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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题永福董宰溪庄图 南宋 · 方大琮
七言律诗 押支韵
羡君胸次有丘壑,眼底尘凡一洗之。
地献溪湖供入画,天私风月要昌诗。
贵人岂复知盘谷,名世应须学武夷。
政恐主翁方宦达,买山虽早入山迟。
挽赵南塘 其一 南宋 · 方大琮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初开学禁预招延,俄滞周南四十年。
大振文词惊海内,肯将训诂让儒先。
孤忠自许汉遗老,高气直凌唐谪仙。
凤昔览辉今已矣,危楼百尺尚依然。
其二
七言律诗 押阳韵
晚起苏公以礼郎,侍经掌制位文昌。
端平气脉真堪寄,元祐光阴惜未长。
马邑深忧形谏墨,鸾台宁徙耻书黄。
门生最是知心者,追记微言泪数行。
寿乡守张秘阁 其一 南宋 · 方大琮
七言律诗 押庚韵
秋气高寒公始生,禀姿多得圣之清。
官箴未许冰为洁,心事真堪月比明。
久合紫囊还再世,却令皂盖历三城。
凭谁尽纪前张政,只听村谣里唱声。
其二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家学源流今吏师,宽严殊剂亦殊施。
豪宗咸服薤一本,野老齐歌麦两岐。
最课休声无地着,芳名姱节有天知。
请将郡志从头数,高直蓬山更有谁。
其三
七言律诗 押灰韵
老去遇公为地主,剩将恩意煦摧颓。
龟鱼得荫眠偏稳,鸥鹭忘机熟不猜。
方喜玺褒天下最,又闻玉节日边来。
丰年一饱谁之赐,好把禾头祝寿杯。
送俊明李提举 其一 南宋 · 方大琮
七言律诗 押鱼韵
有美羊城一钜儒,菊坡气脉最关渠。
村高懒宿郎官被,色养姑乘使者车。
曩日绿林功未赏,今年清社事堪书。
福星何事轻移去,久矣世无公毁誉。
其二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幸甚联台馀五月(此首原连上作一首,据四库本《铁庵集》改),户庭微细事皆知。
山中菊径多归思,膝下莱衣少脱时。
吏散庭空无滞牒,客来酒尽只新诗。
耳闻眼见谁虚实,写与行人作口碑。
其三
七言律诗 押真韵
时贤落落甚晨星,世事如棋局又新。
赤白交驰边面急,腐红销尽国中贫。
谁令野有横舟者,应是朝无惜宝人。
握手不堪离思满,愿公自爱庙堂身。
送李兄赴省 南宋 · 方大琮
七言律诗 押庚韵
乃翁场屋负高名,里许工夫共讲明。
谢氏弟兄辉玉树,韦侯父子薄金籯。
世科莫讶争寒畯,少作曾看到老成。
此去亲传衣钵在,想非温饱志平生(以上《宋宝章阁直学士忠惠铁庵方公文集》卷三一)。
宴徐大参 南宋 · 方大琮
七言律诗 押先韵
麟符久合换貂蝉,又向乡邦拥十年。
眼赤腰黄天宠泽,颜红鬓绿地神仙。
极知昼绣堪行染,见说宵衣正渴贤。
好事还殊门外路,人看四辈下翩翩(宋《翰苑新书》别集卷八)。
寄题董宰读书轩 南宋 · 方大琮
押庚韵
坐衙弹琴和且平,退衙读书锵有声。
琴声书声两相和,和气散作花满城。
示知言游不可作(四库本《铁庵集》作亦知言游不可起),雅俗二者难兼行。
曩余不敏坐此处,轩窗尘土安有名。
堂前薇花寂寂笑,此殆文吏非书生。
君非异人何能尔,吏事不废心转清。
牒纷案聚判笔走,庭空吏散诗句成。
尝闻欧公居夷陵,日讨故牍翻研精。
金陵宰鄞政习礼,天津客已愁鹃鸣。
怀哉尹君志古道,请把此案为商评。
送广东赵舶使 南宋 · 方大琮
押尤韵
百禽收舌后,一鹗凌清秋。
沧波渺浩荡,中有万斛舟。
劫灰烧不尽,宗老擅风流。
典刑尚千载,雅奥根九畴。
忠愤疏中垒,功名起武侯。
载彼北方学,来为南国游。
膻风痛洗濯,蛮俗赖怀柔。
偶然得联事,顾影岂其俦。
逢迎时一笑,倾吐不复留。
抵掌说西事,强颜愧楚囚。
见晚别何早,含情酒浇愁。
惟有加餐祝,作歌住行辀。
有诏愿亟起,且莫事锄耰。
顾我何为者,一毛在九牛。
铁庵铭 南宋 · 方大琮
四言诗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四、《铁庵集》卷三五
铁在五金,质粗直贱,精义入神,至贵乃见。
夏氏九鼎,百怪消睍;
欧冶双剑,紫气射电。
人得其精,是谓刚善,为广平肠,为清献面。
臣心一寸,臣胆百鍊,神器可镇,佞头可断。
铸成脊梁,有真硬汉,蒲省屹立,茅岭踏遍。
南都一壁,鬼怕门限,跌扑不破,屈摺不变。
元祐全人,阳脉一线,吾师元城,拜读史传。
闻过广时,监督卒悍,岂无人心,聚观愤叹。
光景常新,风雷怒散,作庵以名,笃信实践。
淳祐丁未,中春朔旦,莆方大琮,德润甫撰。
玉界尺铭 南宋 · 方大琮
四言诗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四、《铁庵集》卷三五
淳祐丙午,月一阳生,莆方德润,作堂广平。
筑山其后,明年上春,东卓铁庵,西台始经。
夏五之五,乃得玉屏,拾遗俊明,适归自京,谋与庵对,以界尺名。
一明一润,异姓弟兄,量所未逮,琢而后精。
或谓温温,不如铮铮,至刚铁汉,有美玉人。
气质力量,盍共细评。
惟广平翁,心肠二并。
始终条理,振大于声,至和粹中,有至坚凝。
《书》德凡九,曰直而温,《记》十一德,以义辅仁。
洞然不烨,吾师元城,所不此比,有如此铭。
俊明为谁?
李君昴英。
文武之道同于伏羲赋(文武之道,上同伏戏。 甲子乡试)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六一、《铁庵集》卷二六
文武相授,古今并推。既躬任于道统,宜上同于伏羲。载观述作之朝,所传者正;允合神明之主,无间于斯。古初之民极既开,前后之圣人更造。惟互相启发,此理有助;故均是源流,迄今可考。烝哉文武,虽时非太古之时;论及本原,此道即伏戏之道。皇矣命受,烝哉烈丕。嗣续乎相传之统,扶持于未坠之时。阴阳之理秘,六画著矣;正直之义隐,九畴见之。知一道由来于古始,故二君相与以维持。承烈显谟,共发心传之秘旨;肇端立极,有如皇德之初基。盖亦均是伦也,明于后,肇于前;莫非极也,建于今,基于古。三圣人之抽关启钥,千万世之重规叠矩。爻所当重,非求合于卦八;皇本自建,岂强参于数五。有能求是道于古初,不必异伏戏于文武。宅心而后,以身续万世之传;此理孰开,在昔有三皇之祖。大抵自昔凡几君以述作自任,有功于吾道则初终亦同。使开辟至今,一圣而止;恐流续正理,数传则穷。惟立极剖元于其始,复叙彝演《易》于其终,使后世获见精微之旨,皆昔人互相发越之功。数具三三,总括三百爻之内;法存六六,包罗五六字之中。故尝以精微授受之时,想朴略鸿荒之上,不见其异,乌见其合?既无所述,亦无所创。惟夫《易》微矣不得以不演,伦斁矣不容于不访。是道至周室而始明,故人谓伏戏之再王。语其深矣,岂无意于孟坚;论及由之,抑有心于荀况。向使洛书戏未作,复啬于武,卦爻戏未略,不详自文,是吾心有歉于千载,岂向者所期于二君?盖发明之责求以自塞,而异同之论判而不闻。后人当论其道合,或者毋徒于迹分。勿谓作爻止合取诸之离象,凡其敷诰可追大也之皇坟。观孟轲论若合之始终,与韩子序相传之纲目,皆于皇道以独略,惟至周人而三复。然则戏氏远矣,后世因文武有考焉,吾故曰观周即伏。
太宗得至治之体赋(唐治之盛,实由于此。 乙丑省试)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六一、《铁庵集》卷二六
唐祚方启,太宗有为,极治体之至者,先圣心而得之。天开英武之姿,素存远略;躬获升平之具,已立成规。昔太宗起百年颓弊之风,植一代根本之地,立国规模,屹若素具。措世宁谧,循之可致。方其兴也,大体已定于初心;及既得之,当世果跻于至治。帝也负英明之见,为宏远之谋。仁义刑罚,决择之意审;纪纲制度,维持之虑周。自帝心之定体先立,唐世之承平有由。喟然兴焉,悯汉魏以来之弊;从其大者,享成康几致之休。是时以寝兵为极功,则节目详明;以作乐致太平,则形容善美。鞭背之法弛,谁识囹圄;计口之制行,民安田里。自非体统之素定,未必治平之至此。励精初志,不徒措国于苟安;举世丕平,孰识成模之自始。大抵理乱靡常,皆由国体之弗立;意向一定,毋患治功之不彰。古人得其全必底全盛,后世从其小固宜小康。帝乃熟思政体而面斥法律,深识君体而躬行帝王。执此致二十年之治,推而为三百载之唐。论及拯民,张氏述宏模之略;语其成效,史臣称大略之详。盖始也斥万纪之利,恐蠹君心;辟德彝以刑,虑伤民命。虽一心攻者甚众,然大体不为之病。使随听而辄惑,靡所定止;则粗安且不可,况乎极盛。不见作《帝范》以训太子,首以曰君;书《汉纪》以赐近臣,论其为政。独奈何效方形而喜治之色动,治粗具而力行之意疏。狱虽稀断,第是岁而止;户亦不闭,仅数月之馀。神疲登岱以告瑞,躬蹈伐辽之覆车。向之所得,今复失矣;以此为至,亦徒止于。托以文容,终未免武功之习;歉然颜面,深有惭贞观之初。虽然,槩论其形迹,未免小疵;推原其心术,亦无甚失。刑叹不肉,事虽泯而意美;身各有庸,法虽疏而虑密。后之论太宗者,固当于体之外求之,不失为治平之实。
三代礼乐达天下赋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六一、《铁庵集》卷二六
三代治盛,四方教宣。因性情之常理,达礼乐于敷天。异世迭兴,即中和而默感;斯民共适,通远近以皆然。昔者人心尚隐于淳庞,世治未离乎简朴。自圣时启迪,此化寖盛,故天理形见,夫人皆觉。皇乎三代,斯时已极文明;达在敷天,无往而非礼乐。虽曰《夏》、《頀》、《武》之殊用,忠、质、文之异名。岂无损益,俱曰□□之异;虽异缀兆,均由心感之生。以此周旋于斯世,亦其启发之真情。自六七世之贤明,迭相制作;使千百年之宇宙,相与流行。观是时,万国玉帛,驩趍夏邑之朝;百蛮歌颂,播在商涂之载。朝廷非无仪而遍及江汉,齐晋亦有诗而不遗鄘邶。虽是端均散于群心,而极盛无如于三代。当年积累,大恢治具之繇;与世周流,不见圣人之碍。大抵人习于见理,则达理以甚易;道可以合民,非强民而使同。武夫非可肃,况在中林之地;贱隶岂能文,唱成列国之风。良由冠昏济济,闾里素习;声教洋洋,朔南亦通。惟圣化薰陶之无外,故斯民习熟于其中。如奏《关雎》,虽乡人而亦用;傥观宾蜡,知大道之为公。盖上世蒉桴土鼓之希声,杯饮污樽而无体,童谣有乐情而未播于乐,耕逊亦礼意而未闻于礼。于是学校羽籥,合众讽诵;族党拜揖,习人孝弟。凡昔时之壅窒未通,故今日之情文大启。岂特升歌于庙,铿然此日之鼓鼗;抑令酬酢于乡,蔼若当年之酒醴。后世奏形雅乐,至卿士以未晓;问及封禅,虽儒生而莫谈。不思汉广之夫,知有周礼;殷雷之妇,作歌召南。以后儒之多识如彼,视古者之凡民有惭。此且未达,况乎远覃。以至野外何施,莫出鲁生之两;军中自乐,何资唐舞之三。盖自源流犹未远于圣人,溃裂已不容于天下。陈非可归,且负器以归矣;河不可入,有播鼗而入者。于斯时也,上无宗主,礼乐逸于下而无所归,所谓涣散而非达也。
史官权重宰相赋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六一、《铁庵集》卷二六
国事孰纪?史官独专。任□圣朝之责,重于宰相之权。载严简策之司,实兼所制;虽处钧衡之势,莫得而先。盖闻人情非真可以法绳,名位有若卑而望耸。盖凛然纪载,有一定之赏罚;虽严而黜陟,不如斯之畏悚。且世有史官之掌,无事不书;虽职非宰相之尊,其权实重。是官也,纪述悉备,是非不虚。职掌兰台之次,文䌷石室之储。莫严于王法,褒贬尤系;莫尊于天子,动言亦书。兹史法凛然而可畏,则相权视此以何如。形为载笔之片言,闻之益竦;贵有诏王之八柄,蔑以加于。勿以执简之卑,非执政之尊,秉笔之微,岂秉钧之比。然刑诛犹可,谁甘一字之戮?爵赏虽荣,孰与片辞之美?是非宰相之无权,或者人心之畏史。此笔削螭阶之下,万古不移;彼尊严凤阁之间,一时而已。大抵操制一世,时用以遽止;荣辱千载,权尊而若卑。故人不惧汉相而惧士序之一等,世不畏晋卿而畏丹书之一辞。则知内史掌柄,岂宰所独;太史虽令,曰公亦宜。岂其无职之大此,未必夫人而畏之。兼制乎人,岂敬则选高之后;独先以计,正马谈位置之时。胡不观董狐书法不避正卿,知几奏记切讥时宰。记鲁史者不为咺而讳,作唐史者不以张而改。使相臣之威望可惧,是史法之权衡安在?虽敬宗之用,安能止入仗之随;以宁殖之专,终莫掩书名之罪。乃若李实为相,御史气慑;延龄方相,近臣胆寒。然国史可隐而历疏于蒋,实录宜讳而直书者韩。以尊严之势皆可用于朝列,而威福之权竟莫施于史官。惜夫中书岂刊正之官,伪辞皆有;东观置监修之职,措笔诚难。虽然,史权盖自古以森严,后世类随时而崇尚。太宗重其职,置以门下;武帝尊其权,位之相上。呜呼!如必待二君之崇重,而后有可尊之权,是权非素加于宰相。
文帝以严致平赋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六一、《铁庵集》卷二六
汉治所尚,孝文克明。虽务德以为本,亦以严而致平。躬以率先,素禀天姿之厚;威非轻用,迄臻治效之成。盖闻因循乃治道之亏,奋发非仁人之意。然弊积于宽,非以威克,则民有所玩,适为政累。且文帝虽仁柔之主,其虑已深;汉家享治平之功,皆严之致。虽曰德本专务,贤为素闻,然宽厚之风,寓在禁网,仁义之意,藏于法斤。要非徒善以为政,无但以宽而议文。自谓慈柔,难任一再传之业;勉加奋励,庶收六十载之勋。岂非礼虽兴于务化,亦断狱而兴;奸不止于除刑,以定笞而止。玉环非忍断,恐滋犯法之弊;铜虎岂徒制,是乃息兵之始。以仁君未免于自振,亦柔德终难于专以。独先以朴,非予心不足于仁柔;宁过乎刚,使庶事无轻于委靡。大抵民惟狃于宽,其弊愈甚;仁不至于懦,其严可知。以武帝行严,祗见虚耗;以孝宣用严,适滋慢欺。文也以平日宽仁之素,为此时刚断之施。戮昭非负,乃爱昭之意;系勃非忍,为全勃之思。所以治者,岂无致之?既重其仁,崔寔发非宽之论;不阿其罚,贡生形大化之辞。是何差级既重责,随赦魏公;犯跸欲必诛,卒从张议。岂终无仁爱之念,特显示严明之治。故闻躬服之威,渐肃边境;睹定律之严,皆为礼义。使异时获安静之福,亦今日有激昂之志。是则公卿笃厚,得非有激于玉杯;方外安宁,亦自持威于竹使。又当知无踰侈之禁,自革僭服;无趋利之戒,潜消剟帘。几杖非示威,受者益竦;金钱非责贪,愧其不廉。无可畏之迹,犹曰足畏;于不严之中,乃其至严。将军有不犯之威,但成其礼;丞相畏益庄之后,愈致其谦。山言解弛,力请进威;谊陈治安,痛言定制。岂运用之中独晦其迹,故谋议之臣迭言其弊。呜呼!文帝用严之意,而当时有所不能知,此其所以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