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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道元龟 唐 · 尚衡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九十四
天宝初。适于平阳平阳太守稷山公。则衡之从考舅雅好古道。门尚词客当今文人相与多矣。尝叹曰。取士之道。才其难乎。或精文而薄于行。或敦行而浅于文。斯乃有失其道。一至于此。顾曰。吾尝谓尔知言尔其言之。私门文场而进五世。鄙虽不嗣。忝藉馀训。敢著元龟。以叙其事。元龟曰。
文道之兴也。
当中古乎。
无所始乎。
天道五行以别纬。
地道五色以别方。
人道五常以别德。
易曰。
观乎天文
以察时变
观乎人文
化成天下
五纬可以知天。
五方可以辨地。
五常可以化人
文之为道
斯亦远矣。
天人之际
其可得于是乎
夫卦始乎三画
文章之阃。
大抵不出三等
斯乃从人而有焉。
工与不工
区分而有之。
君子之文为上等
德全
志士之文为中等
其义全。
词士之文为下等。
其思全。
其思也可以纲物。
也可动众
也可以经化。
化人之作。
其惟君子乎。
君子之作。
先乎行。
行为之质。
后乎言。
言为之文。
不出乎言。
不出乎行。
质文相半
斯乃化成之道焉。
志士之作。
介然以立诚。
愤然有所述。
言必有所讽。
志必有所之
词寡而意恳。
气高而调苦。
斯乃感激之道焉。
词士之作。
学古摅情
属词以及物。
及物胜则词丽。
摅情逸则气高
高者求清。
丽者求婉。
耻乎质。
贵乎情。
忘其志。
斯乃颓靡之道焉。
古人之贵有文者。
将以饰行表德
见情著事。
杼轴天人之际
道达性命之元
正复乎君臣之位。
昭感乎鬼神之奥。
苟失其道。
无所措矣。
君子也。
文成而业著。
志士也。
文成而德丧。
然今之代。
其多词士乎。
代由尚乎文者。
斯文而欲轨物范众。
经邦叙政。
其难致乎化成
悲夫
敢著元龟
观文章之道。
得丧之际。
悔吝所由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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