所不可。
右谨件如前。
勘会版筑之兴,贵于神速,须当预行措置,物料具备,其楼橹城门仓库舍屋合用材料,并须成就。
只令以检计庆州大顺城、荔原、柔远、环州洪德、肃远、乌兰官舍楼橹为名,津送至逐塞,然后探伺贼中点集人马,侵犯别路,则量事势大小,分遣将兵作牵制,次第出界。
或三五十里,或百里内驻劄,一面版筑,约半月日可毕工。
比至贼人知觉,城垒已就。
今来所请事理,或城灰家觜,或复安疆寨,并委本司相度事势、贼寇所聚集远近,择利兴工,使其首尾不相及,候工毕日,许令一面招募沿边百姓,并近里弓箭手,投换分配,住佃四面田土,以为藩篱。
仍且以一将兵马分番防戍,候城垒坚全可以固守,渐次抽那。
其合铺巡防、远硬探人马亦只于近里递相趱那出外,委无妨阙。
伏乞朝廷更赐详酌,如可施行,即乞于三五月前密降指挥,所贵不失计置。
今画到图子二本,连黏在前。
〔黄贴子〕勘会灰家觜虽是创行修筑,亦不须大段添屯兵马防守。
止乞从本司相度,临时于诸将下及城寨那移本路土兵六百人,更权那移东兵三百人相兼防守。
仍乞候招刺汉蕃弓箭手及六七百人,即渐次减那东兵三百人,却归元差去处,其费颇省,为利甚大。
又勘会废安疆寨,若复兴筑,则边面东西始与鄜延德靖寨、本路东谷寨相照齐一,旧日弓箭手见今散在荔原堡、大顺城、柔远寨等处,其安疆四面原隰饶衍,人所乐居,只可令复旧业,有不存者,量加招募,易为安辑。
其战守人兵,亦依旧权那移第三将副一员,带领旧日所定人马驻劄,那移东兵三百人充守禦
其那移东兵,候边事息日,却那差土兵抵替归营。
盖今日所使防戍正兵及弓箭手,多是曾经在彼之人,地利土风,皆所便习,与创置之处利害相远。
又所遣将兵防拓支费须观贼马近远事势,今且以六将人马为率,若贼势不至重厚,只销三将人马,其城寨了日,合贮钱粮,只是近里趱出人马,更不计会。
康节先生观物篇解跋(二 淳祐六年五月 宋 · 祝泌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三、《皕宋楼藏书志》卷四九
康节运世,年各书数,而不书卦。
又元经会,会经运,运经世,散分六卷,纵有知其卦者,往往昧于起元之不同,并未免差于存之数。
余晚厕冶幕,幸同列分细婉画,晨入危坐,吏钳纸前,占位注纸尾数十,它无所用其心,得寻书生事业。
迟厨供,属餍已,伺使长退食,联镳即还,无鼠牙雀角之问。
素餐可掬,故得调理所释康节之书成编。
冶使大监先生慨然俾命工锓之坚梓。
遂总诸数,归于一致,披览之次,不待布筹审例,了得其旨,诚《皇极》之枢要也。
断卦之义,备录后帙。
若通神妙旨,不敢殚露,触机者亦奚待直宣其所以哉?
人祸天刑之说,人之所畏,亦不得不畏云。
丙午日北至
皇极经世解起数诀声音韵谱序淳祐元年五月 宋 · 祝泌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三
圣人因音以制乐,分律以谐声,五音所以配天五之阳中,六律所以配地六之阴中也。
音律又各有阴阳之合,故五音分太、少为十,与十干相应;
六律合阴吕为十二,与十二支相符,皆自然之数也。
而乐有遗音馀韵,故五音之外有少宫、少徵,十二律之外有四清声,盖永歌长言之发越,而音声之变尽矣。
昔人岂强分别于此哉,发于人声之自然,参乎造化所以然也。
古乐既亡,中度之音声虽无传,而存于人者未始亡也。
惟人之生,万物皆备,目之于色,耳之于声,鼻之于臭,口之于味,皆有一万七千二十四之别。
故声音臭味之感人,耳目口鼻之辨物,在于人者不约而同。
惟四体之中莫辨乎声音,故其道与政通。
虽五方之言语不通,如吴楚之轻浅,燕赵之重浊,秦陇以去声为入,梁益称平声似去,然至于以言写声,以韵叶音,不问华夷蕃汉之殊方。
所谓七均十六律之自然者播在乐曲,如规矩之于方圆,绳墨之于曲直,所至会同,非有训导师保使之然,而自各能叶合。
有如沤歌之曲不缘方言而间异,翻切之例不随风俗而差殊。
传曰:乐和人声,此造化之大巧,圣人之至教。
人之生阴骘于天,所以异乎庶物者也。
后世声音之学自唐陆法言之《玉篇》、顾野王之《广韵》,能别五音之呼吸、四声之清浊矣。
至于正韵反韵,沙门神珙作九弄反纽,罗纹侧纽,今无能传其三昧者。
胡僧了义三十六字母流传无恙,虽极之遐荒僻峤亦能传习,故蕃国亦有《广明韵》,则字母之教外薄四海皆用之也。
然揆之自然之声音,阴阳无不该之物,轻重无不分之理,有阴则有阳,有清则有浊,有轻则有重也。
今即了义字母论之,唇音分轻重,齿音分清浊,是矣;
舌音分舌上、舌头,曾知舌头即重音,舌上即轻音乎?
牙音、喉音乃不分轻重,半宫、半徵音又止有二字而缺其一,是了义之字母犹未全。
惟《皇极》用音之法,于辱、舌、牙、齿、喉、半皆分轻与重,声分平上去入,音分开发收闭,至精至微。
盖声属天阳,而音属地阴。
天之大数不过七分,而声有七均;
地之大数不过八分,而阴数常偶,故音有十六。
不可缺一,亦非有馀也。
余学《皇极》起物数,皆祖于声音二百六十四字之母,虽得其旨,而未发扬。
偶因官守之暇,取德清县丞方淑《韵心》、当涂刺史杨俊《韵谱》、金虏总明《韵相》,参合较定四十八音,冠以二百六十四姥,以定康节先生声音之学。
若《辨心鉴》合轻重于一致,紊喉音之先后,诚得其当;
添入《韵谱》之所无,分出牙、喉之音,添增半音之字,合而成书。
尚冀博雅好古君子更釐其未的,庶以声音求数,不遗要眇。
盖以开口内转为开音,开口外转为发音,合口外转为收音,合口内转为闭音,此易明而易别也。
余老矣,后有觉者能充之,以定一代之乐,感移人声,还其真醇,岂小补之,是岂声音云乎哉!
淳祐辛丑长至后二浃,鄱人提领干办公事祝泌子泾序。
按:《皕宋楼藏书志》卷四九。又见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皇极经世解起数诀》卷首。
寓居对 唐 · 孙樵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九十五
长安寓居。阖户讽书。
悴如冻灰。癯如槁柴。
志枯气索。恍恍不乐。
一旦。有曾识面者。
排户入室。咤骇唧唧。
且曰。惫耶饿耶。
何自残耶。则对曰。
天付穷骨。宜安守拙。
无何提笔。入贡士列。
抉文倒魄。读书烂舌。
十试泽宫。十黜有司。
知己日懈。朋徒分离。
矧远来关东。橐装销空。
一入长安。十年屡穷。
长日猛赤。饿肠火迫。
满眼花黑。晡西方食。
暮雪严冽。入夜断骨。
穴衾败褐。到晓方活。
古人取文。其责盖轻。
一篇跳出。至死驰名。
今人取文。章章贵奇。
一句戾意。全卷鲜知。
言念每岁。徂春背暑。
洗剔精魂。澄拓襟虑。
晓窗夜烛。上下雕斲。
摭言必高。储思必深。
字磨校。以牢知音。
况荣辱挠其外。得失戕其内。
机阱在乎足。锋刃在乎背。
吾非槛豖笼雏。其能穷而反谀乎。
客退。遂书几作歌曰。
肥于貌。孰与肥其道。
求于人。孰与求其身。
处乎出乎。孰为得而孰为失乎。
孙禁开笃马河方略 西汉 · 许商
 出处:全汉文 卷四十九
古说九河之名,有徒骇、胡苏、鬲津,今见在成平东光、鬲界中。
自鬲以北至徒骇间,相去二百馀里,今河虽数移徙,不离此域。
孙禁所欲开者,在九河南笃马河,失水之迹,处势平夷,旱则淤绝,水则为败,不可许(《汉书·沟洫志》:鸿嘉四年勃海清河信都河溢,河堤都尉许商丞相孙禁共行视图方略以为可开故笃马河,以为。)
奏定郊祀 西汉末 · 王莽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八
帝王之义,莫大于承天,承天之序,莫重于效祀。
祭天于南,就阳位,祀地于北,主阴。
义圜丘象天,方泽则地,圆方因体,南北从位,燔燎升气,瘗埋就类。
牲欲茧栗,味尚清玄。
器成匏勺,贵诚因质。
天地神所统,故类乎上帝,禋于六宗,望秩山川,班于群臣,皇天后土,随土所在,而事祐焉。
甘泉太阴,河东少阳,咸失厥位,不合礼制。
圣王之制,必上当天心,下合地意,中考人事,故曰恺悌君子,求福不回。
回而求福,厥路不通,在《易》泰卦,乾坤合体。
天地交通,万物聚出。
其律太簇,天子亲郊天地,先祖配天,先妣配地,阴阳之别。
以日冬至祀天,夏至祀后土。
君不省方而使有司。
六宗,日月星,山川海,星则北辰,川即河,山岱宗
三光众明,山阜百川,众流淳污,皋泽以类相属,各数秩望相序(《续汉·祭祀志》上注补引《黄图元始仪》:元始四年,宰衡奏。)
奏改郊祀礼 西汉末 · 王莽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八
《周官》天坠之祀,乐有别有合。
其合乐曰「以六律、六钟、五声、八音、六舞、大合乐」祀天神,祭地祇,祀四望,祭山川,享先妣先祖。
凡六乐,奏六歌,而天地神祇之物皆至。
四望,盖谓日月星海也。
三光高而不可得亲,海广大无限界,故其乐同。
祀天则天文从,祭地则地理从。
三光,天文也。
山川,地理也。
天地合祭,先祖配天,先妣配地,其谊一也。
天地合精,夫妇判合。
祭天南郊,则以地配,一体之谊也。
天地位皆南乡,同席,地在东,共牢而食。
高帝、高后配于坛上,西乡,后在北,亦同席共牢。
牲用茧栗,玄酒陶匏。
《礼记》曰:「天子籍田千亩以祀天地。
繇是言之,宜有黍稷。
天地用牲一,燔燎瘗埋用牲一,高帝、高后用牲一。
天用牲左,及黍稷,燔燎南郊;
地用牲右,及黍稷,瘗于北郊。
其旦,东乡再拜朝日;
其夕,西乡再拜夕月。
然后孝弟之道备,而神祇嘉享,万福降辑
此天地合祀,以祖妣配者也。
其别乐曰:「冬日至,于地上圜丘奏乐六变,则天神皆降;
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乐八变,则地祇皆出」。
天地有常位,不得常合,此其各特祀者也。
阴阳之别于日冬夏至,其会也以孟春正月上辛若丁。
天子亲合祀天地于南郊,以高帝、高后配。
阴阳有离合,《易》曰:「分阴分阳,叠用柔刚」。
以日冬至,使有司奉祠南效,高帝配而望群阳;
夏至,使有司奉祭北郊,高后配而望群阴:皆以助致微气,通道幽弱。
当此之时,后不省方,故天子不亲而遣有司,所以正承天顺地,复圣王之制,显太祖之功也。
渭阳祠勿复修。
群望未悉定,定复奏(《汉书·郊祀志》下:又颇改其礼。又略见《御览》五百二十九引《三辅黄图》:宰衡王莽奏。)
对酒 唐 · 赵牧
引用典故:长绳系日 冯唐 人忧杞国天
云翁耕扶桑,种黍养日乌。
手挼六十花甲子,循环落落如弄珠。
长绳系日未是愚,有翁临镜捋白须。
饥魂吊骨吟古书,冯唐八十无高车。
人生如云在须臾,何乃自苦八(一作七)尺躯。
裂衣换酒且为娱,劝君朝饮一瓢。
夜饮一壶,杞天崩。
雷腾腾,桀(一作纣)非尧(一作舜)是何足凭。
桐君桂父岂胜我,醉里白龙多上升。
菖蒲花开鱼尾定,金丹始可延君命。
长至 其一 北宋 · 石懋
七言律诗 押尤韵
阳和散逐管灰浮,节物那知人倦游。
无可奈何霜后冷,急推不去眼中愁。
康衢结束新裳杂,飞盖追随贺客稠。
犹有祢衡漫一刺,侯门如海未容投。
长至 其二 北宋 · 石懋
七言律诗 押支韵
笔墨如山宁疗饥,漫劳红日一丝迟。
浊醪有理贫难醉,坐客无毡寒见欺。
占岁丰凶云物动,漏春消息管灰知。
江南使无恙否,肠断陇头花一枝(清叶志诜《古今岁时杂咏》卷四○)
许俊先生 其一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续集
光绪中老官比部,余官户部,同官郎署,订交方皆少年,共忆夙昔文酒之雅,盖四十年矣。其时政简刑清,万民康乐,朝有退食之暇,野多鼓腹之欢,长日小年,人心止水,民殷物阜,贫富至均也,由今思之,渺唐虞之不可复得矣。今岁俊老六十八,余六十六,海角把杯,共话夙昔,而河山破碎,白骨如山。垂老崎岖,邂逅岭表,缅念年少清狂,上都风物,不禁销魂追往,流涕悼今,归而作诗奉简。
玉署清寒事惘然,当时裘马共翩翩。
昔依北斗今南极,四十年前两少年。
杨辅司马承泽招赴兰山阻雨鸡笼(此诗收于《台南文化》,又载《台湾文艺丛志》、吴幅员《台湾诗钞》、林文龙台湾诗录拾遗》。) 清 · 查元鼎
七言律诗 出处:《台湾文艺丛志》、吴幅员《台湾诗钞》、林文龙《台湾诗录拾遗》
灵鼍(编者按:「鼍」,《台南文化》误作「鳌」,据《台湾文艺丛志》、《台湾诗钞》改。)击鼓夜支更,淅淅淋淋一片声。
南国雄开东海胜,奇峰峭挟怒涛迸。
可怜浩劫成焦土(作者注:「自竹堑北至鸡笼各处,大小村庐皆因漳泉分类,焚烧殆尽,新庄尤甚。吴逆戕官,贼营扎住三貂。余膺聘爽鸠,将穿贼窟而往平之。」),已转熙春兆太平。
应是名山乞奇策,故教风雨阻行程。
始祖唐校书镐公祭田序宝祐元年五月 南宋 · 余师鲁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二
大夫士以上,皆得立庙。
其名义器数则有祭法,其所祭之主则有宗法,徵诸礼可覆也。
惟墓祭古无之,仅见于《冢人》一语而止。
藏主,墓藏体魄,固非所以求神,而先王亦从而许之者,缘人情所不忍故也。
古礼散亡,家各有庙,自始祖而下,皆得私祭,不专于宗子,则既病于渎;
而墓之为祭,其亲尽者,逾远逾亡,则又病于简
夫墓犹庙也,皆以昭穆次,礼所谓族葬族坟墓者是已。
虽其亲尽或未尽,所祭则殊,至于展省洒扫,宜无所不及。
古人事简虑周盖如此,而后世以拘忌失之。
吾之族,数其上五世以至校书公,皆世世异葬,祭亦世世无敢怠。
或曰:亲尽而葬分,惧不可以久也,于是聚族而谋,割近代之祭田,合私助者,得钱馀三万,每岁至日,次第祭拜,因以附冬至祭始祖之义,盖累年草创而画为定制。
自今始祭之之日,凡族之诸孙咸在。
某则出于某祖之昭也,某则出于某祖之穆也,某与某皆自吾祖出,孝敬心可以生矣。
既祭而饮,则老者、少者、尊者、卑者,觥斝序列,献酬有容,蔼然忠厚之风焉,睦爱之心可以生矣。
酒行,既命少者书祭之条流于籍,以谂后之子孙。
其少者请曰,祭之意宜有述也,遂揭诸其端云。
宝祐初元癸丑长至日,族老人序。
按:《莆阳文献》卷九,万历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