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初唐 · 马周
押齐韵
何惜邓林树,不借一枝栖(出《册府元龟》,与李义府甫句相似)。
上太宗疏 初唐 · 马周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五十五
微臣每读经史。见前贤忠孝之事。臣虽小人。窃希大道。未尝不废卷长想。思履其迹。臣以不天。早失父母。犬马之养。巳无所施。顾来事之可为者。唯忠义而巳。是以徒步二千里而自归于陛下。陛下不以臣愚瞽。过垂齿录。窃自顾瞻。无阶答谢。辄以微躯丹款。惟陛下所择。臣伏见大安宫在宫城之西。其墙宇门阙之制。方之紫极。尚为卑小。臣伏以东宫皇太子之宅犹处城中。大安乃至尊所居。反在城外。虽太上皇游心道素。志在清俭。陛下重违慈旨。爱惜人力。而蕃夷朝见。及四方观听。有不足者。臣愿营筑雉堞。修起门观。务从高显。以称万国之望。则大孝昭乎天下矣。臣又伏见明敕。以二月二日幸九成宫。臣窃惟太上皇春秋巳高。陛下宜朝夕视膳而晨昏起居。今所幸宫去京三百馀里。銮舆动轫。严跸经旬日。非可以旦暮至也。傥太上皇情或思感。而欲即见陛下者。将何以赴之。且车驾今行。本为避暑。然则太上皇尚留热所。而陛下自逐凉处。温凊之道。臣窃未安。然敕书既出。业巳成就。愿示速反之期。以开众惑。臣又见诏书。令宗室功臣悉就蕃国。贻厥子孙。嗣守其政。非有大故。无或黜免。臣窃惟陛下封植之者。诚爱之重之。欲其继嗣承守而与国无疆也。臣以为必如诏旨者。陛下宜思所以安存之富贵之。何必使代官也。何则。以尧舜之父。犹有朱均之子。傥在孩童嗣职。万一骄愚。则兆庶被其殃。而家国蒙其患。正欲绝之也。则子文之治犹在。正欲存之也。则栾黡之恶巳彰。与其毒害于见存之百姓。则宁使割恩于巳亡之一臣明矣。然则向所谓爱之者。乃适所以伤之也。臣谓宜赋以茅土。畴其户邑。必有才行。随器方授。则虽其翰翮非强。亦可以获免尤累。昔汉光武不任功臣以吏事。所以终全其代者。良得其术也。愿陛下深思其宜。使得奉大恩。而子孙终其福禄也。臣又闻圣人之化天下。莫不以孝为本。故曰。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又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孔子亦云。吾不与祭。如不祭。是圣人之重祭祀也如此。伏惟陛下践祚以来。宗庙之享。未曾亲事。伏缘圣情。独以銮舆一出。劳费必多。所以忍其孝思。以便百姓。遂使一代之史。不书皇帝入庙之事。将何以贻厥孙谟。垂则来叶。臣知大孝诚不在俎豆之间。然则圣人之训人。固有屈巳以从时。特愿圣恩。顾省愚款。臣又闻致化之道。在于求贤审官。为政之基。必自扬清激浊。故孔子曰。惟名与器。不可以假人。是言慎举之为重也。臣伏见王长通白明达。本自乐工。舆皂杂类。韦槃提斛斯正。则更无他材。独解调马。纵使术踰侪辈。能有可取。止赐金帛以富其家。岂宜列预士流。超受高爵。遂使朝会之位。万国来庭。驺子倡人。鸣玉曳组。与夫朝贤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臣窃耻之。然成命既往。纵不可追。谓宜不使在朝班预于仕伍也。
陈时政疏 初唐 · 马周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五十五
臣历观前代。自夏殷周及汉氏之有天下。传祚相继。多者八百馀年。少者犹四五百年。皆为积德累业。恩结于人心。岂无僻王。赖前哲以免尔。自魏晋以还。降及周隋。多者不过五六十年。少者才二三十年而亡。良由创业之君。不务广恩化。当时仅能自守。后无遗德可思。故传嗣之主。政教少衰。一夫大呼。而天下土崩矣。今陛下虽以大功定天下。而积德日浅。固当思隆禹汤文武之道。广施德化。使恩有馀地。为子孙立万代之基。岂欲但令政教无失。以持当年而已。且自古明王圣主。虽因人设教。宽猛随时。而大要惟以节俭于身。恩加于人。二者是务。故其下爱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此其所以卜祚遐长。而祸乱不作也。今百姓承丧乱之后。比于隋时。才十分之一。而供官徭役。道路相继。兄去弟还。首尾不绝。远者往来五六千里。春秋冬夏。略无休时。陛下虽每有恩诏。令其减省。而有司作既不废。自然须人。徒行文书。役之如故。臣每访问。四五年来。百姓颇有嗟怨之言。以为陛下不存养之。昔唐尧茅茨土阶。夏禹恶衣菲食。如此之事。臣知不可复行于今。汉文帝惜百金之费。辍露台之役。集上书囊以为殿帷。所幸慎夫人。衣不曳地。至景帝。以锦绣纂组妨害女工。特诏除之。所以百姓安乐。后至孝武帝。虽穷奢极侈。而承文景遗德。故人心不动。向使高祖之后。即有武帝。天下必不能全。此于时代差近。事迹可见。今京师及益州诸处。营造供奉器物。并诸王妃公主服饰。议者皆不以为俭。臣闻昧旦丕显。后世犹怠。作法于理。其弊犹乱。陛下少处人间。知百姓辛若。前代成败。目所亲见。尚犹如此。而况皇太子生长深宫。不更外事。即万岁之后。固圣虑所当忧也。臣窃寻往代以来成败之事。但有黎庶怨叛。聚为盗贼。其国无不即灭。人主虽欲改悔。未有重能安全者。凡修政教。当修之于可修之时。若事变一起。而后悔之。则无益也。故人主每见前代之亡。则知其政教之所由丧。而皆不知其身之有失。是以殷纣笑夏桀之亡。而幽厉亦笑殷纣之灭。隋炀帝大业之初。又笑齐魏之失国。今之视炀帝。亦犹炀帝之视齐魏也。故京房谓汉元帝云。臣恐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古。此言不可不诫也。往者贞观之初。率土荒俭。一匹绢才得一㪷米。而天下帖然。百姓知陛下甚忧怜之。故人人自安。曾无谤讟。自五六年来。频岁丰稔。一匹绢得粟十馀石。而百姓皆以陛下不忧怜之。咸有怨言。又今所营为者。颇多不急之务故也。自古以来。国之兴亡。不由积聚多少。唯在百姓苦乐。且以近事验之。隋家贮洛口仓。而李密因之。东都积布帛。而王世充据之。西京府库。亦为国家之用。至今未尽。向使洛口东都无粟帛。则世充李密未必能聚大众。但贮积者固是有国之常事。要当人有馀力而后收之。若人劳而强敛之。更以资寇。积之无益也。然俭以息人。贞观之初。陛下巳躬为之。故今行之不难也。为之一日。则天下知之。式歌且舞矣。若人既劳矣。而用之不息。倘中国被水旱之灾。边方有风尘之警。狂狡因之以窃发。则有不可测之事。非徒圣躬旰食晏寝而巳。古语云。动人以行不以言。应天以实不以文。以陛下之明。诚欲励精为政。不烦远采上古之术。但及贞观之初。则天下幸甚。昔贾谊谓汉文帝云。可恸哭及长太息者。言当韩信王楚彭越王梁英布王淮南之时。使文帝即天子位。必不能安。又言赖诸王年少。傅相制之。长大之后。必生祸乱。历代以来。皆以谊言为是。臣窃观今诸将功臣。陛下所与定天下者。皆仰禀成规。备鹰犬之用。无威略振主如韩彭之徒难驾驭者。而诸王年并幼少。纵其长大。当陛下之日。必无他心。然即万代之后。不可不虑。自汉晋以来。乱天下者。何尝不是诸王。皆为树置失宜。不预为节制。以至于灭亡。人主岂不知其然。但溺于私爱。故使前车既覆。而后车不改辙也。今天下百姓极少。诸王甚多。宠遇之恩。有过厚者。臣之愚虑。不唯虑其恃恩骄矜也。昔魏武帝宠树陈思王。及文帝即位。防守禁闭。有同狱囚。以先帝加恩太多。故嗣主疑而畏之也。此则武帝宠陈思。适所以苦之也。且帝子何患不富贵。身食大国。封户不少。好衣美食。衣食之外。更何所须。而每年别加优赐。曾无纪极。俚语曰。贫不学俭。富不学奢。言自然也。今陛下以大圣创业。岂惟处置见在子弟而巳。当须制长久之法。使万世遵行之。
请劝赏疏 初唐 · 马周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五十五
臣窃见流内九品巳上。令有等第。而自比年入多者不过中上。未有得上下以上考者。臣谓令设九等。正考当今之官。必不施之于异代也。纵朝廷实无好人。犹应于见任之内。比较其尤善者。以为上第。岂容朝廷之士。遂无堪上下之考者。朝廷独知贬一恶人可以惩恶。不知褒一善人足以劝善。臣谓宜每年选天下政术尤最者一二人为上上。其次为上中。次为中上。其次为上下。则中人以上。可以自劝。
谏公主昼婚疏 初唐 · 马周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五十五
臣闻朝谒以朝。思相见也。讲习以昼。思相成也。燕饮以昃。思相欢也。婚合以夜。思相亲也。是以上下有威。内外有规。动息有时。吉凶有仪。先王之教。不可黩也。今陛下欲谋其始而乱其纪。不可为也。夫卜筮者。所以定犹豫。决嫌疑。若黩礼慢经。先王所不用也。
请择县令疏 初唐 · 马周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五十五
理天下者。以人为本。欲令百姓安乐。惟在刺史县令。县令既众。不可皆贤。若每州得良刺史。则合境苏息。天下刺史。悉称圣意。则陛下可端拱岩廊之上。百姓不虑不安。自古郡守县令。皆妙选贤德。欲有迁擢为将相。必先试以临人。或从二千石入为丞相及司徒太尉者。今朝廷独重内官。县令刺史。颇轻其选。刺史多是武夫勋人。或京官不称职。方始外出。而折冲果毅之内。身材强者。先入为中郎将。其次始补州任。边远之处。用人更轻。其材堪宰𦲷。以德行见称擢者。十不能一。所以百姓未安。殆由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