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序 唐 · 释志静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十二
佛顶尊胜陀罗尼经者。婆罗门僧佛陀波利。仪凤元年。从西国来至此土。到五台山次。遂五体投地。向山顶礼曰。如来灭后。众圣潜灵。唯有大士文殊师利。于此山中。汲引苍生。教诸菩萨。波利所恨。生逢八难。不睹圣容。远涉流沙。故来敬谒。伏乞大慈大悲普覆。令见尊仪言已。悲泣两泪。向山顶礼。礼已举头。忽见一老人。从山中出来。遂作婆罗门语谓僧曰。法师情存慕道。追访圣踪。不惮劬劳。远寻遗迹。然汉地众生。多造罪业。出家之辈。亦多犯戒律。唯有佛顶尊胜陀罗尼经。能灭除恶业。未知法师颇将此经来不。僧曰。贫道直来礼谒。不将经来。老人曰。既不将经。空来何益。纵见文殊。亦何必识。师可却向西国。取此经来。流传汉土。即是遍奉众圣。广利偫生。拯济幽明。报诸佛恩也。师取经来至此。弟子当示师文殊师利菩萨所在。僧闻此语。不胜喜跃。遂裁抑悲泪。至心敬礼。举头之顷。忽不见老人。其僧惊愕。倍更虔心。系念倾城。回还西国。取佛顶尊胜陀罗尼经。至永淳二年。回至西京。具以上事闻奏大帝。大帝遂将其本入内。请日照三藏法师及敕司宾寺典客令杜行顗等共译此经。敕施僧绢三十匹。其经本禁在内不出。其僧悲泣奏曰。贫道捐躯委命。远取经来。情望普济偫生。救拔苦难。不以财宝为念。不以名利关怀。请还经本流行。庶望含灵同益。帝遂留翻得之经。还僧梵本。其僧得梵本。将向西明寺。访得解善梵语汉僧顺贞。奏共翻译。帝随其请。僧遂对诸大德。共顺贞翻译。译讫。僧将梵本向五台山入山。于今不出。今前后翻两本。并流行于世。小小语有不同者。幸勿怪焉。至垂拱三年。定觉寺主僧志静因停在神都魏国东寺。亲见日照三藏法师。问其逗留。一如上说。志静遂就三藏法师咨受神咒。法师于是口宣梵旨。经二七日。句句委授具足。梵音一无差失。仍更取旧翻梵本勘校。所有脱错。悉皆改定。其咒初注云。最后别翻者是也。其咒句稍异于杜令所翻者。其新咒改定不错。并注其音讫。后有学者。幸详此焉。至永昌元年八月。于大敬爱寺见西明寺上座澄法师。问其逗留。亦如前说。其翻经僧顺贞。见在西明寺。此经救拔幽显。最不可思议。恐学者不知。故具录委曲。以传未悟。
日本杂事诗 其一百七十一 清末 · 黄遵宪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古佛留铭笔既奇,野人善草史能知。
几行朱乌模糊字,去访《那须国造碑》。
注:书法自韩来。碑之古者,有《大和法隆寺金堂佛背铭》、《释迦佛像铭》、《那须国造碑》(此碑中有永昌元年字,然日本无永昌纪元,故或疑为用伪武氏号。 或又曰:永昌字形似朱鸟,天武有朱鸟号,因岁久残缺而讹也)、《多贺城碑》,其规模皆似六朝人。《新唐书》云:“建中元年,日本使者真人兴能来,善书。” 《书史会要》:“南海商人自日本还,得国王弟与寂照书,自称野人若愚,章草之妙,中土亦能及。”盖八法之传旧矣。以余所闻,延喜、天历间,最多能品云。近 亦多名手。初学书者,皆悬腕执笔,作二三寸大字,点画波撇,颇留古法,行草尤佳。
感事三首(此后并是学士时作) 其二 中唐 · 元稹
五言绝句 押元韵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自笑心何劣,区区辨所冤。
伯仁虽到死,终不向人言(“伯仁”二句:周顗,字伯仁,晋元帝时为仆射,与王导交厚。永昌元年,导之堂兄江州刺史王敦起兵反,导赴阙待罪。顗于元帝前为导辩护,帝纳其言而导不知。及敦入朝,问导如何处置顗,导不对,敦遂杀顗。后导知顗曾救己,流涕曰:“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事详《晋书·周顗传》。)。
仙坛山铭 唐 · 张元素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十
溧水县寻仙观仙坛山道士宋文干。字上仙。以大唐垂拱五年。因山石自然形似。修立仙坛三所。洎长寿元年。县令王通。字元览。在任清勤。户口增益。因开三乡。遂以仙坛名乡。奉仙号里。逮宝历二年。善政县令岑仲休。以德义当官。仁威养俗。百姓畏爱。真如父母。每施香油。琢石为像。夫修道者。上消天灾。保镇帝皇。下禳毒害。福润兆生。而道倍生。元素窃刊元石。贻厥来贤。乃为铭曰。
无名道始。有德仁基。求仙因此。为政由之。崆峒叶县。导帝匡时。童女三洞。俱会无为。无为久恒。服食丹松。神仙不死。羽化飞空。后来君子。可蹑高踪。
问制科(解试) 南宋 · 陆九渊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五一、《象山集》卷三一
对:制科不可以有法。制科而有法,吾不知制科之所取者何人也。以蜗蛭之饵垂海,而冀吞舟之鱼,唐贾至犹以为诸科之病。今制科者,天子所自诏以待非常之才也。孰谓非常之才,而可以区区之法制束而取之乎?然是科始于汉,盛于唐。至于我宋,其为法益密,而其得人之盛视汉、唐有优焉,何哉?愚尝论之,汉病于经,唐病于文,长才异能之士类多沦溺于训诂、声律之间,故汉、唐之制举,不可以罪法。我宋之盛,莫盛于仁宗。盖其承三朝涵养天下之久,和气浃洽,人才众多,学术雅正,经不病汉,文不病唐,而天圣复科之诏,又其图治之心锐而求才之意切,天下之士雷动云合,欲振耸于天子之庭者,心洋洋而冠峨峨也。是以一举而得富郑公,再举而得张文定,其馀如何、张、苏、钱之流,亦往往可称数,号为得人之盛。然未几而范文正公且言曰:「朝廷命试之际,或将访以不急之务,杂以非圣之书,欲伺其所未知,误其所熟习,适足以误多士之心,非劝学育材之意也」。嘉祐之末,苏文忠公制策之对,且曰:「陛下所为亲策贤良之士者以应故事而已,岂以臣言为真足有感于陛下耶」?愚以为仁宗英特之主,好贤之诚,盖不后于尧、舜、三王,而乃使当时大臣有误多士之论,制科之人有应故事之说者,是盖其法之罪也。故天圣之法不可以不变。恭惟主上临御以来,十年三诏,锐意方闻之彦,凡记诵传注之僻,识知侍从之艰,咸汛扫而新之,则夫范文正所谓误多士者盖革之矣。乃秋九月,实试贤良之士,执事大人下教诸生,以试之之时有可变而通之之理,谓今岁列郡不雨者非一,则成汤之自责,宣王之忧民,宁庄子之知天意,臧文仲之知人事,其所先所宜,可用可为者,宜有得于大廷之对。诚如是,则苏文忠所谓应故事者又革之矣。虽然,庆历六年,监察御史唐询尝请如汉故事,俟有灾异,然后举之,亲策当世要务,罢试秘阁六篇,参政吴育执以为不可,愚尝交讥其龌龊庸陋。盖询之意,非知待贤之体,而能勉君以尽其礼,顾患应科者之众,而欲设术以抑其进。为育者,正当诛其意而取其说,从而广之。若曰:「思未治则举之,思遗逸则举之,有缺政则举之,有灾异则举之,有大谋议则举之,惟人君之所欲举欲问,毋拘以法,毋限以时」。则是科之设,庶乎其有补,而是科之名,庶乎其无愧矣。不知出此,而猥曰「法不可变」。呜呼!待贤良而有若待胥吏徒隶者存焉,是尚为不可变乎?龌龊庸陋之臣不知待贤者之礼,适以芜累明君之政如是哉!故曰天圣制科之法,不可不变。若夫汉、唐之时,则未始有定法也,所谓举之以五者,惟晁错为然。当时特诏有司、诸侯王及三公、九卿、主郡吏举贤良,而举晁错者适有五人耳。若乃公孙弘、董仲舒、谷永、杜钦之流,而推之、选之、举之,皆不必其五也。故彼之以五者,非有定法,而我之以二,则法之一定者也。问之以三者,惟董仲舒为然。当时固以对策者,条贯靡竟,统纪未终,辞不别白,旨不分明,故至于再,至于三耳。若乃晁错、谷永、杜钦,皆止于一篇,而公孙弘止于复问,初不必其三也。故彼之以三者,初非定法,而我之以一者,则法之一定者也。至于应者之多寡,尤不可概论。汉之应者以百数。而唐永昌之初,对策者至千馀,当时张柬之为第一,此狄仁杰之所谓宰相材,而成诛二张之功者也。固不可谓其应者之多,而所得之非才也。故曰汉、唐之制科,不可以罪法。若夫比方之事,非承学之任,故愚不复为执事道。谨对。
古意上 其三十一 清 · 黄之隽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出处:香屑集卷十一
红映楼台绿绕城,一年今日最分明。
花须柳眼各无赖,落絮游丝亦有情。
苏小风姿迷下蔡,田郎才貌出咸京。
相逢不用相回避,相共凭栏看月生。
注:红映(孟迟广陵城)一年(戎昱中秋夜登楼望月寄人)花须(李商隐二月二日)落絮(杜甫白丝行)苏小(温庭筠春莫宴罢寄宋寿先辈)田郎(李乂饯唐永昌)相逢(李涉赠盗)相共(冯延己抛毬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