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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成南宋
钓台 南宋 · 俞成
七言绝句 押蒸韵
千古英风想子陵钓台缘此几人登。
谁知避讳更严氏,滩与州名总误称(《萤雪丛说》卷二。《萤雪丛说》:严子陵本姓庄,避显宗讳,遂称严氏。若钓台,若七里滩,亦皆以严命名,无非循习之讹,而莫知其非也。宣和间方腊寇江浙,改睦州严州,盖本于此。至如范晔东汉之史笔,初不究其姓氏之由,遽曰严光而传之,无乃以田千秋车千秋乎?余是以寄意绝句于钓台之上云云。)
萤雪丛说序庆元六年八月 南宋 · 俞成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四四、《皕宋楼藏书志》卷六三
余自四十以后便不出应举,人笑其无能为也
是则然矣,然而早能知退,又有人之所不能为焉矣。
己之无能为,而能为人之所不能为,此非其所长矣乎!
盖「四十而不惑」,「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已」,夫子尝有是言也。
幼诵夫子之言,不行夫子之训,既而不惑,抑又无闻,宜乎退缩一头地,而莫之为也。
自此功名灰念,加以拙于谋利,时复优游黄卷,考究讨论,付之书记
囊萤映雪,无所不为,尘积日久,遂成一编,目曰《萤雪丛说》,宾其实也。
虽然,囊萤映雪,岂能照耀方册也哉,于以见其学之笃而志之锐也。
此史臣所以美其勤勤若是,姑欲激昂后进云尔。
则知今之丛是说者,其亦车胤、孙康之意欤?
庆元庚申八月望日,东阳俞成元德漫录。
按:《萤雪丛说》卷首,百川学海本。
校正草堂诗笺跋开禧元年八月 南宋 · 俞成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四四
陈从易尝读杜诗,至疑「身轻一鸟」下,竟不能安一字。
杨大年尝读杜诗,至疑「霜浓木石」下,竟不能全一句。
夫以二公之才,读杜公之诗尚且略其阙文,他可见矣。
诚知草堂先生练句下字,往往超诣,续之则不似,增之则不然,赓之和之,果何为哉?
使其得善本而證之,不啻夏五之知其月。
若「过」字,若「滑」字,皆出自然,初无崖异,惟是理到,不容加点。
古今诗史,一人而已,岂二公所可及哉!
吾党蔡君傅卿,生平高尚,不求闻达,潜心大学,识见超拔。
尝注韩退之、柳子厚之文,了无留隐。
至于少陵之诗,尤极精妙。
其始考异,其次辨音,又其次讲明作诗之义,又其次引援用事之所从出。
凡遇题目,究竟本原;
逮夫章句,穷极理致。
非特定其年谱,又且集其诗评,参之众说,断以己意,警悟后学多矣。
尝以「雨晴山不改」为「雨时(《雨晴诗》:雨晴山不改,晴罢峡如新。)」,「湖落回鲸鱼」为「潮落(《别张建封》:择材征南幕,湖落回鲸鱼。)」,如《城西陂泛舟》「鱼吹细浪摇欹扇(燕蹴飞花落舞筵。)」,以「欹」为「歌」,如《天育骠骑歌》「遂令大奴字天育(别养骥子怜神俊。)」,以「字」为「守」,不曰「麟凤」,而曰「灵凤(《幽人诗》:麟凤在赤霄,何当一来仪?)」;
不曰「三犀」,而曰「五犀(《石犀行》:君不见秦时太守,刻石立作三犀牛。)」。
似此窜定,未容筹计。
至若《饮中八仙》一歌,虽有数句复用四韵,或者疑之,分为四章,以严句读。
破千古之昏蒙,新一时之闻见。
其自信也甚笃,则其取信于人也可知。
既授仆以校雠之职,恨不读五车书,恨不行秘书监,难以胜任,辞不暇已,不免依样而已,无复换其词头,直叙大概云尔。
非敢为工部设,自有诸公题其额。
余尝谓子美之诗如化工,千形万状,体态不一,演而为歌为行,发而为叹为引;
曰短述,曰口号,大而至于古风百韵,小而至于绝句五言,同出异名,初无定体。
惟「骅骝开道路」一句,对以「鹰隼出风尘」,与「雕鹗离风尘」相类,自是之外,无闻焉。
若夫「家家养乌鬼」,沈存中以乌鬼为鸬鹚,元微之以为神,非也。
惟夏侯节言于《懒真子》:「峡中人家养猪,非祭鬼不用,特于群猪中呼乌鬼以自别」。
此说得之。
竹林为我啼清书」,蔡绦竹林为禽名,或人以为猿,非也。
程大昌言于《演繁露》:「诗人假象为辞,因之号风若哀,故谓之啼」。
此说得之,抑又有證焉。
「乐动殷嶱嵑」,不以「殷」为「汤」。
「生意如昨」,当以「」为「眷」。
「稚子」非雉雏,乃宗文之名字。
「花卿」非歌妓,乃牙将之姓氏。
《杜鹃》四句,非注题也,盖古人尝有是格;
《八哀》一篇,非创见也,盖古人亦有此体。
若曰「天阅」,其实天阙;
若曰「鸥没」,其实鸥波。
以「禁籞」为「禁御」,以「锦幪」为「锦𩦺」,仍误例也。
吁!
锻句之精,无如「风约半池萍」;
衬字之妙,无如「轻燕受风斜」;
假对之巧,无如「献纳纡皇眷」;
压韵之工,无如「忧国愿年丰」。
读诗者茍以意逆志,当自有定见,不可徇他人之说,类皆如此。
然传注之学,难乎其人也久矣。
陶隐居注《本草》,尝言不可有误。
况注经乎!
今君之注是诗也,片言只字,每每推详,决无差误。
然则《杜诗》、《本草》,注虽不同,推原教人之意则一而已。
开禧纪元八月既望,富沙云衢俞成元德父跋。
按:《集注草堂杜工部诗外集》卷末,丛书集成初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