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之祀臣有五义论 宋 · 高斯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五○、《耻堂存稿》卷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六
臣闻人臣生而有功德于民,则其死也,圣主制为祭祀之礼以报之,此仁之至、义之尽也。人君之治天下,建立法度,兴起事功,安定国家,捍禦菑患,必众建臣工而后可以有济。然君之于臣也,使之必报之,生则荣之以爵禄,死则秩之于祭祀。《传》曰:「圣王之制祭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禦大菑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夫是之谓五义,自尧、舜以来未有易此者,故记礼者列农稷、后土以下十有馀人,皆有功烈于民者也。成周之时,有勋劳者祭于大烝,有道德者祭于瞽宗,其他或即其地而祠,或立之庙以祭,载诸传记,班班可考,凡皆以崇德报功而已。东汉之臣如马援者佐中兴之业,平内外之难,马革裹尸之志至死不移,其于勤事定国、禦菑捍患可谓兼之矣,而大功未录,谗言并兴,薏苡之谤一闻,光武大怒,妻孥惶惧,不敢归葬,孤魂怅怅而无依,况敢与祀典之秩乎?同郡朱勃上书显讼其冤,而陈圣王祀臣五义之说,其规讽光武亦深切矣,帝终不悟,书奏,报归田里,终帝之世援谤卒无与明。若光武者真少恩之主哉!陛下天资仁厚,遇下以恩,苟有尺寸之功,靡不酬报,固非汉世之君所敢望矣。然襄淮俶扰未清,士卒暴露,为日滋久,岂无身膏野草、魂为国殇之人?主将不以闻,有司不以告,则忠愤之气亦能感天地之精,忤阴阳之和,以召水旱昆虫之变。臣愿陛下监光武之失,悯边圉之劳,亟命阃臣搜访死事,悉以上闻,旌而录之,庶几将士闻之感激而思奋,其于安边保境,实非小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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