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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岌
浑天论 晋 · 姜岌
 出处:全晋文
夫言天体者,盖非一家也。
世之所传,有浑天,有盖天,说浑天者。
言浑然而圆,地在其中;
盖天者,言天形如车盖,地在其中下,二曜推移,五星迭觌,见伏昏明,皆由远近,运移丽天,不入于地,日之将没,去人弥远,明衰光减,故暗其明。
及其将出,去人弥近,光明炎炽,故极其照,扬雄以为浑天得之,难盖天曰:“今于高山之上,设水平以望日,则日出水平下。
若天体常高,地体常卑,日无出下之理”。
于是盖天无以对也。
浑天之说,天体包里,地在其中,七曜离躔,道有常率,天体傍倚,故日道南高而北下,运转之枢,南下而北高,二枢为毂,日道为输,周回运移,终则复始,北极谓之北极,北极出地上三十六度,故天北际七十二度,常见而不伏,南枢谓之地极,南极入地下亦三十六度,故天南际七十二度,常伏而不见也。
《周髀》云:日一度二千九百三十二里奇,夏至之景,南北千里差一寸,周天百七万一千里,径三千五万七千里,表在其外万五千里,故天日四游于三万里之中,冬南夏北,春西秋东,皆薄四表而止,地亦外降于天之中。
旁游之数,与天游同,日道星宿之外,亦万五千里,圆周之径,正与四表等,冬至之日,出辰入申,夏至之日,出寅入戍,进退于六十度之中焉,非专四游之差,亦有地之升降,冬至之后,日转北移,非专是日移也。
亦由天地游而南。
故物有生而不死,夏至之后,日转南移,非专日之移也。
亦由天地游而北。
故物有伏而不生,二分之日,出卯入酉,正与地土平,故半表之径,得天地相去十九万里,然则地处天半而下也。
故曰出地上百八十二度八分度之五谓之昼,入地下百八十二度八分度之三谓之夜。
昼则出地上而西,夜则入地下而东,周币百刻,昏明五十刻,分之日刻敷既均,天度又等,与极应规,谓之中绳。
居寒暑景之和,处迟疾之中,春分之后,日行中绳之北,故昼长而夜短,伏少而见多,景短而温气甚,秋分之后,日行中绳之南,故昼短而夜长,伏多而见少,景长而寒气多。
易说冬至之景,得一丈三尺,夏至之景,一尺四寸八分,并二至之景,得一丈四尺四寸八分,春分之景,七尺四寸四分,秋分之景,与春分等,并二分之景,亦得一丈四尺四寸八分。
然则东西南北经纬均也。
大平时和,七曜顺轨,优游两仪之中,不内不外,汉之乾象,魏之景初,皆以二分之时,行黄仪之内,故南北门而东西狭,冬至去极百一十五度,景长一尺五寸,并度得百八十二度八分度之五,并景得一丈四尺五寸,春分去极八十九度,景长五尺二寸五分,并景得一丈四尺五寸,春分去极八十九度,景长五尺二寸五分,秋分去极九十度,景长五尺五寸,并度得百七十九度,并景得一丈七尺五寸五分,东西少于南北三度,为东西九千里弱。
东西之景,短于南北之景三尺七寸五分,为里三万七千五百,东西之径定也。
而度与景里则有殊。
然则一度之里,一寸之差,及四游之说,殆难明矣。
郑玄以二至之景,一寸俱差千里,夏至之日,八尺之表,景得一尺五寸,日下之地南于嵩高一万五千里,冬至之日,八尺之表,景得一丈三尺,日下之地南于嵩高十三万里。
夫日高则景小,埤景差多,日无上下之说,而天地有升降,安得千里同一寸也。
故东西之径,少于南北之径,以度言之,则九千里;
以景言之,则三万七千五百里。
二分之日,南北千里,盖当景差四寸矣。
郑氏之言,理岂可哉!
天游薄四面,而日道与四表等,不升不降,当与四表交转,二分之日,道与二极应规,而天地居四游之中,春分之后,天地降而下游,而南至于夏至,天游至南表而止,故视日北而高(本注景差小高之故。)
自此以后,而北至秋分,还与日道应规;
秋分之后,天地升而上游,而北至于终至,则天游至北表而止,故视日埤而南(本注景差小高之故。)
自此以后,而北至秋分,还兴日道应规,秋分之后。
天地升而上游,而北至冬至,则天游至北表而止,故视日埤而南(本注景差多埤之故。)
计其进退南北,不系于三万里之内,春分之后至夏至,差度二十四,除其钩弘之数,乃常南游六万馀里,此盖升降之度,里则小矣。
今置浑天于地,以衡望日,地浑上,则日去极远,地降浑下,则日去极近,远近之验,不必在于南北,亦由升降可知矣。
然则旁游与升降各十二度,与天地游三万里相近矣。
日月丽天,有亏有盈,有交有会,月行日出,以半周天为即,月道交错,半入日道之内,并出日道之外,在外谓之行阳,在内谓之行阴,当交则会,会则有食。
蔡氏《月令章句》曰:天者,纯阳精刚,转运无穷,其体浑而包地,地上者一百八十二度八分之五,地下亦如之。
其上中北偏出地三十六度,谓之北极星是也。
史官以玉衡长八寸,孔径一寸,从下端望之,此星常见于孔端,无有移动,是以知其为天中也。
其下中南偏入地亦三十六度,谓之南极,从上端望之,当孔下端是也。
此两中者,天之辐轴所在,转运所由也。
天左旋出地上而西,入地下而东,其绕北极径七十二度,常见不伏,图内赤小规是也。
绕南极径七十二度,常伏不见,图外赤天规是也。
据天地之中而察东西,则天半见半不见,图中赤规截娄角者是也。
岌案此与张衡所说不殊,而云玉衡长八寸,则似是古仪矣。
又云,据天地之中所云规数,据盖图缀星是也(《开元占经》二,案,此篇馆本《占经》缺撰人名,且有误字,今据明写本校定。)
浑天论答难 其一 晋 · 姜岌
 出处:全晋文
浑天之说,天体包里,地在其中,七曜躔丽,道有常率,天体旁倚,故日道南高而北下,运转之极,南下而北高,二极为毂,日道为输,周回运移,终则复始。
北枢谓之北极,出地上三十六度,故天北际七十二度,常见而不伏。
南枢谓之南极,入地下亦三十六度,故天南际七十二度,常伏而不见。
或云,火阳也,故外照,金水阴也,故内景,日为阳精,故外照,月为阴之宗,应内景,而月复能外照,何也?
对曰:“月光者,日曜之所生,是故外景如日照也,是故莹金澄水,得日之照,照物亦有景。
又曰:月无盈亏,盈亏由人也,日月之形,体如圆丸,各径千里,月体向日,常有光也。
月之初生,日曜其西,人处其东,不见其光,故名曰魄。
魄三日之后,渐东而南,故明生焉。
八日正在南方,半之故见弘也。
望则人处日月之间,故见其图也。
假使月初生时,移人在日月之间,东向以视,则月光圆若望也。
夏至之日,日入戌,月初生时,则西北近日有光,及出千寅,未尽三日以视月,则东北近日,光不尽也。
研之于也,验之于日,月体向日有光,而言圆矣。
难者又云:日曜星月,明乃生焉。
然则月望之日,夜并之时,日在地下,月在地上,其间隔地,日光何由得照,月暗虚,安得常在日冲?
对曰:日之曜也,不以幽而不至,不以行而不及,赫烈照于四极之中,而光曜焕乎宇宙之内,循天而曜星月,犹火之循突而升,乃其光曜,无不周矣。
惟冲不照,名曰暗虚,举日及天体,犹满面之贲鼓矣。
日之光炎在地之上,因碍地不得直照而散,故薄天而照则远,在地之上,散而直照则近。
以斯言之,则日光应曜星月,有何碍哉?
《易传》曰:日夜食则星亡,无日以曜之故也。
难云:地上不得直照而散,故薄天而照远,验先望一日,日未入地,而月已出,相去三十馀万里,日光地上散,而直照不应及月,而使月明光者何也?
对曰:薄天而照则远,是言碍地广难耳。
水流湿,火就燥,类相从也。
月者星类也,日光直照,虽不及月,今然一烛在上,一烛在下,灭下烛,使烟相当,则上烛之炎,循烟而下,然下烛矣,此类相从也。
难者又曰:日夜食则众星亡,验月体不大于地,今日在地下,月在地上,地体大,尚不能掩日使不照月,月体小于地,安能掩日使不照星也。
对曰:上元之初,日月如叠璧,五星如连珠,故曰重光,重光者,日在上,月次之,星居下,地在宿内,故不掩日日光,循星月而曜之也,月在星宿之外,故掩日光,不得照星也(《开元占经》一)”。
其二
 出处:全晋文
余以为子阳言,天阳下降日下热。
束皙言:天体存于目,则日大,颇近之矣。
浑天之体,圆周之径,详之于天度,验之于晷景,而纷然之说,由人目也。
参伐初出,在旁则其间疏,在上则其间数,以浑验之度则均也,旁之与上,理无有殊也。
夫日者,纯阳之精也,光明外曜,以眩人目,故人视日如小。
及其初出,地有游气,以厌日光,不眩人目,即日赤而大也。
无游气,则色白,大不甚矣,地气不及天,故一日之中,晨夕日色赤,而中时日色白,地气上升,蒙蒙四合,与天连者,虽中时亦赤矣。
日与火相类,火则体赤而焱黄,日赤宜矣。
然日色赤者,犹火无炎也,光衰失常,则为异矣(《隋书·天文志》上,《列子》曰: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日出日中远近,阙子阳束皙以为云云,余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