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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林昌化谢到任表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省斋集》卷四
符内府,乘障炎洲。
鲸海恬波,不异天池之泽;
熊轓凭轼,犹存官府之仪。
已佩印章,备宣德意。
中谢。)伏念臣猥叨世赏,粗谨官常。
试邑庸庸,仅供吏责;
佐州碌碌,无补邦条。
曾何有于事功,乃漫蒙于器使。
惟今儋耳之地,亦古岭南之区。
迁客变夷,学徒未废;
贫儒守静,俗化尚存。
虽蛮蜑之混并,由郡县之分画,仁无异远,教实暨南。
兹盖伏遇皇帝陛下溥爱亡私,求人弗备。
谓臣颇知父教,或有朴忠;
察臣不以家辞,可更遐陋。
顾令假守,因以课功。
臣敢不宝之不贪,体夫无怠?
奉法循理,当如庭陛之前;
奋卫揆文,庶饬民夷之俗。
代知衡州刘寺簿清之奏状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省斋集》卷四
臣不肖,蒙恩假守,当大比之岁,检察生徒课业,修治试闱墙屋,因思取士常规不可不谨,招贤大务不可不思,窃譬之木,栽培牙甲于方生,未若拣择栋梁于已就也。
此邦山川清绝,风俗淳庞,户一十八万,土产侨寄不无可用之才。
臣伏见朝奉大夫主管建宁府武夷山冲佑观王镇详练端实,有士大夫之操,服劳州县,所至可纪,安恬自好,知之者少。
昨知沅州任满请祠,杜门息交,人有诣门问其为政,谆谆告之,言皆可行而不背理。
及其尚健,宜取以备任使。
布衣刘德老清介静顺,有君子之风,饭糗茹草,林居自乐者二十馀年,不入州县,不应科举,乡里推重,以为准则。
迪功郎、前岳州巴陵县廖某孝友廉平,有人子之节,年逾四十,始得一第,甫尉巴陵,母老不能与俱,解官归养。
德老、某各有文学智识,若使之教授参佐乡州军,必能成就人才,经理民事。
三人所居皆在臣封内,敢敬以闻。
伏睹赦书许长吏保明不求闻达之士,臣窃以谓不求闻达不必专是山林隐沦,若镇之求祠自逸,德老之恬于林野,某之笃于亲养,若非如臣之愚,僣有奏陈,则等誓不希进,常甘弃捐,诚可惜也。
臣昨通判鄂州,权领州事,搜择军卒西北人子弟乡贡进士世昌、乡贡进士南仲,区区设心,以为世昌之质可赞戎事,南仲之能可行军旅,愿赐审实,特与补授名目,已蒙枢密院得旨,令总领都统之臣津发。
今来欲望圣慈检照先奏行下,催促赴阙施行。
若不以臣言为妄,使凡令长吏皆得依古荐士,一州得二三人,则何忧人才之乏。
臣以为为郡之职,莫先于此;
报君之义,莫大于此。
到州之三月,冒昧敷闻,庶几小补。
至于僣渎犯分之诛,臣不得而逃也。
统县本末劄子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省斋集》卷五
按《通典》,唐县有赤、畿、望、紧、上、中、下七等之差,京师所治为赤县,京之旁邑为畿县,其馀则以户口多少、资地美恶为差。
国朝之制,县四千户以上为望,三千户以上为紧,二千户以上为上,千户以上为中,不满千户为下。
衡之五邑,由中兴以来版籍日登,皆万户县也,升降等差,近岁阙而未讲。
今姑从《九域志》所定,且考其废置之由而书之,山川、风俗、人物、贡赋别见他条。
县民先书者,郡所治也。
衡阳县,本长沙国酃县地东汉长沙郡
吴置湘东郡,分烝阳临烝
县东南去酃县十五里。
晋因之,太元二十年省酃入焉。
宋、齐、梁因之。
陈太建七年割县之东乡新城县
隋平陈,置衡州,改临烝县衡阳县
郦道元《水经注》云「烝水至湘东临烝县北,东注湘」,今县所治是也。
县治本酃县地,而县界所底则烝阳、酃、新城重安湘乡之地皆在焉。
茶陵县西汉长沙国新莽改曰声乡
东汉长沙郡
晋属湘东郡宋、齐、梁、陈因之。
隋废入湘潭,属衡州
唐武德四年攸县复置,属南云州
贞观元年南云州废,因省,以其地来属。
圣历元年再析攸,因故县复置。
晋天福八年马氏建天策府,割属潭州
本朝复来属。
绍兴九年,言者以县当广东江西两界,寇贼出没不时,诏升军,领知县事,曰茶陵军使兼知茶陵县事云。
《元和郡国志》:「县南临茶山,故以为名」。
耒阳县,本古邑,属长沙,以耒水得名,颜师古曰:「在耒水之阳也」。
汉高帝长沙南竟置桂阳郡,领县十一,耒阳其一也。
新莽改曰南平亭
东汉建武中桂阳郡治于此,今县西犹古故城。
梁元帝时东衡州
梁、陈间,县在骜山口,隋平陈,更曰涞阴,始隶衡州
唐武德四年,父老以骜口不便为言,还治旧地,复今名。
中下常宁县,本耒阳地,汉属桂阳郡,吴分耒阳新亭
晋属湘东郡,隋隶衡州
旧治三洞,唐神龙二年移治麻州开元九年徙治宜江,天宝元年更今名。
安仁县,《祥符图经》云:「本安仁镇后唐清泰二年,割潭州衡山县宜阳、熊耳两乡,增其地置安仁场」。
《寰宇记》云:「周显德元年,以贼乱烧掠,移置宜阳乡」。
本朝乾德三年八月,诏以衡州安仁场为安仁县
咸平五年衡阳、衡山二县地以益之,徙治永安铺。
湖北田赋之弊宜有法以为公私无穷之利劄子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省斋集》卷五
某窃见重湖以北,民间利病其最敝者,田亩赋役之无法,豪姓得志而贫弱被害。
自税籍坏亡数十年来,在籍之田视昔不能什之一。
豪民强有力并包隐占,漫不可考,而下户仅守其业,往往又为侵渔,故田讼最多且久而不决,为无定籍可考,易以相昏。
州县用度不给,辄阴以取之民,又巧为名色,多于赋什六七。
豪民占田一亩辄十数倍犹供也,而官吏或以事之负曲,颇宽之以窒其辞,至贫弱则甘心而不之恤,故常以一亩之田而出数亩之赋。
如米曰上供,钱曰马草,皆额外敛之,而役钱岁增。
巴陵亩至为钱二百六十有畸,而仓例受民输者既三加之,又五加之,一斛之苗几三斛有畸而未已也。
非此则州县无所取给,但贫富不均,贫者偏受其敝。
彼公田不决,至有两邑之民互相侵夺,官不能禁。
临湘有佃官田者,与巴陵民田互争,久莫能平,遂至怙力以求胜。
两邑之田且无定界,此何法也!
然欲特然举经界之事,则恐难与虑始之人必且骇扰,莫若徐而正之。
苟于给佃之时,以所请之田仿经界法丘计亩度而后给焉,则岂惟杜昏诬之萌,亦因以渐补税籍之阙。
至如讼田之家率推此法定之,徐之以岁月,则田亩之讹略者或寡矣。
湖乡民瘼无大于此,愚见以为欲有以救之,当先正其本,自田亩始,而后赋役可均,争讼可息,无横敛之名而有足用之实,此非可以苟且应事为也。
区区千虑之愚,节下试察之,愿为公私无穷之利,幸甚。
论保伍劄子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省斋集》卷五
某闻邑尉之职,推索奸宄,以起端绪。
窃谓端绪之起,尤先于保伍。
古人联属有法,以成守望相助之俗,然犹旦作暮息,有阅其出入于里门者,故奸宄无所容,亦无浮游自恣以逞于恶者,此最弭盗之良策。
今保伍团结之法亦粗举,然皆一时苟且,其间迁徙不常,徒具文书,初无纪律,容止之奸、浮游之不逞往往而有,乘间窃发以害善良,吏无以尽知。
虽使日驰郊野,何补于事?
近闻议者有言,不许一家独居,须数家为邻,意防颇近于古。
愚虑欲推行此意,凡同保必相附近,居止不得隔阔,庶几易以稽察。
又都保之长必择众所信服、稍可倚仗之人,下至大小甲头,亦于其众中推有心力者为之。
巡尉自新编排,结罪立赏,申严条禁。
设有迁徙往来,小甲头即报大甲头以至都长申官,画时除附。
每月巡尉一加检察,各保取见有无停留并出外私干保明状。
万一奸盗窃发,踪迹所起,保伍递报,即闻之官,用力追捕,亦易为力。
一可以安和乡井,二可以屏斥奸盗。
此事初无烦碎迂缓,若联比整肃,终必得力。
如有可采,迄赐行下,仍给榜约束施行。
〔又小贴子〕本路州县多有湖泺,其中渔船等户逐时宁无载递,水陆隐伏,或致奸恶往来其间。
欲将有船人户皆以大小编排籍记,如保伍法递相保委,亦可以稽考湖盗。
又所在坊场去处,工作之家聚而牟利,皆四方来集,旧未属保伍,往来自如,其间岂无亡命不逞?
欲将坑场住泊人家勒买扑头首如保伍法编排,有违犯则头首同保均坐,或可以少惩浮游自恣生事之人。
二事如可采,并乞行下给榜施行。
论迎送出郊科敛乡保排办钱物劄子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省斋集》卷五
某窃见湖北民受重困甚于他所,如上供米、马草钱犹曰归之于公,未可轻去,其他横敛于民者非一,其最甚无谓莫如乡保之排办。
部使者之循行,守倅令长之到罢,与夫劝耕出郊之举,州县共张职也,而今州县乃责之乡保,凡次舍宿顿之所,苟有所须,一取诸民。
且什物之备犹可为也,而米粟酒殽,餍饫吏卒,以为未足,又奉之缗钱,满欲乃已。
不然,捶傌罗织,必加之罪。
州县习以为常,公移文书,责之巡尉,以如法排办为言。
巡尉辄差弓兵监勒耆保,耆保又分之小保,若钱若米,多者户为钱一二缗、米十数升,少亦不下钱七八百、米半之,有一岁至于再三者。
唯当驿路都分尤被其苦,皆以为供备上官,不敢伸愬。
且都分之民营葺铺堠,修治桥道,皆出其财力,官但责成,不省其费,固已不堪。
今州县又不自任共张之职,一切责办之,徒以奉一时吏卒之欲,曾不顾恤,实为民间重苦。
窃料仁人君子必所不忍,恐未有以告者,区区辄敢犯分白事。
欲乞矜悯农民,稍重基本,行下州县,罢乡保排办迎送出郊供备钱物之事,严戒巡尉,不许差人监勒率歛,必坐以法,今后供张止责州县如职,庶几少朘民间科歛之苦,一路幸甚。
论州郡禁军弛惰宜更出戍以习之劄子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省斋集》卷五
某窃惟国家养兵之费,独步于前代,顾不惮蠹天下之财以赡此辈,正藉其勇力为国武卫。
今出屯诸军谓之王旅,其窜名伪券未必如尺籍伍符。
议者亦屡建言,然其讨治训阅尚且法设掊尅,使今未之能免,而或者行伍之间强弱犹相半,不至尽弛废也。
此事系国论之大,顾亦未敢妄言。
而州郡所谓禁军,合天下盖以万计,窃闻自先朝分禁旅就粮诸州,往往平一海内之初皆此兵耳。
今州郡阙额不补,癃弱弗汰,仅以给使令,而教阅之事漫不加意,间有举行,亦徒文具。
平时月廪、岁衣、郊赐,其费不赀,往岁才有戍边之役,多惮于征行,骄恣邀求,几欲生事。
而其人又非精练可用之人,外郡微有窃发之警,动辄奏请屯兵,始能集事,不知州郡所谓禁军果将安用。
比来将钤行部阅实,然亦不过具文,未闻有某郡之兵可用也。
愚见以为必小有更张之事,非大有废置,但因旧法而行以更戍。
假设甲州禁军额五百人,中分为二,上下半年,更迭出戍三百里外之州,都监习兵事者充更戍官,他州皆然。
乙丙丁等州复以二百五十人更戍甲州,一州之兵不足则馀州足其数,或他州不足以受二百五十人之戍,则又分之。
若甲州之兵戍乙州,则不必乙州之兵来戍甲州,其在三百里外之州皆可分戍,且无拘于路分。
至下半年甲州出戍之兵又不专于乙州,彼此更迭,循环无穷,常令诸路帅司通融拨发,凡其衣粮悉就所戍州对支,愿分留券以赡家者听分三之一,以报所戍州减之。
既遣出戍,必不敢以癃弱充数,又自有主戍之官,阅习之事可以责之日讲。
帅司岁一遣官点阅之,视其精否为戍兵官之课,赏罚随之。
彼之责既专,非如州郡泛泛举行而已,半年出训治而辍,又习于征行,万一猝有调发,不以为难。
且廪赐本无增也,俟其行给小券,所过计日给之。
凡更戍之时,皆以春冬给衣之月支衣即遣,则其行装亦易办集。
官量立出归犒设之格,每二百里只五百,又百里增二百,多不得过一缗,则州郡亦无甚费。
果施此策,数年之后州郡禁军必有可用之人,非惟廪赐不至徒费,抑亦武备由此修饬。
若论目前,似不若具文之不难,除以岁月,实关兵与食之大计。
大丞相为国深虑,必不苟且,愿建请而施之,天下幸甚。
论验尸科扰劄子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省斋集》卷五
某窃见州县差官下乡验尸,其被差官例差公人一名作先牌名目,预去地头追集邻證,排备法物。
所差人往往旁缘追集排备之名,因致骚扰,间亦交通情嘱,作弊非一。
某愚意以谓被伤致死,其主名坐罪,法之所当然,而乡邻为之扰动,已是无辜。
况又旁缘生事,不惟邻保重困,而交通情嘱,变乱词节,若被差官一时不审,多为欺蔽。
欲乞今后验尸,其预先追集邻保,排备法物,止得差地分都保干当,不许先差公人,庶几保伍细民可免搔扰,亦可以少杜交通变乱之弊。
如有可采,乞赐施行。
论军须禁物商贩透漏乞责场务照验税物申明法禁劄子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省斋集》卷五
某伏睹条令,军须禁物止许商贩至近里州县,又于置买处官司以物件给据,所至照验,法意切至。
比缘场务唯欲招趁,不计利害,藐税客担,无复检点。
奸商得计,往往冒禁,贩军须之物不止于近里州县,遂越至缘边,因而透漏。
利之所在,既阴听之,何所不至?
巴陵道间逆旅有夕而火者,室庐一空,行商托宿于其家,负担适遭焚爇,郡疑有奸,檄往究实,乃见煨烬之中,鳔胶狼籍,计火所馀尚数百斤。
试询其故,云由鄞浙而来,将趋荆襄,盖起发经由例曰药货,未尝给据照验。
窃详鳔胶为军须最禁之物,弧矢之器尤资其力,所见之地甚欲得之,比之私商榷货利害相绝。
彼但亏减国课,非能为军旅强弱也。
故军须等物立法为严,不许至次边缘边,深防透漏。
今以场务急于税钱宽剩,乃为不开笼之说以诱之,奸民嗜利,禁犹且抵冒,况又为之地,于是公然商贩于非近里以至次边缘边,徼倖于外客货易以侔厚利。
似闻外客高价倾募,而州县亦怵于税额增羡,虽知而不问。
且场务所得,一担不过为钱一二百文,乃至决弃禁防,阴纵奸商以资外地,为利甚微,所害颇大。
若不深绝其萌,万一透漏,虽尽诛经由官司亦徒无益。
愚见以谓以担收税之利固不可增,但须检计物件,以杜透漏。
辄不自量,犯分白事。
欲深戒场务,尔后商旅过税止用旧例,计担收钱,不得增加;
若其税物,须索见起税公据件目照验放行。
仍闻之朝廷,申严法禁,应于出产地分置买,必从州县场务具物件给据,指往近里贸易。
非惟可免透漏之罪,庶几军须之物不至越禁资助奸敌,委于国计利害所系。
如有可采,乞赐施行。
论招填弓手劄子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省斋集》卷五
照对某到任交割,据合干人供具,本尉弓手元额管一百二十人,见管五十九人,见阙六十一人,除已具申州县乞行下招填,并乞将元额合支月雇役钱桩管,以备招填弓手,按月支给。
缘本县地分阔远,并有湖泺紧要弓手巡捕,欲乞台旨行下本县,专一收簇元额月雇役钱应副,按月支给。
仍乞降榜下本尉,日下招填足额,庶几不阙巡捕
论弓手请给劄子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省斋集》卷五
照对弓手月给雇役钱,合系本尉逐月具名券赴州帮勘缴旁,赴县库请支,责管弓级交领发下,本尉当面监散,庶得均一,亦无冒名减尅之弊。
某今照得本尉弓手五十九名,其间请月雇钱并各先后不同,或方请到今年正月二月,又有多借过至七八月,显是不均。
盖缘尉司自来不置弓手请受簿,又逐月具券亦不经官点检,方赴所属帮勘,其库司亦不照券旁支钱,发下本尉当面给散,止是各人逐时具状,随人情借兑。
以此或拖下,或探支,本尉更无以稽考照检。
某除见勒合干人自新置簿,并逐月具券,须经本尉当官审对,方赴所属帮支。
今欲乞台旨行下本县,逐月须凭本尉缴到券旁。
其间或有因差繁难及远出捕盗探借月分券旁到库,照元状月分折会;
其无探借人,照旁一发支给,责付当月管营交领,下尉司当面给散。
不惟可以杜冒请,兼亦勘支均平,且无减尅之弊,实为利便。
如有可采,乞赐台旨施行。
论造器甲劄子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省斋集》卷五
照对某到任交割,点检本尉器仗止有新旧旗十五面、铜锣二面、大小鼓三面。
据供并系本尉自行置到,其兵器甲仗并无存在,近来亦不曾承受州县给下,今本尉亦无库银籍记。
某伏睹在法节文:诸弓手所须器甲从官给,并置库注籍,令丞同点检修整。
欲乞台旨行下所属,从条置造合用器甲等,发下本尉,置库注籍收管,以备使用。
为长兄上徐仓书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四、《省斋集》卷六
某闻儒者处天下事,行之其上也,其次乃言之,而其有益于世,均一功尔。
行之者非无取乎其言,顾道与时偕,推而措诸事业而泽及乎生民。
盖其言见于所行,天下皆上之,而儒者亦自以为上也。
至于言之者,亦岂遗世独善,徒载之书云尔。
苟其有益于世,心怀是言而位未可以行是,则亦可噤于言而不以告诸可以行之者?
苟以告之而其言得行焉,犹己行之无愧也。
是以古之君子不敢梏于位而辄废其言。
盖昔者周公之东征,最为王家安危莫大之举,而民有十夫顾得以赞其策。
春秋之际,虽舆人之诵而国事听焉。
后世有如汉阳之士,寓其意于拔薤,亦微矣,于时二千石纳用,且足以裨其治。
古之君子相与成就事功类如此,往往行之者与言之者合而后利泽施乎世。
某凡庸卑污,诚未足以望古人之万一,苟有一得,皆得以自展。
顾某亦尝学古,而妄意为当世过虑,方问途尘埃捶楚之卑,然不能自弃,时有所见,必以告诸行之者。
矧今阁下尤世所仰望,于行之之切,某是以敢悉其所尝言者并以告焉,亦自信于儒者之所当为者如是。
《诗》曰:「告尔话言,顺德之行」。
某所以效意于阁下者,实有见于此,干冒战越。
代梁干上王相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四、《省斋集》卷六
某闻古之君子有志于斯世,盖有所甚乐者。
夫表立时流,凌厉群品,垂光九霄之上,扬徽百代之远,身名俱荣,如是世以为乐。
而君子视之狭焉,曰浅之为丈夫者,苟专于己则世亦奚恃?
世惟君子之恃,故天下乐得其欲。
曾谓身谋足以如此,古之人宁后己而先人,使天下之人由己达之,由己用之,而若己有之,诚有意于斯世,欣然自得。
与天下同其乐大抵若此,而唐世之事犹或可鉴。
裴垍西掖,人亦汲汲自进尔,而独以一时人物言之。
吉甫藉是得人称道翕然,而不知自发之。
他日天子以之任公卿,既进当国,持法严甚,莫敢谒以私,疑若善自用者,而乃益致意于甄擢选任之际。
究观之始终,其心休休焉,求之古人可也。
古者盛世,士有名一善,挟一策,辄为时须,无或捐弃,由其君子皆谦而义,介而公,直而不有,逸而能济,其功业崇立而利泽悠久。
顾其人邈矣,今观诸《诗》,犹足以探其心之所存。
且咨嗟咏怀,人孰不为己思,诗人则曰:「嗟我怀人,寘彼周行」。
夫思不虑己而以怀人,位不私己而以寘人,岂谬于取舍而趋于矫激者,将以求其所甚乐,是固不以己之隘而易天下之同,诗人类能言之。
世道衰微,裴垍在唐凛为人臣之盛节,然而豪杰之士不系于流俗也。
窃惟某官阁下以学问文章师表多士,而勋庸绩惠蒙被生民,有不待诵说,天下皆知之。
而其所以大过人者,盖某始闻阁下立朝之日,士有一概辄布之同志,以发扬成就之,于时阴受推毂之赐而莫知所自者往往而是。
若某之先人,亦晚而后知荐口之动。
三代以还,人臣莫大之盛节,阁下率以为常而不名其功,古之君子正如是耳。
乃今居筹帷密勿之地,朝夕助天子讲论经理,叙进人才,是以天下士皆愿洒濯磨厉以听于下风,亦知阁下曩者荐士之心当亹亹益不倦,此天下所共仰望者。
而某私自念先人受知之旧,某又尝辱小异之顾,是非曰无因而至者。
且唐之世有除吏八百,多出于其旧,意以为非旧何由知之,知之审故用之不疑也。
某之不肖,岂敢自附于古人,而阁下乃有志于古君子之所甚乐者。
窃不自揆,庶几于旧,傥以备除吏之末,或有望也。
《诗》曰:「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干冒战越。
代上湖南赵仓书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四、《省斋集》卷六
某窃尝闻之,古之君子非徒学之为能,学而能用之之为急也。
夫呻其佔毕,博观泛览,以姱耀流辈,曰吾于天下书罕未见者,是固以该洽淹贯取先一时。
徐而验其所行,则懵然若未知书者。
盖自吾圣人已有「虽多亦奚以为」之叹。
且《诗》三百篇,吟咏情性,出于一时风人之作,自更圣人之手,往往意醇理到,足以警发乎志虑而成乎事业。
苟有得于断章,达之于政,非徒诵说而已。
不然,徒诵之多,圣人所以重叹其奚以为也。
当是时,子游氏尝用其所闻学道之言卒成弦歌之化,圣人是之。
凡古之君子有得于学,出而施之,虽片言皆有益于治,况乎深于六经,因其所遇而用之,犁然应古绳墨而不肯躗为言,则夫讲摩之精,举错之审,素其位而行其学,宜后世之廪然独有见也。
恭惟某官阁下以间世之贤,踵周召之懿,刻意学问,有甚寒素。
往时收巍科,以儒雅文字之业自致青云,此固天下士仰望而叹服。
至于外补州县,所至称最,内簉鹓行,朝著归重,是其学之能用,随应而宜,非若无所得于中而泛泛于其外也。
乃今来按湘楚,明天子出少府节,周视朝行,以阁下为可使,故举九郡数十城之权尽付之,此岂专于阜通歛散之寄哉!
而阁下独能体九重临遣之意,不负所学。
始至所部,上谒学宫,而祝史之辞,于《皇华》之诗,深惟「每怀靡及」之意,而自诡于访问忠信之士,断断诚实,期于有行。
夫后世喜名以哗世,未能知效一官,辄以周孔自命。
凭私臆决,惟自是其见而善利之不察,毫釐之差,卒以祸天下而不悔。
而阁下乃思不出其位,顾有取于是诗,心平气和,志一虑审,将无愧于古。
盖周人遣使之际,以为言之不足而见之歌诗,于《鹿鸣》之三,其意不茍。
昔者叔孙穆子仆仆重拜于五善之获,不啻于加笾加币之贶,岂非访问之善无遗于下而毕达于上!
治道源流,无大于此。
周人之德意志虑无所隐于民,而其民和悦以正王面,则是诗之不徒作也。
阁下于祝史之辞请事斯语,圣人复起,吾知诵诗违政之叹不复发矣。
断自今重湖之远如在陛堂之前,幽隐毕达,善类有所恃而憸枉屏息,皆阁下用其学问之权舆也。
虽然,所贵乎善学者不局于所得,弘之,所得益大。
故「不忮不求」之诗,子路既有感于中,诵之终身,则圣人又广之,使亹亹不已,以极夫高明光大之域。
古人所以齐家治国平天下,次第而推之,若出于其素,岂非其学而大之之验欤!
《皇华》之诗,周人遣使之意至矣,而他日仲山甫明命是赋之美,见于吉甫之颂,而其文武刚柔之懿,内之以事一人,外之以发四方,所以中兴周道而为烝民贤能之称首,则又其学之推也。
阁下之学本于六经,其取而用之者辄当于道,由是而推之,他日谋谟庙堂,调一天下,仲山甫之事将又有望焉。
某不肖,方泛然为譊譊之习而未得一语以为据,窃窥阁下祝史之辞而愿私淑艾于君子之教,故于造见之始,辄序其说以求正焉。
《诗》曰:「载色载笑,匪怒伊教」。
阁下进之,干冒战越。
代上武冈守书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四、《省斋集》卷六
某闻天下之事其济否在人,而其所以济否者天实为之。
凡世之所谓得丧穷通、吉凶祸福,夫人朝夕憧憧于其间,喜得而悲丧,荣达而陋穷,歆艳于其吉与福,而困顿于其凶与祸,往往情炎乎中,争出其智,巧谋奇发,以竞一旦。
或者偶遂其愿欲,则哆然自憙,以为之能;
而其龃龉沉滞,卒不得已,乃归之于命。
彼盖未知其济否皆听命于天也。
吾尝求之天矣,其亦果与斯人相授受耶,则未尝有是迹也。
夫未尝有是迹而必曰听命于天,顾天亦有以托其权者云尔。
今夫当世有位之君子,其喜怒足以为斯人之休戚,其予夺足以为斯人之升沉。
夫人之遇与弗遇皆决于其颐旨进退之间,此固天之所以托是权者而非偶然也。
淮阴崎岖屈折,久困而不得逞,晚乃遇萧相国言之上,卒赖其力以就功名。
魏尚云中之代,法吏绳以细故,他日文帝纳冯君之说,乃起于废弃之中,而齿二千石之位。
盖人皆为韩与魏遭逢之庆,而不知二公嘘枯吹生,天实假以是权而济之,故夫昔晦而今显,久滞而忽通,皆天之所为,而其遇则固有时也。
盖某之父顷为新学教官,实以朝命来,辛勤于溪山之中,与徭獠居逾三载,幸无阙事。
学教官法满三载有文学之赏,昔郡既列上于朝,而有司持之未决,今又有审核之命,须大府保实,则其济否在此举也。
伏惟阁下仁贤之德满于缙绅之间,矜穷振淹,乐于推毂,如水火之燥湿,盖其天性。
今居二千石之重,千里吏民奔走归赴以满慰所欲,是诚天之权托于阁下。
而某父久于困滞,一旦有此遭逢,其事之济可卜矣。
而独以久旅困于无资,淹滞京国,不果躬拜堂下以请,而某实来。
顾某一介寒酸之士,初无左右之先容,今日之进得拜道德之光华,此亦天幸,而某父之请迟回数载,乃将藉阁下终成之。
则是遇也,其不谓之天耶?
天将济之而阁下实司其权,则某父之望阁下独有二天矣。
韩、魏二子之已事固非其伦,阁下则萧相国、冯君辈流也,故于进见之始诵其说以献,惟阁下幸留意焉。
代见耒阳蔡宰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四、《省斋集》卷六
某闻天下之势有轻重缓急之宜,而其施之当否则安危治忽之机倚伏焉,盖尝出于兵民之间而生于疑似之际,众人不识也。
属时升平,内外无患,众人玩于安而不察其机,疑其无所复事,于是乃一切置之于轻且缓之域。
故其极也,天下之势病于兵弛而威蹙矣。
一旦设有风尘之警,则向之重且急者又举而归之于是,而民疑可弗顾也,于是轻与缓之弊悉以施之而不恤。
故其极也,天下之势病于民贱而邦本拔矣。
疑似之际,众人抚其机而漫不加省,每每举其势而倒置之,以败天下之事,是可为长太息也。
大抵天下之患常起于兵民之势,苟轻重缓急之极于一偏,则安危治忽之机所由以发。
惟夫明于天下之势而深识其机,无惑乎众人之疑似者,然后足以语此,则凡分忧九重,当人民社稷之寄者,不可不察也。
共惟某官政事术业得于先正之徽范,施设注措,运斤游刃,曾无凝留,加以长材远略过人数等,方吏风之弊,视百里之卑且烦,皆顾而之他,而能杰然不为陈俗之累,俯为斯民入此僒步,其心休休然,兹执事之雅意,而无负于食人之食谋人之事矣。
况夫耒之为邑,困于积弊,吏奸民病,馀风未除,而曾不鄙夷,忍屈大手以剸裁之,则某前所谓轻重缓急之势审已了然于胸次矣。
国家休兵垂三纪年,生聚教训,兵民兼裕,上天悔祸,圣天子念中原版图之未归,慨然兴师以慰讴吟思汉之俗,调度饷给,悉举以法。
某尝于属民布诏之际,趋走往听涣号之颁,为民而下无虑十数,丁宁恻怛,惟恐斯民或受一偏之弊,有以仰见九重之上深惧轻重缓急之所在,天下生民之福也。
执事承流宣化,于民特近,应倡而和,视仪而从,亦食焉而谋其事者宜为,一邑幸甚。
虽然,小人过计,窃惧今日之势,苟志于是矣,未能无病于民也。
一或不察,则将堕于众人倒置之科,以亏善治,而可哉?
夫民之心易摇而难安,易怨而难惧。
譬诸水焉,挠之则动;
譬诸肤焉,剥之则伤。
民心而至于动而难安,伤而难惧,为政之所深惧也。
执事慈祥岂弟过古循良,其爱国爱民之心,以布宣德泽,固结斯民,上裨中兴之效为己任,万无是忧,而古人抱孤置水,不失有补于时政,兹不能自已者。
某邑东之鄙人也,闻执事之风而喜执事之福此百里也,旦旦而造于庭,窃观政术,退而思所以言者,将为老生常谈,道古今而誉盛德,是岂执事之所乐闻,抑亦不忍为此面谩也,则莫若述九重之德意、吏道之所奉行者而推广之,庶几交际无愧乎古人。
故敢以是说告,执事以为起予乎,则贱子遂有一言之遇。
不然,按剑而相盻,则当安妄言之讥矣,亦所不敢避也。
干渎威严,伏增震越。
耒阳宰书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四、《省斋集》卷六
某闻物不得其平则鸣。
鸣,物之情也,顾听者喻焉。
弗喻,滋不平矣。
夫是以鸣不难而难于遇听者之喻,苟听者喻焉,虽一鸣可也。
某士也,而依于农。
士以道鸣者也,异时上不负天子,下不负所学,庶几有见于世,固必有喻之者。
若农则任地之征,以输于公上为职,彼奸吏或依势倚法以侵苦之,此其不平之尤也。
于邑大夫之贤而鸣之,孰能喻此?
盖某之不平之鸣,辄幸执事垂意而听焉。
某先畴百亩之私,托君子仁惠之泽,征于县者岁有常籍可考也。
盖凡三乡之数,为免役之钱三十七千九百有畸,为木折税钱二十四千八百有畸,为苗斛一百三十三有畸,岁而输于郡者率先县官之程。
若今岁夏输在于夏五月而秋赋不越岁,顾奚负者。
又自言于郡,下教于邑,亦冀督赋者有所据依,固非诋谰以欺绐徼幸也。
今乃系其人而笞之,未识抵罪之由。
或曰县且敛取税钱也,是必不然。
国家什一之法盖具在也,用民之力则有免役之征,计税准物则有木之征,则壤赋粟则有谷米之征,天下均之,岂独一县也。
今谓复取税钱,则视木所折之税为何名?
是殆违律加赋,县不应被此不美之声。
此殆奸胥污吏志于得贿,妄以非欠之人嫁恶于邑,以暴其若无所私者。
至其行赂自免,往往掩护不言。
大抵公赋夺于冥冥之中,巧为营误,虽使神明之政堕其计而弗暇察。
且贫家初非违限,本无逋欠,乃执其隶,不用郡教,不顾国法,杖而苦之,将淹留困辱以取货,此情亦可见矣。
执事慈祥岂弟,吾君所寄以字民者也,彼胥黩货为务,乌知损执事体国爱民之意!
盖朝夕谐说于前者,他人不得而先也。
然某窃谓天下之事,顾其理之如何,古人以为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此可与智者道,若执事古之卓、鲁,洞知情伪,笃于信诎,第未有鸣而告之耳。
某辄一鸣焉,惟执事闻其声而喻其不平之实,反之于理而求之。
今使输其赋而获罪,则为善者惧矣,惟执事可以喻此。
干冒威严,俯伏俟命,不宣。
王判院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四、《省斋集》卷六
某不佞,自束发读书,不喜为记诵章句,而独深求古人之用心,究其大归而要其可用之实,亦颇见梗概。
皋、益、伊、傅,其平居讲习之事古书不可多见,自其谋谟训诲、措诸事业者以溯其心,彼岂尝试文字间而无所根本,遽能及此!
后世学者不雠于是,始有两途之说。
或者假以自盖其非而行之于事,论学者必上之。
夫古人日用之常顾不如是也。
某窃有志于此久矣,向者束于举子事业,反复思之,非是无进身之阶,独不能为媚时之习,坐是久困场屋,垂三十年。
自分无以投当世所好,此心耿耿,每亦自信曰,岂今之世举无一知己者欤,其遇不遇则天也。
去年春又挟其说以试于南宫,盖五至矣,人皆谓其益复不合而乃遇焉,莫知其故。
徐而闻之朝廷,颇以一律靡丽为厌,而钜公硕学典司文衡,确然以纯实忠信为务,振淹拔滞,往往留意于古。
顾某区区,获预春风桃李一根之数,果其不媚时而适有遇欤,亦不可知也,是以未敢有所私谢,诚重此举耳。
夫以文衡鉴裁之公,于其谢与否固所不计,而某独怀是,以为苟知己者,古人不忘报也。
天幸吏铨应选,调尉巴丘,试吏且数月,稍稍采知闾阎吏治之实。
湖乡自更抢攘,凋敝未复,官府一切政事丛脞,巴丘为甚,戎备废阙,仅给使令,胥吏猥慢,不闲绳尺。
某第随力之所至而葺之,不敢矫,亦不敢惰。
然此特一尉之责,无大休戚,就令某能称职,亦细故,身不足为门下报。
窃惟阁下以将明之材,被临遣之宠,人皆曰奉使有指,正以督视邮置,郡县承望,竞以治传舍、覈文书为务。
唯恐一旦英节按行,二事有阙,文移急于星火,工役烦于督责,仅可美观矣。
某独以为邮置之事则有司存,平时专之以巡辖之官,督之以提点提举之职,固不废也。
上有隆指,属之节下,夫岂能知之!
且古者天子遣使以循行天下,于周为盛,送之以礼乐,而《皇华》之诗歌焉。
其诗果何谓哉?
五善之意,叔孙重拜而不敢慢。
方周盛时,天下之人才、政事、风俗、财力莫壅于上闻,制治保邦,曾无遗虑,皆贤人君子之功。
今观《烝民》之诗,其诵仲山甫悉矣,古事大抵若此。
汉世以逐捕盗贼而出绣衣,以邛笮请吏而遣中郎,君子皆不以为宜。
汲长孺颇知大体,谓越人相攻不足以辱天子使者
河内之行,以家人失火不足忧,而便宜发振水旱之伤,宁矫制为之,武帝亦贤焉而弗加罪。
古人用心学者宜考之。
方今圣天子在上,内外各安其职,未尝辄命一使,传舍文书之事,岂其烦四牡驱驰数千里之役哉!
窃料节下是行,九重眷顾东南之地远于朝廷,人才之通滞,政事之当否,风俗之美敝,财力之息耗,须循行省察之,而不欲以是名者,殆谨于命使,以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姑借邮置为名尔。
节下以鹓行之尊,日侍清光,必德意之知,志虑之洽。
乃今乘轺拥节,为天子命使,《皇华》之善、《烝民》之贤能,正其平居讲学事出而施之,其用端有在矣。
且某一介,犹知守所学,不惮于出位,苟有所见辄言之,而在位者亦尝采其一二。
顾于门下思所以展诸生之报,尤不可惮已,辄以其尝所为白事之文,或可备访问之万一者若干事为一编先之,为此说献于节下
伏惟观风问俗之馀,试一览之,亦可以见某不敢徒梏于目前以应典逃责,盖尝有意于斯世,庶几无负门下,则陆氏一庄万有一不遂荒尔。
干冒战越。
上湖南汪监书 南宋 · 廖行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四、《省斋集》卷六
某闻夫天之于人也,予其一必安其一,予其一而不安,天弃之也。
农以朴,工以巧,商以计,士也而以学,此四者非人自名之,天之所以命我,使号于两间,盖如是也。
天命我以是名,而我各安于其分,毋违乎天可也。
迁其故而嗜其诱,漓其淳而损其真,则一者反矣。
天且治其僣,使起居饮食之间尝焦然而若有所歉,欲不安得乎?
子路之于圣门,尝发「何如斯可谓士」之问,而夫子惟曰「切切偲偲,怡怡如也」而已。
夫切偲以励朋友而讲磨其道德,怡怡以处兄弟而不失其友于之爱,夫是可以谓之而无忝。
今焉不此之学而襜如翼如,理衣制,逞颜色,求与当世之等级辽绝者抗礼,此圣贤不获已,出而求济天下之事,岂穷于陋巷者之所当为哉!
彼耕者、斲者、计者终身不敢舍其一以外慕,而士且伥伥然叩户随尘,求以膏其吻燥,宁不为若属所羞!
故古之人制其见君之礼者,自卿而下,达于庶人,莫不有贽以藉手,而士之所执不羔不雁不鹜而独以雉,贵其有守也。
雉之为物,介然有守,故制礼者采之以为贽,而士且执焉而不自警省,可以人而不如于雉乎?
昔有萧然布衣,宰相欲一见之,而一旦郡县小吏叫呼其门,则摄衣从之,命之役则往役,如此分也。
然今滔滔天下,喜圆而恶方,贵通而贱守。
群居乡井,苟有人焉蹈规矩守绳墨,不忍亵天之所畀,则必共指以为异,而讥之,而笑之,而疾之,不曰固则曰矫,不曰矫则曰亢,直使斯人刓削其锐而磨涅其素,与之俱靡而后已。
岂不难乎其为士,而或者犹有望于先达以主盟之乎!
恭惟阁下海内之名士,而吾党之所依归,自少以高文奥学鼓行士林,举天下数千百人,闻其风皆拱手畏避,莫敢与抗,而又歛其华而大秀发于阶庭之彦,此盖为士而不渝其一之明效,非偶然也。
况阁下以天子之命出于部使者,总湖湘九郡三十六县之众,于衣绣持斧之下,其地位非不隆重,而阁下处之以平易,应之以直截,宛然如在其斋阁时,而用之于民则民悦,必之于天则天应,活数千百万乌鸢夺食之命于旦暮呼吸之顷,夫岂非行吾之诚学?
则随所感召,捷焉如响,可为他日格君心之验乎!
某衡之人也,幼与伯氏俱学为士,求续箕裘之遗绪。
不幸先人蚤世,惧无以庇,而伯氏遂俛焉而冒其泽,非素志也。
一尉十年,秩满归来,无一可以悦亲。
而某又甘心远屏,耻与出力以觊闻达,祗自苦耳。
而阁下独有意于收录,某于是夤缘纳恳,获登于其庭而少望其风采焉。
来居是邦而不能亲炙乎大贤以为之楷式,是不知也;
知阁下之贤绰有前辈之流风,当亟见之,而瑟缩至今,是不勇也;
既见之,当有诵其所学以质疑,而区区持此熟烂腐坏之常谈,是不学也。
三者而居一,未有不为当世之所绌辱,而某则兼之,犹敢以进,而度其必不为阁下之所弃,粗知为士之分而少安之,亦先生长者所以望后进之意也。
幸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