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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梦若南宋
谢太学发解启 南宋 · 周梦若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二三、《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三八
贤关较艺,惭非江夏之无双;
天府登名,偶预思廉之第七。
名非实称,感与愧并。
窃惟皇家袭积累之休,真主抚明昌之运。
贲饰万化,鼎新百为,兴学校以隆教养之方,崇师儒以尽作成之术。
穆穆唐虞之世,訚訚洙泗之风。
鼓箧八千,小太宗之贞观;
圜桥亿万,过明帝永平
既每岁以考其艺能,复三年而登其秀异。
尽扫挟书传义之弊,俾无侥名失实之徒。
附凤翼而攀龙鳞,滔滔皆是;
拔犀角而擢象齿,比比有之。
倘非脱颖之才,曷预中程之列?
如某者性天蒙昧,学圃荒芜,自期白屋以起家,每念青云之有路。
谓虞夏商周之治,载典谟训诰之文,极其深则诘曲聱牙,语其教则温柔敦厚。
百篇之义,历世所宗,常笃意以讨论,幸逢时而进取。
昔年奋志,尝陪一鹗之飞;
今日叨荣,果获双雕之巧。
稍慰兰陔之愿,仅逃梓里之羞。
退揣孱庸,已踰所望。
顾惟提拂,盖有所由。
恭惟某官秀蕴星奎,神钟岳镇,文章艳乎春藻,声闻馥乎秋兰。
坐拥熊轓,式布宣于王化;
行趋凤诏,将协赞于皇猷。
恢大度以包荒,乐后生之向道。
致兹谫薄,亦预甄收。
某敢不勉所未闻,激其不逮。
跃龙门之浪,稳乘鱼化之时;
摇羊角之风,高奋鹏飞之志。
少酬鄙愿,用答私恩。
过此以还,未知所措。
仙岩元宝观记 南宋 · 周梦若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二三
宜黄距抚城百二十里,僻在一隅,而山水清越,则为江右最。
县之北不五里间有仙岩山,岿然拔秀于群峰中。
峭壁崚嶒,高耸万仞。
倚山有元宝观,基址轮奂,屹立半空。
殿宇峥嵘,廊庑靖深。
危檐壮栋,横截于槎枒石罅之下;
老松修篁,环拱于缥缈云霄之间。
地无蛇虺蝮蝎之毒,居无卑郁蒸湿之气。
开轩辟户,钩帘宴坐,则有万山周匝,排闼送青。
而川壑之回旋,云烟之出没,风雨之晨,雪月之夕,变态百生,不可名状,殆非人间世也。
予自梁溪来宰是邑,簿书馀暇,尝拄筇登览。
爱其规模虽小而气象甚伟,槃礴游憩,日暮忘返。
寻访观之废兴,而莫有纪其实者。
主观道士胥遁枢性质静厚,喜客无倦色,弄琴弈棋尤高于流辈,以得于所传闻者告余曰:「此晋王、郭二真人问道寻师,爱此山川之胜,卜筑于是,遗址故迹隐然尚存」。
因指其岩阿曰:「石窟幽深,氛雾吞吐,嚣尘下飞,炎燠不到,此非拂霓洞乎!
华楹丹桷,辉映空阔,下瞰林表,宛若图画,此非凌空亭乎!
广袤寻丈,苔藓斓斑,不磨不砻,温润如玉,此非朝真石乎!
是皆真仙往日积行累功、与道浮游之地,虽千古不泯可也」。
癸卯夏秋之交,遇天旱不雨,陂泽乾涸,禾稼就槁。
遍走群望,云霓不生。
父老相率以请曰:「令尹须游仙岩乎?
二真灵异之踪帡幪此方,士庶久所归向也。
盍往祈之」?
于是涓日斋戒,率僚属,具藻之供,攀萝蹑蹬,投诚谢过于星坛之下。
奏章之初,碧天万里,如煆如焚。
已而云翳四起,雷电倏作。
掩曦御于扶桑,鞭卧龙于沧海。
甘𩆩既降,不崇朝而足。
沟池溢流,焦枯回色,黍稷之兴,一日万顷。
县官赋办,且有遗啄以分鸡鹜矣。
噫嘻!
自二真仙骑青鸾,驾白鹤,远游于桃源蓬岛汗漫之乡,似与尘凡迥隔而不相接。
今乃叩而应,欲而从,反旱暵为丰穰,变愁叹为欢乐,犹影之象形,响之应声者,何哉?
岂神杂处乎冥邈,而其一念之虑未始忘乎人邪?
予尝考二真仙,得浮丘师华盖山,授以修真炼质之诀,相继飞升。
其言有曰:「吾等住山,当福民庶」。
又曰:「吾去后,遇虫灾旱潦疾苦急难,于此山祷之,吾当以福泽应之」。
即其言,知其心,斯民何幸焉。
仙岩华盖山止百里许,感通之验无彼此之间,岂不休哉!
王乃方平之从弟,其得道之本末流传于世者,自有碑碣传记以载之,予不暇复云。
按:。同治《宜黄县志》卷四五,同治十年刻本。
立义桥记 南宋 · 周梦若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二三、同治《宜黄县志》卷四五
淳熙辛丑冬,余挈孥累之官宜黄
距县治东有大溪横截于其前。
跨溪有桥,圮朽摧折,半为惊湍漩濑飘溺而不存,因叹曰:「吏以爱民为职,向居官者乃不能出捐帑藏,因时兴续,以济往来,而使病于徒涉,何也」?
既尸邑事,此心虽未始忘,然智术乏催科之长,版帐有愆期之责。
日对簿书,蹙额危坐,左支右吾,穷于料理,则又叹曰:「今日人病涉,抑予之罪焉尔」。
又念此桥不办于官,则或赋于民可乎?
以吾邑丛居环处,不啻万户。
富家巨室,连甍比屋,裒众而为之亦甚易。
一日,涂君祥仲叩门,具以告之,祥仲曰:「桥之不成正坐是。
甲可乙否,彼是此非。
务蓄积者啬于输财,名壮勇者畏于出力。
愒日玩岁,戛戛乎其难哉」!
因谓余曰:「公无忧,以吾岁入之租,蠲伏腊之用,弃而为之,亦何俟于众」。
于是策杖临溪,相视既毕,规模乃定。
采木于林,凿石于山。
障其流之奔冲,窒其堤之崩缺。
众役并举,井然有条。
又选门下材干之优者,董其工程,课日取办。
一金一粟,悉取于家,而无靳色。
尽彻旧制,斩然一新。
始于八月之初,成于十月之末。
计其成,不计其费之多也。
其修百馀丈,凡四十八架。
距桥东西各立亭以憩行者。
又建华阁于桥之中,塑僧伽圣像以镇水怪之出没。
故昔之病涉者,今则往来怡怡,如履周道,不择昼夜。
期会无阻绝之忧,行商免淹滞之叹。
负乘扶携,各适其欲。
为惠之博,岂止一邑而已哉!
桥落成,属余以名之。
余曰:以数十年已坏之梁,人惧其难成,而君办之于一日。
以阖邑万户之众不肯受其责,而君独任于一己,则君之义风可嘉矣。
余谓义之重轻,系风俗之厚薄。
以义为重,则同舟无胡越之殊,四海有兄弟之亲,况处乡党乎。
以义为轻,则形骸隔而尔汝分,藩墙异而比邻别,于乡党又奚恤?
祥仲以济人利物为心,能为人之所不能为,然诺不欺,有古烈士之风。
回视义风,沦亡久而不振,一旦慨然特立扶持而兴起之,岂不快哉!
经曰:「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请以「立义」名其桥,要以劝示来者。
淳熙十年闰十一月之吉左承议郎、知抚州宜黄县主管劝农营田周梦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