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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淳南宋 1121 — 1181
仪礼识误自序 南宋 · 张淳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七七、光绪《永嘉县志》卷二五
《仪礼》,未知孰作,或曰周公作之也。
孔子、孟子有学《礼》之言,《礼记》有读《礼》之文,当是时固已有简牍之传矣,决非秦汉间笔也。
其制度必出于圣人,若曰周公作之,则非淳之所知也。
汉时言经则离《记》,言《记》则离经。
今《记》附经之后者,又谁也?
出于孔氏之宅壁者曰《礼》、《记》,河间献王之得先秦古书者曰《礼》、《记》。
夫《礼》者,今之《仪礼》,《记》者,今《仪礼》之记,时未有「仪礼」之名也。
岂汉后学者睹十七篇中有仪有礼,遂合而名之欤?
秦暴焚书,礼之见于汉者犹有古经五十六卷,经七十篇,记百三十一篇,汉之君臣特不好不尚而已。
至宣、成世,大小戴、刘向所录,止十七篇,十盖逸其七八。
孰谓不好不尚之祸,乃甚于秦之焚之也。
鲁人高堂生传《士礼》十七篇,其篇数与今《仪礼》同。
陆德明、贾公彦皆以为今《仪礼》。
考之《西汉·艺文志》,高堂生之《礼》,后仓最明,仓以传大小戴
古经者出鲁淹中,多天子、诸侯、卿、大夫制,愈于仓等推《士礼》以致天子。
夫如是,则高堂生所传特《士礼》尔。
今《仪礼》中所谓《士礼》,有冠、昏、相见、丧、既夕、虞、特牲馈食七篇,他皆天子、诸侯、卿、大夫礼,必非高堂生所传者,不知贾、陆二子何据而云尔。
汉数六经,《礼》、《乐》与焉,厥后乐书亡矣,有《仪礼》在,亦复不取。
《周礼》古矣,然圣人设官分职之书也,至其所用以长治者,岂能舍《仪礼》。
《礼记》古矣,然皆释《仪礼》之义,若祭义、冠义、婚义、乡饮酒义、射义、燕义、聘义是也,岂得而先《仪礼》。
班固之论曰:「六经之道同归,礼乐之用为急」。
之言必有得于先生长者之绪馀,而非臆度也。
古者圣王重礼,以之修身,以之齐家,以之治国,以之平天下,以之丰财裕民,以之强兵禦侮。
厥后狃于淫靡骄倨苟且之习,不惟缓其所急,亦既废之。
成德致治之具废,而望学士大夫有日可见之行如三代,国之安富尊荣如三代,所以难也。
郑康成收拾于大小戴刘向《别录》中,参以今古之文,定为之注,其书已不纯古矣。
陆德明因刘、范二家之音作为《释文》,刘之本如以「时」为「时」,以「糟」为「𦵩」,以「洗」为「淬」,以「缰」为「繣」,以「御」为「衙」,与德明本异矣。
德明之本尚非刘本,其可谓纯郑乎?
贾公彦作疏之本,又德明所谓「亦作」、「又作」、「或作」之本也。
公彦论《乡饮酒》「执觯兴,洗,北面」之句云:「俗本有盥字」。
然则今之本,又公彦所谓俗本也。
此书之传,如是而已。
岁久而文益讹,既讹而莫之订,礼之又失,其谁尤乎!
乾道七年春,今两浙转运判官、直秘阁曾公来守是邦,承荐歉之馀,究心于理,务广上恩,其效绩之著,至于风雨时,疠疫息。
明年夏,欲植教本,肇锓《仪礼》。
孔子曰:「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待其人而后行」。
公岂其人也!
淳初与谢黔论学曰:《论语》曰:「子所雅言,诗书执礼」。
又曰:「兴于诗,立于礼」。
又曰:「学诗学礼,学其在是乎」。
相与取《诗》、《礼》归而诵之。
数年,黔皆终卷,且萃其说,淳敏不类,未能半也。
而成岁之漂,黔不克免,淳怆孤陋,其学旋废。
顷撄私丧,阅丧、祭之礼,以省所忘,愦愦莫能再读。
公以淳尝识此书也,命之校之。
淳亦幸此书之且有善版也,遂拜不辞。
此书初刊于周广顺之三年,复校于显德之六年,本朝因之,所谓监本者也。
而后在京则有巾箱本,在杭则有细字本。
渡江以来,严人取巾箱本刻之,虽咸有得失,视后来者为善,此皆淳之所见者也。
淳首得严本,故以为,参以群本,不足,则质之《疏》,质之《释文》;
《疏》、《释文》又不足,则阙之,盖不敢以謏见断古经也。
监本者天下后世之所祖,巾箱者严本之所祖,故其有误则亦辨之,馀则采其所长而已。
既毕,裒其所校之字,次为二卷,以《释文误字》为一卷,附其后,总三卷,题曰《仪礼识误》。
岂独以识《仪礼》之误,亦以自识其误也。
按:《仪礼识误》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仪礼识误后识 南宋 · 张淳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七七、《仪礼识误》卷三末附
淳于经、注,兼辨监本、巾箱本之误,今至《释文》,乃独不然,非敢略也,惧其烦而已。
此本之「及」作「乃」,「旦」作「且」,「土」作「士」、「文」作「丈」之类,改而正之尔,亦不复辨。
薛士龙 南宋 · 张淳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七七、《浪语集》卷三五、《永乐大典》卷一四○五六
曰身可爱矣,爱或以愆。
攻非其攻,祸不旋踵。
谁谓在公,而有是焉。
如公才识,于今几人。
闻博记强,贯穿古先。
制度之微,探赜索玄。
时之所须,天曷舍旃。
公遇吾侪,如弟如昆。
疾莫克救,徒涕滂然。
六载还乡,会接未欢。
若何永违,一转首间!
来陪吊宾,可无一言?
展我哀思,其日必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