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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女文 南宋 · 赵孟坚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七七、《彝斋文编》卷四
月日母兄遣干者施椿远将祭奠,告于亡女赵氏五三县主孺人之灵。
吾女县主,唤复应否?
哀哉
吾腹诞吾女,仅汝及长,爱之钟也。
生而慧,成人而淑,盛年而夭云亡,未之信也。
相望千里,病不及视,死不及诀,殓不及临,痛之甚也。
报讣兼旬,兹甫举挂,又莫亲往,遣皂代祭,哀抑至也。
家酿清冽,汝饮斯便。
以酹生刍,汝歆飨否?
吾词悲恻,汝知闻否?
哀哉
汝幼而长,甘苦吾同,历叙于兹,汝其听取
未及笄,俨已成人。
承顺色难,了无龃龉
吾家儒素攻苦淡泊,习以安之。
组纴缝纫,教辄通解
待人接物婉委舂容
人皆汝期,寿考成立
议姻盟,祇慕阀阅不量齐大,竭力遣嫁
汝兄三年奔波于外,一缕一物,亲办亲营。
必当汝心,不计难易,汝所知也。
从人以来,十有四载。
良人谐汝,姑嫜恤汝,妯娌友汝,族党姻盟,咸爱敬汝。
上下内外媵妾皂隶无间言于汝。
表汝为人,有可尚者。
阃内之事,于汝属也。
惟母及兄,亦汝期也。
汝自竖立,克负荷也。
天何惨诸,畀汝淑质,不长汝年。
斩焉中夭,又无嗣息。
璧碎云飞空中声灭。
闻者悼怅何况所亲何况骨肉
罔知觉,木石其心。
汝讣之来,母之与兄,适皆在病。
哭枯无泪,嘂绝无声
逾今两旬行住坐卧,唯啼唯泣。
思汝面目,想汝平生一见无门
冥冥梦觅,亦莫再逢。
苦痛苦痛,何可复说!
无别病,惟苦脚气
频年发动,现视为常,祇道宿疾,岂谓丧生
去冬极寒,书来说病,固知增剧
满望春和,可从药喜。
早知遽尔作急救疗,岂至斯邪?
汝最解事多虑多思
亲睦姻联殚力逢迎,惟求礼貌
心之所诣,力有不加,营耗精神,病亦由此
去年此时,兄将之官,母病在道
旅泊烟雨,问药医师,汝翁汝夫,深相存恤
日继夜,衣不解带,调侍药饵备极孝心
况在少年不惜支体,救亲病患,如古孝烈
使为男夫忠孝应至。
及吾病退扬帆启行
吾城西,云壑塔院,閤泪告别不忍舍吾。
吾在华颠,每遇风烛,未经年岁,翻哭汝丧,哀莫甚此!
汝既云往,所可无憾
惟在送终,闻自瞑目,厌于有尊,拘忌过多,屏从别舍
为人子妇,岂是孤魂,欲迁萧寺,尤非礼式。
汝之灵爽冥默之中,应念何咎生死遽殊。
昨为同室之人,今为舍外之鬼。
母兄致书,晓汝尊者即安汝柩,姑停竹西徐议归藏,必有攸处。
汝其安止,毋恐毋惊,以顺命分。
英气不消再生必遇。
悲随念到,万万千千,哭已无肠,且此收拾
遇汝每七,荐供于斯
百日期年及至攒葬,须再祭闻。
哀哉哀哉
吾女吾女,止于是邪?
于是邪?
高天高天讯问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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