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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雍公允文虏使奏劄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四、《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六○、《南宋文录录》卷二一
开禧元年,虏遣使赵之杰来年正旦,以十二月二十有七日见于紫宸殿容止倨慢,持国书逡巡立,若将要上为起者。
閤门觉其意,夺书以进,之杰益怫不平赞拜端立不动,公卿以下仓皇未知所出
先是了翁成都日,于忠肃公之孙某获窥公乾道虏使奏劄,窃所叹异,每以墨本自随
是以馆职班里见,退至殿庑,偶闻慢使颇类前事,乃以诵言于朝,而在列之士亦冀速达,转相口语
少选则闻平章军国事韩侂胄忽遂前奏,请驾还内,殆如乾道故事
继有旨更以正旦朝见
故事越二日使介三节人俱游天竺寺,谓之出山,寻命寝罢
邓友龙时以夕郎馆客,尚虑之杰反覆,牒议正旦朝见仪。
一再往,仅报云来权行折身,又所赐芗不受
某闻其词意尚涉骄蹇,遂以公奏劄墨本达诸春官侍郎李公壁,将转致宰辅由是诸公晓然知其事。
然闻侂胄犹谓此谢开之之为,不知开之秉政后此十馀年也。
翼日,某因从三馆取《会要》《实录》《国史》《圣政》《日历诸书,遍加披阅,于忠肃公天锡事或无所载,或略及之,率与赵文定公所书抵牾
而《实录》则又削去问起居事,仍书垂拱殿茶酒茶酒未尝设也。
又书知閤门事王抃上言云云,诏明日使人朝见,乃以专美,而词止议受书之仪,复与此不合
于是不觉怃然叹曰:夷夏之分,此非小故也,而史之阙顾若此
况自吾有狄难,为所凭陵,厥非一日
东都之仪,北使进书跪于殿下内侍启书,宰执受读,而后使人升殿长跪传道虏酋之语,问主人起居事体若此
绍兴速于和戎乃始过自贬损,至廷论固争,仅使秦桧冢宰受书,虽谓善于权宜,而慢书悖使,名称不正屈辱已甚,今不堪复言矣。
采石之役,虏气甚索,首遣信使于我,昉用钧敌之礼,然后威令复振朝廷以尊。
公所王抃使人之词,谓「问起居事行之又将十年」,正指采石以后也,然则采石之功于国家所补岂浅浅者!
在廷之臣,和战异议,既未能乘机以复境土,而所幸通使自彼,则操纵抑扬惟我实制,由是将尽还东都之旧亦无难者。
而高忠建之来责臣礼,请土疆,迓使之论乃谓土疆实利不可与,礼际虚名不足惜,二三时贤争之不胜,故其所裁损仅十有四事耳。
南渡之初固已差强人意,较东都之旧则尚多馀憾。
且忠建之登进国书也,犹不肯新仪陈文恭公康伯虽能折之以谊,然犹是馆伴掣其书乃得进呈,诚未有乾道七年之最为得体者也。
太史氏所当大书以诏来世,而于此俄空焉。
况自乾道辛卯开禧乙丑不过三十有五年,使某所得公之墨本不在箧笥间,则诸公但谓前有陈长卿而后有谢开之,曾不知虏用敌礼于我昉于采石折北之馀,此繄谁之功?
而因变制宜,使虏气挠折国威用信,如赵文定公前后所云,其事亦未有以加于公之右者,徒以文献不足无所考證,其有能言之者,或仅出于区区虮虱小臣可叹也。
王抃为公传谕虏使然则周旋其间而身复目击者也。
淳熙八年去此未为远也,而北使魏正吉、萧贺正旦要人主起受书如旧仪,人主难之,方改日引见
前事岂遽忘之邪,乃径许使人明日旧仪见,此独何哉
虽然,彼武夫小人自有肺肠不足道也,而当时赵忠定公从臣争,宰辅之臣、授馆之使,此何等职分,独未闻一言及之,而委之于一閤门
虽卒于出以救其失,而损威辱国固已无及,此又何也!
考其当时所谓宰辅者,则谢开之乃执政之一也,不知韩侂胄何所据而尚云尔邪!
《诗》曰「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敢附益其说于奏札之末,以备太史阙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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