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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渤
魁星楼宝祐二年 宋 · 宋渤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乾隆《长沙府志》卷四○、光绪《湖南通志》卷三二
秀选俊造之名立,而闻誉不彰者,士以为耻矣;
晁、董、公孙之对传,而裒然举首者,士以为荣矣。
夫习俗成乎世变,而义理根于人心,固有并行而不悖者。
使为士者疾没世而名不称,切切焉欲达可行于天下,则其一荣一耻,亦莫非理义之所存,而又何病乎!
士非科目进,则无自而行其道,至于决科目之高下,则行道之迟速系焉。
宋文正王沂公、忠献韩魏公皆于盛年一出而冠多士,故勋名光于日月,而事业著于累朝,宜后来者歆慕企仰,以有为若是者自期而即,耻其不及,此魁星楼之所以作于醴陵之学宫也。
醴邑士风最三湘,黉序之壮,生徒之众,视列郡殆有过焉。
嘉定己卯,以前奉贤书诣太常者相属,而礼部鲜报闻,或归咎于宫庙稍低,风气不聚,邑宰君公存创一阁于讲堂之后,倚崇冈,面澄渌,榜之曰「梯云」,于以收揽秀气。
立阁之次年湖北漕使丁公仁西宪杨公大异俱擢上第,自此联芳趾美,科不乏人。
迨今三十年,而策名者逾二十人,比遂有魁多士于省闱者,莫不以此阁为斯文发祥之地。
惜其规模隘狭,且岁久朽圮,今宰家侯慨然命工度费,撤而新之。
东西之广十寻,南北之深居十之三,视旧大率加五之二,前列修庑,后崇宴居。
材瓦砖甓,皆从市值,一毫不以取诸乡;
匠石圬镘,皆从市佣,一夫不以役诸民。
费钱七十万,一取诸约己之馀、赎金之积。
县学教谕丁嘉祥专莅其役,覈虚课怠,如处家事。
甲寅之秋孟鸠工,秋成告成。
于是邦之人士合而请曰:「国家之养士,期于用世而激厉奖成,使之脱奥渫而升诸朝,不十年而天下被其泽,若王、韩二公之得志速而行政久者,则吾贤令尹之用心也。
请易旧名,而扁之以魁星,可乎」?
侯欣然许之,乃揭三大字于平丹阳公,而以书来属予记之。
予与侯素善,常闻其奉大对时,剀切无隐,有人所不敢言者,几寘高第,而或者抑之。
然侯方以不负所学自得。
其为是邑也,爱民礼士,有武城弦歌之风。
行当奏最而去,推其所学以施之天下,必有大可观者。
兹楼之建,实出于名儒端士之手,乌可以无述乎!
予谓科第易有,名节难全,奇士之功猷,或隳于一往者,益信制行之中,不可无义理之学也。
侯于楼成之后日,与士友相从其间,必以师友正大之传,与其身所服行者为告,吾见醴人士他日必有挹文正之袂,而拍忠献之肩者,岂肯舍为法可传之的,甘为乡人而已哉!
以此复于侯,而验于众,庶不为虚美云。
按:同治《醴陵县志》卷一二,同治九年刻本。
修复莱山书院 宋 · 宋渤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同治《醴陵县志》卷一二
醴北四十里,有山蜿蜒深秀,中有一区,盖曩时吕氏东莱讲学处也。
吕氏学崇关洛,尝与新安晦翁同撰《近思录》,其学能变化人气质,故晦翁亟称其足以范俗而垂世。
晦翁在台日,东莱过访,侨寓醴陵,因往复辨论,而直揭宗旨焉。
醴人士望风景从,争相亲炙,于是即其地构斋舍,辟讲堂,而莱山书院之名以肇。
洎乎历时既久,往迹渐湮,致使先正遗规,嗟兴衰之靡定,亦其数然也。
夫道学之兴,至我朝而始显,天圣以还,名贤辈出,圣学昭云汉而灿日星矣。
东莱生平著述,实足以羽翼经传,其风师百世也固宜。
士诚有志圣贤,即令前不见古人,犹将寻茫茫之坠绪,而况师友一堂,素心尚堪遥质,可不求所依归也乎?
醴陵诸君子景前哲之懿型,振多年之废坠,榱题栋宇,拂拭一新,气局规模,爽垲非故,从此人文荟萃,相与弦诵鼓歌于其中,吾知渊源可接,羹墙几席,依然俎豆一先生也,岂非甚盛事哉!
余故因罗琬千里来请,乐为之记,抑余有申之于师生者。
旧观既复矣,废田既还矣,肄业之道盖不容懈矣。
若曰昕夕可以饫,休沐可以媮,旬馀一集,缀缉词章,从容登座,以苟应故事,唯数百言而止,无难析之疑,无劝惩之效,岂前辈讲习之旨哉!
岂远近识者所愿望哉!
则必曰:圣学务本,孝弟亲仁,尔身将何先?
大学之道,明新至善,尔身自何修?
笃志深造,寻绎所以为己之急务,使世之欲求绪言、欲访成德之士,得问津于诸君子,岂不尤贤乎哉!
不惮赘长,复附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