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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烈南宋
狮子岩 南宋 · 缪烈
幽岩萧飒商飙起,一天灏气凉如水。
金井梧飞兰谷芳,长江浪冷鱼美。
雁字半侧银钩攲,云光净扫光陆离。
桂花岩下香满枝,随意催送到书帷。
碧潭烟敛琉璃滑,素娥乘鸾下天阙。
清晖深射水晶宫,虚明澄澈蛟龙窟。
上下天光一镜浮,冰轮碾破一天秋。
今来古往事悠悠,月自升沈水自流清郝玉麟乾隆《福建通志》卷七六)
孝武号令文章如何论 南宋 · 缪烈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九二、《论学绳尺》卷一
论曰:治道未有无其本也。
本立则其见诸显设者皆自然而然,初非容其心也。
六经者治道之本,盛帝明王之极致,举不外是。
其措辞立论,虽非后来所可企望,然洪模懿范,昭布森列,挹其馀润,则典则程度自有可观者焉。
世之有志于治道者,孰不欲举一世之治,使焕然皆有华藻之可述。
然求之号令,鲜可人意。
求之文章,徒饰虚言。
或者见其不如古而归咎于号令文章之不修,不知此岂用力于号令文章者所能得哉!
有经术以为之本,沉浸醲郁之馀,由是而充,则自有不容掩者矣。
汉武帝承礼文多阙之后,迄能使号令文章焕然可述,盛哉!
班孟坚述其所以盛,而先之表章六经之一言,吁,其知武帝治道之所自出也欤。
孝武号令文章如何,请申之。
发号施令,罔有不臧,涣汗大号,令出惟行,非六经之所以为号令者乎?
观乎人文,化成天下,追琢其章,金玉其相,非六经之所以为文章者乎?
号令之明,文章之粹,未有过此者,岂不足以垂百王之轨范,万世之龟鉴欤!
然自三代而降,乘时施为,有志于治道者,岂不欲以古之号令者为号令,以古之文章者为文章?
卒之卑陋蹇狭,瑟缩骫骳。
行之一时,已不足以动天下之观听,尚何望其传之后嗣,诏之来世也哉!
盖自《文侯之命》称述于东周者,辞体卑弱,已无复《君陈》、《康诰》之旧,而号令不如古。
自枝叶未有害,本实先拨,天下荡荡无纲纪文章,而文章不如古。
自是而下,源流益远。
秦人不师古,始焚灭六经,亦既自拔其本,自塞其源矣。
徙木之令,封禅之文,徒足以驱一世于聋瞆,其于号令文章,何足多论!
汉兴高皇帝起自马上,不事诗书,一时所谓号令文章者,不过羽檄召兵、大风起舞而已。
时方草创,君子无望焉。
至于文、景,渐有可称。
后元诏令,温然粹然,寖有古意。
君子以为广游学之路,刺六经,作王制,实为之先也。
若夫礼乐未遑,制度多阙,亦以时之未暇耳。
武帝光绍鸿业,以言其时,则汉兴六七十载,烟火万里也;
以言其资,则雄才大略,高迈前古也。
汉家一代之治,发挥而润色之,岂非此其时乎。
自今观之,兴廉有诏,求言有诏,举茂才有诏,号令班班,闻者至今可使耸动;
得鼎有歌,天马有歌,乐章有歌,文章炳炳,见者至今犹足晃耀。
夫烂然雅奏,玉振金声,斐然前陈,日光玉洁,人知其为之号令文章尔。
岂知罢黜百家,表章六经,之自本自根,盖有在也。
班孟坚述其灿然之盛,足以诒谋后嗣。
而叙事之首,表章罢黜,实为之先。
究其旨意,岂直以修郊祀、改正朔、协音律以此为盛而已哉?
意者黄老之言,尽屏时好,儒术登崇,相与辨难,故能使文章尔雅,训辞温润。
膏之沃者光茂,源之深者流长,信有自来矣。
不然,异时内外相应,无非义理温润之文,傥非所积之宏,所培之厚,岂能强至是哉!
太史公之作《史记》也,盛称建元元狩以来文辞灿然,不述于《表》,不述于《纪》,而自序于《儒林传》之首,迁其知所本始矣。
意者,班固之言,其犹有所祖述欤?
厥后王通续书之著,既叹五帝之典、三王之诰,不可复见,而于汉之制志诏策,深所致意,且曰:「帝王远矣,舍汉其将安之」!
然则班固所谓后嗣得遵洪业,岂不信然。
虽然,续书无传,君子尝深为文中子惜。
如使汉之号令文章果能无愧于典诰之旧,则续书制志至今存可也。
毋亦可以为汉之盛,而未足为五帝三王之盛欤?
仲舒之言曰:「强勉学问,知益明」。
武帝有可为之时,有能为之资,又有大有为之志,表章、罢黜以来意向,亦略定矣。
惜夫多欲未克,不能勉其所未
于是号令文章非不灿然,可述而可见者仅止此。
如使以仲舒所谓强勉者加之意,则诗书所称,何以加焉。
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