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桂花 宋 · 郑仲熊
七言绝句 押灰韵
天公怜我太岑寂,每岁殷勤两度开。
收拾落英将底用,博山香里荐清杯(宋陈景沂《全芳备祖》前集卷一三)。
论杨迥胡襄心向胡寅之门劄子(绍兴二十三年十一月) 宋 · 郑仲熊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永乐大典》卷八一六四、《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六五、《道命录》卷四
臣伏见工部员外郎杨迥、监察御史胡襄心向胡寅之门,有识之士为之切齿。盖自赵鼎妄立专门,互相标榜,大开交结,诡计周密,朝事一切不恤,一时群小所聚,而寅为之魁。及今事已败,而人犹惟寅是向。不知国家何负此辈,而迥与襄甘心从之?凡有从东南来者,迥必首诣之,访其踪迹,略无顾避。襄比当秋闱监试,题目众已议定,襄乃中夜自易之,意私其党。初,赵鼎立专门之后,有司附会,专务徇私,不论才与不才,有是说必寘之高等,士子扼腕,二十年于兹。今襄又为之唱,欲使人人尽归于赵鼎、胡寅之门而后已,臣所以为国家虑也。欲望亟赐罢黜,庶使邪正一分,而在位者知所戒惧。取进止。
乞迎劳馆饯金使之礼务加严整奏(绍兴二十四年五月) 宋 · 郑仲熊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六六
陛下偃革休兵,已见成效。至于岁时庆贺,驿骑交驰,盛典缛仪,所以燕遇接纳之勤,情文备至。惟是州县之吏,或不能上体圣意,间有灭裂。欲望申敕有司,凡迎劳馆饯之礼,务加严整,稍有慢戾,臣得案劾以闻。
劾吴㮚奏(绍兴二十四年六月) 宋 · 郑仲熊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六六
㮚本蔡卞之近亲,党习已成,缙绅目为常州一蠹。衔命出疆,公肆裒掠,并与北货,厚载而归。若不斥去,则此辈自作不靖,动摇国是,不可不虑。
劾史才奏(绍兴二十四年六月) 宋 · 郑仲熊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六六、《续资治通鉴》卷一三○
李光曩知温州,孙仲鳌掌其表章,才用其荐书以改秩。及今得路,遂与仲鳌及光所厚者互相交结,密通光书于万里之外,盖欲阴连死党以摇国是。伏望亟行窜除。
劾王趯奏(绍兴二十四年七月) 宋 · 郑仲熊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六七
前知雷州王趯顷在任日,每有被罪南窜者,则厚赂津置,为之囊橐,结成死党。今闻在全州,遂与海外罪人为地,或有擅离受责之地,逃匿趯家。方命乱法,莫此为甚!切虑有司或致弛慢纵逸,其祸有不可胜言者。欲望特降睿旨,下全州差得力人管押王趯前来大理寺究治,仍令日下押还元责地分,庶绝后患。
劾萧振奏(绍兴二十四年七月) 宋 · 郑仲熊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六七
敷文阁待制、知成都府萧振,天资狠戾,趋向乖僻。曩缘赵鼎用事,倡为专门之说,振阿附之,自谓其曲学出于程颐。殊不知颐在先朝,固尝见诋于识者,如苏轼尤嫉其奸。振亦何知,乃藉为仕进之梯?方天台之罢曾不数月,起于谪籍,付以四川之权。朝廷屡下宽诏,有可裕民者,俾同诸司措画。振为制置使,略不关意,乃敢诵言于朝,欲以对籴军粮八万石截留不发。初非真有意于民,特出矫情惑众,以沽一时之誉。望赐窜斥,以为窃名市私者之戒。
乞解罢机政劄子(绍兴二十五年六月) 宋 · 郑仲熊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宝真斋法书赞》卷三、嘉庆《西安县志》卷四七
臣近尝累具劄子,并面奏陈,乞解罢本职事,差臣一在外宫观。再三之渎,方俯伏俟罪,乃蒙圣恩,特降诏旨,跪读以还,感极涕○。伏念臣疏远小吏,误被选抡;骤登华要,遂赞枢庭,非常之遇,捐躯曷报?而臣坐糜厚廪,福过灾生,虽覆载函容之赐,未即诛戮,然自惟么么,疾戾寖加,岂容贪冒?伏望睿慈早赐处分,上以全君父之恩,下以安愚臣之分。取进止。六月日,端明殿学士、左朝奉郎、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臣郑仲熊。
吴郡重修大成殿记(绍兴十一年四月) 宋 · 郑仲熊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
郡邑置夫子庙于学,以岁时释奠,盖自唐贞观以来,未之或改。我宋有天下,因其制而损益之。姑苏当浙右要区,规模尤大,更建炎戎马,荡然无遗。虽修学宫于荆榛瓦砾之馀,独殿宇未遑议也。每春秋展礼于斋庐,已则置不问,殆为阙典。今宝文阁直学士、括苍梁公来牧之明年,实绍兴十有一祀也。二月上丁,修祀既毕,乃惕然自咎,挹诸生告之曰:「天子不以汝嘉为不肖,俾再守兹土,顾治民事神,皆守之职。惟是夫子之祀,教化所基,尤宜严且谨;而拜跪荐祭之地,庳陋乃尔,其何以揭虔妥灵?汝嘉也不敢避其责。曩尝去此弥年,若有所负,尚安得以罢软自恕,复累后人乎?他日或克就绪,愿与诸君落之」。于是谋之僚吏,搜故府,得遗材逾千枚,取赢赀以给其费。鸠工庀役,各举其任。几月讫功,民不与知。像设礼器,百用具修。至于堂室廊序、门牖垣墙,皆一新之,无复兵火凋残之象。既而公求去甚力,士子德公之赐,阴图挽之者计百出,不果。仲熊客游之久,尝从公庑下,壮其闳伟,徘徊不能去,退而窃有述焉。夫乐因循而重改作,最天下大患。当承平无事,法令备具,上下恬嬉,往往负材抱艺之流欲有施设,亦无因以见予。若艰难多故,虽贤智驰骛,犹日不暇给。傥复一切苟且,则浸淫跅弛,无所不至矣。自国家兵兴之后,天下庙学,廑廑有之,类因陋就寡,甚者以为迂阔不急之务,漫不加省。纵有意吾党事者,犹缩手畏避,不敢为,盖尝深鄙之。去年夏六月,胡虏败盟,边陲绎骚,朝廷以此邦江淮之冲,亟起公琳馆以镇抚之。下车未久,一境晏然,乃独以学校为急,除旧起废,以饬祀典;且修文正范公、安定胡先生二祠,以为邦人之劝。公之用意至到如此,可谓知所先矣。此役也,虽未足以窥公规画一二,然使为师帅者率以是为务,吾知其有废皆举,何事不济哉!故叙其实,以告来者。且系之以诗曰:
巍巍夫子,道侔天地。久而弥光,于今奉祀。中原云扰,俎豆糜馀,旁风上雨。两楹之奠,鲜克中礼。弗恭弗蠲,吾道是耻。玩岁愒日,孰为经营?非公莫成。神栖孔严,遂还旧观。峨峨儒冠,载瞻咏叹。惟昔僖公,千载相望,蔚其高风。猗欤兹举,能使吴重。我作此诗,以继鲁颂。
绍兴十一年岁次辛酉,四月己巳朔建。右宣教郎翟耆年篆。右朝散郎、提举两浙西路茶盐公事米友仁书。右迪功郎、新差充太平州州学教授郑仲熊撰。
按:《江苏金石志》卷一一。又见《吴都文粹》卷一,光绪《苏州府志》卷二五,民国《吴县志》卷二六,国家图书馆藏拓片·章专二八九。
太平州绍兴迁州学记 宋 · 郑仲熊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
皇帝即位之十六年,偃武戢兵,与民休息,裒举坠典,以光大业,文物鼎新,教化兴焉。越年,建太学于行在所,四方之士负笈来试者几万计,儒冠之盛,无愧承平。乃悉取旧制,斟酌其宜而推广之。诏旨为学校下者十五六,州县奉行不暇。惟是姑孰学宫,徙置不常,间因兵火掇拾之馀,未还旧观,邦人咎之。独州治之西,高明宽博,背阻城雉,水流半规,隐然有泮宫之象。前守朱公实经营之,未遑改筑。今太守郑公,故丞相华原公之犹子也,以儒雅饰吏事,设施有伦。下车之明日,乃慨然曰:「天子命之,教然后为,此守臣职也。矧复诰诏丁宁于再三,松年虽疲儒,倘不力成之,罚岂可逭」?遂率僚吏鸠工赋役。规模宏伟,殿堂斋庐,炳然一新。俎豆礼器,悉按图牒。学之百需,无一不备。又明年春行释奠礼,诸生趋而前曰:「兹学之成,厥功匪易。愿丐一言以识之」。仲熊曰:「固所愿也。昔者孟子不云乎,三代之学,皆所以明人伦也。盖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五者,人之大伦,诗书礼乐所由出也。教者,教此而已;学者,学此而已。后世建置之法虽或不同,而作成训励,率归于孝弟礼义之中,公卿大夫由此其选。盖兹道素明,故其成功一也。诸生游于斯,息于斯,盖亦知所本乎?若乃恃纸上语,务争奇取胜,而曰吾徒事业举在于是,则非所望也。可不勉哉!可不慎哉」!既以是告,且书以为记。
按:康熙《太平府志》卷三六,康熙十二年刻本。又见《蒐古汇编》卷五九,民国《安徽通志稿·金石古物考》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