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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窗焦尾集序 宋末元初 · 车若水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九三、《三台文献录》卷七
夫子多学一贯之语,在贯不在学乎?
不学矣,贯将焉施?
有学无贯,则恐纵万马洞庭之野,而不知驭之。
此贯之之说,为多学者道也。
惟文亦然
西昆诸公晚唐空疏,负其见闻凌躐一世,句必有本,字必有證,作意为文,而文乃卑。
至其末流涉猎未深,目入手出,是犹窭人骤有千金之资,胸次不足以受,而百计用之,暴泽而疾殚矣。
淳之间,义理大畅,天端地绪,整栉归一,盖斯文千载之遇。
学者不思先儒用力艰勤,幸收捷法,遽谈高深,遂委记问玩物丧志之列。
重以科举之诱,以时为文,噤不道太极》、《西铭》,而事事面墙,不病也。
故尝谓国初之文,学多贯省者也;
嘉祐元祐以及乾淳,大学而大贯者也;
今之时学,则持空贯以示斯人者也。
不必尽然,而区区者众矣。
宝祐改元之春南窗陈君绍良以《汉论》数十篇示予,力避沿袭,浣刷旧评,虽往往过奇,而二百一十载中,天下之事,皆其志之所到。
再得其《焦尾集》读之,经珠传玉,子史膏腹,灿然不见一语之为虚出也。
作室焉,栋桷榑栌吾具矣;
作醴焉,秫稻曲檗吾完矣。
呜呼,兹相与谋,所谓贯之之说乎。
东坡有云:「挟有馀之资,而骛于无涯之智,极其所如,念在归宿」。
今之塞君之拳拳者,亦有斯言而已矣。
妙龄强志一日千里,笔陈墨烂,水到渠成,勿谓不名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