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七 十二月一日)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七六、《西山文集》卷一四
《孝宗皇帝圣政》:淳熙十三年二月乙卯,步军都虞侯梁师雄奏射铁帘合格官兵人数,上曰:「闻射铁帘诸军鼓跃奋励,诚是作成士气」。周必大等奏:「兵久不用,此辈无进取,自然气惰。今陛下以此法激劝,不特申严告戒,自然勠力事艺,人人皆胜兵矣」。上曰:「然」。
留正等曰:「昔人谓铁剑利而倡优拙者,为其有志于奋励,无志于晏安也。寿皇圣帝当时平无事之日,不忘武备,蒐卒于白石,阅艺于选德,以进士习射,以武举从军,凡可以厉士气者无不为之。至是又命士卒射铁帘,劝以官赏,人人奋励,其振作之术深矣。究观圣志,夫岂一日而忘国耻哉」?
臣某窃谓国之强弱在兵,兵之勇怯在气,有以作其气则懦者勇,无以作其气则勇者怯。孝宗皇帝以兵久不用,惧其颓惰委靡而不振也,故凡所以激励之者无所不至。白石、茅滩之阅与铁帘之射,皆其事也。今自嘉定和戎之后,兵久不练,而宿卫之师为尤甚,臣于便殿之对,已尝敷陈之矣。怀不能已,又因故事之进,为陛下言之。夫所谓铁剑利而倡优拙者,言战斗击刺之艺与歌舞谈谐之技,一工则一拙也,古人每以此而觇国焉。战斗击刺之艺工则其势日以强,歌舞谈谐之技工则其势日以弱。兵凶战危,虽非治世所尚,然戎器以戒不虞,弧矢以威天下,固圣人之所不能废也。况强敌暴兴,接我疆埸,兵端既启,后患难量,其可不仰承祖武,以整军修戎为事乎?惟陛下加之意,则天下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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