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客诗 东汉 · 赵壹
押先韵
壹作疾邪赋托为此诗。○诗品曰:元叔散愤兰蕙。指斥囊钱。苦言切句。良亦勤矣。斯人也而有斯疾。悲夫。
河清不可俟,人命不可延。
顺风激靡草,富贵者称贤。
文籍虽满腹,不如一囊钱。
伊优北堂上,抗脏倚门边(《初学记》作前。又钱、前二韵颠倒。○《后汉书》赵壹传。《诗纪》三。又《初学记》二十七引前、钱二韵。《类聚》七十引钱一韵作客秦诗。又《白帖》二、四、草堂诗笺二十九吾宗诗注并引钱一韵。)。
鲁生歌 东汉 · 赵壹
押虞韵
势家多所宜,咳唾自成珠。
被褐怀金玉,兰蕙化为刍。
贤者虽独悟,所困在群愚。
且各守尔分,勿复空驰驱。
哀哉复哀哉,此是命矣夫(○《后汉书》赵壹传。《诗纪》三。又《御览》三百八十七、七百六十七、九百八十三并引珠、刍二韵。)。
迅风赋 东汉 · 赵壹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二
惟巽卦之为体,吐神气而成风。织微无所不入,广大无所不充。经营八荒之外,宛转豪毛之中。察本莫见其始,揆末莫睹其终。啾啾飕飕,吟啸相求。阿那徘徊,声若歌讴。抟之不可得,系之不可留(《艺文类聚》一)。
解摈赋 东汉 · 赵壹
押皓韵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二
丹鸿可杀蚤(《御衔览》九百五十一)。
刺世疾邪赋 东汉 · 赵壹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二
伊五帝之不同礼,三王亦又不同乐,数极自然变化,非是故相反驳,德政不能救世溷乱,赏罚岂足惩时清浊?春秋时祸败之始,载国愈复增其荼毒,秦、汉无以相逾越,乃更加其怨酷。宁计生民之命,为利己而自足。于兹迄今,情伪万方。佞谄日炽,刚克消亡。舐痔结驷,正色徒行。妪𡟥名势,抚拍豪强。偃蹇反俗,立致咎殃。捷慑逐物,日富月昌。浑然同惑,孰温孰凉。邪夫显进,直士幽藏。原斯瘼之攸兴,实执政之匪贤。女谒掩其视听兮,近习秉其威权,所好则钻皮出其毛羽,所恶则洗垢求其瘢痕。虽欲竭诚而尽忠,路绝崄而靡缘,九重既不可启,又群吠之狺狺,安危亡于旦夕,肆嗜欲于目前。奚异涉海之失柂,坐积薪而待燃。纳由于闪榆,孰知辨其蚩妍。故法禁屈挠于势族,恩泽不逮于单门。宁饥寒于尧舜之荒岁兮,不饱暖于当今之丰年。乘理虽死而非亡,违义虽生而匪存。有秦客者,乃为诗曰:河清不可俟,人命不可延。顺风激靡草,富贵者称贤。文籍虽满腹,不如一囊钱。伊优北堂上,抗脏倚门边。鲁生闻此辞,系而作歌曰:势家多所宜,咳唾自成珠。被褐怀金玉,兰蕙化为,贤者虽独悟,所困在群愚。且各守尔分,勿复空驰驱。哀哉复哀哉,北是命矣夫(《后汉·赵壹传》,《北堂书钞》一百三十八,《御览》六百九十三,七百六十七,七百七十一)!
穷鸟赋(并贻友人书谢恩) 东汉 · 赵壹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二
昔原大夫赎桑下绝气,传称其仁;秦越人还虢太子结脉,世著有神。设曩之二人不遭仁遇神,则结绝之气竭矣。然而糒脯出乎车軨,针石运乎手爪。今所赖者,非直车軨之糒脯,手爪之针石也。乃收之于斗极,还之于司命,使乾皮复含血,枯骨复被肉,允所谓遭仁遇神,真所宜傅而著之。余畏禁,不敢班班显言,窃为《穷鸟赋》一篇。其辞曰:
有一穷鸟,戢翼原野。罩网加上,机阱在下,前见苍隼,后见驱者,缴弹张右,羿子左,飞丸激矢,交集于我。思飞不得,欲鸣不可,举头畏触,摇足恐堕。内独怖急,乍冰乍火。幸赖大贤,我矜我怜,昔济我南,今振我西。鸟也虽顽,犹识密恩,内以书心,外用告天,天乎祚贤,归贤永年,且公且侯,子子孙孙(《后汉·赵壹传》,又见《艺文类聚》九十,《御览》三百五十,又四百八十六。)。
报羊陟书 东汉 · 赵壹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二
惟君明睿,平斯宿心(《文选·谢灵运富春渚诗》注)。
报皇甫规书 东汉 · 赵壹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二
君学成师范,缙绅归慕,仰高希骥,历年滋多。旋辕兼道,渴于言侍,沐浴晨兴,昧旦守门,实望兄,昭其悬迟。以贵下贱,握发垂接,高可敷玩坟典,起发圣意,下则抗论当世,消弭时灾,岂悟君子?自生怠倦,失恂恂善诱之德,同亡国骄惰之志。盖见机而作,不俟终日,是以夙退自引,畏使君劳。昔人或历说而不遇,或思士而无从,皆归之于天,不尤于物。今壹自谴而已,岂敢有猜?仁君忽一匹夫,于德何损?而远辱手笔,追路相寻,诚足愧也。壹之区区,曷云量己,其嗟可去,谢也可食,诚则顽薄,实识其趣。但关节动,膝灸坏溃,请俟它日,乃奉其情。辄诵来贶,永以自尉(《后汉·赵壹传》。)。
非草书 东汉 · 赵壹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二
余郡士有梁孔达、姜孟颖者,皆当世之彦哲也,然慕张生之草书,过于希颜、孔焉。孔达写书以示孟颖,皆口诵其文,手楷其篇,无怠倦焉。于是后生之徒,竞慕二贤,守令作篇,人撰一卷,以为秘玩。余惧其背经而趋俗,此非所以弘道兴世也。又想罗、赵之所见蚩沮,故为说草书本末,以慰罗、赵,息梁、姜焉,窃览有道张君所与朱使君书,称「正气可以消除邪?人无其郁,妖不自作」,诚可谓信道抱真知命乐天者也。若夫褒杜、崔,沮罗、赵,昕昕有自臧之意者,无乃近于矜伎贱彼贵我哉!夫草书之兴也,其于近古乎?上非天象所垂,下非河洛所吐,中非圣人所造,盖秦之末,刑峻网密,官书烦冗,战攻并作,军书交驰,羽檄分飞,故为隶草,趣急速耳。示简易之旨,非圣人之业也。但贵删难省烦,损复为单,务取易为易知,非常仪也。故其赞曰:「临事从宜」。而今之学草书者,不思其简易之旨,以为杜、崔之法,龟蛇所见也,其扶柱桎诘屈龙乙,不可失也。龀齿以上,苟任涉学,皆废仓颉、史箍,竞以杜、崔为楷。私书相与,犹谓就书适迫遽,故不及草。草本易而速,今反难而迟,失指多矣。凡人各殊气血,异筋骨,心有疏密,手有巧拙。书之好丑,在心与手,可强为哉!若人颜有美恶,岂可学有相若耶?昔西施心,捧胸而,众愚效之,祗增其丑。赵女善舞,行步媚蛊,学者弗获,失节匍匐。夫杜、崔、张子,皆有超俗绝世之才,博学馀暇,游手于斯。后世慕焉,专用为务。钻坚仰高,忘其罢劳。夕惕不息,仄不暇食。十日一笔,月数丸墨。领袖如皂,唇齿常黑。虽处众坐,不遑谈戏。展指画地,以草划壁。臂穿皮刮,指爪摧折。见不休,犹处众辍。然其为字,无益于工拙。亦如效颦者之增丑,学步者之失节也。且草书之人,盖技艺之细耳。乡邑不以此较能,朝廷不以此科吏,博士不以此讲试,四科不以此求备,微聘不问此意,考绩不课此字。徒善字既不达于政,而拙草亦无损于治。推斯言之,岂不细哉!夫务内者必阙外,志小者必忽大。俯而扪,不暇见天地。天地至大而不见者,方锐精于虮,乃不暇焉。第以此篇研思锐精,岂若用之于彼《七经》,稽历协律,推步期程,探颐钩深,幽赞神明,览天地之心,推圣人之情,析疑论之中,理俗儒之诤,依正道于邪说,济雅乐于郑声,兴至德之和睦,弘大伦之玄清,穷可以守身遗名,达可以尊主致平,以兹命世,永监后生,不亦渊乎(《法书要录》一,《墨池编》,《御览》六百一,七百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