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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𤇴南宋
朱子读书法序咸淳元年八月 南宋 · 齐𤇴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九
《读书法》者,文公朱子之所常言,而门人辅公汉卿之所编集也,嘉惠后学,可谓至矣。
巴川侍郎正属遂宁于和之校而刻之,外舅双涧张先生家藏刊本,𤇴因得借观。
天球琳琅,不足喻斯宝也,但其间疏略未尽、杂乱无伦者间亦有之,则恐学者未能见之瞭然,何以使其守之确然哉!
故窃疑此汉卿草定而未脩改之本,𤇴僭于暇日,与乡亲友龙山张君伯大因其旧文,及取文公之言此而汉卿之未录者,相与搜集附益,更易次第,先定纲领,以载书之所当读之故,与读之所当务之说。
复于中撮其枢要,釐为六条:曰循序渐进,曰熟读精思,曰虚心涵泳,曰切己体察,曰著紧用力,曰居敬持志,而著其说于每条之下。
于是纲领条目粲然明白。
为上下两卷。
盖将按为定式,确遵谨守,尚企及文公之万一,凡我同志皆当从事于斯也。
窃尝论之,天下之事莫不有法,法莫不有要,得其要而遵守之,则为其事者虽与人同,所以为其事者实与人异,他日所就,必有卓然非侪流之所及者。
末艺且然,而况读书为吾儒之大业乎?
秦汉以来,知读书者众矣,然皆不足以与闻斯道之传。
其务外者为誇多斗靡,其厌烦者为独观大略,其平凡暗戆者不过寻行数墨为蠹鱼、为书肆,其邪僻者圣读而庸行,其诡佞者则借圣言以文奸而已。
求其下帷潜心如仲舒者已寥寥间见,况望其如濂溪关洛诸老先生明圣道之蕴奥、传圣心之精微乎?
是则彼非不读书也,读书而不得其法也。
惟我文公禀命世之才,负离伦之识,而尤笃志于圣人之学。
其为学也穷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践其实,而贯之以敬
其穷理则以读书为本,其读书则以六者为法。
平日之所自务与其所以教人,每切切乎此;
虽致之圣君、言之贤相,亦必欲其急先乎此。
此所以卓然能承道统之传,启道学之秘,尽发圣经贤传之蕴,大开天下万世之蒙也。
呜呼盛矣!
岂非文公之读书与人同,而所以读书与人异固若是耶?
六者之法,有前贤之所已言者,亦有前贤之所未及而出于文公之独见者,诚能确遵谨守,罔有踰越,则穷理尽性、脩身齐家,以至得时行道,而极于尧舜其君民,莫不自是基之,其功用岂浅哉!
抑愚谓从古圣贤非不言读书也,而每教人读书以穷理,则至文公而愈切;
关洛大儒亦非不言读书之法也,而及于循序致精,与先看易晓者之云,则自先生而始见。
其愈切者,正如孔子多说仁字之意,其始见者同于孟子性善养气之功,学者尤不可以不知也。
龙山君孝谨清修,自幼用心于圣贤之所谓学。
十五年前,相与编类此书,咸淳乙丑,𤇴适留会稽,而张君职教四明邮传如织,因得益加是正而更定之,于是无复遗恨。
张君且欲刊之鄞泮,以惠多士,是岂徒此书之幸,学者遵是法而力行之,斯道其幸乎?
其年秋仲番阳齐𤇴充甫谨序于越之蓬莱阁
按:《朱子读书法》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