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又檄州郡 前秦 · 王永
出处:全晋文
昔夏有穷夷之难,少康起焉;王莽毒杀平帝,世祖重光汉道;百六之运,何代无之?天降丧乱,羌胡猾夏,先帝晏驾贼庭,京师鞠为戎穴,神州萧条,生灵涂炭。天未亡秦,社稷有奉。主上圣德恢弘,道侔光武,所在宅心,天人归属,必当隆中兴之功,复配天之美。姚苌残虐,慕容垂凶暴,所过灭户夷烟,毁发丘墓,毒遍存亡,痛缠幽显,虽黄巾之害于九州,赤眉之暴于四海,方之未为甚也。今素秋将及,行师令辰,公侯牧守,垒主乡豪,或戮力国家,乃心王室,各率所统,以孟冬上旬会大驾于临晋(《晋书·载纪·苻丕传》,又《十六国春秋》三十九。)。
上军国机要事 唐初 · 陈子昂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十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臣窃闻宗怀昌等军失律者。乃被逆贼诈造官军文牒。诬召怀昌。昌等颛愚无备陷没。今诸军败失。东蕃固知。然恐安东阻隔。未审此诈。国家若无私契与安东往来。臣恐凶贼多端。诈伪复设。万一被其矫命。更失其图。乃是资长贼权。没陷府城。此固宜天恩巳应先有处分。然臣愚见。不敢不言。又贼初胜。不即西侵者。深恐围略安东。以自全计。若安东被围略。则辽东以来。非国所制。伏乞天恩早为图之。臣闻天子义兵不可以怒发。怒则众惧。急则人摇。人摇则贼得其势。故昔者圣人守静以制乱。持重以服奸。大义常存。人无疑惧。臣伏见恩制免天下罪人及募诸色奴充兵讨击者。是捷急之计。非天子之兵。且比来刑狱久清。罪人全少。奴多怯弱。未惯征行。纵其募集。未足可用。况当今天下忠臣勇士。万分未用其一。契丹小孽。假命待诛。何劳免罪赎奴。损国大义。且陛下富有四海。一战未胜。遂即免罪募奴。若更有他虞。复何徵发。臣恐此不可威示天下。臣闻圣人制事。必理未萌。所以奸不敢谋。贼不得起。臣闻吐蕃近日将兵围瓜州。数日即退。或云此贼通使墨啜。恐瓜沙止遏。故以此兵送之。臣虽未信。然惟国家比来勍敌。在此两蕃。至于契丹小丑。未足以比类。今国家为契丹大发河东道及六胡州绥延丹隰等州稽胡精兵。悉赴营州。而缘塞空虚。灵夏独立。今冰生河合。草秋马肥。秦中北据陇右。亦关东邻党。凶羯奸谋。觇知此隙。驱其丑类。大盗秦关。陇右马偫。是国所宝。防备远策。良宜豫图。不可竭塞上之兵。使凶虏得计。伏愿详审。臣闻所养非所用。所用非所养。理家必弊。在国必危。故明君不畜无用之臣。慈父不畜无益之子。今朝廷三品五品。受国宠荣。天恩赏赐。府库虚耗。食人之禄。死人之事。恩养圣朝。甚矣厚矣。及边有小贼。则云无人驱使。又劳圣恩远访外人。外人先无宠禄。临难又不肯殉节。然则国之所养者总无用之臣。朝之所遗者乃有用之士。今不收有用。厚养无用。欲令忠贤效力。凶贼灭亡。以臣愚见。理不可得。近者辽军张立遇等丧律。实由内外不同心。宰相或卖国树恩。近臣或附势私谒。禄重者以拱默为智。任权者以倾巧为贤。偫居雷同以殉私为能。媚妻保子以奉国为愚。陛下又宽刑漏网。不循名实。遂令纲纪日废。奸宄滋多。今国家第一要者。在稍宽兵期。山南淮南去幽州四千里。所司使十月上旬到。计日行百里。四十日方到。即今水雨如此。又徵符到彼未久。当日便发。犹不及期。况未便发。且日行不可百里。若违限者死。国有常刑。到不及期。惧罪逃散为贼。此更生一患。纵倍程趁期。亦恐不及。若违不诛。则军不可统。若违必诛。则全众皆怨。况兵疲不堪用。吴广陈胜为盗由此。切急切急。即日江南淮南诸州租船数千艘。巳至巩洛。计有百馀万斛。所司便勒往幽州纳充军粮。其船夫多是客户游手隳业无赖杂色人。发家来时。唯作入都资料。今已到京。又勒往幽州。幽州去此二千馀里。还又二千馀里。方寒冰冻。一无资粮。国家更无优恤。但切勒赴限。比闻丁夫。皆甚愁叹。又诸州行纲。承前多僦向(一作勾)至都籴纳。今傥有此类向沧瀛籴纳。则山东米必二百巳上。百姓必骚动。今国家不优恤。又无识事明了人检点勾当。知租米现在虚实。又未宣恩旨慰劳兵夫。惟切勒赴限。倘在道逃亡。此粮有万一非意损失。则东军二十万众。坐自取败。为贼所图。切急切急。杨元感以此为乱。实军国大命。山东百姓。国家比以供军。矜不点募。近闻东军失利。山东人骄慢。乃谓国家怕其粗豪。不敢徵发。今街谈巷议。多有苟且之心。伺国瑕隙。颇摇风俗。国家大政。须人无二心。若纵怀二。奸乱必渐。臣伏思即日山东愚人。有亡命不事产业者。有游侠聚盗者。有奸豪强宗者。有交通州县造罪过者。如此等色。皆是奸雄。国家又不以法制役之。臣恐无赖子弟。暴横日广。上不为国法所制。下不为州县所羁。又不从军。又不守业。坐观成败。养其奸心。在于国家。甚非长计。以臣愚见。望降墨敕。使臣与州县相知。子细采访。有粗豪游侠亡命奸盗失业浮浪(一作漂食)富族强宗者。并稍优与赐物。悉募从军。仍宣恩旨慰劳。以礼发遣。若如此。则山东浮人。安于太山。一者以慑奸豪异心。二者得精兵讨贼。不须免奴稽胡等。又身既在军。则父兄子弟。自不敢为过。昔汉祖征山东。使萧何镇关中。汉军数败。萧何每发关中子弟以助汉军。三秦无盗乱之患。汉军有强雄之势。盖以此道是也。夫乱偫败众者。惟在奸雄。奸雄既羁。乱弊自息。伏乞圣慈早图之。诗云。无纵诡随。式遏寇虐。紫袍绯袍绿袍金带牙笏告身金银器物等。即日军中巳集。入贼有期。臣欲募死士三万人。长驱贼庭。一战扫定。军中未有高爵重赏。无以励勇使贪。伏望天恩赐给前件袍带告身器物二千事。庶以劝励士众。未敢虚用。比来将军不明赏罚。所以兵不齐心。今聚十五万众。戈甲粮饷。日费万金。不早克定。恐所费弥广。山东百姓。贫弊不可再役。特乞天恩允臣所请。
奉天录序 唐 · 赵元一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二十六
缅寻太古之初。真源一味。自然朴略。不同浮华。虽垂不载。至轩辕氏征蚩尤而廓清四海。帝舜黜有苗而定万邦。逮乎三王则吊人伐罪。暴秦则并吞天下。汉高祖夷凶静难。光武讨叛惩奸。魏武破袁绍。晋武灭苻坚。宇文氏破高欢。普六茹氏平陈国。太宗擒王窦。肃宗定安史。故曰乱者理之源。失者得之府。法令施而逆子诛。春秋书而贼臣惧。建中四祀。朱泚作乱。居我凤巢。忠臣义士。身死王事。可得而言者哉。咸悉载之。使后来英杰。贵风义而企慕。承危伺隙。与时浮沈者。其徒非一。正史备书。故阙而不录。志怀问鼎者。不敢漏网。夫书直笔直言。无矫无妄。欲使朱蓝各色。清浊分流。质而不文。焉敢润色。恐史笔遗漏。故备阙也。李忠臣三朝名将。忽为叛主之臣。洪经纶累代通儒。乃作趋时之士。其馀源休蒋镇之辈。敬忠日月之徒。盖屑屑者。何足道哉。每思南史之笔。班马之作。莫不废食仰叹。且洪流坏堤。犹可塞也。烈火燎原。尚可扑也。逆臣贼子。难可迩也。睹此妖孽。摇动中原。莫不痛心疾首。是用书之素。使好我者慕。恶我者惧。元一代居关右。世业三秦。亲睹欃枪。媸妍必记。虽形阙奉亲。而内怀其孝。身乖事主。而心荷圣恩。每览嵇绍纪信之高义。感千载而仰慕。寻淖齿王敦之遗迹。思奋剑而快心。疾恶之志。不忘寤寐。起自建中四祀孟冬月上旬三日泾原叛命。终兴元元年孟秋月中旬有八日皇帝再复神都。于中可否。总纪其事也。夫史馆之笔。才识学也。苟无三端。难以措其手足。元一不敏。敢窃凤凰之一毛。以效麒麟之千里。独学而无知。孤陋而寡闻。迹不践于孔门。文有惭于先哲。轻尘罕增于巨岳。坠露无益于广川。辄申萤烛之光。将助太阳之照。述而不作。有愧老彭。冀革前非。用警来祀云尔。
三教论衡 第一座 其一 秘书监赐紫金鱼袋白居易安国寺赐紫引驾沙门义休太清宫赐紫道士杨宏元(序) 唐 · 白居易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七十七
太和元年十月。皇帝降诞日。奉敕召入麟德殿内道场。对御三教谈论。略录大端。不可具载。
中大夫守秘书监上柱国赐紫金鱼袋臣白居易言。谈论之先。多陈三教。赞扬演说。以启谈端。伏料圣心饱知此义。伏计圣听饫闻此谈。臣敢略而不言。唯序庆诞赞休明而已。圣唐御区宇二百年。皇帝承祖宗十四叶。太和初岁。良月上旬。天人合应之期。元圣庆诞之日。虽古者有祥虹流月。瑞电绕枢。彼皆琐微。不足引喻。伏惟皇帝陛下臣妾四夷。父母万姓。恭勤以修己。慈俭以养人。戎夏乂安。朝野无事。特降明诏。式会嘉辰。开达四聪。阐扬三教。儒臣居易。学浅才微。谬列禁筵。猥登讲座。天颜咫尺。陨越于前。窃以释门义休法师。明大小乘。通内外学。灵山岭岫。苦海津梁。于大众中。能狮子吼。所谓彼上人者。难为酬对。然臣稽先王典籍。假陛下威灵。发问既来。敢不响答。
乞郊祀柴燎用权火奏 唐末宋初 · 和岘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
伏据建隆四年十一月十六日,陛下郊天,时臣为太常博士,赞导行礼。将毕,陛下就望燎位之际,其燎坛稍远,有司等不闻告燎柴之声。当时陛下曾发圣言,令举烛相应。谨案《开元礼义纂》云「秦以十月上旬郊天,以通权火,状若井之桔槔,欲令光明远照,通于祀所」者,所以知陛下动合天心,言符古典。方今再行郊礼,合禀宸旨,将来柴燎之日,欲望令礼院与少府监详酌礼文,作为权火。仍编仪注,各令施行。所贵上副圣言,远遵前典。
按:《太常因革礼》卷二九。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九,《宋会要辑稿》礼一四之三。第一册第五八八页
与石幼安(一)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二五、西楼帖 创作地点:湖北省黄冈市
轼启:前日急足还,领手教,具审起居佳胜,眷爱各佳安,至慰至慰!轼此与贱累并安。知令子九月末方还侍下,未敢奉书。杭州接人犹未到,□到便行,不出此月末起发,十月上旬必到也。乍此远别,岂胜依恋,新凉,惟若时加爱。舍弟未及奉启,不宣。再拜幼安□兄。
油两瓶封全,充□不讶轻渎。八月十一日。
贵眷万福。
洋州令子必安。见报,与可已有替人,莫是别有美命否?贱累并安。轼又上。
恤刑条制依元丰令诏(绍圣四年四月壬辰)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八五
恤刑条制依元丰令,提点刑狱司岁于四月、十月上旬检举,下诸州长官行讫奏闻。
颁降历日时限诏(绍兴三年正月二十三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七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六二
今后历日须管于十月上旬颁降了当,仍以四本作两次入递,其卖到钱赴行在榷货务送纳。
按:《宋会要辑稿》职官一八之八八(第三册第二七九八页)。又见同书职官三一之六(第三册第三○○四页)。
赐杨沂中御札(绍兴六年十月上旬)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九七、《式古堂书画汇考》卷一三、《赵氏铁网珊瑚》卷二
比报伪兵节次渡淮,已令光世、张俊并兵破贼。卿等各宜竭力,协济事功,副朕平日眷待之意。策勋第赏,朕不敢吝。故兹亲笔,卿可悉之。付沂中。押。
赐王德御札(绍兴六年十月上旬)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九七、《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七○
卿宜竭力协济事功,副朕平日眷待之意。
奖谕吴璘李显忠诏(绍兴三十一年十月上旬)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四六、《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三二
敕吴璘等:所奏首先破贼大获胜捷事具悉。朕屈己讲和,以安黎元。黠虏贪惏,无复天理。肆其凶焰,犯我边陲。卿忠义奋扬,肃将天讨,剪厥丑类,摧其奸锋。捷书报闻,良深嘉尚。想师行于枕上,而虏在目中。勉尔功名,副朕所徯。故兹奖谕,想宜知悉。冬寒,卿比安好?遣书,指不多及。
石龙庵记 南宋 · 昌永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二三、民国《安徽通志稿·金石古物考》四
江左佳山水,惟宣为最。诸邑独春谷处平土,四顾旷然。其南逾十五里有山曰峨岭,又西南六七里有山曰石龙。二山对峙,而石龙林壑深秀,峰峦峻拔,在峨岭之右。以其不当道,故人罕识者。南阳邓君道先之居,盖介乎两山之间者也。于乾道六祀,君既营其夫人章氏之墓于石龙,明年遂鸠工命材,为庵于其侧,使僧守之,所以奉香火,严祀事也。榜曰「石龙」,因山以为名也。庵之制,其广不过十数楹,其容不过十数僧,乃有堂以贮佛像,有阁以藏佛书,有室以处僧徒,以至宾客之位,游从之所,门庭潇然,厨传洒然,故人之至者,皆以为得所。若夫奏高山流水之音,而寓之于琴心;推专心致志之意,而托之于棋局;茶瓯昼深,以战睡魔;诗句夜工,而泣山灵,盖庵中之事业殆不过此。不则掩门深念,扫地烧香,凝神静思,消遣世虑。酌二川之渌可咽可漱,采群山之美以茹以食,则其为乐可胜计哉!然邓君之意,犹以谓食不足则人不留,又遗之百亩之田以食其僧;田不垦则谷不收,又遗之二牛以治其田。盖其为此庵计甚远。又曰:「吾惧夫异世之后,懦弱者不能嗣而葺之,以至颓圮;强梁者或至攘而夺之,以为己资。有一于此,吾皆誓之以非吾子孙,且蒙以不孝之名」。其为此庵之虑甚深。君家累千金,三子皆官,诸孙诜诜,向于文学,知礼义之方已,宁复有是哉?盖先事而虑,有不得不然耳。夫虑之深者其谋必长,谋之长者其传必久,吾见斯庵之与邓氏相为终始而垂不朽矣。庵既成,君贻书嘱余记之,于是乎书。时皇宋乾道辛卯岁孟冬上浣也。左宣教郎、前守太常丞昌永记并书。
社仓事目(敕命并跋语附)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五七
宣教郎、直秘阁、新提举两浙东路常平茶盐公事朱熹,今具社仓事目如后:
一、逐年十二月,分委诸部社首、保正副将旧保簿重行编排。其间有停藏逃军及作过无行止之人隐匿在内,仰社首队长觉察,申报尉司追捉,解县根究。其引致之家,亦乞一例断罪。次年三月内,将所排保簿赴乡官交纳。乡官点检,如有漏落及妄有增添一户一口不实,即许人告,审实申县,乞行根治。如无欺弊,即将其簿纽算人口,指定米数,大人若干,小儿减半,候支贷日,将人户请米状拖对批填,监官依状支散。
一、逐年五月下旬,新陈未接之际,预于四月上旬申府,乞依例给贷。仍乞选差本县清强官一员、人吏一名、㪷子一名前来,与乡官同共支贷。
一、申府差官讫,一面出榜排定日分,分都支散(先远后近,一日一都。)。晓示人户(产钱六百文以上及自有营运,衣食不阙,不得请贷。),各依日限,具状(状内开说大人小儿口数。)结保(每十人结为一保,递相保委。如保内逃亡之人,同保均备取保。十人以下不成保不支。),正身赴仓请米。仍仰社首、保正副、队长、大保长并各赴仓识认面目,照对保簿,如无伪冒重叠,即与签押保明(其社首、保正等人不保而掌主保明者听。)。其日监官同乡官入仓,据状依次支散。其保明不实,别有情弊者,许人告首,随事施行。其馀即不得妄有邀阻。如人户不愿请贷,亦不得妄有抑勒。
一、收支米用淳熙七年十二月本府给到新漆黑官桶及官㪷(每桶受米五省半。),仰㪷子依公平量。其监官、乡官人从,逐厅只许两人入中门,其馀并在门外,不得近前挨拶,搀夺人户所请米斛。如违,许被扰人当厅告覆,重作施行。
一、丰年如遇人户请贷官米,即开两仓,存留一仓。若遇饥歉,则开第三仓,专赈贷深山穷谷耕田之民,庶几丰荒赈贷有节。
一、人户所贷官米,至冬纳还(不得过十一月下旬。)。先于十月上旬定日申府,乞依例差官将带吏㪷前来公共受纳,两平交量。旧例每石收耗米二㪷,今更不收上件耗米。又虑仓敖折阅,无所从出,每石量收三升,准备折阅及支吏㪷等人饭米。其米正行附历收支。
一、申府差官讫,即一面出榜,排定日分,分都交纳(先近后远,一日一都。)。仰社首、队长告报保头,保头告报人户,递相紏率,造一色乾硬糙米,具状(同保共为一状,未足不得交纳。如保内有人逃亡,即同保均备纳足。)赴仓交纳。监官、乡官、吏㪷等人至日赴仓受纳,不得妄有阻节,及过数多取。其馀并依给米约束施行(其收米人吏斗子要知首尾,次年夏支贷日不可差换。)。
一、收支米讫,逐日转上本县所给印历。事毕日,具总数申府县照会。
一、每遇支散交纳日,本县差到人吏一名,㪷子一名,社仓算交司一名,仓子两名。每名日支饭米一㪷(约半月),发遣裹足米二石,共计米一十七石五斗。又贴书一名,贴斗一名,各日支饭米一斗(约半月),发遣裹足米六斗,共计四石二斗。县官人从七名,乡官人从共一十名,每名日支饭米五升(十日),共计米八石五斗。已上共计米三十石二斗,一年收支两次,共用米六十石四斗。逐年盖墙并买藁荐、修补仓廒约米九石,通计米六十九石四斗。
一、排保式:某里第某都社首某人,今同本都大保长、队长编排到都内人口数下项:
甲户/(大人若干口,小儿若干口,居住地名某处。或产户,开说产钱若干,或白烟,耕田、开店买卖;土著、外来,系某年移来,逐户开。)馀开/右,某等今编排到都内人户口数在前,即无漏落及增添一户一口不实。如招人户陈首,甘伏解县断罪。谨状。年月日,大保长姓名押状。
队长姓名/保正副姓名/社首姓名/一、请米状式:某都第某保队长某人、大保长某人下某处地名保头某人等几人,今递相保委,就社仓借米,每大人若干,小儿减半,候冬收日,备乾硬糙米,每石量收耗米三升,前来送纳。保内一名走失事故,保内人情愿均备取足,不敢有违。谨状。年月日,保头姓名。
甲户开名/大保长姓名/队长姓名/保长姓名/社首姓名/一、社仓支贷交收米斛,合系社首、保正副告报队长、保长,队长、保长告报人户。如阙队长,许人户就社仓陈说,告报社首,依公差补。如阙社首,即申尉司定差。
一、簿书锁钥,乡官公共分掌。其大项收支,须监管官签押。其馀零碎出纳,即委乡官公共掌管,务要均平,不得徇私容情,别生奸弊。
一、如遇丰年,人户不愿请贷,至七八月而产户愿请者听。
一、仓内屋宇什物仰守仓人常切照管,不得毁损及借出他用。如有损失,乡官点检,勒守仓人备偿。如些小损坏,逐时修整。大段改造,临时具因依申府,乞拨米斛。
史馆修史例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四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七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先以历内年月日下刷出合立传人姓名,排定总目。
次将就题名内刷出逐人拜罢年月,注于本目之下。
次将取到逐人碑志、行状、奏议、文集之属附于本目之下(各注起某年,终某年。)。
次将总目内刷出收索到文字人姓名略具乡贯履历,镂版行下诸州,晓示搜访取索。仍委转运司专一催督,每月上旬差人申送本院,不得附递,恐有损失。如本月内无收到文字,亦仰依限差人申报。
置诸路申送文字格眼簿,一路一扇,一月一眼。如有申到,记当日内收附勾销,注于总目本姓名下,依前例。
公是弟子记跋 南宋 · 江溥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一、道光《清江县志》卷二七、《公是先生弟子记》(知不足斋丛书本)
溥来临江,乃先生乡里。二年间,访求其遗文,而未能尽见,既将去此,乃得《公是弟子记》,观其微言笃论,皆根柢孔孟,而扶植名教,醇于荀、扬远甚,真有大功于圣门。遂并工刻之,以广其传。凡是正十有六字,其疑者阙之。乾道壬辰十月上浣,三衢江溥书。
魏郑公谏录跋 南宋 · 李某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六○、《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一三
《魏郑公谏录》五卷,《唐·艺文志》以为《魏徵谏事》,司马文正《通鉴书目》以为《魏元成故事》,盖一书也。郑公事太宗,以谏争为己任。前后二百馀奏,无不剀切当帝心。世徒闻其语,而见于史才斑斑焉。至于问对之辞,往往略去。间有登载,或文之太过。其君臣之间,相与以诚,不事形迹,往复难诘,而词语无所缘饰,则于是书乎见之。是为有补世教,不可以不传。□□□陈叔进舍人得本,以属予客马叔度校正,凡谬误一百四十五字,刊于斋。淳熙己亥十月上浣,吴兴下阙。
东坡书陶渊明饮酒诗卷跋(绍熙元年) 南宋 · 尹猷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三八、《珊瑚网》卷四、《续书画题跋记》卷四
右坡翁大字书渊明《饮酒诗》一卷,乃过海后北归时所作,已骎骎绝笔矣。曩昔《醉翁亭记》等书,皆当退舍,第玄黄牝牡,能令凡目生花。愿武乡珍藏什袭,以俟九方皋,勿轻出以贻俗子嗤也。绍熙改元良月上浣,尹猷识。
桥道记(宝庆二年四月) 宋 · 莫若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七
昔在成周,有司险之官,以周知山林川泽之阻而达其道路。释者云山林之阻则开凿之,川泽之阻则桥梁之。圣人设官分职,以董其事,所以利天下后世,其来尚矣。近世建桥除道者固不一,或取办于公上,或募缘于众力,其利一也。崇德密拱行都,四达之邑也。途虽曲而通诸夏,凡所由之途,一有荒秽,即当整治,况通衢乎!自邑东至沙渚二十七里,自南营语溪桥至张泾皆民居也,其路坎突,行者患之。张泾虽有石桥,阔仅三尺。余贷金为众倡,嘉定癸酉二月,甓南营之街,过张泾以东百丈,皆坦夷之。乙亥仲春重建张泾桥,可通车马,名曰通济。近邑有包角堰桥,塘西东水出入其下,连雨则湍急,址为之荡齧,屡欹而屡修。有清坡道民余智超,率其徒裒金辇石,易以捲蓬之势,可久而不坏,成于庚辰冬十月。先是,季夏漕渠南桥一夜忽倾溃,堰桥之役未就,县家就委智超干造,官帑不足,继之募缘。越明年三月成。余所居西俯张泾,南瞰语溪,从东旧有木桥曰东兴,狭陋殆类略彴,于是因其名,以石易之。壬午春庀工预治石,九月初吉兴筑,十月上浣迄工,跨南北若横霓然,通济东兴翼乎其左右,而溪光野色,尽在拱揖中矣。东兴以东至沙渚,徒步挽舟皆田塍路,风雨之晨,冰雪之夕,陷淖蹶块相属于道。有演教寺僧思齐,自演教西先已布石三里,余谓有志者事竟成,其二十馀里当任责。乃请崇胜僧道琛招智超,谕之为首,涓日之良,同干造及邑老宿吕瑶等三十馀人,设伊蒲之馔,随力题疏,分遣缘化,僦舟运石,不惮劳勚,始作癸未莫冬,成宝庆丙子之季春,望之砥平,行者无不赞叹。是役也费甚大,通思齐所造,总用石四千五百五十丈,为钱六千三百五十缗,皆善类闻风而喜舍,不强之也。余自壬申去国,不复有仕进意,今十五载矣,每视岁之所入,除伏腊外,于利人事量所馀以施。东兴余一力为之,其四役亦蠲己财以助。道琛等合辞请曰:「四役劝缘疏皆寺丞作,愿为之记」。因纪其岁月之先后,勒之坚珉,立于崇胜。昔有殿直范延贵押兵过金陵,张忠定公为守,因问延路曾见好官员否,延贵曰:「比过萍乡,邑宰张希颜虽不识之,驿传桥道皆全葺,此好官员也」。公笑曰:「希颜固善,天使亦好官员也」。遂荐于朝,俱显擢。余故举此事,使为政者知所慕云。宝庆二年四月望。
按:万历《崇德县志》卷八,万历三十九年刻本。
与郑金部书 其八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七九、《铁庵集》卷一七
某良月上浣蒙走骑持赐帖,报以重阳三日有易郡洪都之命。自念落南五载,若朴断做者,时窃闻诸贤议论,或谓锢之远藩,或谓虑其技穷力殚,何幸得此!今稍可转动,犹恐未必然。又两浣省劄自邮筒至,盖五旬乃达。岭南去天未为甚远,迟钝乃尔。改纪两期,置相为上。杜立斋最可惜,至游克斋乃定。其休休有容,古大臣用心。同列非前两年伴食者比,而兵财分任,或以为疑。殿之上下如争如昵,固不害为前贤之同,要须纯意国家乃可。荆湖延纳北降之数甚多,似元枢以为然;陈抑斋争之力,闻后所纳者犹二万,果否?宣阃久据,溃疽忽消,贾秋壑宜亟驰交军,一指顾可定。两年亦无甚急遽声,不知藩篱曾做得多少工夫?毋但以狡焉者不如旧时为恃。户外事犹未足深保,屋里事毋虚过光阴。迩列要途,颇皆得人,馆阁诸贤,相继吐气,区区愚意,正不欲如此。既能转其机以为宗国,与夫讨贼而未得其实,且封驳弹击皆举职,众方望之,不必形之言也。其于贤者犹责备太过,设有奸邪,讵肯舍诸?淮南独惮黯者,畏其言之不止也。端平初王君保斥蒋良贵诸人为一队敢死军,当缓急际满目偷生,所欠不爱死者耳,而何斥乎?朝有直气,觇国者知其尚可为也。元祐末君子自为异同,反若开憸门而延之入,往辙可鉴。然八九年间比隆庆历,成一治体,久犹赖之。今局犹未成,举朝所防一大窥伺者,多言奚益?一正君而国定,必外势固而内纲整,使人主有所倚以为安,则不复有思杞之念矣。冬孟除目,三山最盛,内相、大少常伯皆真除,大坡亦紧头。竹湖淡然无欲,进一武则政涂,更须留耕以力量辅之。真元壮实,邪气辟易,则内防奸之入,外防鞑之侵,将皆不足虑。顾疏远之人,安知时事,言之未必中节,幸一览弃去。某五年于此,颇谙岭俗,民之为生稍易于闽,胥遨卒悍,经讼则破,仕者入南,以黩为常。必大吏以身率之,俾无可议,其黩者饬之,不悛则去之,遨而悍者时禁戢之,痛狝之,而后穷阎之生可保。路与州皆以广为名,壤地绵亘,若非时有剽窃,处处皆成聚落,不减闽浙。港汊太杂则有蛮蜑,山峒高阻则有徭,数州合界则有敚攘,然随其萌芽,才剪辄散,亦不能为害。此为本路言也。其地产盐,而自汀赣、自湖南来,动以千百为群;产米、产漆,又有番货,而自温、台、明、越来,大艚或以十馀为䑸。有所产以养人,自外运去者反以害人,其辞不直,未有不以败去者。故广无巨寇,其黠者多自外至。选帅必有文武威风、识大体者为之,繇唐以来,遂为定论。然元次山在舂陵,谢表亦曰:「今之为刺史者必有武略以制暴,有文才以救疲,能清廉以率下,则一州不乱」。然则岂独治广为然。其言文武则同,而大体之意宏,清廉之用切,某窃亦有志焉。而户部之秉节钺相邻也,则皆得之,观荆公《学记》,则赣习剽悍,殆风气使然,绍兴后来之变,殆亦有以激之。若盐子入岭,向者留忠宣守赣时,给据与之,何后来之不可行?惠甫宋宪使申严保伍法,以其精力行之,两年间越岭者少。去秋广昌、宁都间之几于决裂者何说?户部之迄能拊定者何道?今夏非贩鹾时,乃突入循、惠界,亟调兵且剿且驱之,闻至宁都而歼焉。或言入去秋来,自取锄戮者甚多,恶种甚稀。顾山川所产岂能尽绝,但常得文武清廉如吾户部者,非特卖刀之化可成,抑使珥笔之风亦歇,是岂不在我乎?某归梦栩栩,久在家山,南昌之行,实所不敢,已申审乞将见管职事交与以次官,离任还乡,待祠命下。昨见帅漕皆除人,既而复差,日为岭海系望。以某之拙钝,犹能谆恻化俗,蒐补壮威,储备待用,皆不敢以一毫苟心苟道为之,况于过某万万者乎?羊城亦无甚气候,自不应烦明公于此,以今所临度岭便是,岂非某与十四州之望?然亦不可如某之滞留太久,只须年岁报政,入与群贤共任亨屯倾否之寄,则又某与善类拳拳之望。
某伏蒙委贶书籍四种,内杨信斋《祭礼》则户部向尝上之送官,今又进之乙览,遂备《仪礼通解》。全书以书楼延致,考订十馀年而后成,又缮写送进,锓梓十馀年而后传,不孤信斋之勤劳,户部之力也。非特为信斋也,勉斋之目可瞑,考亭之志始遂。西山尝称其为千年不刊之典,信然。某曩得南康祭藁,今与此可以合观。近得默得在桂林日刊《仪礼图》,叹信斋之有功于学者。怡山之进既有表,又有状,述先师始编时,取《仪礼》十七篇悉为图,列之每章之下,凡先王制度名物之要,以图考书,灿如指掌者,其辞美;默得之跋,谓此图粗见制度名物、进退周旋之梗槩,而其义则有未通者,其辞严。盖怡山敬师也,极其尊;默得辈行也,责之备。安得有悉为诏礼一书,便讲明而肄习者皆可晓,以成默得之志。顾事关王朝,虽不敢肄习,岂不可讲明?若使太常官为之,亦无不可,惜信斋不得为此官,其责望之意甚大。西山于士类,其议论终是浑厚。又观所刊留耕《食用本草》,窃窥贤者以爱身者推之爱人,其自序以伐性伤生为戒,孰知其寓爱国之深意乎?护养元气,亦惟食用之常,苟求奇好异,所损必多,是知医国者也。郡斋新刻二书,纸价必贵,某敢再拜以谢。
与漳浦陈宰(森)书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二、《铁庵集》卷二○
某归来,望高盖旧游数舍近,欲作书相问讯,或者百乘经临,可以面会乎?既而闻已开新邑矣,得贤令尹,可为漳浦赤子贺。某端平初见庙堂欲选才办事,每有繁使,必曰无如执事,盖欲处掌故学官而复迟者,为此耳。闽中榷盐之役虽复命,而不阿楫使俱往之喻,径辞命而不行。与其攘臂抵掌以邀一时之富贵,曷若缓步徐行以做实地之工夫?邑与民最亲,最易行志,朝有所为,夕被其利。向者凿空之数甚夥,更贤守轻减,而科罚遂少。今竹湖尤贤而易事,何止一分之宽,可行抚字之志。邑有东溪先生高彦先,靖康中同陈少阳伏阙乞诛六贼者,绍兴间以直贬死。文公守漳,祠于郡庠,赠官得请,录后不果。有节有学,曾祠于县庠否?其后有人否?访而恤之,是亦风化之助。执事不以比肩滕薛大夫为嫌,而勤民如此。官职是命中带来者,向之几为而未及为者何患其不为哉?某杜门念咎,其拙讷尤甚于向时。每忆癸巳岁良月上浣日至京,后两日冰山颓,局面一新,而执事至之日亦同,今思之真一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