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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樗
君子责己待人如何论 宋 · 李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六八、《永乐大典》卷三○○三
退之两句可谓曲尽,无复遗论矣,然只是并设两端,无所轻重,学者若实要下工夫,须当知古之君子其待人轻以约者,正为其责己重以周也。
盖待人之轻以约,生于责己之重以周耳。
重之为言,以天下所至难之事望于己;
周之为言,以吾身所已能之事为犹未备。
盖人己对立于天下,详于己则不暇详于人,苟详于人则必约于己者也。
古之君子,其身之所自负荷者甚重,而所以自期待者甚远,有少不到,便若负千有过恶,有无限好处,却一似全然欠阙,朝儆夕惕,渊临冰履,反观内照,惟恐蹈于小人之归,人之善不善于我乎何预,尚何暇移所以点检吾身者而点检他人哉?
凡人之精于点检它人者,只为许多工夫用在它人身上。
自己既不用工,自然有暇去窥人过失。
故责己重则待人轻,责己周而待人约。
盖精神全用工在自己上,更不暇照管它人。
人与己不两立,此重则彼轻,己详则彼不得不略。
后之君子反此,待己廉所以责人详。
成汤与人不求备,检身若不及。
上古之君子惟其责己重以周,所以待人轻以约,成汤之与人不求备耶,其检身若不及也。
检身方且不及,责人何暇求备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