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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谏765年3月 唐 · 独孤及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八十四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臣等言。
伏见陛下屡发德音
招延献纳
使左右侍臣
直言极谏
忠謇者无不听
狂讦者无不容
辛丑诏书
裴冕崔涣等十有三人集贤殿待制
以备询事考言之问。
五帝盛德也。
而臣以目睹
生则幸矣。
顷者陛下虽容其直。
不用其言。
进匦上封者。
大抵皆事寝不报
书留不下
但有容谏之名。
无听谏之实。
遂使谏者稍稍自引
钳口就列
饱食偷安
相招禄仕
忠鲠之士所以窃叹。
而臣亦耻之。
十室之邑。
必有忠信如孔某者
况以朝廷之大。
卿大夫之众。
陛下选受之精与。
假令不能文王多士
比屋
其中岂不温故知新
可使懋陈政要
而亿则屡中者乎。
陛下唯虚存其仪。
条奏不旷
议政之际。
曾不采其一说
尧之畴咨
禹之昌言
岂若是耶。
昔尧设谤木五达之衢。
孔子亦曰以能问于不能
以多问于寡。
又曰某也幸。
有过
人必知之。
然则多闻阙疑
不耻下问
圣人之心也。
不胜大愿
陛下试以尧孔之心为心。
日降清问
启其宏议
不可者罢之。
可者议之于朝。
执事者共之。
使知之必言。
言之必行。
行之必公。
君臣无私论。
朝廷无私政。
天下无私是。
陛下以此可否献替
而建太平之阶可也
国体乎。
自师兴不息十年矣。
万姓生产空于杼轴
拥兵第馆街陌
奴婢酒肉
贫人羸饿就役
剥肤及髓
长安城中。
白昼椎剽
京兆尹不敢诘。
加以官乱职废。
将惰卒暴
百揆隳刺。
如纷麻沸粥。
百姓不敢诉于有司
有司不敢闻于天听
士庶茹毒饮痛。
穷而无告
今其心禺禺
独恃于
不登
易子咬骨。
可跂而待。
眠于焚薪之上。
岂危于此
陛下不以此时轸薄冰朽索之念。
励精更始
所以救之之术。
令宗累卵之危
万姓悼心失图
臣实惧焉。
去岁十二月丁巳
夜中星陨如雨
昨者清明降霜
三月苦热
寒暑气候
错缪颠倒
莫大焉。
岂下凌上替
怨讟气焰以取之耶。
不然
天意丁宁谴诫
以此陛下
反躬罪已。
旁求贤良者而师友之。
黜弃贪佞不肖窃位者。
哀痛之诏。
天下疾苦
无用之官
不急之费。
禁止暴兵
节用爱人
罔使宦官国政
佞言败厥度。
兢兢乾乾
徼福上下
必能使天諴感而神心应。
妖灾以为和气
太戊桑谷
宋景荧惑
焉足为陛下道哉。
臣一陈奏
请减江淮山南等诸道兵马
以赡国用
陛下不以臣言为愚妄
许即施行
及今未有沛然之诏。
臣窃迟之
今天下唯朔方陇西吐蕃仆固之虞。
邠泾凤翔等兵。
足当之矣。
自此而往
东洎海南番禺
西尽巴蜀
万里鼠窃之盗。
积岁矣。
而兵不为之解。
天下之货。
天下之谷。
以给不用之军。
而为无端之费。
不知其故。
假令居安思危
用备不虞
自可于阨要之地。
少置屯禦。
馀悉休之。
以其粮储屝屦之资。
疲人贡赋
岁可减国赋之半。
陛下迟疑改作
逡巡旧贯
使大议有所壅。
率土之患。
日甚一日
是益其弊而厚其疾也。
臣窃惑焉。
夫疗痈者。
必决之使溃。
今兵之为患犹痈也。
不以渐戢之。
其害滋大。
大而图之。
必力倍而功寡。
周易不俟终日之义与。
伏惟图其始而要其终。
天下幸甚
无任恳款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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