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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公檄刘稹843年5月 唐 · 李商隐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七十九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足下前以肺肝
布诸简素
仰承复命
犹事枝辞
夫岂告者之不忠
抑乃听之而未审
择福莫若重。
择祸莫若轻。
一去不回良时
一失不复机事
噫嘻执事
谁与为谋。
延首北风
心焉如灼。
是以再陈祸福
用释危疑
不避烦。
理在易了。
丁宁恳款
至于再三者。
诚以某与先太傅相国俱沐天光
为藩后。
昔云与国
今则亲邻
大年不登
同盟未至。
饭贝才毕
襚衣莫陈。
乃眷后生
遽乖先训。
迁延朝命
迷失臣职。
不思先縠之忠。
将覆栾书之族。
仆隶之所共惜。
儿女之所同悲。
况某拥节临戎
援旗誓众
封疆甚迩。
音旨犹存
忍欲卖之以为巳功。
间之以开戎役
将祛未寤。
欲罢不能
愿思苦口之言。
以定束身之计。
昔先太尉相公常蹈乱邦
不从逆命
翻身归国
全家受封
居韩之西。
为国之屏。
弃代之际。
人情帖然
傅相公以早副军牙
从征旆。
事君之节巳著。
居丧之礼又彰。
故乃奖其象贤
仍以旧服
纳职贡赋
五十馀年。
于我唐为忠臣
刘氏为孝子。
人之不幸
天亦难忱。
才加壮室之年。
奄有坏梁之叹。
主上深固义烈
是降优恩
盖将显足下之门。
列藩之式。
不欲刘氏有自立之帅。
上党辜恩之军。
俾之还朝
以听后命
其义甚著。
其恩莫偕。
昨者秘不发丧
巳逾一月
安而拒诏。
历数旬。
秘丧则于孝子未闻。
拒诏则于忠臣巳失。
失忠于国。
失孝于家。
望此用人
由兹保族
是亦坐薪言泰。
巢幕云安
智士之所寒心
谋夫之所齰舌
矧于仆者。
得不动心
窃计足下之怀。
执事之论。
当以赵氏传子。
魏氏袭侯
欲以逡巡希恩
顾望谋立耳。
夫事殊者趣异。
势别者迹暌。
故度其始而议其终。
搴其华而寻其实
愿为足下一一而陈之。
赵魏二侯
其先也。
亲则父子
于其人也。
职则副戎。
赏罚得以相参
恩威得以相抗
义显事顺。
朝廷推而与之。
足下之于太傅也。
地则相近
职非副戎。
赏罚未尝相参
恩威未尝相抗
秘丧则于义爽。
拒诏则于事乖。
赵魏二侯
信事殊而势别矣。
此施之于太傅
赵魏则为继代象贤之美。
施之于足下
足下则为自立擅命之尤。
得失之间。
其理甚白。
又计足下未必不恃太傅之好贤下士
重义轻财
吴国之钱。
往往而有。
梁园之客。
比比而来
将倚以为墙藩
以为羽翼
使之谋取
使之数求。
细而思之。
此又非计
山高祈羊自至。
泉深沈玉自来
立然后人归。
正然后士附。
语有之曰。
政乱勇者不为斗。
德薄贤者不为谋。
吴濞有奸邹阳去。
燕哙无德乐生奔。
晋宠大夫
成分国之祸。
卫多君子
孰救渡河之灾。
之前车。
得不深镜。
代宪四祖
文明继兴
当时赵中山
淮阳齐鲁
连结者几姓。
旅拒者几侯。
逆天用人
背惠忘德
指掌之地。
谓可逃刑
亲戚之私。
谓能取信
一旦地空家破。
首裂支分
闇者不能为谋。
明者以先去。
悔而莫及
末如之何
太尉李洧尚书
齐之密戚
杨太保与苏肇给事
蔡之懿亲
并据要地方州
精甲锐卒
及其王师戾止
我武维扬
割地驱人以降
送款输忠以入。
非不密戚
非不懿亲
非不思恩
非不怀惠
直以逆顺是逼。
死生实难。
与其同休
不能与其共戚故也。
足下大未侔齐蔡。
未及李吴。
将以其人。
动于不义
仆恐夙沙之国
縳主之卒重生
彭宠之家。
不义之侯更出。
又计足下当恃太行九折之险。
部内数州之饶。
兵士尚强。
仓储且足。
谓得支久谋而使安。
危哉此心。
自弃何速。
李抱真相国用彼州之人。
朱滔于燕。
田悦于魏。
连兵转战
绵岁经时
而潞人子不敢悲。
夫死不敢哭。
何者
李相国讨逆之命。
勤王之师。
义著而诚顺故也。
卢从史释丧就位
卖降冀功。
将乘讨伐之时。
肆凶邪之性。
未就人神巳怒。
事未立而兵众巳离。
万夫之长。
一卒之手。
驱槛北阙
弃尸南荒
而潞之人犹老者扪胸。
少者扼腕
朝廷不即显戮
深为失刑
其故何哉
从史不义不昵。
去安就危。
众黜其谋。
不为用故也。
二帅去就
非因传闻
鸠杖之人。
鲐背之叟。
知其本末
尚能言之。
太行之险。
不为悖者之守。
数州之众。
不为邪者之徒。
此又不足恃也。
由此言之。
则以何名隳家声
何事君命
何道死士
何计得人心
此仆者所以对案忘飧。
推枕不寝
足下惜。
足下危。
不知所以然也。
太傅比者养牛添卒。
畜马训兵
旁招武干之材。
中举将军之令。
然而听于远近
颇有是非
朝廷赤心
大度
然而不逞者巳有乖异之说。
横议者屡兴悖恶之叹。
人之多言
亦可畏也。
谁为来者
宜其弭之。
足下季父引进之恩。
大朝文诰之令。
则是实先太傅浮议
昭义军之有谋。
为人侄。
则致叔父不忠
为人孙。
则败乃祖无后
亦何以对燕赵之士。
齐鲁之人耶。
又计足下旬日之前
造次为虑。
今兹追改
有后艰。
左右不明
咨询未尽也。
近者李尚书董常侍重华之辈。
并亲为贼将。
拒我官军
纳质匪人
效用戎首
久乃来复
尚蒙殊恩
皆受郡符
咸领旗鼓
不能悉数
厥徒实繁。
岂有足下两代之馀资。
委数万之旧旅。
俛首听命
举宗效诚
朝廷又岂以一凵之稽迟
片辞疑异
而致足下不测
足下后至
故事具存
可以明验
幸请自求多福
无辱前人
龙旐以归洛师
象笏而朝魏阙
必当勋庸继代
富贵通身
无为邻道所资。
使作他人之福。
倘尚淹归款
未整来轩。
戎臣鼓勇争先
天子赫斯而降怒。
金玦一受。
牙璋四驰
魏卫压其东南
晋赵出其西北
拔距投石者。
数逾万计
科头戟手者。
动以千偫。
兼驱扼虎材官
仍率射雕都督
感义日月能驻。
拗愤则沙石可吞。
使兵用火焚
城将水灌
魏趣邢郡。
赵出洛州
二大都之间。
是古平原之地。
车甲尽输于此境。
糗粮反聚于他人
河北河北无储
山东山东不守
以数州之残殍。
百道奇兵
累卵而未危。
孤根何所
老夫不佞
亦有志焉。
愿驱敢死之徒。
以从诸侯之末。
飞狐之口。
天井之关。
巨浪难防
长飙易扇。
此际必当惊地底鼓角
楼上梯冲
丧贝跻陵
飞走之期既绝。
投戈散地
灰钉之望斯穷。
自然麾下平生
忘旧爱。
帐中亲信
即起他谋。
先祖神灵
明时哂笑
静言其渐。
良以惊魂
今故遣使车。
重申丹素
惟鉴前代成败
访历事宾僚
反道败德之难。
顺令畏威之易。
时以吉日
蹈兹坦途
勿馁刘氏之魂。
勿污潞人之俗。
封帛增欷
含毫益酸。
延望还章。
以上表。
成败之举。
慎惟图之。
不宣
河阳三城节度使王茂元顿首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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