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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祁北宋
宿禅房院 北宋 · 程祁
五言律诗 押阳韵
山庵极回互,禅房深晦藏。
红尘来不到,虚室自生凉。
好鸟时孤啭,幽兰静亦香。
征车又晓去,终恨世缘长。
再宿禅房院五首 其一 北宋 · 程祁
五言律诗 押先韵
作意寻兰若,重来是有缘。
眼前真是喜,境熟故依然。
归迹休论静,收心莫话禅。
廊虚剩看月,照影枕书眠。
其二
五言律诗 押阳韵
暂屏喧嚣想,来寻断续香。
微风吹客袂,孤月照禅房。
静起劳生念,闲谙养性方。
攲眠不成梦,夜久转清凉。
其三
五言律诗 押词韵第十部
春兰与秋菊,各是一时花。
芳馥聊应尔,淹留定自佳。
客尘随处有,归梦计程赊。
采采眼前物,令人惜岁华。
其五
五言律诗 押侵韵
献计忧不售,逃形惟愿深。
老来销外念,闲处惬幽寻。
晚草媚迟景,残蝉噪暝林。
欲将诗遣兴,谁解此时心(清曾宪德光绪京山县志》卷二一)
三灵山人 北宋 · 程祁
五言律诗 押文韵
昔读先生传,埋铭属鄙文。
里门经岁别,人事一朝分。
宿诺成虚语,遗言忍重闻。
伤心吟楚些,知我不欺君(清程鸿绪《程氏所见诗钞》卷二)
宴集 北宋 · 程祁
七言绝句 押虞韵
九老当年乐有馀,于今五老更欢娱。
乔松百尺倚天外,也许蒿莱入画图(同上书卷三)
再宿禅房院五首 其四 北宋 · 程祁
 押词韵第十五部
策策日乾禾,萧萧风晚木。
秋容全未老,岁事十分熟。
寺古断行迹,林幽聊税足。
遥闻击壤响,知是先年曲。
程氏世谱序元祐间 北宋 · 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三、道光《休宁县志》卷二○
程氏望出广平,其上世盖高阳之诸孙也。
在五帝世为火正,为祝融,为和仲和叔
逮及周之际,始受封为程国
由周而下,世有闻人,见于传记可考。
唐末五代之乱,亡失旧谱,上世次序,不可复知。
为儿时,受教于先祖曰:「程氏中微,不得祖谍。
自吾有知,深忿惜之。
今且老矣,子孙必当承吾志。
凡遇同族,宜博采访,期于必获而后止」。
且吾闻之先府君,以为吾家盛德之后,盖重安忠壮公之系姓也。
其后家君为和州历阳县,故吴门光禄洪道南豫,从容谓家君曰:「吾姓同出黄墩,而谱书不传,意其遗落民间,尚未泯坠。
吾曹游宦,先至歙郡,当力求之,毋忘以成书相寄也」。
熙宁十年春,家君由小著得请知歙之婺源
明年岁在戊午,实元丰元年正月之九日,于歙县得程氏数十家于黄墩,其豪曰志忠,率诸族父子兄弟迎谒道左,虽皆未学,然颇知礼,盖有衣冠遗风焉。
从而询之,乃出《家谱》一卷,祖孙相传,多历年数,文字漫灭,世次不明。
又得所谓相公墓及宅基,射蜃湖、浴马池等处,里民谈忠壮公遗事,历历可听。
其盛德在民,岁时相与祠事不绝。
家君既拜墓下,又从张世望借取图经,因以考实所闻,盖皆符合
居无几,海宁族人程立亦献其所藏世次一卷。
两家谱叙仅足以相补,词多鄙野,不成句读。
或传歙县程璇家有善本,会其家因回禄之变,并以亡失。
先是家君将之歙,留居家,自婺源至黄墩,岭道回还,凡二百馀里。
既行之三日夜梦如迷途入一大墓中,意甚恐。
适一古衣冠丈夫援手指之曰:「道此可还而家也」。
及寤,颇记其状。
比家君还自歙,述墓茔林隧之势,如梦所睹。
于是家君悉以所得程氏谱书付,曰:「女当论次。
吾读旧谱,至荆州骠骑,有三世不修谱之戒,诚哉是言也。
忠壮精灵英爽,死且不朽。
殆神有意属女于梦寐,吾滋异之」。
奉命不自揆度,实始载其事于心,由是稽考史传,以相證佐。
一代定著为一谱,以《开元谱》为第一。
其后十年,调补玉溪掾,其书粗成,然犹未敢以为是也。
东南族人或有好事者,随辄取去,离析卷帙,迁附臆说,其所写本,率多异同,往往标写以为所定,前后相诡,理出厚诬。
元祐间掌教卫学,暇日复加铨择,铅椠编简,不去几案者垂又五年,乃能讫事。
因窃叹曰:程氏谱谍散漫无纪久矣,凡我同姓,宜所共惜。
今以之固陋,其所论次,大惧不文,不足以发扬万分之一。
然其世序条例,颇用史法,井井条理,不为不备也。
宗人与我同志,或嗣有所见,或别有藏书,与今谱不同者,益以见教焉。
犬马之齿或未衰也,尚庶几改之,予日望之。
按:《程典》卷三○,明刻本。
程氏世谱后序 北宋 · 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三、《程典》卷三○
世系之源,其来尚矣。
先王之时,氏族之制,昭穆之等,为之谱牒,以次其世系,故其本支之蕃衍,服属之亲疏,人皆知之,而敦睦之风,家无殊俗矣。
非特如此也,孝子慈孙于是乎观其世德,纂其世志,世济其美,而规掩其恶。
是故《微子之命》以「践修厥猷」为能弘其祖烈,《蔡仲之命》以「率德改行」为能盖其前愆。
于斯时也,所以不匮而永锡尔类者何哉?
维其有之,是以似之也。
周德不振,姓氏不命于上,人自为族。
然而王者之泽未熄,《行苇》之俗犹在,故穆王之于君牙宣王之于召虎平王之于晋文,其命于册书,列于《风》《雅》,以缵戎为美,聿修为孝。
至若《常武》之诗,命皇父以整六师,乃推本其上世曰南仲太祖,盖先王重宗之意于是乎在。
晋之大夫有问其世于鲁,行人曰:「在夏后为御龙,在殷商为豕韦」。
然则春秋之际,犹有未能忘其本者也。
秦汉以来,魏氏用阀阅取士,是时百家谱谍粲然可观。
唐初世系之法尚未变也,许敬宗希艳后之旨,始有勋谍之讥。
陵夷相因,遂成空阙,薄俗浇风,以是为末。
刘子玄作《史通》,世称该博,其以家史名者有四焉,曰《扬雄家谍》,曰《殷敬世传》,曰《孙氏谱记》,曰《陆宗系历》,如此而已矣。
于乎!
士大夫之所以远于野人者,非惟言语之有章,衣服之有常,从容都美,然后以自表也。
盖其本致有大于是者,推吾之良心以亲其亲是也。
夫推其亲亲之心,等而上之,至于尊祖,传曰:「士大夫则知尊祖矣」。
且亲亲尊祖之心,岂徒然哉?
盖将上以等世德之隆替,叙族系之远迩,却视千百年之上,分姓受氏以来,靡不究知,然后于吾之良心有足以自慰者矣。
若夫野人则不然,知祢而已矣。
又其甚者,母怀不父怀,其犹婴犊乎!
由是言之,天下之所以持其身者,莫此为先。
后世之人,曾不知省,忽而无述,虽名德之,袖然为时称仰者,或不暇知也。
是以论其族系,则公叔并列,议其婚媾,则崔卢无辨。
昔者剡子能知其祖,所以取重于圣人,籍谈以不知其先而见诮于当世,盖谓此也。
洪惟我姓,上承黄帝高阳之德,下继火正、司马之功,《郑语》有之,史伯桓公曰:「天之所启,十世不替」。
黎为高辛氏火正,以焞耀敦大,天明地德,光照四海,故命之曰祝融,其功大矣。
成天地之大功者,其子孙未尝不章。
昆吾为夏矣,豕韦为商矣。
以此考之,休父作武于周宣肃侯赞画于魏武豫章同德宋高忠壮配享于陈祖,佐命之绩,抑其世烈也夫!
至若诚信侯感驱驰之义,结生死之契,殒首晦明,赵宗以基,虽昊天之所授,践祚而抚运者必将保艾其后,以造无疆之服历,彼屠岸贾何足以替之?
如其隆替匪由人谋,则侯亦何力之有?
然窃比夫断鳌立极而取日于咸池者,岂不懋哉!
宜乎元丰之诏著之典祀,加以显服,宠于幽竁,光施于后人也。
南宗疏远,久不与中州接,洛阳宗国,风马相遥,而黄墩宗人日失其序,谱谍落,曾无以为子孙藉口之实,亦遑议缵戎之事哉!
祁不敏,盖有志于此,而未之敢为,束楮濡毫,日以望于宗盟,不为不久也。
然且未有为之倡者,岂我前烈遂将陨坠于地与?
何其寂寞而无绍也!
用是不自揆,载其事于心。
比者灵鉴其衷,遗谱荐出,补阙拾遗,證以史传,上系公孙之帝,下迄于昭代,随其所闻,靡迂靡略,其所不知,盖阙如也。
书凡三十卷,作《世谱传序》。
禾谱题序政和四年 北宋 · 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三、民国《匡原曾氏族谱》
元丰辛酉年,余初举进士鄱阳,时泰和曾公安止考试官
明年南省奏言,以余为第一,既赐集英第。
曾公走书,自庆得士,且恨未识余面。
绍圣丙子,家君充户部,出使江南
余自太学博士,自乞为发运司干当公事,侍亲以行。
丁丑春,始过螺川
是时,曾公丧明,退居泰和
虽有造其庐,承其语绪,而识面之恨,竟不果偿。
曾公示余以《禾谱》,属予为之序,且许以送其书。
未及,而遽以不起。
尔后,初心不遂,每载其事,颇伫延陵季子挂剑之想。
政和甲午,予假守庐陵郡,会乡人朱元礼来为泰和宰,遂托寻访其书。
一日,元礼得写本以遗余,亟取读之,不觉潸然。
呜呼!
曾公之墓木拱矣,而其故意,廑草草答塞,岂事之流传有数,其不可知者如此耶?
曾公常语余以黄帝师旷之说:「多实不虫者,来岁秋必善。
五木为五谷之先,故欲知五谷,但观五木,择其木之盛者,来年必益种之」。
此说出《师旷占》中,老农往往以为信。
然今其书中无有是事,并秧马一段,亦不收载。
以此颇疑,尚非全书;
不然则曾公所自笔削,固不可得而知也。
余家旧有曾公所撰《车说》一篇,兼收博引,凡所以为车者,洪纤小大,无不具有。
盖该博曲尽伦类,而于立言不苛。
是以创一说,纪一物,必委曲详到而后止,所谓根底之学者。
不幸赋命不偶,而不得自见于昭世也,悲夫!
进士第一集英第、大学博士程祁谨撰。
京山县新学记崇宁二年十月 北宋 · 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三、《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一一四五、光绪《京山县志》卷一、民国《湖北通志》卷一○二
熙宁元丰间诸生游大学,恭惟神宗皇帝躬不世之资,酌量古道,以养成士类。
当尔之时,学术纯粹,如出于一揆。
中沚之莪,新田之芑,方且趐趐整整,若将可以为数十世之积。
呜呼,可谓盛矣!
崇宁之元,今上讲明绍述之政,圣敬昭假,光明缉熙,登用旧臣,首颁学制,于是敷天之下,画土成邑者,皆得以置学。
熙宁元丰所以幸赐三舍者,举而兴之。
方诏书始下,闻听翕习,秀民黧老往往感激,为之堕睫,何则?
自乡举里选之法坏,士不宿学,民不向方,自投于苟贱不廉之地者,今几何时矣。
一旦明目拭眦,复得观圜桥门之遗风。
于传有之,周之士也贵,然则朝廷之所以长育人材者,不在兹乎?
郢州京山县,地广以远,民能自力于本务,耕凿织纴,循楚之旧。
河东节度推官博陵刘干字化权,适为之令,其为人通敏闿爽,好古不倦。
与之同赐集英第,以故往还极款。
化权尝谓言:县学狭隘,无区舍可以容士;
夫子殿仅蔽风雨,春秋时享,至无位以行礼。
念欲改作,而未有因也。
及被诏营缮,与化权之意大相惬塞,乃相地之宜而斥大之。
角陵旧驿,包之垣墉。
翼殿有廊,繇门而进,则皆次序设席以尊晨讲,分斋以聚朋来,裒衣之士鼓箧而至者,盖相望也。
先是邑之四境环以众山,涧溪联络,并走城下。
夏秋之间,忽作淫雨,水出不意,雨齧县郭,官私庐舍多被垫溺,故县学凡三鸠工,乃克有立。
化权窃叹曰:「夫以万世不可逢之盛时,举行百代不刊之典,而又此邑之人相与鼓舞欣跃,不戒而工具,为水所苦,屡作然后能就。
噫!
事之难立也乃至于是。
吾惧后之人忽不以为意,而堕吾修也,子与我厚,愿得为之记,而镌之于石」。
之文不足以行远也,然不敢以固辞,姑次其岁时而谨书之。
崇宁二年十月朔日记。
按:康熙安陆府志》卷三二,康熙八年刻本。
三灵山人程惟象 北宋 · 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三、《新安文献志》卷一○○上
婺源石墨镇三灵山,有程惟象者,以方术名于当时。
惟象字则之,与先祖叙世契旧矣。
往来江淮间,亦目击其言事,大抵十中八九。
如今权渭帅毛校理渐未第时,则之言二十九岁决登科第;
又家君以淮南幕令泰兴则之言四十后改官升朝。
皆如其言。
以至两丁家艰,年月日时皆中。
章丞相惇在翰苑,则之言后当以事出守东南有水傍州,自此不快,却有还朝之命,则决正钧席;
后果左迁湖州丁内艰服阕,遂领大政。
又家君在婺源时,徐少卿总守歙,游郎中通守饶,则之言两郡皆灾,饶为甚,游必不起,徐亦止于此,未几游果卒,徐罢歙,竟致政。
窦学士卞以书属家君问则之则之云:「数已极矣,与前歙守王郎中同」。
久之,王卒于京师,而窦亦死于迁谪。
凡此皆记其实也。
祁学进士时年甚少,每科诏下,则之辄见劝:「未宜往,顷逢如鸡,戌乃如公志,兼姓名少为人所道」。
岁在辛酉,祁忝乡书,明年南省奏名在第一,赐集英第进士,乃壬戌也。
调补信溪掾,待次于乡里,则之忽过访,曰:「子于我厚者,惟象老且死,恐一旦先朝露,不及相属也」。
因袖出朝贤记赠诗刻,并故工部杨侍郎佐、右丞皇甫泌理寺丘丞浚所为传序:「愿子异时为我铭墓,俾我实迹有传于后,是在子也」。
以姓家旧相还往,且其意厚,不敢辞,然未必其果死也。
后数月,祁侍家君赴建昌任。
忽一日,则之遣仆送书赴葭函,伸纸乃叙违之语。
相继其孤铸以不起报。
则之之托,铸不之知也,乃以铭问于天台方佐著洵武,祁怅然久之,为赋挽诗云:「昔读先生传,埋铭属鄙文。
里门经岁别,人事一朝分。
宿诺成虚语,遗言忍重闻。
伤心吟楚些,知我不欺君」。
则之平生,见于皇甫右丞之文甚详,其略曰:「侍御史马遵员外郎李康为举人时,同问则之则之云:『马二十四当成名,不出十年典南方大邑,仍损初妻,再婚必徵姓贵族』。
后果自台职谪官宣城,至仪真则之则之又云:『不久复职,寻将漕京东』。
数月果还台。
且云寿终于四十七,鄱阳程廉志其说于壁,皆验。
又云李、马必同升官至员外,亦如其言。
吕景仁初自殿中侍御史责倅金陵,以父讳欲请易地,则之云:『已有迁书矣,不须也』。
数日果徙知卫州,俄还台。
王景都官则之则之云:『请过夏至言灾福』。
前一日,又尝以丞郎命问则之则之云:『今方迁谪在南方,明年当改官复职矣』。
张给事存时左迁鄱阳次年遇大礼恩,贰起部,遂复职知豫章
张尚书方平金陵,问一丁酉人命,则之云:『天宝星行初度,不可作内职,寿止五十四』。
乃嵇频也,是年除内相,不及拜命而终。
丙戌年则之游仪真,是时三发运使向传式袁抗许元皆问动静,则之云:『二月袁为三司副使八月向亦为省副,许亦迁发运副使』。
又言终于两制
朝廷故事,不由科举不预选御史,遂为待制而终。
杜起自广西漕移两浙则之语杜曰:『此去一日,除三内制,数俱尽』。
陈执中苏绅滕宗谅也,并如其说。
杜赠诗云『有验如有神』,盖谓此也。
沈遘年十六,则之云:『二十二岁必登鼎科』。
范大参守杭州则之云:『享年六十四』。
后皆验。
泌传闻则之生则性乐阴阳,年十六丧父,在哀戚中,夜梦一人云:『子有道气而喜术数。
予,司马季主之师也。
后此三年,可见我于九华山中』。
则之念念不忘,年十九,遂游池阳,于九华庙中见一人,如昔日梦者,谓则之曰:『子乃有信,是可教也』。
授以要诀。
十馀年,自此洞达幽微,知人寿夭矣。
泌闻之而未及见也。
甲午岁,自右省出守雒阳,故人王亿则之俱来,谓泌三十一岁成名,有酉生子。
泌念此人所习知,未之奇也。
又云『心灵梦灵』,此稍异矣。
泌平生所为,多先有飨,既去,留曰:『此月中旬日当迁』。
是日乃初七日也,泌颇不以为然。
至旬有二日,邸吏报云当迁移,翼日云除书入递矣。
又数日寂然无闻,至十九日乃到郡,顾异其言,曰:『但差一日』。
及取历视之,此日乃二十日节气也。
噫!
言术者多矣,未有如则之之准的」。
又故丞相王荆公安石赠诗云:「家山松菊荒芜,策杖人间信所如。
占见地灵非卜筮,算知人贵自陶渔。
最谙郭璞言皆验,窃比颜含意又疏。
只欲勒成方士传,借君名姓在新书」。
其为名士所推重如此。
欧阳文忠公有书帖往还,情分甚欸。
则之家藏永昭陵御书于宝墨阁,朝士赋诗甚多,李龙图师中句云:「心怀婺水身难到,事感昭陵泪独伤」。
最为警策云。
宋故朝请大夫右文殿修撰提举杭州洞霄宫徽猷阁待制程公墓志铭宣和二年十月 北宋 · 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三
宣和元年岁在己亥五月十七日壬戌朝请大夫、充右文殿修撰提举杭州洞霄宫程公,以疾不起于韶州之传舍。
朝廷闻而惜之,其年八月二十有四日,赐告若曰:「录服采之勤劳,义均存没;
霈饰终之恩渥,理在褒扬。
以尔早以时材,屡膺选任,使华帅阃,多所践更。
顷方得于内迁,念弗忌于国事。
公胡不淑,遽以讣闻。
次对清班,是为异数,用酬尽瘁,以劝庶工。
九泉有知,服我休命。
可特赠徽猷阁待制」。
盖非常典也。
故视赞书之辞,则公之所存概可知矣。
公讳邻,字钦之
其先婴,在春秋时以忠存赵氏之后,本朝元丰中,诏封成信侯
灵洗在陈武帝时,以武烈佐陈开国,赐谥忠壮公
其后,宗姓散在四方,而出黄墩者居多。
高大父自黄墩徙,世为饶州浮梁人
曾祖永复,故不仕。
祖暹,赠光禄大夫
父节,任宝文阁待制,赠正议大夫
公,宝文公之次子也。
以任子恩,补太庙斋郎,初调永州司户参军
公不以近用自嫌,夙夜不懈,一时知名之士,咸器重公,以为后必远到。
会宝文公帅,奏公以延安府司录书写机宜文字
时上方即位,追咎元祐弃地事,以为非是,欲尽复熙丰之旧。
故命宝文公筑桂州义宁县桑江等寨,以控扼诸蛮。
公赞画幕中,动中机会。
宝文公从容每以语人,人始知公之材。
继丁内外艰,服除,除刬刷编估折钞官物,用八宝恩授文林郎
广西经略安抚司奏:安化三州一镇蛮归顺,欲析其地建溪、叙、驯、乐四州。
朝廷分融、平二州合新州,自为黔南路。
以公熟南方事,特授宣义郎提举黔南坑冶。
陛对,上爱其敷奏,不欲使远去,留为大宗正丞
俄迁尚书兵部员外郎
及四州奏版筑毕工,廷议择宽厚能官素为诸蛮所信服者,谕以抚纳之意。
于是不得已,命公以省官抚谕,使事如旨,就除直秘阁、知融州,兼黔南马步军总管、兼经略安抚
蛮人寇围观州,公遣将授以方略,贼溃去,城得以完。
先是,乐州蛮叛,杀官吏兵民几万馀人。
公至,申严纪律,分置部伍,尅日齐进,诸蛮股慄,稍稍引去。
久之,诏并黔南路还广西,公还朝,除知永州,改夔州
未几,再改知桂州、兼广南西路经略安抚
朝辞,赐对垂拱殿,面赐章服,以宠其行。
磨勘宣德郎
南丹州莫公晟号强盛,他种蛮畏之,每连其众以犯边,然素怀宝文公恩信,闻公之来,相与语曰:「今经略,宝文公子,不可犯也」。
各遣其子弟叩边吏,愿效顺。
公谕以:「叛则讨,服则舍,古之义也,夫何疑之有」?
公晟等遂相率出纳款。
乃建议筑高峰砦,以据其咽领,诏从之。
南丹州至今不敢踰高峰以窥伺省地。
以功转奉议郎
岭右有安化蛮者,最桀黠,且恃险远,距帅司仅千馀里,机会多后时。
公谓不可遥制,乃亲提兵出其不意以图之。
广西乐州之役,兵力单弱,久不振。
公命前后其军多张旗帜,贼望而疑之,且知公在军中,相视褫魄。
公整行阵,鼓噪以前,斩虏数百,得器械以万计。
乃班师,部使者忌其功,且有宿嫌,奏公六月出师非所宜,被责监隆德府酒税。
朝廷徐知其无罪,未赴任,复职,差知夔州,就移知荆南府
荆南暨夔地,阻山溪,连接广南,诸蛮多参错在省户间,威信一不立,则蜂屯蚁聚,或出人意表。
公所至贴妥,夷夏安堵。
自宝文公帅日,右江诸姓每有向化心,未及上其事。
政和中,有黄远者,因缘以闻,朝廷亦欲抚而有之。
议择帅臣,以公为集贤殿修撰,并差知桂州
公既至海南黎人犯顺。
公选将领兵,擒其豪酋,而释馀党。
以功转承议郎磨勘朝奉郎
朝廷颁新乐,公精意协治,远人倾耳,以至交趾诸蛮,恳请愿得预闻。
部使者奏以为一路最,被赏如格。
陵家砦蛮数出为边患,公戒边吏严备禦,不争小利,不以閒暇,及其怠而讨平之。
公既旨抚纳右江,尝语人曰:「彼以诚来,当以诚应」。
乃择将李坦以行,素宽厚,部落信向,图土地一千三百馀处,籍兵民五十馀万人,以为隆、兑二州,安江、金斗、凤怜、朝天、思王五寨。
井邑、居舍、城隍、楼橹不淹时悉完具,遂表于朝。
在廷之臣称天子万年寿,独未及议公赏,公恬默不自言。
时以方冯异宜州思风民三百馀户,频年租赋不能入,自疑逃蛮中。
诸将请诛治,以为后戒。
公曰:「彼直畏罪,为苟免计耳」。
为上其事,丐蠲宿负,许其自新,从之;
宜民复业如初。
初,熙宁中黄璘交趾归明,累官至观察使、知宜州
黄远,平居每不相下,及右江事行,心忌之,阴谋挤
乃取大观中蛮人所献孚州上阳落遏故地,指为初附,规欲要功。
有旨令公措置城寨。
公叹曰:「若尔当再犒赏,今不逆其诈,以故为新,万一馀州必将引孚以自比,是使俱化为生蛮也」。
遂奏上其事。
朝廷下其事,本路诸司体究,咸如公言。
公时年四十有六,久于南方,触热致疾,掞章愿得宫祠,以便医药。
诏以为提举杭州洞霄宫
既归乡州,择郡郭胜地,自出心匠,创为飞阁,以临湖山之上,逍遥幅巾,若将终其身。
无几何,湖北沅州蛮叛,杀守臣张建侯,朝廷急起公再领荆南,以经制其事。
公病未间,舆以就道,且曰:「今贼犯边杀守,岂我自便时邪」?
贼平,以右文殿修撰广州、兼广南东路经略安抚
以隆、兑功,转两官,改朝请郎
海南功,加朝奉大夫
磨勘朝散朝请大夫
在广踰年,复申前请,未报。
会海贼刘花三剽掠海上,往来苦之,公叹曰:「留贼以遗后人,非我志也」。
乃奏候败贼解职。
再除提举杭州洞霄宫
中道疾革,家人问所欲言,终不及家事。
亟呼其子升,口授遗表,以叙恋轩之情。
未逝前两夕,有星陨于中庭,韶人多见之,享年五十。
公面方美髯,身短而神隽,胸腹之间,毫生被肤。
方重严整,而有识度。
博学多能,善于字画。
雅通音律,琴阮臻妙。
喜于辞章,就辄弃去,间有见者,莫不叹伏。
弱冠试太学,被荐上游。
再试漕司,在第一。
会有机宜之命,不果入策于礼部,然人知其为国器必矣。
公事亲孝,出于天性,宝文公尝病渴,而庸医不能为,公忧惧形于词色,夜梦神人,谕以《外台秘要》有地黄散方可用。
公觉,亟取其书,得以疗疾,立愈,盖诚之所感,有如此者。
公自侍宝文公为机宜、为漕、为帅,及身复自为机宜、为帅,前后在岭海者垂三十年。
虽穷徼深峒,无不知公名。
交人德尤深,一日入贡,馆于公宇,中酒离席,起白宝文公曰:「远人被公子机之息,愿以槟榔一屑为寿」。
盖彼方相与之厚礼也。
又尝拿舟经金陵,适逢交州使人,移舟以避公,非至诚悦服,渠得尔耶?
朝廷每择南方帅,未尝后公。
公虽屡自引疾,而终不能少休。
最后自广州归,复奉御笔,起知潭州,命下而公已逝矣。
公母沈氏,封长安县君,赠硕人
公先娶陈氏,赠宜人
再娶熊氏,封宜人吏部侍郎本之季女。
有子男二人,女一人。
长曰升,奉议郎、前管句衢州福堂观。
次曰昪,以广西书写机宜文字
奉隆、兑图籍入奏,中道遇疾,卒于荆门,诏赠宣教郎,官其一子。
女适太学博士张焘
孙男一人,曰源,将仕郎
孙女二人。
将以宣和二年十月十有七日,葬于金龟之原。
朝奉郎同郡徐庚久从公游,公待之如郤嘉宾。
一日升过予,出徐所录勋阀来求予为铭,盖知吾徽猷之详宜莫如徐,故予不敢少有加损,而谨次第之。
予尝谓:士方穷时,痛自砥砺,人人愿以功名自许。
顾锥未得处囊中,则虽有颖锐,犹无有也,譬犹射之有侯,人俱祈中,傥不借之以方寸地,使得支左而屈右,则殆无以措其巧,徒立死于葭菼之中,其谁与明。
如吾徽猷则不然,藉宝文公之绪馀,以材崛起,无所凭依。
之君,因任其能,乃以眇然之一身,当五筦之重轻者,三十许年。
铢铢较之,颇觉马伏波去人不远,视谢宣明诸人,碌碌不足道也。
其盛年壮烈,曾未半百,而所就如此。
呜呼!
司造物者不可由问,公何而重困之,以孱疾夺之,使不得永年。
方当乘长风破万里浪,而帆收棹辍,中江而不得济,傍观者宁不气索。
嗟夫!
予之先通奉受宝文公教育之恩,宝文公视予犹子也。
故予于徽猷,友于之情弥敦。
予性拙疏,宦久不进,徽猷不以予为愚。
予每倚声度曲,徽猷必再三歌而和之。
时或被酒更起,捋须而一笑,尝比予于桓野王,个中真有不凡处,他人未必识也。
丁酉春,徽猷为五羊之行,时予方守庐陵,虚馆以待其来,徽猷为予肯为十日之留。
兄弟素领相与乐燕笑歌,见者颇以为盛集。
垂当话别𠕀𠕀,有不能相舍去之色。
予时强为壮语,以亢其志,而泪下浪浪,辄不自禁。
谁谓此段遂成永诀耶!
乃若窀穸之托,将以垂之无穷者,予又安得而辞。
铭曰:
于惟我祖,曰祝融氏。
焞耀天明,司鹑火位。
肆有厥闻,不显亦世。
成信存赵,肃侯翊魏。
忠壮公,佐武开陈。
矫矫仪同,载为世臣。
圣宋承平,收席上珍
风兴气蒸,杂遝要津。
我之群宗,每以武显。
延州军,则有文简
益部遗思,文明未陨。
吴门光禄,侯藩屡偃。
于惟黄墩,受姓之宗。
自高大夫,挈提以东。
庆有攸钟,在宝文公。
宝文谡兴,肇敏戎功。
公有季子,徽猷后起。
经略五筦,世济其美。
交人悍骄,亦克用乂
群蛮伏从,不敢吐气。
三十年间,屡乱齐坛。
八桂之府,是惟世官。
我歌隆州,有声铿鍧。
帝锡赞书,名以不刊。
腾茂飞英,胡不终老。
金龟之原,左回右抱。
徵音攸宜,新书是讨。
尚利于后之人,作召公考。
按:江西景德镇市陶瓷历史博物馆藏志石。
宋故赠宜人陈氏墓志铭宣和二年十月 北宋 · 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三、江西景德镇陶瓷历史博物馆藏志石
宣和二年岁在庚子十月十有七日,赠徽猷阁待制程公将克葬于饶州浮梁县金龟之原。
其孤升举其母宜人陈氏之丧以祔。
同郡徐庚叔义宜人之世系以诿予曰:「宜人贤淑,宜有铭诗,以诏后世,且以慰其孤罔极之思」。
予肯其语,因受而次第之。
宜人世家长乐,长乐诸陈自云汉太丘长寔之后。
当五代末,王氏兄弟不能保人未知所当臣属,远祖洪进,据有泉南之地,人赖以安。
更我宋初颁正朔,乃以图籍自归,如窦融故事。
朝廷嘉之,加以王爵赐号忠顺
其后子孙仕宦者益众。
宜人之父宗奭,起武弁,致身通籍。
宜人未晬,而其父先卒,母吴氏改适鄱阳沈錞和父
錞之女弟是为宝文公之硕人
宜人天性颖慧,方幼年,识度过于族人,凡女工之事,一经于目无不能者。
徽猷,宝文公之季子,尤所钟爱,故硕人每难于择对。
久之诧曰:「我阅人多矣,宜无如此女者」。
由是宜人归于程宗。
程大姓也,自先光禄以来,聚族数百口,宜人上承下接,无不得其欢心。
徽猷之伯氏不幸早亡,宜人抚孤侄有恩,不异如己出。
宝文公自尚书郎出将广西漕,时徽猷初筮仕,调补永州
宝文公每期以远到,欲及时养成资孝。
徽猷内念无兼侍,重去庭闱,宜人勉之曰:「时不可失,亲意不可违。
若甘旨之奉,当留妇与孙,宜无不可者」。
徽猷释然,乃独之永。
会宝文公就领帅,奏徽猷为书写机宜文字
□还侍下,父母语徽猷,以宜人承事之勤,方以自庆,而宜人感疾,遽以不□,□□□□以岁之五月二十六日也。
至崇宁四年十有二月二十日,初葬于洪源
宜人□□□□□□以事功被擢用帅名藩,为时选人。
乙亥岁,由广东经略安抚,掞章以□□□□□□□□□杭州洞霄宫以归,中道得疾,终于曲江
至是,宜人始克合葬。
政和二年□□□□赦恩,赠孺人
政和五年冬祀赦恩,赠宜人
有二子一女:长曰升,奉议郎、前管句衢州福堂观;
次曰昪,由广西书写机宜文字,奉隆、兑新民图籍入朝,卒于荆门军之道中,诏赠宣教郎,官其一子。
女适太学博士张焘
先是,大观中予与徽猷公□京师宜人之族有□显在要地者,使人物色以求宜人之所在。
徽猷畏远权势,每欲以孤寒自□立,独不肯与相闻知。
予尝记其事,爱徽猷之有守,因以知长乐陈氏庆之所钟,世不乏人如此,然则宜人之贤固自有由来。
铭曰:
大姬适胡,楛矢集□。
其后太丘,将汉王君。
龙兴泉南献图
王此大邦,析圭分符。
天开其忠,□□女士
女德四备,士母不韪。
于惟宜人,闺阃之秀。
恩予我程,□德之懋。
曾是懋德,而寿之啬。
其孤藐如,报也罔极。
□耀延平,公谁之从。
有若其车,称徽猷公。
发书占之,兆协金□。
宜尔子孙,如绳绳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