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资福院平绿轩 宋 · 辅广
押齐韵
名区与利垄,羊肠竞攀跻。
谁能为芳草,四旷成幽栖。
春风一凭栏,秀色无高低。
山遥不作障,水近何妨堤。
只恐金气寒,黄枯变碧萋。
坐令群目惊,有似七圣迷。
人心无天游,六凿相攘挤。
但于平处观,众有何端倪。
日月互宾送,景物随乖暌。
彼昏如执著,惟君试金篦(元单庆《至元嘉禾志》卷三二)。
跋朱子诗序辨说 宋 · 辅广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三九、《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一五八
《释文》载沈重云,按大序是子夏、毛公合作,卜商意有未尽,毛更足成之。《隋·经籍志》亦云,先儒相承,谓毛诗序子夏所创,毛公及卫敬仲宏更加润色。至于以为国史作者,则见于大序与王氏说,然皆是臆度悬断,无所据依。故先生直据《后汉·儒林传》之说,而断以为卫宏作,又因郑氏之说,以为宏特增广而润色之。又取近世诸儒之说,以为序之首句为毛公所分,而其下推说云云,为后人所益者,皆曲尽人情事理。至于首句之已有妄说者,则非先生阅理之明、考义之精,不能及也。至论《诗序》本自为一编,别附经后,又以尚有齐、鲁、韩氏之说并传于世,故读者亦有知其出于后人之手而不尽信,亦得其情。又论毛公引之入经,乃不缀篇后而超冠篇端,不为注文而直作经字,不为疑辞而遂为决辞云者,则可见古人于经则尊信而不敢易视,于己说则谦虚推托,不敢自决,而有待于后人者,自有深意。若毛公之作则出于率易不思,遂启后人穿凿迁就之失,以至于上诬圣经,而其罪有不可逭者矣。呜呼,可不戒哉!可不谨哉!或曰:子之责夫毛公者当矣,而晦翁先生又生于数千年后,乃尽废诸儒之说,而遂断小序为不足据者,何哉?予应之曰:不然,先生之学始于致知格物,而至于意诚心正,其于解释经义工夫至矣。必尽取诸儒之说一一细研,穷一言之善,无有或遗,一字之差,无有能遁。其诵圣人之言,都一似自己言语一般,盖其学已到至处,能破千古疑,使圣人之经复明于世。然细考其说,则其端绪又皆本于先儒之所尝疑而未究者,则亦未尝自为臆说也,学者顾第勿深考耳。观其终既已明知小序之出于汉儒,而又以其间容或真有传授證验而不可废者,故既颇采以附传中,而复并为一编,以还其旧,因以论其得失云之说,则其意之谨重不苟,亦可见矣,岂可与先儒之穿凿迁就者同日语哉?
黄降村记 宋 · 辅广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三九
予暇日为澉浦硖川游,西帆将适鸳湖,未抵石门数里,林木郁然,川隰夷旷。可游目骋怀也,则维舟由曲折登焉。遇番番黄发叟从溪浒杖而出,揖曰:「公意有所适耶,抑将有所讯耶」?予未之答,叟引予袂抵其家憩焉。茗碗熏炉,竹几藤床,悠然水竹居也。室之颜曰「黄降」,予讶之,叟戚然曰:「吾祖嵩麓山人,申姓,洛产也。苦北寇噬宋,扈跸而南,此里则秦人之桃源,管宁之辽阳,梅福之吴市也。吾祖迹虽吴而心则洛,故以怀乡之心以名此村,盖胡马北风怀也」。予叹曰:「悲哉,游子思故乡,汝祖有若思,而终于此村侨焉。其风林非宁翼而眷眷志故壑之鳞者乎」?予询其名村之由,则曰:「吾祖意以嵩中岳黄中色也,其曰黄降,即嵩岳降神义也」。予闻叟言,得乃祖志,则亦戚焉。鸿雁之什,安集怀仁;狐死邱首,不忘所生。盖汝祖之衷亦汝之戚也。叟以村之名索记,予曰:「崧高维岳,作镇中土,四岳盘旋,巀嶪中处。天地之有中岳,犹人之有降衷。色之在岳也为黄中,而人之降衷也为恒性。使居是村者苟黄中是由而恒性是求,则申伯之志行焉。其耕者不为尹,渔者不为涓,出者不为稷、卨、申甫,而怡怡蔗境者不为圣世遗民,枸谷之黄耇耶?乃黄降之称名,又恒系于村,而不系诸申氏之裔耶」?叟乃以手加额曰:「命之矣,请书以为此村重。嵩岳山人讳齐,字克禋,而叟则广其名,怀洛其别号也。
按:嘉庆《石门县志》卷二一,道光元年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