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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煦清末民国初 1842 — 1927
冯煦字梦华号蒿庵金坛人
光绪丙戌一甲三名进士,授编修,官至安徽巡抚
词学图录
冯煦(1843-1927) 字梦华号蒿庵蒿隐
江苏金坛人
光绪十二年(1886)进士
编修
历官凤阳知府山西按察使四川按察使安徽布政使安徽巡抚
宣统元年(1909)以事罢官。
起为查赈大臣,理江淮水灾救济事。
民国,在沪为寓公,以遗老终。
薛时雨林寿图之门,诗词并工,尤负词名,得涩意,幽咽怨断。
编有《宋六十一家词选》。
有《蒿庵类稿》、《蒙香室词》、《蒿庵词话》。
清名家词·第十卷·蒿盦词
1842-1927原名冯熙字梦华号蒿庵晚号蒿叟蒿隐
江苏金坛五叶人。
少好词赋,有江南才子之称。
光绪八年(1882)举人光绪十二年(1886)进士,授翰林院编修
历官安徽凤府知府四川按察使安徽巡抚
辛亥革命后,寓居上海,以遗老自居。
曾创立义赈协会,承办江淮赈务,参与纂修江南通志》。
冯煦工诗、词、骈文,尤以词名,著有《蒿庵类稿》等。
蒿盦词·序
始君年弱冠,客游淮安之桃源,居处寥寂,间为词自娱。
岁莫返棹,出而相示,肇麟心窃好之。
已肇麟读书北村,偶有所作,录稿就正。
时君方共亡友毛子次米更倡叠和,因为肇麟辨析唐五代两宋之流别,风尚之出入,期惟正轨是循,举从来粗犷纤秾与体之若俳若诡苟焉取悦一世之耳目者,屏绝刬除,相引为严戒。
词于蓻事,虽微之微者,而源流正变之故,要非漫无所持择也。
岁丁卯,次米下世,逾年,君移家金坛,独旅居苏镇间。
又一年,相见于江宁江宁江山雄伟,其城北诸峰,又至窅邃,为自昔幽人窟宅。
年少健步,春秋佳日,辄相与披榛莽,穷巉岩,求六朝以来故迹所在,及曩时名贤之游躅,有所兴发,则咸寓诸词。
又越一年,肇麟去客嘉定,属遭离人事,仆仆鲜宁趾,虽时聚首,而游兴亦少衰减矣。
同光之交,君连岁入,所至恒多忧时怀远之作。
丁丑中夏,乃复同居冶城之飞霞阁,阁踞山巅,与钟阜石城相峙,頫睨尘阓如越世。
云烟朝夕,瑰奇变幻,千端万态,雠斠之隙晷,益相与研精声律,商榷同异,纵览古今作者升降而折衷于大雅。
每登台舒啸,或就斗室煮茗,促膝夜话,致足乐也。
嗟乎,自吾两人先后去江宁北度,而谭谐之欢,几几不可复得。
津门距都才两日程,相别三载,未获一执手劳问。
君今年五十,肇麟亦四十有六,盖自总角而弱冠,而壮,而强,而逮五十之年,吾二人之踪迹,数离数合,且迹疏而心愈亲者,未尝不一一见之所为词也。
抑君于学无不通,平生所撰造诗古文辞,若骈四俪六之作,属草殆已逾尺,而君雅不以自名,惟孜孜焉究心天下之大计,以备当代翌日之用,宜于词弥无取焉。
然而少小所习,长大有不能忘,薄技且然,矧足以写性情之郁伊,而藉著友生聚散之迹者哉。
若夫君词之工,则明者能自会之,固无俟肇麟之区区私论也。
光绪壬辰冬十有一月宝应成肇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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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嘉缜清末民国初 1845 — 1915
晴花暖玉词
1845-1915字季垂江宁(今江苏南京)人。
邓廷桢孙,邓尔咸子。
少孤,奉母辗转、滇、黔,最后兄履吉湖南,又迎养至
及江南平,奉母归。
贫苦励行。
同治九年(1870)优贡,用知县
光绪元年(1875)举人
四年,母卒,终丧,始出就官贵州,权贵筑
改知贞丰州,又权知正安州,皆有惠爱。
长于断狱,死囚往往得更生。
奏调至台湾,补嘉义
甲午内渡,调至,主赋事。
于荫霖湖北,复招入幕。
擢守襄阳,调武昌黄州郧阳
光绪三十一年(1905),简授徽州府知府,改知锦州府,调奉天
东三省改定官制,署奉天巡警道。
未几,裁缺,遂引疾自免,寄居北京天津
老更世变,时时为小词以自遣。
著《暖玉晴花馆词》二卷。
晴花暖玉词·跋
右裒录先大夫晴花暖玉词,凡二卷,共一百九十五首。
先大夫生平所谓诗文多不存稿,四十以后之官黔中,始为小词。
在官二十五年,所历五行省,虽久速简剧不一,然治事有暇,不废倚声,中间惟在诸罗簿书填委,遭时多故,吟咏偶稀,自余未尝辍也。
宣统纪元,先大夫年六十有五,乞身𢾅门,益依度曲自遣。
七年之中,积稿盈寸。
比诸在官,正复相埒
今之所录,以在官时为上卷,去官后为下卷。
茧纸蚓书,杂厕丛束,不敢谓移写必无失次,粗举先后,以告子孙。
嗟乎,使先大夫得假贞寿,则不肖所述宁止此耶,宁止此耶。
己未十一月长至,不肖男邦述录竟,谨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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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曾植清末民国初 1851 — 1922
沈曾植字子培号乙盦嘉兴人
光绪庚辰进士历官安徽布政使,署巡抚
词学图录
沈曾植(1850-1922) 字子培号乙庵晚号寐叟巽斋
嘉兴人
光绪六年(1880)进士
刑部主事,迁郎中
宣统元年(1909)辞官。
民国,在沪为寓公。
博学,综览百家,旁及两氏。
诗沉博奥邃,为同光体魁杰。
人以为词中之卢仝樊宗师
有《海日楼诗》、《海日楼文集》。
词集名《曼陀罗寱词》。
沈曾植集校注
1851-1922浙江嘉兴人
字子培号巽斋别号乙盦晚号寱叟,晚称巽斋老人东轩居士,又自号逊斋居士、癯禅、寐翁、姚埭老民、乙龛、余斋、轩、持卿、乙、李乡农、城西睡庵老人、乙僧、乙穸、睡翁东轩支离叟等。
他博古通今,学贯中西,以“硕学通儒”蜚振中外,誉称“中国大儒”。
苻娄庭漫稿·自序
光绪己亥,旅寓鄂州南皮公馆余城南之姚园。
树石苍润,庭宇轩豁。
笔床茶灶,不移而具。
小园可赋于子山,草堂不殊于锦里。
安居饱食,文质靡底,吁可愧也。
园多盆花,皆颠本之由蘖者,磥砢轮囷,若磐若礐,若兽蹲,若云卧,或百年,或五六十年,其寿不可知,然皆婆娑怪伟。
燕吴语谓之桩,楚之语曰兜,皆俗字。
桩者,株字音转,东侯,阳声、阴声对转也。
兜亦株字音转,舌头舌上隔标也。
山海经》:「三株树,其为树如,叶皆为株。
」《列子·黄帝》:「若株驹。
」《释文》:「株驹,枯树木根也。
」枯木而有叶如,其为由蘖复生也审矣。
》:「譬彼坏木,疾用无枝。
」《毛传》:「坏,瘣也。
」《尔雅》:「瘣木苻娄。
」郭注:「谓木病危尪伛瘿肿无枝条。
」又云:「枹,遒木魁瘣。
」郭注:「根枝节目,盘结磈磊。
」今验众株之形,实如郭后注所称「根枝节目,盘结磈磊」,而非「无枝条」者,但枝条不畅茂耳。
郭前注就《》义言,《》言无枝,取略意也。
瘣木理无枝,不必绝无一枝也。
察众株枝多接成,天生者仅半之,则人力所成,补黥息劓,又不可以一端尽矣。
魁之为言,较桩、兜语尤肖,侔称尽意。
余尪羸积年,有同玄晏
卢升之《病木赋》意,乃名其园曰株园,室曰苻娄庭,偃息安般,消寒视荫,偶有所感,辄缀数言,以居命之为《苻娄庭漫稿》。
沈曾植自序。
曼陀罗寱词·序
吴兴公以鸿硕广揽,负斯文之寄于贞元绝续之交,延祖宗养士之泽者且十馀年。
生平著述等身,所为词,手定者凡四,彊村翁既汇而存之矣,复选而录入《沧海遗音》中。
公子慈护以序来属。
呜呼!
余又何敢为公词序也?
忆曩客沪上,登海日楼,谒公于燕座。
公手一卷词曰:「生平之志与业,具于是,子其为我定诸。
」余既退而卒业,乃复于公曰:「古人称意内言外谓之词,夫琼楼玉宇,烟柳斜阳,常语耳,神宗以为忠,而寿皇以为怨。
五季割据,韦端已独抱思唐之悲。
冯正中身仕偏朝,知时不可为,所为《蝶恋花》诸阕,幽咽惝恍,如醉如迷。
此皆贤人君子不得志发愤之所为作也。
公之词将毋类是?
」公笑曰:「有是哉!
子之能知吾词也。
然而见其表未见其里也。
」公自鼎革,龙蟠黄海,复壁柳车,杂宾盈室,宣光纶旅之望,老而益坚。
故辛壬以后词,苍凉激楚,又过前编。
彼妇之嗟,狡童之痛,如讽《九辩》,如奏《五噫》,托兴于一事一物之微,而烛照数计,乃在千里之外。
至其不可㕦言者则谲言之,不能法语者则垂涕泗而道之。
合骚玄于一冶,喻鹏鲲于一指。
陆放翁之掉书袋,元遗山之嗜金头大鹅,又未可一二尽状也。
今公往矣,复读公词,犹前日事。
呜呼!
余又何敢序公之词也!
虽然,公之精神,在帝左右,公之词,且如列星二十八宿环北辰而无极。
谢叠山稼轩,自昏暮至三更,闻有疾声大呼,若鸣其不平者然。
吾又安知夫异日者南泛扶胥之口,北陟医巫闾之巅,不且有大音发于空间,镗鎝铿鍧,与天风海涛相应和者?
余虽不敢序公词,而又何忍以弇陋辞也?
因书之以复于慈护,且以谂天下后世之读公词者。
壬申夏五张尔田
曼陀罗寱词·自序
九年立宪之诏下,而乾坤之毁一成而不可变,沈子于是更号曰睡翁,不忍见,不能醒也。
而所闻于古人,所谓「缓得一分,百姓受一分益」者,晨夕往来于胸臆。
又时时念逊荒古训,自号曰逊斋
缓之而不可得,强以所不欲为而不能,太息请解职不遂,而仍不免槌床顿足,扬眉眴目之责,睡与逊两不称矣。
清宵白月,平旦高楼,古事今情,国图身遇,茫茫然,惆惆然,瞿瞿盱盱然,若有言,若不敢言。
夫其不可正言者,犹将可微言之;不可庄语者,犹将以谲语之;不可以颢譬者,犹将隐譬之。
微以合,谲以文,隐以辨,莫词若矣。
张皋文氏、董晋卿氏之说,沈子所夙习也。
心于词,形形色色无非词,有感则书之,书已弃之,不忍更视也。
越一岁而世变,飘摇羁旅,久忘之矣。
丁巳春,儿子检敝簏得之,写出之,屏诸案几,犹不忍视也。
戊午移居,复见之,乃署其端日《僾词》,「如彼溯风,亦孔之僾。
民有肃心,荓云不远。
」其当日情事耶?
次其年,其事可见。
然终不忍次,非讳也,悲未儩也。
戊午十一月,谷隐居士
先君词稿,手定者四种:曰《僾词》,曰《海日楼馀音》,曰《东轩语业》,曰《曼陀罗寱词》。
朱古微丈删定,统题为《曼陀罗寱词》。
既而丈辑《沧海遗音》,于先君词又稍有所去取。
颎从箧中检得《僾词》序,为先君手迹。
虽序仅一种,而先君为词大旨,略具于是,爰重录,并刻卷端。
男颎谨记。
沈乙盦诗·序
余与乙盦相见甚晚。
戊戌五月乙盦以部郎丁内艰广雅督部招至武昌,掌教两湖书院史学,与余同住纺纱局西院
初投刺,乙盦张目视余曰:「吾走琉璃厂肆,以朱提一流,购君《元诗纪事》者。
」余曰:「吾于癸未丙戌间,闻可庄苏堪诵君诗,相与叹赏,以为同光体之魁杰也。
」同光体者,苏堪与余戏称同光以来诗人不墨守盛唐者。
自是多夜谈,索君旧作,则弃斥不存片楮矣。
乙盦博极群书,熟辽、金、元史学舆地,与顺德李侍郎文田桐庐袁兵备昶论学相契,词章若不屑措意者。
余语乙盦:「吾亦耽考据,实皆无与己事。
作诗却是自己性情语言,且时时发明哲理,及此暇日,盍姑事此?
问皆诗料也。
」君意不能无动,因言:「吾诗学深,诗功浅。
夙喜张文昌玉溪生、山谷内外集,而不轻诋七子。
」诗学深者谓阅诗多,诗功浅者作诗少也。
余曰:「君爱艰深,薄平易,则山谷不如梅宛陵、王广陵
」君乃亟读宛陵广陵
明年,君居水陆街姚氏园,入秋病疟,逾月不出户,乃时托吟咏。
余寓庐相密迩,有作必相誇示,常夜半叩门,函笺抵余,至冬已积稿隆然。
明年,庚子之乱,南北分飞,此事亦遂废矣。
君诗雅尚险奥,聱牙钩棘中,时复清言见骨,诉真宰,荡精灵。
昌黎东野刿目鉥心,以其皆古体也。
自作近体,则无不文从字顺,所谓言各有当矣。
余生平喜检拾友朋文字,君作落余处者殆百馀首,念离合之踪无定也,特序而存之。
光绪辛丑陈衍
寐叟乙卯稿·序
嘉兴沈乙盦先生,今之闳览博物君子也。
写定《寐叟乙卯》稿,授之削氏,杀青既竟,先生命之序。
序曰: 昔晚周东驾,政异俗殊,鲁史编年,独书王正,何则?
平王已降,周祚中微,列国之君,窥窃神器。
晋文请隧而罔顾礼义,楚庄问鼎而莫识重轻。
宣圣删述《春秋》,特揭尊王之旨,盖所以惧乱贼、严名分也。
陵夷至于战国,势益衰敝,七雄互相吞灭,纲纪湣然绝矣。
然秦臣避其恶名,人辩其非客,犹得端拱在此位,天下奉为共主者,斯亦《春秋从周之效也。
然则先生诗开宗明义,首题七年元日者,知其志在《春秋》,见之行事,而深切著明矣。
夫古今诗人隐逸之宗,仲伟所称,厥惟靖节
观其东轩寄傲,南村独游,耕下噀之田,拒元嘉之聘。
夷、叔同其饥食,祖、谢勖其相从,延年所谓物尚孤生,人固介立者,贞风凌俗,良足钦焉。
所著文章,义熙以前,题晋年号,永初以后,止纪甲子,此则大节皦然,以示耻事异姓之志。
与夫胥馀演范,不署周年,陈咸荐时,唯遵汉腊,岂非后先同揆,垂为世楷者乎?
先生辛亥后,遗世独善。
履霜之洁,后凋于岁寒;停云之思,靡从乎新好。
柴桑高逸,庶几有之。
惟是荆卿报嬴,挥剑而出;田畴高世,严驾而行。
陶公集中,往往托之歌咏者,忠怀耿耿,但恨所遇非时耳。
向使豫章逆取,有抗乎高门,山阳安荣,未归于下国,则元熙纪年,必将著之篇什矣。
兹者重华协帝,行否德之禅;乔木世臣,袭汉官之旧。
则当三元肇历,四序履端
蓼亭庆其重兴,桐官期其嗣建。
谨志岁月,复见天心。
《语》云「告朔饩羊,我爱其礼」,斯之谓矣。
先生誉馥区中,道轶萌外。
诗为馀事,岂仅藉此而传?
是遍简册不多,声流悽惋。
虽其中苔岑恊好,半出唱酬;蒿里悲吟,或伤殂逝。
而悬高寒于北阙,录梦华京。
怀而慕思,溢乎辞表。
至若《春秋》之义,兴周为大,月正上日,犹存帝号。
岂惟司马拾遗,纂今上之纪;实乃公羊奉始,著大统之文。
先生通乎《春秋》之教,尤足为后世诗家易代随时、尚志不仕、循用甲子之例者,创立书法也。
呜呼!
子云寂寞,点世美新;嗣宗猖狂,罄辞劝进。
先生诗,其能无愧也乎?
丙辰春三月元和孙德谦谨序。
寐叟乙卯稿后·序
岁癸丑,始谒嘉兴沈公于沪舍,而读公所为诗。
公宏劭广揽,走东南者以为望。
诗何足以尽公?
顾自邦宇崩沸,流人遵海上,一觞一豆,一花一鸟一拳石,永曛旦,叙殷勤,非是无以寄其抱。
公属鞬其间,若不经度,而终乃愈奇。
谓吾之于诗也,譬蜩父之承筐,然亦掇之而已耳。
余臆则不然。
不观夫卉之病槁乎?
莫冽于廪秋,风泬水漻,烟荄禅叶,津之泽于菀者涸矣。
虽有懿彩,固无自茁。
以临之,零露泫其条,阳和披其枝,翠娉粉媚,望若新沐。
夫是卉也,岂有心于衒哉?
其溉者然也。
筑基于壤,葺故蘖而饰之,飘摇一朝,尚不能与瓦砾伍,是岂有材之用哉?
公诗以六籍百氏、叶典洞笈为之溉,而度材于绝去笔墨畦町者,以意为輗而以辞为辖。
如调黄钟,左韶右濩,如朝明堂,尧醲舜醺。
谲往诡今,摭瘁攓窳,上薄霄雿,下游无垠,挬拔劖露,耸踔欹立。
其绳切物状,如眇得视,如跛得践;其蛰扶夐迈,如寒厉肤,煦以温燠,如溽大酷,扇以凉凊;其幽咽骚屑,缮性鞫情,靴如孤葩,空壑自嫭,土视粉黛;其严听尊瞻,醨化可醇,君都臣俞,父熙子皞,如涖廉陛,指挥亵御,如踞蟠座,天龙海众,膜拜礼赞,贲贲赫赫,睨之背芒,慄不敢近。
呜呼!
其可状者如此,其不可状者岂极耶?
余不知诗,顾尝游乎玄之藩,其秘也蟠天根,其观也剖冥尘。
出阿入,白伞彻光,弹指自在。
口不能言,而若有被之者,其诗之为耶?
诗固不足以尽公,顾异日数诗者必不遗公。
公生平有诗数百篇,不自爱护,散落往往在人口,惟兹首尾具可咏摇。
锲既成,顾末简,乃以导言命幽鄙,遂书之。
若夫契骚雅,准正变,配韩俪苏,上躐诸古作者之林,竺古而工文章者能言之矣,则以俟代之硕宿于前叙。
强圉大荒落之岁壮月,钱唐张尔田
海日楼诗集·序
辛酉冬,晋谒吾师沈乙盦先生,谈次请刊其诗,师曰:「俟盖棺后,子为我序之。
吾诗即语录,序必记此言也。
」今慈护世兄谋刻诗集,属遵命为序。
呜呼!
《华严经》谓九地菩萨,虽八地菩萨不能知,余恶足以知吾师之诗?
忆三十年前,与桂伯华居士论诗,尝谓渊明诗无异偈语,与吾师语录之言甚合。
盖诗之为道也,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就当前现量摹写情景,长言而咏叹之,言乎其不得不言,初非有意为诗也。
故兴观群怨曰可以者,贵能俾人随所触而皆可,不必如经生家析《鹿鸣》《嘉鱼》为群,《柏舟》《小弁》为怨也。
孟子言《》亡而后《春秋》作,盖明公理,存大义,正是非,天地之心也。
天地不能言,寄士大夫以言之。
故《》《春秋》者,士大夫代天地立言之具,以成其与天地为参之德,特《春秋》严而《》婉耳。
后世诗派,流演滋繁,纵能独辟蹊径,自造其极,亦祇为诗之一体,能得其全者,不数数见也,欺心炫巧者无论矣。
不读古人之诗,不足以学诗,固矣;然搆思命笔之际,必尽忘古人而后可。
若规规学步效颦,则正如钝斧子擘栎柞,皮屑纷霏,终不能动一丝纹理,岂非自桎梏耶?
既承师命,不敢以不文辞。
谨就所见,略申其义,质诸世之深于诗者。
至于其诗未加赞美者,弟子固不敢议师,且恐有谓其私者,留待天地后世之知言君子矣。
释迦文佛降世三千四百九十八年癸酉正月,受业合肥蒯寿枢谨序。
海日楼诗集·序
寐叟既殁之十有二年,其孤慈护既刊其所著《蒙古源流笺證》,乃出所裒海日楼全诗九百馀首,请序于余。
因念数十年来所有朋好,相与为文字骨肉者,凋谢略尽,黯然不可为怀。
涛园之诗,寐叟犹及为序,节庵散原序之,今惟散原与余存耳。
《记》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然既痛逝者,行自念也,则仍述吾两人往来聚散倡酬书札之素,以写余悲。
往者涛园尝言,予兄弟于朋辈之为诗,能鼓舞而督促之,使裒然成帙,乃戏以催耕之布谷、促织之络纬相况,可云善谑。
涛园素罕作诗,自要先伯兄木庵先生客皖南大通淮北正阳关,不两年,成《正阳集》一巨册。
陈韬庵太傅少作多不存稿,自里居与先伯兄相倡和,始存其稿,至今殆千首。
余之怂恿寐叟为诗,则已详同客武昌时所作序中。
嗣是寐叟出守南昌,则资余游匡庐提学皖省,则招余游安庆寐叟将赴欧美考察政治,则寓余武昌寓庐;辟地上海,则海日楼、谷隐诸所居,余尤数数至。
其踪迹,彼此诗中,约略可寻。
寐叟论诗,与散原皆薄平易,尚奥衍,寐叟尤爱烂熳。
余偶作前后《月蚀》诗,寐叟喜示散原散原袖之以去。
寐叟诗多用释典,余不能悉,余《题寐叟山居图》五言古四首,寐叟亦瞠莫解,相与怪笑。
寐叟短札诗稿存余所者,无虑百馀通;其散见于余诗话者,不能尽也。
今翻阅兹编,武昌以前所作,盖廑有存,其他为余未见者,亦罕矣。
其选入《石遗室师友诗录》《近代诗钞》者,至二百首,皆其尤精者。
故余于寐叟之诗之甘苦酸咸,敢谓知之之深,一如己诗之甘苦酸咸。
其足为外人道者,固已具《诗录》《诗钞》中所首载之鄙论已。
癸酉端阳节后,七十八叟陈衍书于苏州之聿来堂。
海日楼诗集·后序
乙盦先生诗最初刻者为《乙卯稿》,海宁王静国维编次,元和孙隘堪德谦校刻,钱唐张孟劬尔田为之序。
其后朱古微先生为刻《海日楼诗集》,断自壬子以后,得诗三百馀篇,次为二卷,《乙卯稿》全入第二卷中。
先生捐馆舍,哲嗣慈护以未刻诗稿乞朱先生审正。
又数年,朱先生亦卒。
慈护乃奉诸稿归,授兆蕃,俾为排比。
既又从遗箧中检得诗稿,有题《苻娄庭集》者,有题《甲乙丛残》者,有题《丙辰稿》《丁巳稿》者,悉以示兆藩。
诗有朱先生所未及见者,字句亦往往互异,审为先生手定,乃荟而录之。
丙辰壬戌七年之诗,绩朱先生所刻,亦次为二卷,辛亥以前为补编第一卷,壬子以后与朱先生所刻年月相出入者及未考得其年者,为补编第二卷。
皆写定,合朱先生所已刻,得诗千三百馀篇。
此中次第,容尚有参错,文字亦或不免舛错,善读者枕葄而钻仰焉,庶几可以循径涂、知体要矣。
又有馀稿二百馀篇,皆不知其题,慈护持以质先生宾友,可补题者,当次第授写官。
先生诸所为题咏散在人间,他日搜孴得之,皆可续入补编。
先生诗博大精深,集诸家之成而别成一家,世知与不知,罔不推仰,无待兆藩言者。
谨述编次所经历,以附于卷末。
壬申夏五金兆蕃谨记。
海日楼诗集·跋
寐叟所为诗,类不自收拾,散佚不知凡几。
及国变流寓沪渎,始录存稍多,即今公子慈护重辑四卷本是也。
寐叟于学无所不窥,道录梵笈,并皆究习,故其诗沈博奥邃,陆离斑驳,如列古鼎彝法物,对之气敛而神肃。
盖硕师魁儒之绪馀,一弄狡狯耳,疑不必以派别正变之说求之也。
晚岁孤卧海日楼,志事无由展尺寸,迫人极之汩圮,睨天运之茫茫,幽忧发愤,益假以鸣其不平。
诡荡其辞,寤寐自写,落落悬一终古伤心人,此与屈子泽畔行吟奚异焉?
则谓寐叟诗为一家之《离骚》可也,为一世之《离骚》可也。
甲戌冬日义宁陈三立
时客故都,年八十有二。
海日楼诗集·跋
右重编《海日楼诗》四卷。
平湖金篯孙先生手定。
补遗一卷,则重编后历经乙盦先生诸旧好鉴别,以为年月不合者。
仓卒排印,不及改编,姑汇集以待将来之重订而已。
乙盦先生以馀事作诗人,一时兴到,随取断烂报纸或简札封套书之,往往令人不辨首尾,因亦不易编次。
乙盦先生下世后,哲嗣慈护悉取未刊各稿,乞朱彊村先生为之审正,朱先生亦苦其爬梳不易也,又以托诸陈苍虬先生
朱先生易箦时,予深恐其散落,爰为请归慈护,慈护先后就商于马一浮先生
卒由金先生编定,而予门人朱居易为写清本,予复为邮致陈散原夏吷庵李拔可、李證刚诸先生,亦各稍有更定。
而文字奥衍,又多引用梵典,读者不易骤识,原稿既不可悉见,讹文夺字,亦姑仍之而已。
清本置敝箧中者有年,慈护原欲雕版,而频年丧乱,遂致因循。
大惧先贤手泽将归湮没也,爰商诸慈护,先行分期载入《同声月刊》,以省传钞之烦,而备他日重寿焉。
乙盦先生诗稿之散在各方者,当犹不少,容待搜访补录,期与其他遗著早谋刊行,以传世行远,且先以此为券云。
辛巳孟冬万载龙沐勋谨识于秣陵
海日楼诗补编·序
壬申夏,辑寐叟未刻诗为《海日楼诗续编》,既竟,以示尹子硕。
尹子谓予曰:「子与寐叟殆有胜缘,子盍缀纪其事,以弁诸卷端乎?
」嗟夫!
予闻硕公此言,曷胜其风雨蒹葭之感哉?
夫予与叟之遇合,诚有非偶然者。
予之闻叟名,为光绪丙申,而始亲謦欬,则光绪癸卯也。
是时,叟承命守南昌,甫下车,即遍交其名士。
予年虽稚,亦被顾及。
暇必约谭,谭必竟日夕。
予有所论议,叟赞许,予有所咨问,叟为之详释,如是者几及三年。
予乃知叟之学博且实也,乃知叟之识正且确也。
叟尝慨然而谓予曰:「噫,国其殆哉!
夫道器、文质、体用、经权、理事、神迹,非可二也,而今学士皆二之;道与德,政与教,知与行,定与慧,名与实,学与业,生与义,非可离也,而今学士皆歧视之;自他、心物、真妄、新故、今古、有无、是非、善恶,相待而著,非定有也,而今学士皆固执其成见焉。
学士者,国之耳目也,今若此,则其谁不盲从而踬蹶也?
且学也者,礼之所自出,礼者,国人之准则也。
若今学士,可谓无学。
国无学矣,而欲责之以礼,其可得与?
无学无礼,而欲贼民之不兴,又可得邪?
孟子》曰:『上无礼,下无学,贼民兴,丧无日矣。
』今中国之谓也。
噫,国其殆哉!
」予闻之,廪然而惧,憬然而服膺,不敢忘也。
及今思之,真藏往知来之悊人哉!
丙午被命提学于皖。
己酉,以皖藩摄巡抚事,闻予因学校事致劳瘁,亟召予,见即谓曰:「子来何迟也?
」既而曰:「今何世?
子乃欲以一齐傅止楚众之咻乎?
兹与子约,当留此作竟年谈,慎毋睨旧乡而怀归志也。
」已又笑曰:「余虽不耄期而有倦勤之思。
明年此日,会当遂我初服,与子同作西湖游耳。
」自是居则花晨月夕,辄纵高谭,出则佛寺江亭,每多嘉会
署有成园,园有天柱阁之所葺也。
阁凡五级,登临四望,近揽龙山,远招庐、霍,长江衣带,旋绕襟袖,游目骋怀,致饶佳趣。
政事閒暇,即相与放论其上,解题析义,难辩风生,往往自昏达旦而无倦色。
每乐甚,辄曰:「有此江阁以来,还有此主客不?
」及今回忆,如此胜境、如此主客、如此嘉会,诚哉其难得也。
三复语,弥用感喟。
庚戌以国势日危,上书言大计。
权贵恶之,留中不答。
抚膺太息曰:「天乎!
人力竟不足以挽之耶?
」因赋《阁夜》长律见示,诗曰:「不待招邀入户庭,龙山推分我忘形。
流连未免耽光景,餔啜谁能较醉醒。
雨后百科争大,风前一叶警蘦。
五更残月难留影,起看苍龙大角星。
」遂告衰求去。
七月得请解任,果符期年之言。
离皖日,再申西湖游约。
予乃于南洋劝业会毕,访嘉兴,快聚匝月,即偕作西湖游,时长至前旬日也。
湖山幽閟,杳无游人,静对荒寒,宛若置身懒瓒画幅中。
笑曰:「余辈可谓孤芳共赏者已。
」乃尽十日之力,遍揽湖山之胜。
素妆西子,不御铅华,而风均天然,偏多真趣。
寒山诗所谓「皮骨脱落尽,惟有真实在」者,良堪移赠。
有句云:「应心开净域,凡圣无殊差。
」盖契證语也。
而湖君好事,似忧嘉客堕入枯禅,十日之中,晴晦雨雪风月几无不备,寂然境中,妙现神变,枯木寒岩,顿有生意。
予叹曰:「乾阳无死,《》义故不虚耳。
曰:「余于是亦悟《》义惟密,颇觉以密通《》,应无不合。
子能为我言作證乎?
」予曰:「可。
夫《》之为义,即神变也。
神变即密之大用也。
故《系辞》传谓君子洗心,退藏于密。
盖不密宁复能易哉?
且乾,金刚界智也,坤,胎藏界理也。
乾坤生六子,两界开四部也。
乾坤变化而有八卦,两界瑜伽而成曼陀罗也。
演八卦而为明堂位,曼陀罗而现三昧耶也。
如是义證,不胜枚举。
》为儒密,又何疑哉?
笑曰:「诚哉是言,然则彼之轩轾儒佛者,匪唯不知佛,抑亦不知儒已。
」游既毕,予随嘉兴,为留半月,遂别而之京师,任校订敦煌唐人写经之役。
国变后,予以发起佛教会事至沪,适亦以浙乱辟居沪上。
相见无言,忻戚交并。
予见病甚羸,欲举词慰之。
奋然作色曰:「六合外宁无净土耶?
」予曰:「心净土净。
六合之界,谁实为之?
妄我见销,客尘顿尽,净土之名,且亦不立,何复有非净土也?
说,曰:「不期今日乃闻至言。
」因留作长谭。
予旅沪不及两月,与快谭廑数次耳。
讵知一别,竟成永诀。
盖自是遂居沪,而予则于壬子五月奉先慈命,归隐洪都,几十二年未尝出也。
噫!
予与之遇合因缘,岂偶然哉?
言论风采,饶有晋人风,故发为辞章翰墨,神姿隽永,尤令人玩味不倦。
惜予与嘉会不常,未能尽窥之蕴藏,而予不文,又不能悉述所见闻以告硕公也。
之道德、学术、事业、文章,固已昭昭在世,无待赘陈。
况予谫陋,略尝海滴,尤弗敢妄赞。
然窃谓学业如,世实罕伦,其證悟之莹然澄澈,堪称超迈前修,世多悊人,定不河汉予言。
平生著述极多,然每不自掇拾写定,好为诗词,亦复短笺尺幅,任意狼藉。
予此补编,盖廑得十之一二耳,颇冀博雅君子,继续缀辑,俾著述之散佚者蔚成完帙,则予与硕公所厚望也。
若夫之诗,则固尝自谓:「吾之于诗,譬蜩父之承筐,然亦掇之而已。
」予于是复何能赞一辞。
太岁在壬申端午后五日临川李翊灼谨序于旧京之南长街寄庐。
海日楼诗·跋
先师沈乙盦先生曾植,为清同、光朝第一大师章太炎康长素孙仲容刘左庵王静庵先生,未之或先也。
其学术之广袤,略见于《学思文粹》王蘧常先生所著《嘉兴沈乙盦先生学案小识》及王静庵先生沈乙盦尚书七十寿言》。
以予浅学,不足以窥先生宫墙,兹不具论。
耳食所闻,康长素初入,意气飙发,目无馀子。
因介得晤先生
长素不能京语,乃以笔谈。
首问先生:「在今之世,尚得为孔子释迦、基督、穆罕默德否?
先生以片语折之,方爽然自失。
又闻俄国哲学家克塞林伯爵东来访道,自矢心如白纸,不存纤毫成见。
至沪,因介得见先生,反复问难,卒之衷心倾服,以为得未曾有。
又闻杨仁山先生治唯识法相学,亦得先生启示,而欧阳竟无师作《杨仁山先生传》,竟无一语涉及先生,具见先生学泽沾被之广,有非后学所能尽知者。
亦如先生精研我国律学,而今日谈清季研律学者但知溯源于沈家本尚书也。
先生之学,海涵地负,近世罕匹,诗词藉以抒情,固其馀事耳。
先生所著《曼陀罗寱词》,朱彊村丈已为之刊行。
诗则以卷帙稍多,未付剞劂。
先生于诗本不多作,诗柬唱酬,实由于客武昌帅幕时以应陈石遗先生之倡议,其颠末具详于《石遗室诗话》与石遗先生《海日楼诗》二序中。
先生学问奥衍,精通汉、梵诸学,先生视为常识者,他人咸诧为生僻。
其诗本清真,但以捃拾佛典颇多,遂为浅学所訾病。
第其精粹及合于石遗室所标举之平易准则者,已为石遗先生选入《近代诗钞》及《石遗室诗录》至二百首,则已足供后人窥仰矣。
散原丈跋,知流寓沪渎后收拾散佚,录存近作,经哲嗣慈护重辑成四卷本。
予此本则据临川李證刚先生翌灼所钞录者编次而成。
石遗先生序二,知慈护重辑本录诗九百馀首,證刚手录本则显不及此数。
予虽忝列门墙,然除髫年应童子试时得数瞻风采外,先生迅即赴皖学使任,予又出国治草木之学,久不得奉手请教益。
戊午执教南雍,始获间至沪寓拜谒,亦未得读全稿。
證刚手录本次序颇多讹舛,證刚没后,予从其哲嗣假来,编次成今六卷本。
他年如有学人参照慈护重辑稿,并网罗石遗先生所录存及其他佚稿,俾成全璧,梓以行世,亦盛世尚文之要政也。
印度大诗哲泰戈尔,其国人备致敬仰,近方为之举行诞生一百五十周年纪念。
而我国大哲如吾师,时人多不能举其姓名,第以书法尚为人所宝重。
浮世遭遇之不同有如此者,悲夫!
庚子立夏,门下士胡先骕敬跋。
海日楼诗注·序
诗非待注而传也,而传者又或不能不待注,则亦视乎其时焉。
嘉禾沈寐叟邃于佛,湛于史,凡稗编脞录、书评画鉴,下及四裔之书,三洞之笈,神经怪牒,纷纶在手,而一用以资为诗。
故其于诗也,不取一法而亦不舍一法。
其蓄之也厚,故其出之也富,非注无以发之。
曩谒叟海日楼,叟手一篇诗,曰:「子诹佛故者,此中佛典,子宜为我注。
」余曰:「注自优为之,顾今之意则何如?
」叟曰:「是固然,子姑注其典耳。
诗人之意,岂尽人而知耶?
」叟既殁,遗诗散落,同人稍稍裒集丛残中,成若干卷。
仲联乃创为之注,邮以示余,余读而善焉。
自昔言注诗者,《三百篇》尚矣。
应劭之注《风谏》,颜延之沈约之注《咏怀》,大都详其训耳。
李善始并所隶之典而注之。
唐人之诗,宋人多有为之注者,而宋人所自为之诗,宋人亦注之,其最显者,东坡、山谷。
叟之诗,今之东坡、山谷也。
神州板荡以来,王者迹熄,诗之为道,扫地尽矣。
袭海波之唾残,氓谣俗谚,竞以新名其体,浅学寡闻,得叟之诗,或哆口结舌而不能读。
微夫揭而显之者,纵其英光璀璨,宁不随玄陆俱去耶?
仲联之先楞仙司成,尝注樊南文、鲍明远诗矣,仲联缵家学,俾叟之诗硕夥纤屑,晰无隐,由诗人所隶之典,以曲会夫诗人之意,将叟所谓不可尽知者,亦且于是焉或遇之。
异日者,吾又安知叟之诗,不待注而传哉?
苏之施、顾,黄之任、史,比于仲联,优绌孰多?
仲联欲余序其书,余老病不斟,曾何足为仲联重?
顾念于叟有奉手之雅,其诗之源流正变,前为叟序《乙卯稿》,固言之矣,今但仲联注诗之指以复之。
甲申嘉平月钱塘张尔田序。
时年七十有一。
海日楼诗注·自序
《海日楼诗》者,嘉兴乙庵沈公之所著也。
公儒林丈人,群伦大府。
道轶萌外,誉馥区中。
奚待黻词,始腾来叶。
自其中岁,大隐金门
固已藉甚声华,英绝领袖
㤅伯见而倒屣,重黎引为同方。
三墨八儒,四营五际。
既探其赜,不域其樊。
雅诂启六艺之钤,律意坚公羊之守。
绎蒙兀之秘史,则不儿證源;跋特勤之唐碑,而象胥累译。
固已涵揉九流,雕锼万态矣。
晚哜道真,独叩玄宰
趣弥博而旨约,识愈广而议平。
入逝多之林,宜黄倾其胜义;拾羽陵之简,上虞资其启键。
况复接坐三君,毕归陶铸;尚论百氏,力扫秕糠。
类隔音和,通成国之舌腹;三长五不,导知几之微言。
海外愿文玄为师,稷下重祭尊之教。
夐乎不可尚已!
弸中彪外,溢为声诗。
公固自譬承蜩,掇之而已。
然而鞫情缮性,轹往逴今。
诸方遍参,一法不取。
逸情云上,潜思渊沈。
小雅怀明发之心,魏阙切江湖之望。
其隐文谲喻,远叹长吟,嗣宗、景纯之志也;奥义奇辞,洞精骇瞩,马歌鹭铙之馀也。
剥落皮毛,见杜陵之真实;飞越纯想,契正始之仙心。
一代大家,千祀定论。
秀水演派,上溯朱、钱;并世标宗,平揖陈、郑。
观其早入樊南,晚耽双井,不薄李、何之体,期沟唐、宋之邮,则如竹垞
搯擢肝肠,难昌黎之一字,冥搜幽怪,蹑东野之畸踪,则如萚石
然前者法物斑斓,或致疑于赝鼎;后者解衣盘礴,或献诮为荒伧。
公乃经训菑畬,玄关融液。
与风、骚为推激,脱陶、榭之枝梧。
截短取长,后来居上矣。
籀园西江天马,蹴踏九皋,锻思冥茫,而难辞破碎;夜起沧浪别才,高视左海,自成馨逸,而微失囚拘。
盖一徒挹拍黄、,单提祖印;一但刿鉥王、,取径剑峰。
孰如公括囊八代,安立三关,具如来之相好,为广大之教主乎?
特是弦外希音,意内曲致。
望帝春心之托,苦无郑笺;泉明述酒之章,易滋燕说。
孤诣斯隐,解颐安从?
读公诗者恨焉。
余以戋材,敢窥䆞窔。
勉为疏释,阅星霜。
其中甘苦疾徐之数,可得而言焉。
公生前丛稿,漫不自珍。
友生排比,后先乖迕。
固世代密迩,可效天社之整齐;而弦辙更张,岂免孟亭之附会。
其难一也。
公自言以经发诗,因诗见道。
东京内外之学,中秘今古之文,莫不滂沛寸心,橐籥在手。
怀人海国,补郑说之十繇;雅禊临河,融皇疏于五字。
余学昧稽古,叹兴望洋。
其难二也。
公识贯珠囊,旁通铜鍱。
三洞七签之笈,叶岩铁塔之函。
左右逢源,禅玄互證。
以文字之般若,遣空有之名言。
方之前修,雅同蒙叟;统笺二集,有愧遵王
彼亲麈谈,犹存罅漏;况余冥索,宁抉渊微?
唯崇贤之解头陀,三藏斯能瓶泻;若南城之诠子厚,五咏故从阙如。
其难三也。
公馀事多能,殚精评鉴。
游心艺圃,放意墨林。
翻谱录于宣和,承笔谈于历下。
虹月沧江之舫,云林清閟之居。
玉轴标华,金壶徵故。
利州之帖,订误于覃溪;歌岩山之碑,折中于东观。
若此之类,又涉专门。
其难四也。
公腹笥之富,睪牢古今。
使事极纂组之工,缀文根苍雅之籍。
时复反熟为冷,易类求新。
雕虎增字于孝标,镂象假言于韩子
南华僻,或窘令狐;虬户逞奇,孰知彦伯
其难五也。
集中苔岑协好,酬唱为多。
本事旁徵,风流已邈。
况鼎革以还,逃名者众。
疑古贤于阳五,莫诘生;披吟劄于月泉,全更姓氏。
其难六也。
克兹六难,稿经数易。
或只义孤寻,穷年始得;或散帙无意,俯拾即来。
不求有功,岂云无失。
雁湖之注舒国竹坡之笺简斋,所敢望也。
抑尤有恨者,公生不逢辰,老伤溃止。
当涂应谶,荧惑降童。
重华行否德之禅,瓯脱窜流人之簿。
明违世,不下层楼;陈咸荐时,式遵祖腊。
身存河济,而兴之歌;世异元嘉,猥托黄花之咏。
世之论者,或斥为违天之苌叔,或誉为一家之离骚。
世代不同,抑扬遂异。
后之览者,略其殷顽之迹,挹其古芬之词可也。
重光大荒落之岁玄月虞山钱萼孙序。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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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福清末民国初 1854 — 1924
裴景福字伯谦霍丘人
光绪丙戌进士,授户部主事,改官南海知县
有《睫闇诗钞》。
睫闇诗钞·裴景福传
景福字伯谦号睫闇
十五岁入邑庠,十九膺癸酉拔萃科廷式高等,用小京官刑部
己卯江南乡试经魁。
丙戌进士,仍授主事,分户部
壬辰外改知县,分广东,补陆丰,调署番禺
潮阳,调补南海,皆著声绩。
陆丰,有红黑旗党好械斗,斗方酣,景福单骑入阵横阻之,反覆陈利害,各感悟罗拜去。
南海法领事受人赇,嗾西妇玛丽与商人讼,景福置之不理。
法领怒,挟玛丽来署,以杖击厅事门。
景福排衙纳领事,折以理,领事惭;诘玛丽以佐證,玛丽穷。
乃申大府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牒法使,请撤领事职,以其失交际之礼故。
景福开敏有智略,为历任督抚所倚重,趋辕造膝,咨商大政,藩臬往往不得参预。
谭钟麟督粤,岑春煊功臣子特简广东藩司,锐欲有为,与钟麟议不合,至抵几相诟。
景福钟麟谨,不附春煊
春煊怒,欲劾之。
会奉诏入觐,值义和团倡乱,八国联军入,以扈驾功授晋抚。
癸卯两广总督德寿保景福道员用,送部引见,未行。
春煊移督两广,至即檄藩司景福任,而密电劾景福赃罪,夺职下狱。
谓:「岭海富实,故贪吏萃于广东
南海知县裴景福才足济贪,遂为贪吏冠,既赂遗当道,政事一切倚办;习海事,又挟外交以自重。
景福既去职待罪,而某国领事见臣,称道其长,意在缓颊,阴为景福地。
贪黠如是,参劾不足蔽其辜,应请明诏褫景福职,提刑追赃。
」(电载《河海昆仑录》。
)报可。
春煊臬司程仪洛等杂治,一年无所得。
仪洛谓景福曰:「大帅谓尔赃吏,尔服耶?
景福曰:「呜呼!
随夷混浊兮,蹠蹻为廉。
东林党人及本朝陈恪勤张清恪蓝鹿洲,当时劾奏,皆有赃吏称,何况不才耶?
」仪洛呵之曰:「东邻西邻,无与尔干。
」盖仪洛误以「林」为「邻」也。
翌日传总督谕,罚锾十二万元,充广西军饷。
景福纳其半,不足,奏谪戍新疆
景福才气恢廓,能文章。
以名进士出宰百里,受殊遇,意气发舒,虽沈滞下位,名声隐然动公卿间。
一旦横被摧折,戈行万里,无几微怨色,慷慨就道。
所过封疆大吏闻景福至,辄延见加以礼貌。
抵戍所,巡抚联魁辟景福幕府
宣统初元给事中李灼华上疏讼景福冤,旨交粤督张人骏查覆,得恩赦。
景福之遣戍也,广西提督苏元春亦被春煊劾,与景福同戍新疆,同赐环。
未入关,元春中道卒,子幼,乃携挈其孥至汉口,遇人与元春善者,助之使回
扁舟东下,卜居无锡,以金石书画自娱,收藏甲大江南北。
辛亥国变,春煊归隐于沪。
景福偶至沪,犹礼谒春煊于其邸,称之曰宫保盖经忧患而德加进,感䲡我者之玉成于我也。
民国三年景福出任安徽省公署秘书长,擢政务厅长。
十五年卒,得年七十有二。
所著《睫闇诗钞》六卷、《河海昆仑录》六卷、《壮陶阁书画录》二十四卷,镌有《壮陶阁字帖》六十四册,为世所珍焉。
金天翮
睫闇诗钞·序
书》云:「诗言志。
」《鲁论》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诗教无穷也,如是焉已矣!
古今诗人如恒河沙数,而其诗如是则传,不如是则不传。
夫三代以下,如汉高项羽斛律金皆不学,彼岂以诗人自命?
然而《大风》《垓下》《敕勒》诸歌至今传之,虽李、杜、韩、苏亦为之心折首俯,是何也?
彼得乎《书》《鲁论》言诗之旨也,所谓如是则传也。
若诗人之诗,则冠绝一时者不可多得。
汉魏之际惟陈思魏晋之际惟步兵,终南北朝则陶、谢、鲍、庾而已。
唐以诗取士,诗极盛矣,然卓然大家,入《诗醇》之选者,亦李、杜、白、韩而已,宋则苏、陆,凡六家。
自时厥后,金之遗山、元之虞道园、明之高青邱、何大复称焉,然而降矣。
有明七子,矫而学唐,而世以优孟衣冠讥之,我朝诸家,矫而学宋,世又以优孟衣冠讥之,而诗不甚传,何也?
以彼未尽合乎《书》《鲁论》言诗之旨也,所谓不如是则不传也。
然则诗之传岂易言乎?
读吾睫闇夫子之诗,则实有可传者。
夫子之诗,高则近太白,大则近少陵,特其才气然耳,岂规模哉?
中如《都门秋怀》、如《岭南草》、如《蜘蛛》、如《寄张介夫》、如《忆仲若》、如《折树叹》、如《由水墘晚至后𡑒》、如《感》诸篇,皆逼近汉魏
至于《王母寿》《粤王台》《祷雨龙山》《由碣石卫至金厢汎憩息》《升天行》《醉时歌》《登白云山安期生遂诣九龙泉祈雨》《西樵吕祖阁》诸作,皆有阅古今、傲风霆之气,则纯乎屈、宋之遗,曾何李、杜、韩、苏之足云?
盖得言志之旨深也。
抑隽又尝受诗于夫子矣。
夫子曰:「吾人一言一行,须有安身立命处,作诗亦然。
孟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
』不知道者,不足以言诗。
古今诗人如麻,惟陶徵士、浣花、青莲昌黎眉山有然,次则李义山陆放翁元遗山三子之诗,亦能自道其意。
」及退而玩夫子之诗,其本诸安身立命以咏歌者,不可枚举。
乃知夫子以其所得者授隽也,盖得无邪之旨深也。
且夫夫子以名进士郎署改官来粤,历宰诸大邑
每治事,与民语,丁宁委婉,若恐重伤之者,而治盗恒用重典。
常语人曰:「周汉以来,名臣钜儒,论治无不明刑罚者。
然刑罚之本,在于教养。
今吾日取不养、不教之民而诛之,疚心多矣!
」每移任去,父老攀辕截镫,途为之塞,有出涕者。
是立德、立功不朽之业大有在,岂区区以立言传哉?
初,隽以刊行是篇请,夫子辞之曰:「古大家诗,多则万篇,少则千篇。
余虽耽诗,存稿仅尔。
而一行作吏,此事遂废,偶有触托,亦不过于马背船唇得之。
我生不辰,衷怀摧怆。
或多急微噍率之音,遽以问世,徒授人以吹索之柄,可乎?
」隽谓:「诗多,韩诗少,皆大家也。
不敌韩,诗岂以多寡论哉?
使所作有失乎《书》《鲁论》《孟子》言诗之旨,虽多,亦奚以为?
」夫子颔之。
隽遂校字以付梓。
吾夫子之诗之所得,述诸简端,以谂后之读睫闇诗者。
庚子腊日,受业张隽谨识。
睫闇诗钞·序
广生甫垂髫,留意当世贤豪长者,辄知霍邱裴睫闇先生
洎应童子试,又出尊公浩亭夫子门下,因得识睫闇,并尽读睫闇之所为诗。
睫闇未弱冠,即挂名朝籍。
三十掇甲科。
将四十,由户部改官知县
初补广东之陆丰,既而历番禺潮阳南海
所至号称难治,而睫闇治之辄裕如
遇有暇日,则益肆力于诗,牢笼万有,变化不测。
不识睫闇者,疑其为汝、颍之士,状貌瑰异。
及一接颜色,乃知恂恂儒雅,语言若不忍造怒于人也。
顾其中所蕴蓄,磅礴郁积,虽所遭际极之他人畔援歆羡而不能得,而其诗常若有所不豫而托之山巅水涯者。
嗟乎!
姚惜抱所谓「事有旁观见为功名之美,而君子中心欿然也」。
假令睫闇少有宦情,供职郎署,平流而进,当至监司
中更哀乐,外逼忧患,求为承平贵游不得,求为山林枯槁亦不得。
旁皇四顾,日月急景,始假县令以效其茧丝保障之才。
两宰首邑,岭海多故,遇有兴革要政,大吏倾心咨询,辄视睫闇一言为行止,然犹伣伣泚泚,低首下心,稍不自抑,谤随其后。
目中所见,既非平日愿见之人,耳中所闻,复非平日愿闻之言,若之何其不有遐心也?
因叙睫闇之诗一及之。
世有知者,当以广生之言为悲,世无知者,几何不以广生之言为狂且瞽也?
光绪辛丑如皋冒广生叙于广州南海县署。
睫闇诗钞·序
余尝以为文章之成也有三:赋之自天者曰才,造之于人者曰学,惟境也者,天与人交致而不可一阙。
天予以特殊之境矣,人或不胜其艰困,无复聊赖,甚者堕其气而殒其身,不善于承天足以昌其才与学者,转自负之,是岂天之咎与?
天宝之乱,杜子美以稷、契自命,而流离饥寒,卒不得一效,故发为诗歌,冠绝有唐。
其后苏子瞻以命世之才,安置黄州七年,已老,犹为儋耳万里之行,故子瞻诗文,亦以海外为极盛。
向使彼二子者不能亨其心以顺受,则其境固非生人所堪,亦与寻常之夫叹息悲忧以至于死而已耳,乌得有鸿博绝丽之辞以至于今乎?
是故有境乃可成其才,亦必有学乃可用其境。
吾益以知义理之学之不可一日去身,即求之文章而亦然也。
霍邱裴伯谦先生,以名进士出宰粤东,才略颇见于世矣。
乃迕大府意,罗织之,几不测。
既不得其罪状,犹逼偿巨万金,且永戍新疆
行更寒暑,一仆又中道毙。
丙午到戍,戊申乃赦归。
归逾年,值国变,而伯谦已将六十矣。
是其境与子美子瞻略同。
余初闻伯谦肯堂伯谦亦因肯堂而知余。
今年初夏,乃相晤于马君冀平座上。
伯谦即出其生平所为诗,曰《吴船》《岭云》《西征》《化城》《东归》《风泉》诸集,以示余,且使为之序。
余读之,爱不能释。
因屏百务,穷十日力乃竟。
因叹曰:嗟乎!
伯谦之诗,可谓境不负才矣。
吾闻其家学,以宋贤为根柢。
其赴北庭也,著《河海昆仑录》,于山川道路、风俗政教,考之綦详。
而余之所服膺者,尤在能处忧患之中而不忘省察克治之功也。
然则伯谦之不负其境,不更以学乎哉?
伯谦于古大家诗,无所不学,至其得力,于杜、苏为多。
《吴船》《岭云》两集,才气已为极盛,至《西征》以后,光气发见,尤可喜可愕,足追并古人,惜乎肯堂已前死,不及见也。
余岂足以序伯谦之诗乎?
聊述所知以质之而已。
甲寅七月桐城姚永概序。
睫闇诗钞·序
光绪丁未秋,余客都下,晤霍邱李肖峰给谏,出示其乡裴伯谦先生《河海昆仑录》一书。
见其诗真趣洒然,拍案狂喜,曰:「此仙才也!
」时先生方谪戍新疆,不获见,私独慕之。
未几,肖峰抗疏雪其枉,诏许归。
先生则漫游吴越间,不克相并合。
癸丑冬,皖帅倪公重其贤,以父执敬之,尊为上客。
余假归北上,见其人,清癯静默,如空山道叟,猿鹤不惊;聆其言,智虑深沈,天趣盎溢。
处乱世而能翛然自脱于尘埃之外,私心叹诧,谓得留侯之风,而叹为弗及。
初,先生尊考浩亭先生,殚精宋学,同、光间久官无锡,民竺爱之。
先生少负奇材,服膺庭教。
年十九,以拔萃科京师,廷试高等,用刑部小京官
旋成进士,授户部主事,以诗文名都下
光绪癸巳,改广东知县,补陆丰,调番禺,移补潮阳,调南海
李文忠为粤帅,尤绝重之。
壬寅大计,以卓异荐。
癸卯,粤帅举人才,以道员送部引见,未及行而祸作。
先生之任南海也,廷旨捕南海康有为,籍其家,括尝所往来书,廉其党。
先生奉檄,偕知府王君存善往。
西林方为布政使,与康交,惧事泄,令择要人书藏之。
先生察其书,皆通候往来,任王君持以献粤帅,固未达也,而西林则大恨,即藉他事劾王,粤帅右之,仅免。
未几,移陇藩,擢疆帅,及是移督粤疆。
甫至,辄檄藩司撤任,劾为赃吏,夺其官,追赃急甚,誓必杀。
既入狱,日书文山《正气歌》十通;事吟咏,有「饱食手一卷,便到羲皇前」语,意度萧然。
久之,无左验,乃罚金八万,奏永戍新疆,此《河海昆仑录》所由作也。
先生天亮超绝,学靡不窥,是录撷兵、政、教、哲之大原,纳诸川景物。
往往一名一物,化须弥于芥子之中,实为前古所未有。
生平不治生产,独嗜古人书画,辄取珍藏,海内赏鉴家推为第一。
法博士希和访先生迪化,复至无锡取所藏精品影照百馀种,归以誇示国人。
所镌《壮陶阁帖》四十卷,费踰十万。
真迹多入其家,而钟太傅《荐季直表》尤海内孤本,甲寅春,舟入淮河被劫,燬于盗,先生尤痛惜焉。
其诗刊者,题曰《睫闇诗钞》,大抵由坡入,韵藻天然,浩乎天际真人之态。
吾尝忾先生早岁巍科,治绩名天下,中更险难,放逐西戎,皆与坡公等。
坡公《志林》成于海外,论者叹造物特开是境以辟坡公未有之奇,先生《河海昆仑》诸作成于西疆,直与《志林》对垒,而其诗之盛尤复类之,意者天殆以坡待君耶?
迹其老居幕府,绝类杜处严公,其境转若坡公所未逮。
往者杜公入,感水之奇,然后旷然雄绝天下。
吾淮苍莽之气,睥睨江河,先生随节蚌川,实为南北战争之地,指挥谈笑,必有超然自得于坡、杜之外者。
吾于诗无能为役,虽老,犹将就先生肄业及之,先生其许我乎?
丁巳夏五月桐城陈澹然撰。
化城集·跋
余谪西域,行至奇台,闻王晋老新疆布政之命。
未几,宋芝洞侍御方筱泉观察伊犁长少白将军幕先后至。
晋老到官,开省志、舆图两局,颇网罗中原文士
案牍之暇,觞咏甚盛。
己酉八月,余入关,芝洞、小泉方随长制军之幕兰州
逾年,晋老亦罢官东归。
西域乱事遂炽。
犹记水磨沟公饯,酒阑人散,余徘徊依斗亭上,语晋老曰:「我辈此行,于西域风雅文献,饶有关系。
欧风东被,旧学将亡,此会恐不可再得。
」因相对太息。
乙卯五月,再入东华,屡与晋老老接杯酒,话西域往事,如梦如幻,而铜驼荆棘之感,新亭风景之悲,益不可为怀。
小泉于癸丑春化去,无人嗣其家学,著述散佚。
余曾托其族人干臣向诸公子索诗稿,欲付印行。
干臣旋故,恐不易得。
偶检箧内,得其关外途次寄芝洞一律并三个泉叠盐字韵寄余二什,附刊卷内,聊存全豹于一斑
然则死生聚散,今昔兴亡之故,尚忍言乎?
乙卯十一月睫闇识于蚌埠
睫闇诗钞续集·序
霍邱裴伯谦先生既逝之四年,金君子才为辑所未刊之诗以付剞劂,凡若干卷,督序于绰。
绰自少在粤,既得读先生之诗;厥后承赐所刊《睫闇诗钞》,益得窥其蕴蓄。
窃以为先生之诗,非犹夫并时之人之诗也。
盖诗之为物,自夫格律、声调、风韵、兴趣以迄骨干、采藻,古之作者,已莫不肆其力之所至,争奇斗胜,无幽不辟。
独其间有所不易窥之一境焉,则味是也。
今夫口之于味,人所能辨也。
然甘、辛、咸、淡,所嗜不同,其为人之所嗜,未必为味之独优。
故太牢之烹有时不如昌歜,而馁馊腐败之物无论矣。
太羹、元酒愈淡泊而味存焉,、稷,饵之终身而靡厌者,味真故也。
昔人论诗,谓有「惊四筵而不能适独坐」者,正谓其不禁咀嚼。
苏子瞻孟东野诗,譬之「食蟹持空螯」,亦正此意。
故诗之不厌百回读者,必有其真味,非九酝之良酒,即回甘之谏果也。
否则中泠之泉,三危之露也。
若水中着盐、舌端尝蜜,尚不免拘于迹象,非其至焉矣。
自来诗家,巨刃摩天,群鸿戏海,固各有其独到之境。
然一言及渊明摩诘,虽鲍、谢、李、杜有时不能不避席者,正以其味之深厚,挹之无尽;他人虽采耀双鸾,力逾九象,将恍然自失也。
有清一代之诗,未能度越前轨,第作者林立,固已各极其胜。
然一语夫沈吟反覆,可以百读而不厌者,盖罕其人。
盖士生晚近,诗之途径既隘,承学者第务逞其才力以相高,而不从性情酝酿以出,形枵意伪,虚有其表,犹之宾筵例席,徒眩耳目,何益口腹?
盖斯道之失传,而吾真之丧已久矣。
先生之诗,固已一洗町畦;然其佳处,尤在字字从性情涵泳而出,足以寻味无尽,此固非剽窃模拟者所能比附。
抑谓先生必仿效某家,及专工某体者,亦讆言也。
盖率性以写胸臆,本诗之正义。
先生平生,不为憍激之行、诞慢之言,襟怀洒落,夷险一致,深有萧然物外之概。
形中发外,称心而谈,宜乎感人之深,若刍豢之悦于口也。
先生往矣,读前、后诸集,犹可彷佛先生之为人。
因述先生之诗之特异处,为读先生诗者发其凡,亦冀论近代诗者有所取焉。
番禺叶恭绰
睫闇诗钞续集·裴伯谦先生小传
裴景福字伯谦号睫闇安徽霍邱县人
年十五入邑庠,膺癸酉萃科,廷试高等,用刑部七品小京官,未弱冠也。
己卯,举江南经魁。
丙戌进士,授户部主事
旋改官广东知县,历任大邑,善折狱,勤于捕盗,计典课最。
以直言忤总督某,夺官下狱,必欲置之死。
穷治无所得,乃谴戍新疆,永不释回。
李肖峰给谏抗疏白其冤,交两广总督张安制府查覆,事得雪,放还。
睫闇喜为诗,初取径东坡,中岁肆力杜、韩。
出关所过名山阨塞,皆有题咏。
七古雄秀类李东川岑嘉州,七律瑰丽劲宕类大历十子。
国变后乃一变而为悽清和婉之音,读之使人意消。
所感愈深,所造愈微矣。
睫闇尊人浩亭先生研精性理,与吴侍郎拙修涂朗轩制府论学,著有《读宋五子札记》。
江苏无锡上海最久,有惠政。
以卓异擢通州直隶州知州
论者推为中兴后江南循吏冠。
睫闇学盖得之庭训云。
再,睫闇夫子九岁即能诗,甫弱冠即以诗名。
所作《吴船》《岭云》《西征》《化城》《东归》诸集暨《风泉集》上卷,予兄保福已精楷印行,海内传诵矣。
此册《风泉》下卷,又《耕淮》四卷、《淮隐》二卷,共古今体五百馀首,皆辛酉三月还乡以后至乙丑冬病中所作未付印行者,合并注明。
受业金保权识。
睫闇诗钞续集·跋
王晋卿方伯徵求生平交游诗集,取卢同诗意名之曰《金玉篇》。
当时吾师将《睫闇诗钞》并续集稿本汇寄,并由保权拟具小传如右。
吾师旋于丙寅年五月归道山。
保权亟思将续集付之排印,而时局多故,人事迫促,今夏始由昆侯、岱云两世兄将续集稿本携至海上,适权将赴匡庐,山居清暇,因将稿本与家受荃兄并汤、辂两小儿重为缮校印行,以广流传。
谨仍以此小传弁于简端。
朝夕展卷讽诵,死生契阔之感,为之泫然。
己巳秋月保权谨再识。
(录入:顾青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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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衍清末至民国 1856 — 1937
全台诗
陈衍1856~1937),字叔伊号石遗福建侯官人
清光绪八年(1872)举人,累上春官不售,以诗古文辞为职志。
光绪十二年(1886)刘铭传抚台,邀之入幕。
举凡修筑铁路、设置电信、开山抚番等事无巨细悉咨询之。
光绪十七年(1891),旅居上海光绪二十四年(1898),入张之洞幕。
后任官报局总编、学部主事
清亡后,以诗文自娱。
在台年馀,成诗文百馀篇,名曰《旅台诗钞》,今未得见。
著有《石遗室诗文集》、《石遗室诗话》三十二卷等。
编有《金诗记事》、《元诗记事》等。
  以下所录,以1999年钱仲联编《石遗室诗集》与台湾相关者为底本,参考连横台湾诗荟》进行编校。
钱仲联编《石遗室诗集》共收陈衍诗作十二卷,补遗一卷,合十三卷。
诗作均选自家刻本,首印为武昌乙巳刻本,系《石遗室诗集》前三卷,收有1877至1905年间的作品;1914年又刻印1906年后九年之诗作,编为四卷至六卷;1921年再刻七卷至十卷,此十卷合称「初集」。
同时,又从前三卷所选剩馀部分中再选一卷,名为「补遗」。
1927年再刻1922至1926年之作品,成二卷,名「诗续」。
陈氏最后十年之作,则未尝结集刊刻。
(施懿琳撰)
词学图录
陈衍1856-1937字叔伊号石遗
福建侯官(今福州)人。
光绪八年举人
清亡寓居苏州,与章炳麟金天羽创办国学会。
有《石遗室文集》、《石遗室诗集》、《朱丝词》、《石遗室诗话》、《近代诗钞》。
余作诗三十年,所剩止此,所诣亦止此,乃分为三卷刻之。
第一卷凡八年,多閒居及游览之作。
第二卷凡十有三年,多行旅之作,有歌劳之思焉。
第三卷凡八年,有悲伤之作,诗与人亦俱老矣。
此后或三四年,或五六年、七八年,以至长辞人世,当更得一卷之诗,为第四卷,其诗境未知何如。
然得自放于山颠水涯,则幼时之流连景光,览玩物华,意中有欲言而未能言,将如获故物,如履旧游焉,不亦既全其天矣乎?
乙巳十一月陈衍石遗自叙于武昌寓庐。
石遗室诗集补遗·叙
余既写定三十年来所为诗,刻成三卷,其所未录者,尚存旧时钞本中,再择数十首,名曰补遗,亦山谷分诗文为内外集例也。
石遗室诗续集·叙
余老来静久思动,游走四方,续集诗未暇付梓者忽已八年。
今年承海内友生寄助刻费,遂并他著作陆续刻之。
惟诗多散佚,零星搜集,其年月前后,陈迹微茫,记忆不真而颠倒者甚多,亦有已刻而始觉其误者,惮于移改,遂复仍之。
衰懒善忘,足一哂已。
乙亥冬日,八十叟
朱丝词·跋
慧情冶思,欲界天人。
正使绝笔于斯,不妨与晚明诸公分席。
若为之不已,将恐华鬘渐凋,身香浸减。
耆卿、美成晚作皆尔,达者当有味斯言。
戊戌东湖庵主沈曾植记。
朱丝词·跋
余本不工词,又雅不喜为无题诗。
少壮日偶有缠绵怫恻之隐,则量移于长短句,非必绝无好语,而举止生硬,不能烟视媚行,良用自憎。
乙庵跋时,已绝笔十馀年,迄于今盖绝笔三十馀年矣。
此卷久欲焚弃,以先室人写本,未之忍也。
既而翻阅一及,则旧事历历上心。
虽酸辛,尤足咀味,遂竟存之。
著雍敦牂七月石遗老人记。
(录入:顾青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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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树楷清末至民国 1864 — 1942
人物简介
1864-1942贵州务川县人,仡佬族。
字尊吾一字得庵晚号聱园居士
光绪甲午科(1894年)中举。
第二年入京会试,参加“公车上书”签名。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回到贵州,在贵阳与他人倡导组织“贵州不缠足会”,从事早期妇女解放运动。
1913年担任兴义县知府时被举为贵州全省清廉六官吏之一。
1915年,改任毕节县知事,后任省公署秘书
1919年任《贵州通志》分纂。
1920年他不愿卷入政治旋涡,辞职返乡,一心著书立说,编出《聱园诗剩》两卷、《词剩》一卷、《诗种》卷。
聱园词剩·弁言
早岁泛览诸名家词,间有模拟,以音律难谐,漫不留稿。
近读辛刘长短句,觉词之为道,状难状之景、绘难绘之情,实可以济诗之穷而极其变。
且既不付之管弦,即稍舛音律,抑有何害。
胆遂一壮,涉笔渐多,略检存之,藉志一时意兴,非敢附专家之尘影也。
己巳仲冬尊吾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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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陛云清末至现当代 1868年3月17日 — 1950年10月12日
词学图录
俞陛云1868-1950字阶青
浙江德清人
俞樾孙。
光绪二十四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
有《小竹里馆吟草》、《乐静词》、《诗境浅说》、《唐五代两宋词选释》。
人物简介
1868.3.17-1950.10.12字阶青别号斐盦乐静乐静居士晚号乐静老人存影老人娱堪老人,室名乐静堂、绚华室。
浙江德清人光绪十年(1884年)应县试考取秀才第一名。
1885年9月浙江应乡试,俞陛云举人第二名,称亚元
1894年彭夫人病故。
1895年11月俞陛云的祖父为他续娶杭州名门之女许之仙为妻(即俞平伯之生母,也通诗文)。
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戊戌科中进士后参加殿试,与夏同龢、夏寿田同登戊戌进士前三名,俞陛云以一甲三名赐探花及第,授编修
1902年(光绪二十八年)钦命出任四川副主考
翌年江苏巡府以俞陛云长经史,不独以科贸见长,保举应经济特科复试,名列一等。
1912年(民国元年)浙江省图书馆监督(馆长)。
1914年被聘为清史馆协修编修清史,不久由此移居北京,与爱新觉罗·溥仪私交甚厚。
1932年3月,接溥仪邀佐政伪满洲国书,撕信逐使,终生不与往来。
1937年芦构桥事变后,他不愿出任敌伪工作,居京郊寓所,以卖字谋生,闭门以书、画自娱,保持民族气节。
1950年10月12日卒于北京
俞陛云是清末闻名中外的经学大师俞樾之孙,现代著名文学家俞平伯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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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衔清末至民国 1869 — 1943
词学图录
杨玉衔1866-1944字铁夫
广东香山人
林鹍翔师事朱祖谋
有《梦窗词校笺》、《抱香室词》。
人物简介
1869-1943字懿生号铁夫季良鸾坡,以号行,广东香山人
光绪二十七年(1901)举人三十年(1904)考取内阁中书
广西知府
民国间曾任无锡国专词学教授香港广州大学、国民大学教授
曾从朱祖谋梦窗,后即以笺释吴文英的《梦窗词》扬名词坛。
著有《抱香室词钞》、《梦窗词笺》等。
晚年蛰居香港之青山,以著述自娱。
五厄词集稿·序
辛巳秋,余任香江广州大学国民大学两校国文课,僦居深水埠青山道一小店。
十一月英日战机渐迫,十八日晨兴,机警报呜呜骑,旋闻天空机声轧轧然,继以炸弹隆隆然,扰攘半日始已。
如是者三日廿一日有歹人来店索保护费,付以七十元始去。
入暮,又闻打门声急,店主人大哗,知无幸歹徒已分前后门蜂涌入。
初入余室,余曰:余乃租客耳。
即出,继又一人入,搜余身,尽括纸币时表去,继换一人入,则倾箱倒箧,遍觅无所得,乃紧挈余胸,大声索款。
余曰:顷汝伴已搜去,又何存,不信,可问汝伴去。
彼曰:不必问。
乃以刀指余曰:汝不再拿款出,即刺汝。
随牵余出院中,交用拳脚加老鸡肋上。
一人曰:不必打他,随拉余出厅中,刀加余颈,曰:无钱,即刺汝。
余曰:既无钱矣,即刺死我亦无用处。
时店主人已尽出所有买命,颇得自由旁坐,见余受困,乃曰:彼一老教书先生耳,安得有钱。
彼即割耳边,见流血及面,见余无乞怜色,复牵余入房,释手去。
未几事完,即呼啸去。
店主曰:余等速避之,妨再至。
乃扶家人及余狼狈登对山蛋家村。
余止蹑一履,仓皇随之行,夜黑不辨,以一元雇人负余行,至已,以为安乐窝矣。
不知距寮数十丈即峰顶,过而碎片纷如雨霰下,日炮一发,寮地为之震撼者再。
宿寮中半夕,已奔避石崖躲避者三次,中有一弹炸于距宿处数丈,焚竹寮五,死人二,火势历半句钟始熄。
次晨奔回故居,检拾所余事物,得回说文稿词稿,装为一箧,并棉被移对面四儿寓所。
仅朝食,方偃息三楼上,而邻棚策策有声,女仆奔告曰:邻棚着火矣。
俯视之,火犹未盛,意谓尚可少延。
未几,势及楼,知事急,复携箧出置门外,欲再入携被出,遇媳携手箧出,乃手接代为挽出以下楼。
仓卒间忘携稿箧,至门外,察觉,再入索之,已无有。
而劫匪已乘机入抢,走避对面楼上,回视已在烟火中,水车灌救,仅焚三四楼少许,器物已迁徙一空,近晚又迁一胶厂宿。
次日入视,仅检回水渍残稿少许,幸词稿尚全。
越一夜,谋他迁,以十元雇工人护行,曲折回绕,始至花园街李姓教员家下榻。
屋小人众,越日又一姓关者携其妹至,三男三女,各宿一床。
客胆怯甚,以危言耸主人,虽一字不可留,适人送残稿至,余外出,即为胆怯者弃诸后巷晒台上。
事残十余日,复经二三次小雨,又为霉湿,更不可理,稍为曝乾,转寄他友处。
而他友之怯亦不下前友,取词稿之稍影响时忌者,大加揭去,而词不全矣。
总而计之,匪也,火也,水也,雨也,加以人之揭去也,是为五厄。
今回乡小暇,稍为整理而录存之,即以五厄为名,并述其经过如此,亦以知名山之藏,其传与不传非人事之所可勉为也。
是为序。
中华民国三十一年一月五日香山杨铁夫序于申明亭老屋。
抱香词·题词·洪泽丞
公词能自出手眼,浑灏流转,卓然成家。老丑如我,惟有对之增愧耳。偶有所见,辄加圈点,乞恕其谬妄,幸甚。
抱香词·题词·夏臞禅
甲戌夏铁夫先生来游西溪,月夜泛湖论词。
予赞彊村翁殆集大成,其视觉翁,犹栗里之于休琏
铁夫唯唯,云尝选古今三家词,前人主问途碧山,由觉翁入清真者,今可祧碧山而奉彊翁。
予叹为硕论。
翌朝出此卷命读,神凝气敛,居然彊翁法嗣,伏读击节。
予于彊翁亦勉欲追摹万一,读铁夫作,益缩手噤口,不敢出一语矣。
小弟夏承焘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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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汝铨清末至现当代 1871 — 1953
全台诗
谢汝铨1871~1953),字雪渔号奎府楼主,晚署奎府楼老人。
台湾县东安坊(今台南市)人,日治后,迁居台北
年十五从台南举人蔡国琳学,光绪十八年(1892)取中秀才
乙未之际,曾协许南英办理团练
改隶后,力习日文,乃首位以秀才身份入台湾总督府国语学校者。
明治三十四年(1901)自国语学校国语部毕业,任职台湾总督府学务课,参与编辑《日台会话辞典》。
不久,转任警察官吏练习所台语教师
明治三十八年(1905)入《台湾日日新报》担任汉文记者,并任马尼拉《公理报》,与《昭和新报》、《风月报》等主编。
明治四十二年(1909)洪以南等倡设台北「瀛社」,为北台第一大诗社,并于洪氏去世后继任第二任社长。
战后曾担任台湾省通志馆顾问。
平生所作诗文有《奎府楼吟草》三卷、《诗海慈航》二卷、《周易略说》等,多发表于报章杂志。
〖参考《台湾日日新报》,「岛政」栏,国语卒业,1901年4月5日,第三版;刘篁村〈稻江见闻录〉,《台北文物》第二卷第三期,1953年11月郑明珠〈谢雪渔小说《樱花梦》研究〉,东海大学中文所硕论,2009年6月
〗王国璠认为谢氏诗:「词尚浅白,且多写实;尤以感旧、寄怀之作,更存台湾近代关系人物之事迹,以人存史,颇具文献价值。
」《奎府楼诗草》及《蓬莱角楼诗存》两诗集曾于日治时期刊行,民国八十一年(1992)龙文出版社将二者合印,总名为《雪渔诗集》。
另有〈蓬莱角楼诗话〉、〈奎府楼诗话〉不定期刊载于《风月报》,未见刊行本
今谢氏诗作辑录自龙文版《雪渔诗集》、《台湾日日新报》、《汉文台湾日日新报》、《台湾时报》、《诗报》、《东宁击钵吟前后集》、《风月报》、《崇圣道德报》等诗集报刊,依时间先后排序编校。
(黄美娥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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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特立清末至现当代 1877 — 1968
人物简介
徐特立1877-1968),革命家和教育家,湖南善化(今长沙县江背镇)人。
1911年参加辛亥革命, 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8月参南昌起义。
1931年11月当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
1934年参加长征。
新中国成立后,曾任中共中央委员、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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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鼎新近现代 1885 — 1942
简介
字德初揭阳市松乡港墘村人。
清末秀才
〔民初〕曾任揭阳县第一高级小学校长揭阳县督学、广东省军事编译处主编,少校衔。
早年参加孙中山之同盟会。
一九二五年十一月北伐第二次东征时,鼎新被聘任揭阳县农民协会顾问。
当时结识周恩来陈卓凡,同于学宫〔孔庙〕称桃园三结义。
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五日密报国民党清党消息与中共揭阳县委掩护卢笃茂等同志及时转移。
一九二七年逼于形势潜赴新加坡,积极办学。
抗日战争期间极力不断募捐支援抗战,积极于新加坡建潮州同乡会。
日寇侵占新加坡时,举家投入抗日斗争。
一九四二年为日寇捕杀。
其长子诗群〔黄埔一期学员〕为星洲抗日义勇军领导人,同年被捕牺牲。
次子和三子也成革命和抗日无名英雄。
揭阳县榕城镇志》中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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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精卫民国 1893 — 1944
二十世纪诗词文献汇编
汪精卫1893—1944),本名汪兆铭字季新号精卫广东番禺(今广州)人。
毕业于日本法大学、 辛亥革命后,又留学法国
1910年3月,谋炸清摄政王载沣,事泄被捕,被判处终身监禁。
曾任国民政府常务委员会主席兼军事委员会主席、国防最高会议副主席、国民党副总裁、国民参政会议长。
1938年12月潜逃越南,发表“艳电”,公开投降日本
1940年3月,在南京成立汪伪国民政府,任行政院长兼国府主席。
1944年11月,病死于日本名古屋
有《双照楼诗词稿》。
词学图录
汪兆铭1883-1944又名精卫字季新
番禺人
有《汪精卫文存》、《汪精卫集》、《双照楼诗词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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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又霖民国 1895 — 1949
百度百科
黎又霖1895~1949),又名万里黔西人
幼读私塾,16岁入贵阳南明学校读书,毕业后考入北平法大学
1919年,参加五四运动,后在北平主办《民声报》,由黄季陆介绍参加国民党。
1922年,投笔从戎,到国民革命军十一军二师当参谋
蒋介石叛变革命后,又霖离开军界,到上海同济大学教授和华侨工商学院总务长。
1933年11月,赴参加蒋光鼐等人组织的福建人民革命政府从事抗日反蒋工作。
1937年11月重庆,任国民党军政部江西战时干部训练团上校政治教官
1941年参加沈钧儒等组织的中国民主政治同盟工作。
1944年参加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工作。
1947年底,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成立,又霖任民革中央四川省负责人,从事军运策反和营救难友等工作。
由于奸细告密,于1949年8月19日被捕。
1949年11月27日,和其他难友被国民党特务屠杀,时年54岁。
1950年4月4日重庆市人民政府追认黎又霖为革命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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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杏佛民国 1893 — 1933
词学图录
杨杏佛1893-1933名铨
江西临江人
早年入南社。
赴美留学,归国后历任东南大学教授、中国民权保障同盟执行委员。
1933年遭特务暗杀于上海
人物简介
1893-1933.6.18名铨字宏甫,以字行,祖籍江西玉山,生于江西清江(今江西省樟树市)大桥乡(现更名为大桥街道办事处)杭溪村。
经济管理学家,社会活动家。
中国人权运动先驱。
中国管理科学先驱。
1910年加入同盟会。
1911年以升一道考入唐山路矿学堂(现西南交通大学)。
武昌起义爆发,赴武昌参加保卫战。
1912年1月孙中山中华民国大总统,他到南京总统秘书处收发组组长。
孙中山辞职后,他赴美国入康乃尔大学学习。
毕业后,又转入哈佛大学学习。
留学期间发起创办《科学》杂志。
1918年回国,1920年东南大学教授
经常与共产党人恽代英接触,还利用业余时间到中国共产党创办的上海大学讲课。
因而遭校方忌恨,被迫离校,奔赴广州,投向革命。
广州后,任孙中山秘书
1924年11月孙中山北上。
1926年1月,国民党上海特别市党部执行委员会秘密成立,杨杏佛被选为执行委员,主持策应北伐军工作。
1927年春,中国共产党在上海发动工人起义,杨杏佛出席国共席会议。
起义胜利后,当选为临时政府常务委员。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认清蒋介石面目,以中国济难会名义极力接济和营救革命者,被国民党当局撤职。
“九·一八”事变后,为反对国民党政府非法逮捕和监禁爱国人士,与宋庆龄蔡元培等著名人士于1932年12月在上海发起组织中国民权保障同盟,任总干事,并组织营救了不少被关押的共产党人和爱国人士。
1933年6月18日杨杏佛与其子杨小佛驾车外出,被设伏特务枪杀于上海尔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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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卓凡现当代 1898 — 1976
简介
原名万安广东澄海人,后定居于东莞塘西镇。
早年赴日本留学,就读于东京早稻田大学政治经济科,与彭湃等人组织赤心社。
1924年毕业回国后,任海丰中学教导主任,参加彭湃领导的海陆丰农民运动。
翌年随东征军到汕头,受周恩来委派,任揭阳县
1926年冬,任漳州各属政治监察员,积极推行孙中山的“三大政策”。
“四·一二”-政变后,被国民党 通缉,避居香港
同年,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第二十六师政治部主任,参加邓演达创立的中华革命党,任组织委员会委员和工农运动委员会委员。
1933年11月福建人民政府建立后,任龙溪县县长
福建人民政府失败后,率领南部分人民武装,进入南山区,坚持反蒋运动。
1938年初,任广东省第八区民众抗日自卫团统率委员会副主任。
抗战胜利后,他携眷回乡,创办苏北中学。
新中国成立后,历任广东省参事室主任、广东省政协副秘书长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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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粟现当代 1896年3月16日 — 1994年8月7日
词学图录
刘海粟1896-1994原名盘字季芳号海翁
江苏武进人,祖籍安徽凤阳
著名画家。
十七岁时创办中国第一所美术学校上海国画美术院,任校长
后任南京艺术学院院长
有《海粟丛刊》等。
刘海粟1896—1994) 画家、美术教育家。
名槃字季芳号海翁
江苏常州人
1912年与乌始光等创办上海图画美术院(后改名上海美术专科学校),1919年校长,后历任南京艺术学院院长上海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顾问、全国政协常委。
绘画兼擅油画、国画,中晚年潜心于泼墨法、泼彩法,成就非凡。
曾获英国剑桥国际传略中心“杰出成就奖”、意大利欧洲学院“欧洲棕榈金奖”。
自撰自书楹联一副,悬挂在黄鹤楼正面大门两边的圆柱上。
人物简介
1896.3.16-1994.8.7 。
祖籍安徽省凤阳,生于江苏省常州
原名槃字季芳号海翁
自幼酷爱书画,1912年11月与乌始光、张聿光在上海创办现代中国第一所美术学校“上海国 画美术院”任校长,并取苏轼“渺沧海一粟”词意,改名“海粟”。
首创男女同校,采用人体模特儿和旅行写生,被责骂为“艺术叛徒”,但得蔡元培等学者支持。
1918年北京大学讲学,并举办第一次个人画展。
1919年日本考察美术教育,回国后创办天马会。
1931年在德国法兰克福大学中国学院讲授中国绘画 “六法论”,举办“刘氏国画展览会”。
后又在巴黎克莱蒙画堂举办旅美画展,作品《卢森堡之雪》为法国亦特巴姆国家美术馆收藏。
回国后,在上海南京等地举 办个人画展,后又先后应邀在德国、英国、印尼、新加坡等国举办画展。
1938年应中华书局之约,写成八十万言的巨著《海粟丛书》六卷。
1940年主持中国 现代名画筹赈展览会,并在雅加达、吉隆玻等地展出。
1947年上海“中国艺苑”举行个展。
1949年后历任华东艺术专科学校校长南京艺术学院院长、一 级教授
1952年任华东艺专(现南京艺术学院校长,后任南京艺术学院院长,并致力中、西绘画。
1957年上海美术馆举办“刘海粟油画国画展览 会”,1979年文化部、中国美术家协会举办“刘海粟美术作品展览”。
1981年意大利国家艺术学院聘任为院士,并颁赠金质奖章。
1988年上海美术馆 举办“刘海粟十上黄山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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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宁现当代 1902 — 1980
词学图录
丁宁1902—1980原名瑞文号怀枫别号昙影楼主
原籍镇江,随父迁扬州
受业于扬州名宿戴筑尧。
十三父殁,十六适黄姓,生一女夭,黄纨绔子,怀枫备受虐待,毅然离异,终不再嫁。
三十年代初与夏承焘龙榆生、王叔涵、任心叔相识唱酬。
抗战间奉母避走,母死无依,飘零无地。
四十年代经人介供职南京图书馆,建国后调至安徽省图书馆任古籍管理员,晚年受聘安徽省文史研究馆。
有《还轩词》。
还轩词·自序
余幼嗜韵语,九岁诵唐诗,至月落乌啼、烟笼寒水等句,辄悄然似有所会。
乃学为小诗,年十二,积稿盈寸,顾咿嚘稚俗,几类盲词。
及长以屡遭家难,处境日蹙,每于思深郁极时又学为小词,以遣愁寂。
初亦随手弃置,自丁卯春始稍稍留稿,至癸酉昙影集一卷,多半感逝伤离之作。
甲戌以后情境稍异,得与词坛诸公时通声气,至戊寅春成丁宁集一卷,唱酬之作占半数。
戊寅夏至壬辰秋,历时十五年,其间备经忧患及人事转变,成怀枫集一卷,是后即不更作。
盖知措语凄抑,已成积习。
处幸福之世,为酸楚之音,言不由衷,识者所戒。
于是结束吟笺,悉付尘箧,蠹穿鼠齧,已渐忘怀。
吴兴周君子美,古道热情,知余最久,悯身世之畸零,恐芜词之散失,愿为付印,并任校订之劳。
窃念叩缶之音,本不应浪耗楮墨。
第以一生遭遇之酷,凡平日不愿言不忍言者,均寄之于词。
纸上呻吟,即当时血泪。
果能一编暂托,亦暴露旧社会意识形态之一法也。
  一九五七年八月    丁宁
还轩词·重印还轩词序
还轩词三卷系一九五七年八月老友周子美先生所代印,二十年来分赠友好,已仅存一册及底稿数纸。
今秋先生施蛰存先生来函,均有重印还轩词之议,时余久病新痊,视力愈衰,一时无从著手。
比邻卓君孟飞,青年好学,知余所苦,愿任校缮之劳,复于底稿中择一二可留者,按序补录于三卷之内,癸巳入皖以后所作为一厂集一卷。
全书共四卷,总二百零四阕,皆承周施两先生力助始克完成,谨此志谢。
再此书编缮校印皆卓君独力完成,附此志感。
  一九八零年二月    丁宁
还轩词存·初校跋
右《还轩词存》三卷,余友丁君怀枫之旧作也。
君名扬州人
幼孤,遭家多难,身世凄凉,以素擅诗词及流略之学,遂以佣书自给,而橐笔之暇仍不废吟咏。
余识君近二十年,初以其郁郁寡言笑,秘不以所著示人,心颇疑之。
相处既久,始觉其甘淡泊、重然诺,迥非寻常闺阁所能及。
以是时相过从,并得读其全稿。
盖君身世抱难言之隐,故其词有不尽飘零之感也。
因力劝付梓,以免散佚,并愿董其缮校之役,直至今夏始获写印。
昔者,先叔梦坡翁曾与朱彊村年丈于杭之西溪秋雪庵两浙词人祠堂,祀唐张志和而下千有馀人
而闺阁词人数甚寥落,舍清照、淑真外,无著名者。
今君所遭较漱玉、幽栖为尤酷,而其词之低回百折,凄沁心脾,虽不外个人得失,亦未始非旧社会制度下呻吟之音也。
今书将成,爰志数语,预料他时当有读其词而悲其遇者。
  一九五七年八月吴兴周延年子美,时年六十有二
北山楼抄本·跋
维扬有女词人丁怀枫,余未尝闻其名。
周子美为师范大学同事,其为丁君油印词稿,余亦竟未知,子美亦未为余言丁君事。
近日杭州胡宛春欲问丁君消息,嘱询之子美子美始为余道丁君身世,且言丁君尚在皖中为典书史,今年亦七十馀矣。
余欲从子美假读其集,则当时仅印数十册,悉以赠同好,今无存矣。
遂驰书复宛春,且求借其藏本。
三日,宛春寄书来,盖即子美所贻者。
余展诵终卷,惊其才情高雅,藻翰精醇,琢句遣辞谨守宋贤法度,制题序引亦隽洁古峭,不落明清凡语,知其人于文学有深诣也。
并世闺阁词流,余所知者,有晓珠、桐花二吕、碧湘、翠楼二陈,湘潭李祁盐官沈子苾潮阳张荪簃,俱擅倚声,卓尔成家。
然以还轩三卷当之,即以文采论,亦足以夺帜摩垒。
况其赋情之芳馨悱恻,有过于诸大家者。
此则词逐魂销,声为情变,非翰墨功也。
谭复堂谓咸同兵燹,成就一蒋鹿潭,余亦以为抗日之战,成就一还轩矣。
若其遭逢丧乱,颠沛流离,又与漱玉无殊。
读其词者,岂能不悲其遇。
漱玉古人矣,还轩犹在。
百劫馀生,寄迹皖中,隐于柱下。
水远山长,余亦无缘识之。
因手录一本,资暇日讽诵,寄我心仪。
  乙卯十一月云间施舍蛰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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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志英民国 1905 — 1948年12.2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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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志英1905年—1948年12月27日),山东昌邑人
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1930年,调上海中共中央军委工作;同年冬,前往杨虎城所部开展军运统战工作。
1932年11月,在南京从事统战工作和情报工作。
1934年3月,打入国民党赣北第四区保安司令部,参与获取国民党对中央苏区第五次“围剿”计划。
后担任中央军委军事特派员,掩护长征红军通过贵州
抗战爆发后,在苏南组织武装,抗击日军。
1939年底,被派往上海搜集日军情报。
1940年10月,任苏北联合抗日部队副司令员兼参谋长。
1942年1月,由中共中央华中局、新四军派遣至上海,开展情报和采购军需物资等工作。
国共内战时期在京、上海等地从事情报工作。
1947年3月在上海被捕,1948年12月27日雨花台就义。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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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云现当代 1908 — 1969
人物简介
1908-1969.6.29字山椒,女,东莞茶山陈屋村人
自幼喜男装。
初中毕业后,仅读一年师范,即越级考上广东大学中山大学前身)。
1927年,毕业于法科系,任国民党广州党部干事兼《国民日报》记者。
曾参与组织女权运动大同盟,随北伐军抵武汉,任国民革命军前敌总指挥部政治部党务科长。
1928年军职,任上海市妇运会主席、国民党南京市党部执行委员会委员兼妇女部长。
1929年11月,任国民政府司法院秘书
l932年,考取官费留学美国密西根大学1936年取得市政管理硕士学位。
学成归国,任铁道部专员,主编《铁道月刊》。
同年,日军犯绥远,傅作义率部抗击,得到全国人民声援,她被推为妇女代表,随慰问团到塞外劳军。
1938年后,任妇女慰劳抗战将士总会委员、战时儿童保育会常务委员。
后应宋美龄之聘,任妇女指导委员会战地服务组组长。
1940年12月后,连任第二、第三、第四届国民参政参政员。
1941年11月,被选为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候补干事,1943年为三民主义青年团第一届中央干事会干事。
1944年秋,她报名参加女青年军,次年,受命为女青年军总队长,领少将衔。
同年5月出席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当选为中央执委会候补执委。
1946年,她任中央文化运动委员会委员兼广州市文化特派委员。
1948年5月,被选为立法院立法委员
台湾后任“联合中国同志会妇女委员会”主任委员。
1952、1957年分别当选为国民党第七届中央委员和第八届候补中央委员。
1957年后移居美国西雅图市,经营饮食业。
1969年6月29日凌晨,被暴徒劫财毙命。
陈能诗能画,其夫李钦若将其遗作整理成《逸云诗词遗稿》,印赠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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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杰现当代 1907年4月16日 — 1994年2月28日
人物简介
1907.4.16-1994.2.28,满族,爱新觉罗氏字俊之号次雄英文名威廉,日文名清水次雄,在日期间曾用名金秉藩。
溥仪同母弟。
幼年在醇王府作溥仪伴读,于1929年日本东京学习院、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溥仪曾勒令其留下并与一满人女子结婚,但被日军发现并破坏),1935年回东北,在满洲国任军职宫内府侍从武官)。
1945年8月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日本投降,满洲国灭亡。
溥杰与哥哥溥仪逃至沈阳打算改乘飞机前往日本,在沈阳机场被苏联军队俘获,1950年8月被移交给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羁押,关押在抚顺战犯管理所,接受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改造,到1960年11月获特赦释放(11月19日签署特赦令,11月28日执行)。
之后与妻子重逢,并度过文化大革命。
1980年代后任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全国人大民族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1991年11月28日日本立命馆大学颁发名誉法学博士学位。
1994年2月28日7时55分因病于北京逝世,享年87岁。
死后骨灰一半葬于日本山口县下关市中山神社(嵯峨家的神社)的爱新觉罗分社内。
另一半葬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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