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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诗寄乐天815年 中唐 · 元稹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五十三 创作地点:四川省达州市
九岁赋诗长者往往惊其可教。
年十五六。粗识声病
时贞元十年已后德宗皇帝春秋高。
理务因人。最不欲文法吏生天罪过
外阃节将。动十馀年不许朝觐
死于其地不易者十八九。而又将豪卒愎之处。
因丧负众。横相贼杀
告变骆驿使者迭窥。
旋以状闻天子曰。某邑将某能遏乱
乱众宁附愿为其帅。
名为众情其实逼诈。
因而之者又十八九。前置介倅
因缘交授者亦十四五。由是诸侯敢自旨意
罗列儿孙自固者。有开导蛮夷自重者。
省寺符篆。固于几阁
甚者诏旨。视一境一室
刑杀其下。不啻仆畜。
厚加剥夺。名为进奉
其实贡入之数百一焉。京城之中。
亭第邸店。以曲巷断。
侯甸之内。水陆腴沃
乡里计。其馀奴婢资财
生生之备称之。朝廷大臣
谨慎不言朴雅以时进见者。
不过一二亲信直臣义士
往往抑塞禁省之间。
时或缮完隤坠豪家大帅
乘声相扇。延及老佛
土木妖炽。习俗不怪
上不欲令有司备宫闼中。小碎须求
往往币帛以易饼饵。吏缘其端。
剽夺百货。势不可禁。
仆时孩騃。不惯闻见
独于书传中初习理乱萌渐。心体悸震
若不可活。思欲发之久矣
有人陈子昂感遇诗相示。吟玩激烈
即日为寄思元子二十首。故郑京兆于仆为外诸翁。
赐怜奖。因以所赋呈献京兆
翁深相骇异秘书少监王表在座
顾谓曰。使此儿五十不死
志义何如哉。惜吾辈不见成就
因召诸子训责泣下。仆亦窃不自得
由是勇于为文。又久之
杜甫数百首。爱其浩荡津涯
处处臻到。始病沈宋之不存寄兴
而讶子昂未暇不数年。
诗人杨巨源友善日课为诗。
性复僻懒。人事有閒暇。
閒则有作。识足下时。
有诗数百首矣。习惯性灵。
遂成病蔽。每公私感愤
道义激扬朋友切磨
古今成败日月迁逝
光景惨舒山川胜势。
风云景色当花对酒
乐罢哀馀。通滞屈伸
悲欢合散至于疾恙穷身
悼怀惜逝。凡所对遇异于常者。
则欲赋诗。又不幸
年三十二时有罪谴弃。今三十七矣。
五六年之间。是丈夫心力壮时。
常在閒处。无所役用
性不近道。未能淡然忘怀
又复懒于他欲。全盛之气。
注射语言杂糅精粗
遂成多大。然亦未尝缮写
适值河东李明府景俭在江陵时僻好诗章
谓为能解欲得尽取观览
仆因撰成卷轴其中旨意可观
而词近古往者。为古讽。
意亦可观。而流在乐府者。
。词虽近古
而止于吟写性情者。为古体
词实乐流。而止于模象物色者。
新题乐府声势沿顺
属对稳切者。为律诗
仍以七言五言两体其中有稍存寄兴
与讽为流者。为律讽
不幸少有伉俪之悲。抚存感往。
数十诗。取潘子悼亡为题。
有以教化者。近世妇人
晕淡眉目绾约头鬓
衣服修广之度。及匹配色泽
尤剧怪艳因为艳诗百馀首
有古今又两体。自十六时。
至是元和七年。已有诗八百馀首
色类相从。共成十体
凡二十卷。自笑冗乱
不复置之于行李昨来京师
偶在筐箧。及通行
尽置足下。仅亦有说。
仆闻上士立德其次立事
不遇立言凡人急位。
其次急利。下急食。
天与不厚。既乏全然之德。
命与不遇未遭可为之事。
性与不惠。复无垂范之言。
兀兀狂痴。行近四十。
侥名取位。不过第八品。
而冒宪已六七年。授通之初。
有习通之熟者。曰通之地。
湿垫卑褊。人士稀少
近荒札。死亡过半
邑无吏。市无货。
百姓草木刺史以下
计粒而食。大有虎豹蛇虺之患。
小有蟆蚋浮尘蜘蛛●94FB蜂之类。皆能钻齧肌肤
使人疮痏夏多阴霪
为痢疟。地无医巫
药石万里病者百死一生之虑。
何以仆之命不厚也如此。智不足也又如此
其所诣之忧险又复如此。则安能保持万全
足下必复京辇。以须他日立言事之验耶。
但恐一旦与急食相符。而终使足下天下不如已之诮。
是用所为文。留秽箱笥
比夫格奕樗塞之戏。犹曰愈于饱食
所为不又愈于格奕樗塞之戏乎。昨行巴南道中。
又有诗五十一首文书中得七年以后所为
二百篇繁乱冗杂
不复置之。执事前所为寄思元子小岁云。
为文不能自足其意。贵其起予之始。
且志京兆见遇之由。今亦写为古讽之一。
移诸左右。仆少时吹嘘之术于郑先生
病懒不就。今在閒处思欲怡神保和
以求其病。异日不复费词无用之文矣。
省视之烦。庶亦已于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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