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位置
作者
标签
范弘之东晋
卫将军谢石谥议 东晋 · 范弘之
 出处:全晋文
阶藉门荫,屡登崇显,总司百揆,翼赞三台,闲练庶事,勤劳匪懈,内外佥议,皆曰与能。
当淮肥之捷,勋拯危坠,虽皇威遐震,狡寇天亡,因时立功,亦与焉。
开建学校,以延胄子,虽盛化未洽,亦爱礼存羊。
然古之贤辅,大则以道事君,侃侃终日;
次则厉身奉国夙夜无怠,下则爱人惜力,以济时务,此数者,然后可以免惟尘之讥,塞素餐之责矣。
位居朝端,任则论道,唱言无忠国之谋,守职则容身而已,不可谓事君;
货黩京邑,聚敛无厌,不可谓厉身;
坐拥大众,侵食百姓,《大东》流于远近,怨毒结于众心,不可谓爱人;
工徒劳于土木,思虑殚于机巧,纨绮尽于婢妾,财用縻于丝桐,不可谓惜力。
此人臣之大害,有国之所去也。
先王所以正风俗,理人伦者,莫尚乎节俭,故夷吾受谤乎三归,平仲流美于约己。
自顷风轨陵迟,奢僭无度,廉耻不兴,利竞交驰,不可不深防原本,以绝其流。
汉文袭弋绨之服,诸侯犹侈;
武帝焚雉头之裘,靡丽不息。
良由俭德虽彰,而威禁不肃;
道自我建,而刑不及物。
若存罚其违,亡贬其恶,则四维必张,礼义行矣。
案谥法,因事有功曰“襄”,贪以败官曰“墨”,宜谥曰襄墨公(《晋书·儒林范弘之传》)
会稽王道子 东晋 · 范弘之
 出处:全晋文
下官轻徼寒士,谬得厕在俎豆,实惧辱累清流,惟尘圣世。
窃以人君居庙堂之上,智周四海之外者,非徒聪明内照,亦赖群言之助也。
是以舜之佐尧,以启辟为首;
咎繇谟禹,以侃侃为先,故下无隐情之责,上收神明之功。
敢缘斯义,志在输尽。
常以谢石黩累,应被清澄,殷浩忠贞,宜蒙褒显,是以不量轻弱,先众言之。
而恶直丑正,其徒实繁,虽仰恃圣主钦明之度,俯赖明公爱物之隆,而交至之患,实有无赖。
下官与本无怨忌,生不相识,事无相干,正以国体宜明,不应稍计强弱。
与浩年时邈绝,世不相及,无复藉闻,故老语其遗事耳。
于下官之身有何痛痒,而当为之犯时干主邪!
每观载籍,志士仁人有发中心任直道而行者,有怀知阳愚负情曲从者,所用虽异,而并传后世。
比干处三仁之中,箕子为名贤之首。
后人用舍,参差不同,各信所见,率应而至,或荣名显赫,或祸败系踵,此皆不量时趣,以身尝祸,虽有胫胫之称,而非大雅之致,此亦下官所不为也。
世人乃云下官正直,能犯艰难,斯谈实过。
下官知主上圣明,明公虚己,思求格言,必不使尽忠之臣,屈于邪枉之门也。
是以敢献愚诚,布之执事,岂与昔人拟其轻重邪!
亦以臣之事君,惟思尽忠而已,不应复计利钝,事不允心则谠言悟主,义感于情则陈辞靡悔。
若怀情藏意,蕴而不言,此乃古人所以得罪于明君,明君所以致法于群下者也。
桓温事迹,布在天朝,逆顺之情,暴之四海,在三者臣子,情岂或异!
凡厥黔首,谁独无心!
举朝嘿嘿,未有唱言者,是以顿笔案气,不敢多云。
桓温于亡祖,虽其意难测,求之于事,止免黜耳,非有至怨也。
亡父昔为温吏,推之情礼,义兼他人。
所以每怀愤发,痛若身首者,明公有以寻之,王珣以下官议殷浩谥,不宜暴扬桓温之恶。
感其提拔之恩,怀其入幕之遇,托以废黜昏暗,建立圣明,自谓此事足以明其忠贞之节,明公试复以一事观之。
周公居摄,道致升平,礼乐刑政皆自己出。
以德言之,周公大圣,以年言之,成王幼弱,犹复遽避君位,复子明辟。
汉之霍光,大勋赫然,孝宣年未二十,亦反万机。
故能君臣俱隆,道迈千岁。
忠为社稷,诚存本朝,便当仰遵二公,式是令矩,何不奉还万机,退守藩屏?
方提勒公王,匡总朝廷,岂为先帝幼弱,未可亲政邪?
将德桓温,不能听政邪?
又逼胁袁宏,使作九锡,备物光赫,其文具存,朝廷畏怖,莫不景从,惟谢安、王坦之以死守之,故得稽留耳。
会上天降怒,奸恶自亡,社稷危而复安,灵命坠而复构。
晋自中兴以来,号令威权多出强臣,中宗、肃祖敛衽于王敦,先皇受屈于桓氏。
今主上亲览万机,明公光赞百揆,政出王室,人无异望,复不于今大明国典,作制百代,不审复欲待谁?
王统物,必明其典诰,贻厥孙谋,故令问休嘉,千岁承风。
明公远览殷周,近察汉魏,虑其所以危,求其所以安,如此而已(《晋书·范弘之传》)
王珣 东晋 · 范弘之
 出处:全晋文
见足下答仲堪书,深具义发之怀。
夫人道所重,莫过君亲,君亲所系,忠孝而已,孝以扬亲为主,忠以节义为先。
殷侯忠贞居正,心贯人神,加与先帝隆布衣之好,著莫逆之契,契阔艰难,夷崄以之,虽受屈奸雄,志达千载,此忠良之徒所以义干其心不获以已者也。
既当时贞烈之徒所究见,亦后生所备闻,吾亦何敢苟避狂狡,以欺圣明。
足下不推居正之大致,而怀知己之小惠,欲以帢莫府之小节夺名教之重义,于君臣之际,既以亏矣。
尊大君以殷侯协契忠规,同戴王室,志厉秋霜,诚贯一时,殷侯所以得宣其义声,实尊大君协赞之力也。
足下不能光大君此之直志,乃感温小顾,怀其曲泽,公在圣世,欺罔天下,使丞相之德不及三叶,领军之基一构而倾,此忠臣所以解心,孝子所以丧气,父子之道固若是乎?
足下言臣则非忠,语子则非孝,二者既亡,吾谁畏哉!
吾少尝过庭,备闻祖考之言,未尝不发愤冲冠,情见乎辞。
当尔之时,惟覆亡是惧,岂暇谋及国家。
不图今日得操笔斯事,是以上愤国朝无正义之臣,次惟祖考有没身之恨,岂得与足下同其肝胆邪?
先君往亦尝为其吏,于时危惧,恒不自保,仰首圣朝,心口愤叹,岂复得计策名昔日,自同在三邪?
子政以五世纯臣,子骏以下委质王莽,先典既已正其逆顺,后人亦已鉴其成败。
每读其事,未尝不临文痛叹,愤忾交怀。
以今况古,乃知一揆耳(《晋书·范弘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