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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应诏上直言疏 唐 · 宋务光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六十八
臣闻自昔后王
乐闻过罔不兴
忠谏不乱
何者
乐闻过则下情通。
下情通则政无阙。
其所以兴也。
忠谏则偫议壅。
偫议壅则主孤立
其所以乱也。
伏见明敕
令文武九品巳上。
直言极谏
大哉德音
尧舜用心
禹汤之责巳也。
臣谬参朝列
浸沐圣恩
敢不竭愚
以副圣旨
狂言抵禁
陛下宽而宥之
臣尝读书
天人相与之际。
休咎冥符之兆。
有感必通。
其閒甚密
是以政失于此
变生于彼。
亦犹影之像形
响之赴声。
动而辄随。
各以类应。
故易曰。
天垂象。
吉凶
圣人象之。
窃见自夏已来
水气悖戾
天下郡国
多罹其灾。
去月二十七日。
洛水暴涨
漂损百姓
谨按五行传曰。
宗庙
祭祀
则水不润下
王者即位
郊祀天地
严配祖宗
是故鬼神歆飨
多获福助
陛下光临宝极
绵历炎凉
郊庙迟留
不得殷荐
山川寂寞
未议怀柔
暴水之灾。
因此发。
臣又按水者阴类
臣妾之道。
阴气盛满
水泉迸溢
加之虹蜺纷错
暑雨滞淫
虽丁厥时
而汨恒度
阴胜之沴也。
臣恐后庭近习
或有中馈之职。
外朝之政。
伏愿深思天变
杜绝其萌。
又自春及夏。
多病死。
疫气浸淫
于今未息
谨按五行传曰。
思之不睿。
时则牛祸
意者万机之事。
陛下或未躬亲乎。
太戊异木生于朝。
伊陟戒以修德
厥妖用殄。
高宗飞雉于鼎
祖巳陈以政事
殷道再兴
此皆视履考祥。
转祸为福明鉴也。
晁错曰。
五帝其臣不及
自亲之。
朝廷怪异
虽则多矣。
然皆仰知陛下天光
伏愿勤思德容
少凝大化
万方为念。
不以声色为娱。
百姓为忧。
不以犬马为乐
暂劳宵旰
用缉明良
岂不休哉。
天下幸甚
臣闻三王之朝。
不能淫亢
太平之时。
不能小孽
备禦之道。
存乎其人。
细微之灾。
恬而不怪
及祸成象
骇而图之。
水决而缮防。
疾困而求药。
虽复僶俛
亦何救哉。
灾变应天
实系人事
日蚀修德
月蚀修刑
若乃雨旸或愆。
貌言为咎。
雩禜之法。
在于礼典
今暂逢霖雨
即闭坊门
先圣明训
后来浅术
时偶中之。
安足神邪。
盖当屏翳收津。
丰隆戢响之日也。
岂有一坊一市
遂能感召星灵。
暂闭暂开。
便欲发挥神道
不然矣。
何其谬哉。
至今巷议街言。
共呼坊门宰相
谓能节宣风雨
燮理阴阳
如是
赫赫师尹
便为虚设
悠悠苍生
复何所望
自数年已来
公私俱竭。
户口减耗
家无接薪之储。
国无候荒之蓄。
陛下不出都邑
近观朝市
以为率土康且富。
及至闾陌
乡亭
百姓牛马之衣
犬彘之食
十室九空
丁壮尽于边塞
孤孀转于沟壑
猛吏淫威奋其毒。
暴徵急政破其资。
马困斯跌。
人穷乃诈。
或起为奸盗
或竞为流亡
从而刑之。
可悲也。
臣观今之氓俗
率多轻佻
人贫而奢不息
法设而伪不止
长吏贪冒
选举私谒
乐多繁淫。
器尚浮巧
稼穑之人少。
商旅之人多。
诚愿坦然更化
以身先之。
端本澄源
涤瑕荡秽
凋残之后
宜缓其力役
当久弊之极。
宜法训敦庞
良牧树风
贤宰垂化
十年之外
生聚方足
三代之美。
庶几可及
臣闻太子者。
君之贰。
国之本。
易有其卦。
天有其星。
今古相循。
率由兹道。
陛下自登皇极
未建元良
非所守器承祧
养德赞业
离明不可辍曜。
震位不可久虚。
伏愿早择贤能
以光储副
上安社稷
下慰黎元
姻戚之间。
谤议所集。
假令汉帝无私广国
元规切让中书
天下之人。
安可户说
稽疑成患。
冯宠生灾。
所谓爱之适足以害之也。
至如武三思等。
诚能辍其机务
授以清闲
厚禄以富其身。
蕃锡以奖其意。
家国俱泰。
岂不优乎。
爵赏者。
君之重柄
传曰。
惟名与器。
不可假人
自顷害赏。
颇亦乖谬
大勋未满人听
高秩巳越于朝伦
贪天之功
以为已力。
秘书监郑普思国子祭酒叶静能等。
或挟小道以登朱紫
或因浅术以取银黄
国经
实悖天道
书曰。
制理于未乱。
保邦于未危。
诚理安危之时也。
伏愿祖宗丕烈
王业艰难
佞人
有德
乳保之爱。
妃主之家。
以时接见
无令媟渎
凡此数者。
当今急务
陛下留神采纳
永保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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