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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国学记 中唐 · 舒元舆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二十七
王建太学法。
以教国冑子。
欲驱人归义府也。
故设官区掌。
严大其事。
明公侯卿大夫必由是而出。
元舆既求售艺于阙下。
谓今之太学
犹古之太学
将欲观焉。
以自为下士小儒。
未尝睹天子庠序。
欲往时。
先三日斋沐而后行。
行及门下。
脱盖下车。
循墙而趋。
请于谒者曰。
吾欲观礼于太学
将每事问之于子可乎。
谒者许诺。
遂前导之。
初过于朱门。
门阖沉沉。
问曰。
鲁圣人之宫也。
遂拜之。
次至于西。
有高门。
门中有厦屋。
问之。
曰。
此论堂也。
予愧非鸿学
方论。
不敢入。
导者曰。
此无人。
乃虚堂尔。
予惑之。
遂入。
见庭广数亩。
尽垦为圃矣。
心益惑。
复问导者曰。
此老圃所宅。
子安得欺我耶。
导者曰。
此积年无儒论。
故庭化为废地。
久为官于此者圃之。
非圃所宅也。
循廊升堂。
堂中无机榻。
有苔草没地。
予立其上。
悽惨满眼。
大不称向之意。
复为导者引。
又至一门。
问之。
曰。
此国子馆也。
入其门。
其庭其堂。
如入论堂。
俄又历至三馆门。
问之。
曰。
广文也。
大学也。
四门也。
入其门。
其庭其堂如国子。
其生徒去圣人之奥。
如堂馆之
嗟乎。
诗书礼乐。
国之洪源也。
浚其源。
天下可以光润。
窒其源。
天下为之憔悴。
故唐尧知其如此。
亦先命廷臣典三礼。
教冑子。
诞敷文德于天下。
天下之屋皆可封。
及夏殷时。
其孟也则必能浚之
其季也则皆自窒之。
自窒之时。
则天下之屋皆可诛。
至周室有文武周公
勃焉而作。
复唐虞之道。
行五六百年而付仲尼
仲尼承之。
孜孜日夜。
席不暇暖。
祖述之。
宪章之。
发挥于邹鲁。
恢张于洙泗。
上磨躏三光。
下垂之无穷。
其徒有入室者。
升堂者。
及门者。
散满天下。
虽丁周季。
而天下奸臣贼子犹解。
曰周孔之教。
不敢妄动。
以此则文之教。
岂可须臾弛耶。
嬴政犯之。
窒其源。
源未绝而已自绝于天下矣。
汉初才息干戈。
复浚其源。
伏生公孙宏倪宽卜式之徒。
并出维持战争之。
汉二百年间。
无所失坠。
皆周公仲尼之力也。
国家用干戈取天下。
道正于汉氏。
及辟儒宫。
立素王祠。
学官
命生徒。
崇盛馆宇。
固亦不下汉氏。
然自寇幽陵。
军旅之事。
俎豆。
太学之道。
不得不衰凉。
今皇帝传大宝七祀。
吴濞蜀禅于邸庙。
枭夏逆首。
殛潞奸帅。
拔魏世家。
比用两阶之舞。
可谓至矣。
今溟澥无扬波。
兵器可以蒙之虎皮矣。
乃大修周公仲尼之道之时也。
太学且犹衰凉之若此。
岂非有司之不供职耶。
偫公卿士之不留意耶。
不然。
何使巍巍国庠
寂寞不闻回也赐也说绎道义之声。
虽馆宇云合。
鞠为荒圃。
可谓大国设虚以自欺也。
愚甚不取。
且惧周公仲尼之道。
没坠于泉。
遂记其所荒之大略。
以谕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