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梁观 南宋 · 曾三聘
道人抱道常避人,闭门三月不识春。
风风雨雨不相识,起迎北斗生精神。
夜来梦揖梅子真,脱胎换骨隔一尘。
玉池生液银河润,咽𠻳自有元和津。
山中且住不须去,九仙岭上云迷路。
捣馀药裹卧松根,只在丁当鸟鸣树(清曾燠《江西诗徵》卷一六)。
造划车弩事奏 南宋 · 曾三聘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宋史》卷四二二《曾三聘传》
划车弩六人挽之,而箭之所及止二百六十步。今所用克敌弓较之,工费不及十之三,一人挽之而射可及三百六十步,利害晓然。
以光宗不朝重华宫上谏书(一) 南宋 · 曾三聘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
今人心既离,大乱将作,小大之臣震怖请命,而陛下安意肆志,如弗闻知。万一敌人谍知,驰一个之使,问安北宫,不知何以答之?奸宄窥间,传一纸之檄,指斥乘舆,不知何以禦之?望亟备法驾朝谒,不然,臣实未知死所也。
以光宗不朝重华宫上谏疏(二) 南宋 · 曾三聘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康熙《江西通志》卷七三
道路流言,汹汹日甚,臣恐不幸而有狂夫奸人,托忠愤以行诈,假曲直以动众,至此而后悔之,则恐无及矣。
与留丞相书 南宋 · 曾三聘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宋史》卷四二二《曾三聘传》
丞相今泯默而退耶,亦将取今日所难言者别白言之而后退?凡今阙庭之内,闺门衽席之间,父子夫妇之际,群臣莫敢深言者,避嫌远罪耳。丞相身退计决,言之何嫌乎?
独醒杂志跋 南宋 · 曾三聘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独醒杂志》附录
右《独醒杂志》,先君记事之书也。先君隐居不仕,凡所见闻皆笔于册。既没世,诸孤不肖,惧弗克绍,因并追记平日燕谈,编次为十卷。诚斋先生见之,辱赐之序,仍刻版于家塾。淳熙丙午正月望,三聘谨书。
冈南郊居记 南宋 · 曾三聘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
冈南在新淦之郊,由县而南,横两溪间,渡大小石梁,距县可二里,自为一区,以水分画也。绍熙甲寅,予自中秘黜官,溯大江而归。先人之敝庐在吉水兰溪,未至百里,舟泊淦津,亲故规以筑室。乃之冈南,左田涧,右市路,予攸乐之,尽买其地。高冈下田周遍延袤,因岁有水潦之虞,故求田者弗之睨,亦不可以为家也。余凿池就其污,畚土筑其高,位置略定,而水大至,度不能升余之堂。余喜曰:「冯夷海若,何至数怀襄也」!时将之郢,室未及成。居郢不三月,复以与祠罢归。顾新筑之室踰二十间,望之岿然,如邮亭驿舍,人皆谓未可以居。予自度终无力葺之使备,土瓦傍壁,仅蔽风雨,予心安焉。舍之东不可以田,稍夷其畦塍,樊以为内圃,躬自荷锄,艺种封殖。三年,水幸不至,土腴弗波,地垫而沃,松竹杉桂,相为茂密,其柯叶已可荫,桃、李、梅、杏、荼𧃲、海棠欣欣向荣,其花实已可玩。又东临涧水,并涧皆旷土牧野,筑堤绝之;缭涧而南,拓为外圃。水多折旋,旧名九曲陂,有泉出于冈之趾,陂之浒,旱乾霜涸,陂水不竭,于是乘涂泥,斸葑藻,回环曲折,可以运舟。余步自东,登梅台,入海棠洞,之云岑,玩东南诸峰,眺牧野,俯莲湾,还憩林屏,以会于西径;经杏园,登松皋,晞朝阳之温,伫夕月之辉,意得自适,非饥与寝,辄忘还也。叩扉呼家人启堂隅之户,可数十百步至于堂矣。自堂而出西径门之外,道由芙蓉池,上于桃川之石。度小桥,入钓壑,泛野航于九曲之陂,沂水云乡,酌流泉,夷犹鸥社。舍舟而登月台,翱翔四顾,余庐依映竹树间,环以农家十数茅屋,有鸡鸣犬吠,无车马之喧。樵人孺牧相接,携杖徐行。极目所到,桑麻黍麦四时之景不同,莫不与余心会。而余年五十有八矣,三黜而罪大,上赦之,弗诛弗窜,得投老乡县。又幸有此屋庐,尽谢宾客,屏书疏,与老妻稚子从事于是间,盖亦不知岁月之度也。人生堕宦海中,其不为木偶人蜉蝣者几希。老归故园,得以寻其儿时游嬉渔钓之所,岂非大幸。余多兄弟者,以口众,故先庐莫能容,各谋别筑。方去国时,意实在庐陵郡城中,三度其地,乃在淦也。舣舟休舍而遂定焉,莫之为而为之也。嗟夫!是邑改于隋,越今六百年。南冈一区,居人十倍畴昔,而兹地若弃,片瓦尺椽,一无有焉,鞠为草树之野,蔬黍之场。一旦屋庐而园林之,自余始。予之子若孙,能嗣吾志,是殆山川之神秘以启曾氏,否则如释家者流,姑俾予服开山之勤,不患无嗣之者,又安用自必以为己有也。地方一百六十亩,小涧经其间,为园者居五之一;废田以为屋,为园为池者又居其一。涧水东注,折而北流,并涧而下,其西仍为田,其东则外圃也。凡凭其高,倚其隈,垂其涯而周流,有趣可览者十五六。或当筑而为台,或当覆以为屋,力皆未及而位置具在,略疏其名可也。予欲岁办一二,初结小亭三间,为费已三万。去年又立四楹于桃川,费亦如之而工未毕。噫,亦难矣!因并述以属后人。
按:同治《新淦县志》卷一,同治十二年活字本。
祭周必大文 南宋 · 曾三聘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文忠集》附录卷一
备福达尊,古有格言。历观近世,得之或偏。皇皇我公,间禀自天。合五靡缺,兼三而全。德业夙成,高庙简记。麟省小储,乌台明试。谓斯哲人,后嗣是畀。阜陵履位,亟俾掌制。中书基命,嬖倖孔壬。其肯枉尺,以希直寻?引退八年,召归禁林。草诏精思,敢负初心?枢筦正邪,事关社稷。典故无闻,论思有职。守道与官,匪竞翰墨。天意弗回,浩然去国。赫赫人望,惟公之归。堂堂相业,舍公而谁?中外于时,万口一词。明圣在上,察焉而知。三岁复还,指期大用。叠组累绂,徘徊橐从。眷靡不隆,进岂其勇?迄畀之政,致远任重。礼文典册,王制以明,宪度品式,旧贯是仍。荐擢汲引,士不知名。填附怀柔,远无遁情。经纬弥缝,备宣忠力。事业文章,两臻其极。欧、范、韩、吕,差肩比迹。治效略同,嘉祐、庆历。舜复授禹,密赞圣谟。十旬归政,忠爱岂渝。惟帝念旧,起镇荆湖。继易乡部,锦绣昼纡。广厦名园,于以佚老。楼高观明,花竹妍好。钟鼓管弦,侑以摛藻。书成满家,日有脱稿。谓国蓍龟,就问以疑。谓士模楷,四方是师。谓寿八帙,尚登期颐。云胡微疾,天不慭遗?三聘早登公门,受知辱爱。睽违东阁,乃十七载,省谒里第,致唁遽退。岂意永诀,公今薨背。追惟我公,合五兼三。视富视文,无憾无惭。竹帛可纪,金石可镵。百世之下,垂为美谈。独念平生,避席侍坐。师资所承,曾不是过。权舆朝迹,自公钧播。讣问之传,涕泪交堕。哭吊来前,以会葬期。列羞于笾,𣂏酒于卮。作为斯文,以写我悲。公虽在天,尚其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