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位置
作者
标签
蔡懋北宋 ? — 1134
乞究问元祐大臣奸状奏绍圣四年八月 北宋 · 蔡懋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四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九○、《宋史》卷二○○《刑法志》二
臣叔父硕曩于邢恕处见文及甫元祐中所寄书,具述奸臣大逆不道之谋。
及甫文彦博爱子,必知当时奸状。
元丰末先臣确受遗定策本末劄子宣和间 北宋 · 蔡懋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四八
三月十八日上殿奏事,面奉圣旨,令臣具元丰末先臣确受遗定策本末。
臣契勘元丰八年正月二日,神宗圣体稍康。
至二十六日,神宗疾势再作,储嗣未建,中外汹汹。
先臣时任尚书右仆射,念宰辅之责,日夕忧惧。
朝路行次,以密语问宰臣王圭但唯唯而已。
先臣疑之,继问邢恕,云:「近见致仕官王棫,言王圭尝遣高士充问其父遵裕云:『万一有变故,长乐意欲立谁』」?
先臣曰:「圭不忠于王矣」!
于是以身任之。
章惇意气可任,而门下侍郎,令邢恕,约以共济大事。
喜功名,慨然相从。
燕达忠实可托;
殿前指挥使臣叔硕约
报云:「愿尽死力,上助相公」。
蔡京开封,面谕云:「奸人如有异同,须正典刑」。
乃备刽子随行。
又令臣叔硕采听中外,恐缓急失事机。
臣叔硕时为军器监,与阎守勤职事相干,闻阎守勤云:「二王每问神宗圣体,多不避宫人,直诣宣仁圣烈皇后左右,屏人语移时不出。
神宗疾,不能言,但怒目之而已」。
守勤又云:去年十二月,守勤在延春阁奏事,神宗下阁云:「我足跌头痛」。
又叹息云:「我好孤寒」!
及语慈圣光献皇后事,多追慕感泣。
二月间,因写字指挥事,独守勤在侧,写一「太」字指示守勤,沈思久之,复涂「太」字,又写与守勤:「不入局做甚」?
守勤与臣叔硕言:「不晓圣意写『太』字谓何」。
臣叔硕白,先臣云:「圣意深远,写『太』字者,岂非欲写『皇太子字耶
此事大臣主张得定,即不须指挥
若大臣不忠,主张不定,徒为祸端,所以不欲当面指挥辅臣。
知汝与守勤时相见,欲令传圣意与我耳」。
臣叔硕又闻御药刘惟简言:王圭不知使谁状入文字来,惟简张茂则房内,窃见其中云:「今来建储事,上系皇太后圣断,非外臣所当预」。
先臣曰:「圭尝谕同列曰:『立嗣人主家事,吾曹不要管他』。
惟简之言殆不诬矣」。
既而臣叔硕复见李嗣徽,具述奸人阴谋不可量,且曰:「万一为此辈所先,中夜御宝一纸出,明日奈何」?
又见向宗回,访以所闻,宗回曰:「若问所闻,寒心难言。
前闻雍王乞于内中止宿,中宫厉声纷争乃已」。
先臣以谓事势危迫如此,而又神宗疾势弥留,恐变出不意,须早定大计,使奸人不及谋,则万全之道也。
然须内外协力,事乃克济。
立储前,令臣叔硕谕燕达等曰:「辅臣之家,平时不可与中官军帅交一语。
今国家艰难,正忘身报上之时,固不可以小嫌误大事也」。
因令臣叔硕谢刘惟简、阎守勤曰:「前所喻,已见忠于国家。
御药侍奉左右,凡事更加谨察,有合知者速须报来。
事有成败,上系宗社安危,彼此祸福,不足言也」。
又谕达云:「事在旦夕,若万一有异同如何」?
曰:「丞相率百官,将校争之,有死无二」。
又令阎守勤密白知钦圣宪肃皇后:「明日建储,禁中诸事乞加意伺察。
至时中宫须至在福宁殿」。
钦圣宪肃皇后云:「里面事不须忧,外面议论如何」?
守勤云:「蔡相已布置定大事」。
二月二十九日,先臣更不宿,约诸大臣自内东门回,直邀王圭执政官就南厅聚议。
先臣即语王圭曰,神宗疾势渐急,在上有人问,当何以对?
俛首不语久之。
先臣云:「今日非寻常议事之时,安可缄默观望」?
回目章惇惇复以语恐之,色变不答。
先臣顾曰:「相公岂有他哉,特临大事持重尔」。
又语曰:「去年春延安郡出侍大宴,圣意已定」。
不得已,方云:「延安郡」。
臣曰:「此是第一句尔,不知第二句云何」?
无语。
先臣曰:「相公之言足矣」!
先臣于是索纸写劄子,令手书,及率众大臣书名押字。
是晚,同执政至神宗御床前奏云:「去年春得旨,令延安郡今春出閤。
今大本未见,乞立为皇太子,以安宗社之基。
请来早降别处分,仍肆大赦天下」。
神宗闻之,首肯泣下,辅臣呜咽流涕。
帐后宫人闻之,莫不饮泣。
先臣执劄子顾张茂则,厉声云:「已得圣旨,立延安郡皇太子
都知皇太后,某等贺」。
于是茂则引辅臣至帘前再拜而出。
太后熟视状奏,差中使学士院
三月一日文德殿宣制,因奏乞改哲宗庙讳,贴麻施行。
二日,肆赦天下,寻选神宗所信任中使十人,令侍卫皇太子
三月五日宣仁圣烈皇后急召二府趋至殿门。
先臣却步语王圭曰:「万一有不讳,须先请皇太子皇帝位」。
云:「待到帘前取旨」。
先臣云:「今日之事,各系家族。
储嗣已定,相公尚云取旨何也」?
仓皇曰:「惟命是听」。
洎至帘前,神祖已升遐,辅臣向帘前恸哭。
王圭张茂则相语,欲先到柩前,先就坐,即皇帝位
先臣奏乞捲帘,与诸辅臣见嗣君讫,下殿再拜,退至会通门南幕次。
凡有指挥事,并先臣亲书,令小黄门持至内东门付本房行遣,再入奠于神宗柩前。
乃召军帅、二王上殿,帘前谕以神宗升遐,嗣君即位
次率百官军校班,于福宁殿宣遗制,见嗣君讫,退。
时帘前出遗制,不言钦成皇后,先臣奏云:「德妃朱氏诞生圣嗣,遗制内并无尊崇之礼,欲添入。
德妃朱氏可尊为皇太妃」。
久之,曰:「可」。
先臣复与诸大臣奏,乞以梁从政承受资善堂文字。
先臣内宿凡七日,归,号泣谓臣祖母明氏曰:「去年冬中书奏事,神宗因论天下事,泫然流涕。
某因问何为感伤,岂非宫中有所不快?
神宗良久曰:『天下事只做到这里,儿子年小,须得长君继为之』。
某奏云:『陛下春秋方盛,岂可为此语』?
神宗曰:『天下事只如此』。
某复言:『陛下有子岐嶷,臣等未先朝露,当以死报陛下』。
神宗喜,顾某曰:『卿必无负』。
又某初除右仆射时,神宗宣谕云:『朝廷命相,须可以托国建储』。
前二日,某因蔽身同列之后以观,神宗不见某,枕上辗转惊愕。
某近前,神宗乃定。
然某素受神宗顾托,今可无愧,但吾家如晁错于汉室矣」。
神宗既殿攒,哲宗同宣仁圣烈皇后御迎阳门垂帘听政。
是时众议哲宗与宣仁圣烈皇后同设席,忽有中人至崇政殿门閤子内见二府,云欲少却御椅子及微偏,以明崇事宝慈之礼,先臣云:「朝与宫中不同,岂可如此?
请奏知一如仪注」。
臣祖母明氏、母孙氏入见钦圣宪肃皇后,言:相公帘前奏请立皇太子时,皇太后拥哲宗付刘惟简出就坐,而太皇太后以手指擉皇太后云:「你这回放心」。
因指胸示臣祖母,犹有青痕。
及见钦成皇后,号泣曰:「若非相公,我子母几无去处」。
先臣奉诏为山陵使,臣祖母入见,因令奏知钦圣宪肃皇后:将来神宗山陵发引,乞且保佑嗣君,不可远行,宜请皇太妃扈从。
是时中外既安,司马光与诸用事之臣素为神宗所退黜者,皆欲乘时摅其愤气,于是神宗法度欲一切扫革之而后已。
朝廷不问是否,一切从之。
先臣奏云:「太皇太后神宗为母子,举动若此,反类有仇。
皇帝陛下父子继统,政事固有随时损益,不宜过听人言,以伤事体」。
自为永裕山陵使回,即求解机务,宣仁圣烈皇后未许。
既而称疾,请益坚,乃以观文殿知陈州
谨录进呈,取进止。
蔡懋劄子。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五二原注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