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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散大夫直秘阁主管亳州明道宫林公行状 南宋 · 陈宓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六六
公讳行知字子大姓林氏
世为闻家史谍相望
公之九世祖居福州之长乐县
太中徙居福清宣和中以舍选升肯,学行一时
实生简肃公简肃绍兴壬戌进士第清风直节赫然乾道淳熙名臣,逮事三朝八历帅守丰功硕德具载国史,最为孝宗所知,位至兵部侍郎,官三品
其中子也,生于绍兴十九年
胚胎积庆,幼而重迟孝弟天得加以严父是师,及多识前辈名公钜人问学孜孜,无子弟之好,儒生贫士有所不及
乾道淳熙两举礼部不中一意古人为己之学。
绍熙改元,始以简肃公恩授京秩,监湖州德清县户部犒赏库。
一洗宿蠹能声方轩未几简肃艰,执丧尽礼倚庐终制
四年反吉,辛公弃疾时帅福唐,以盐局屈公,公力不就
五年时宰名闻于上,上曰:「此朕旧学林栗之子也」。
特差干办湖北营田公事
江陵细民仰食鱼湖之利,往时府与民争,民益困,后常蠲以予民,更数十年矣。
时帅复攘之,公曰:「濒湖细民不聊生粒食之时绝少,朝暮所餐不过莲藕菱芡鱼虾蛤蚌而已
近年盗贼稀少,岁歉而不至于饥者,未必川泽弛禁之效也,今塞其衣食之路,收其生养之具,彼于风涛狎习一旦失业不去而为盗者几希」。
退又疏十可疑之说以沮之,帅不乐反书十不足疑。
帅又使军将酒官军士酒人,以省费,公曰:「是耕不以奴,织不以婢也。
非徒无益酒课,抑又有害军政」。
急于储蓄,遇商贾如刺湿,有以药弭贱物重罪者,公为贷其深文,谏其歛怨,除其逻卒搜捕之扰。
帅卒从之,民旅驩抃。
究心职业刚毅不屈如此
官满白于时宰曰:「湖北义勇一路十五郡除辰、沅、靖系溪洞团结外,十二郡为义勇凡七万六千人,而江陵府则一万五千有奇
董之帅臣,立之将校县令不得而预,务农阅武之外徭役不及焉。
今则权归诸县,事出总首,教阅之事置之不讲,徒为县司承符,总首报怨而已
加以诛求科扰贻害一路
今日养兵之费,率数而后可给一兵,今不费衣廪而有六七万之众,不过农隙阅习一月小有费耗耳,可不务乎」?
又曰:「营田绍兴三四年间王四厢湖北,与置营田庄之在山口镇者六十有二联,比为一屯百兵,八千馀人初年所获已有二十四万之积。
以今所入较之,仅及初年十分之一。
往年叶丞相以都承旨湖北日,罢兵藉而易为民耕,根括营田,得其要领,以被召中辍
傥修叶都承已行之迹,取于豪民,优其客户,简租蠲役,以其课入义勇阅习之资,顾不伟欤」!
又言一路所管五十六县,内七县令佐具员,十六县丞、簿并不置
自馀诸县,自兵火后,官无丞、簿而有监酒一员,谓宜罢酒官之阙,增置主簿以兼丞,于经费无损,于民事有益
庆元二年主管南外睦宗院
有旨命宰执侍从两省台谏各举所知一二人兵部尚书刘公德秀公名应诏
嘉泰改元,上宣谕宰执:「世固有不求闻达之士,卿宜以名闻」。
参政何公澹以公文学议论能世其家,而靖退有守,用充其选。
公初未之识,谢启云:「有殊张师德之数及门,几类唐子方不识面」。
召赴都堂审察,以三劄上中书,其一曰:「夫金虏女真一小丑耳。
当国全盛之际,所忧者在辽岂知所谓女真者?
羊驱豕突污蔑中华,逾六纪矣。
自古夷狄之盛未有若此者。
无常盛之理,有盛则有衰,金虏前日之盛,固所以今日之衰也。
然自辛巳之后国家大兵革亦三十年于此矣。
无终静之理,有静则有动,今日之静所以异日之动也。
虏方削弱,诚不能为吾患,万有一中豪杰于起其地,或有窃吾位号,籍吾声势而撼吾边圉,吾得安坐而不动乎?
此之可忧,始非女真比。
孟子曰:『国家闲暇,及是时明其政刑,虽大国必畏之矣』。
盖言安平不足恃,而自治之策不可以闲暇而遂废也。
欲望留意戎备,毋以虏之衰弱而隳吾自治规模」。
其二曰:「今世士大夫相习为欺,安然之而不以为愧者,无若荐举晓然易见也。
祖宗之时,留意人才忧国之臣,如范忠宣熙宁间则乞诏内外达官各举所知司马文正公在元祐日则乞诏侍从以上各举十科
其他因事举官,时时有之。
比其上闻,悉关台省一有缪举,众议籍然,镌秩免官不以贵废,是以职业脩,人才出。
欲望庙堂特赐敷奏骏发德音戒厉荐举之官,尚或缪举为欺,则当坐以罔上违制之罪」。
其三曰:「乞令保正当役,无拘管民户,愿募家人充代者听,一切免追正身
保长催科,其逃亡户绝申官根刷,勿令代纳」。
急务也。
得旨与二令差遣
二年三月,除太社令
三年三月转对,论泉舶香纲之弊,与诸州流刑之滥。
其年郊禋先庙,于丽正门肆赦仪,而台纲久弛,从者拥阏朝士冠帻堕失,都城以为笑。
公贻书台谏,谓:「集百官班名曰习仪,而使此曹得以乱之。
将来郊祀礼毕,赴端试殿称贺,又赴丽正门立班肆赦百官,皆合乘骑更夜昏黑人马壅并,性命不可保也。
乞行约束多置燎烛,建植梐极如宫殿之禁,以绝喧鬨」。
上宰相书曰:「窃见车驾斋宿青城百官诸军奉职扈从都人士倾城出观,最是火盗关系利害
行下所属严切堤备不管疏虞百官吏人并合守局。
寻常救火不过以急遣军兵等并力前去地头救援上策
岂知军兵一出填塞街巷束手坐视弊端实多。
火之始燃,扑灭及时,特数夫之力耳。
失不蚤治,其势方张炎炎不绝,必用馀除撤屋宇,乃能断绝火路,舍此更无长策
军兵大家巨室,则议价朝廷,有司则望喝赐。
公谓宜先与分定四隅差拨官吏军兵,又厢界各分地方,稍有警急,责在本地分
时即措置救扑除灭,与免罪外,厚加犒赏,馀处军兵不许妄动,各行提备」。
曲突徙薪先见也。
四月,除将作监簿
四年八月,进丞大理寺
伪造楮币者,连系百馀人,公尽心详谳
有孙其姓者,以与邻人姓名,为吏所捕,箠掠百端,狱将具,公视其人无惧容,问之无惧词,公曰:「此必非其罪也」。
密使访真囚,得之一寺大惊,服公之明而仁也。
都城灾,圣天子震惧,诏百官条陈阙失公上疏,其略曰:「《汉志》有之,火,南方扬光辉为明者也。
王曰向明而治,故群贤而命之相,远四倿而放诸野。
贤佞分别官人有序帅由旧章敬重功勋,则火得其性。
若乃信道不笃,或耀虚伪谗夫,昌邪胜正,则火失其性。
祖宗成宪不可轻变,今以一人言从改更者有之矣。
铨曹定法不可踰越也,今以一人过从破坏者有之矣。
贪墨败官之人不可复用也,今敢于自陈,为之改正矣。
大官美职,不可轻授也,今寅缘驰骛可以谒致而力取矣。
横恩滥赏不可以妄予也,今志于必得几于左券取偿矣」。
切直之论也。
十月,以亲老力丐外补,差知漳州
开禧三年六月到郡滨海诸县不免鬻盐以裨岁计,公曰:「谚所谓担水卖河,徒扰而已」。
立罢之,以从民便。
三月令行禁止
民方得喜贤侯天夺其母,民哭送软车追百十里,如丧其亲戚然。
公既归,民相与上其治状于诸台。
嘉定三年服阕朝廷谓漳人之爱公也,复差漳州陛辞上疏曰:「臣闻圣人之于天下,必能使天下之人争趋于名而后天下可为也。
如争趋于名,则皆有自重之心,凡寡廉鲜耻之事且不肯为,况敢干名犯分乎。
隆古盛时,虽乡党匹夫闾阎贱隶皆知自好
士宁饥饿不能户门,而不敢丧名,宁厄穷老死以终其身,而不敢败名
教化兴行风俗粹美,岂无自而然也?
比岁以来权臣当国,恶闻正直之语,养成谀佞之风,是以重任甘于负国,居方面者忍于从逆
廉耻斲丧礼仪消亡
天启渊衷诛锄元恶嘉兴海内一洗而新之,四年于兹矣。
然观近日风俗,犹似未能丕变,凡已仕者与未仕者,率无意声名往往锥刀动其心,赀产蛊其志。
金可攫,市人不暇顾;
食可夺,兄臂亦从而紾。
搢绅谋身之计重于谋国学校图利之念甚于图名,讵可不求其故哉?
人亦孰无利欲之心也,圣人为能移天趋利之心而使之趋于名。
趋于利则背公营私,趋于名则轻利重义
二者治忽所由分,其端甚微,而其究有不可胜言者矣,然非空言巧说可得转移之也。
名教以范俗,然后天下知德义之可尊;
崇名节以厉世然后天下好恶所在
名器立极然后天下爵禄可贵
定名分以办物,然后不得以偪上;
名实以计治,然后不得乱真
若乃圣贤之学废而理义不明忠直气沮是非不察仕进之涂穷而能否无别侈靡之习滋而贵贱亡等以此而望治安,犹抱薪以救焚,扬汤而止沸也,岂可得哉」!
救时病之药石也。
晋为司农丞
两浙馈餫滞留蠹弊百出公转对上疏曰:「臣闻孟子曰:『无政事,则财用不足』。
臣究闻纲运之弊,敢昧死陈之。
在法,诸军受纳苗米并起当年十月福建次年正月江浙湖广次年二月十五日,每月具元额已纳、见欠名数申户部
立法之意,盖以人户十月以前割穫,二月以后就耕,于农隙收歛之时隈以输纳则不劳而事集。
若二三月以往农务方兴之际,四五月以后青黄未接之交,官于此赈粜赈济以赠给之,犹有艰食之虑,岂宜此时重扰之乎?
今也受纳之月,官吏懈弛不加之意,或故阻抑以逞己私,洎至农事之兴,青黄未接百般追扰
良可嗟叹无补公家,徒资囊橐,此可谓政事乎?
诸州军起发纲运合于春水泛涨之时,衔尾而下,盖受纳者限既毕,装发上供及时离岸,则有条而不紊乱
若至六七八月,河流浅涩暴风间作纲运以之留滞兵梢因而侵盗,势所必至,亦难关防
今也受纳之时恬不为意,装发之际束手无策,乃于六七八月旋行措置零碎起解文移旁午上下相蒙
可谓政事乎?
两浙纲运地里既近,不该赏格见任避免不肯坐押,州县零碎起解第令斗子船人认数,率是结顾有过无籍船户沿途盗粜,靡所不至。
押纲官势力既已避免所差指使,及簿尉之无援者,装纲之后勒遣交卸,或先押一纲未交,复以后纲并委卸纳从初不曾干预何缘可以关防
欠折纷然,弊侥百出,此可谓政事乎」?
可谓究心职业者也。
是时朝廷楮币不行,以新易旧,公被选将命循行江浙七州
始至,嘉禾守臣未测公意公移不报公取黄榜望阙拜而揭宣诏亭,郡人环观,乃招官吏所以来之意,曰:「朝廷本欲便民,非扰民也」。
郡寮贤者,得户曹赵希𡓭以委之旁郡,皆遣人闯伺
区处有方不为威福民间帖然所至不动声色而事举。
四旬讫事,尽谢馈遗,人以为王人体。
行因求官贤否,得无锡郑之悌十人焉,密荐于朝。
七月丐外补差永州,道改提举湖南常平茶盐
入境,有溪峒镇将于再睿等诉县官峒丁头首保正者。
峒丁省地薄产县官勒充保正追呼累年官兵会合擒捕抵敌不出
公谓猺人既系世袭不应差役,岂宜勒充省民保正,遂出官钱买回省地,按罢邑宰以安峒民
新化峒民有奉宗政者,恃强犯法累年拒追。
公移文许以自新既至供述颇类知书,公送石鼓书院,且授一经以消其暴戾之气继而校官以为颇悔前非,悉还虏掠,公乃善遗归峒。
公移长沙,奉氏父子儒服拜送道傍,感泣而去。
七年正月,差提点湖南刑狱永州鞫易氏杀赵氏姑狱成,将坐以极刑,公遣干官审问参考案牍,乃大不然
道姑者,赵监狱之女;
易氏者,监狱之妻也。
道姑久病死,易氏索将宠娇僦屋主人私隙恶之,妄讼易氏实杀道姑验视致死之由,狱吏文致易氏减道姑之食以致饿死,比放屏去人服用饮食以故杀伤人者以斗杀论法闻奏,不聚问不读示。
于是可疑者十、大不可者四以闻示朝,差官别鞫,尽非本情
官吏失入之罪,百计沮挠
公寻改持漕节,移狱漕台诘责守倅抗疏自劾继而宽恩贷命,易氏只从编置不死,实公平反之力。
六月转运判官
江右寇邓哑九啸聚披猖湖广接壤为之骚动
茶陵桂阳义兵越境赴敌,公虑其擅兴生事,已戒之矣。
或报游骑往来本境,枢师安公丙既遣戎堤备复发飞虎五百人越境夹攻,公谓寇在邻境既有防兵,未宜轻信起事衅,安公卒从公言
寇果不入境民情帖然
湖南官楮尚未流通朝廷以公尝究其本末,且奉使谕旨江浙矣,于是一道秤提寄委公,公不迫不弛,因其风俗而行,且曰:「爱民体国自是一事今世士大夫歧而二之
体国不失爱民,民不之爱,何以为邦本计」?
郡民欺骗者多矣,取赏物不满百,合而为千,用中取赎主家稍加诘难,即与大讼
公戒自今质库见钱典当者以见钱取赎,以会子典当者以会子取赎,以钱会中半典当者以钱会中半取赎
令下,民皆欢然
时与帅司榜示不同有以两司意向牴晤白于朝者,劄下两司协议,使号令归一
乃□行至星沙大帅卫公泾以公施行为当,衔回申朝省
全州有客官为邸主不礼,欲陷之罪以释私忿,遂纯用会以偿僦金,邸主不从,乃讼之官
州司估籍其家以违制论,欲从徒刑,公揽郡牍,抚案叹曰:「新会所以便民朝廷之意,岂若尔耶」!
亟奏于上,以为细民赁居,非交关之地,陷之重辟,恐远方疑畏,骗挟肆行
朝旨从其请,给还家私而免其罪。
衡山丞挟新令以扰民,则按之。
绥宁宰出文榜以骇众,则罢之。
诸邑妄行追扰,或计产敷财,公力禁戢,黥倚法为奸之吏,断敢骗告奸之民,又遍劄诸郡司县,讲求便民之策,孜孜不怠
措置卓铺有方新会之颁,湘民按堵无意外之恐者,皆公之赐。
楮币之议兴,监司郡县唯知以苛刻为能,流籍之罪日报,议者多归罪民旅之慢令未有明目张胆庙堂言其本原之失在上不在下也,公上深言其失在于不信,谓:「吾夫子告子贡以兵可去,食可去,信不可去。
楮券尺寸之纸,所费才六七文,而以之为千金,人恃以为用者,非恃尺寸之纸也,恃朝廷命令以为信耳。
阜陵之始造会子也,出内府钱三百万,开会子务六,所书之币则曰『就某处兑换收工墨直二十文』,此信足以行其权,名足以其实也。
今无务之可开,无钱之可兑,亦无籍之可销,犹之可也
知出而不知收,多其始而不顾其后乃至上供,则诸司之索于州郡曰以钱若银,无以楮为也。
郡索之县,县索之民,亦曰以钱若银,无以楮为也。
用于下而不行于上,散于民而不歛于官,吾之信能不致疑,而吾之权不既穷矣乎
曩岁指挥,自今年正月并作七十七文行用,未几而改之矣。
夫人自信而复人信之,必自重而后人重之,朝令夕改无感乎人之见疑,而楮券不能行也。
自今议论未定,勿使闻于外,广询博议议定而行」。
上庙堂书:「民至愚而神,不可以虚辞令也,国于天地有与立焉,其惟信乎!
窃怪夫今楮券之行,人不能必信,而皆有疑心焉
疑者何?
一则曰十三界会子合癸酉三月收换,今乃不待期至而遽易,能无于此乎。
一则曩岁固尝作七百七十文行使矣,未几听从民便,今虽一新观听宁保其往,能无于此乎。
一则民间行用,例有两界,若换易常存其一,同时并换,是致纷纷
今十四界、十五界并云己卯岁换易彼时又恐如今日之纷纷也,能无于此乎。
一则曰每界会子三年一换,否则旋展,今以己卯八年之久,而券纸轻薄于旧,曾未数月,渐已漫减,能无于此乎。
一则曰旧会尚多,新券无几旋行印造,墨犹未乾,三月之限亦既不远能无于此乎。
一则官券以一而易一,民券则以二而易一,损上益下,似不如此能无于此乎。
一则曰券犹楮耳换易已艰,收兑见钱何由可得,能无于此乎。
一则盐钞之法,屡改度牒之价,辄变伪造之券夺真,官吏之欺滋甚能无于此乎。
纷纷之说始,未知其所终也。
伏维庙堂深思熟计,审其事而亟图之,守之以坚,持之以久,毋使复失信天下宗社幸甚」。
正其根本,救其流末,故奉使将指所至,民便安之。
八年七月,召除度支郎中控免
九月,除直秘阁、知广州、广南东路经略安抚
公复娄伸归田之请,上恩弗俞。
行至临漳归兴益动,悉□遣吏卒,即途中上疏丐祠,募夫轿以归。
不能独,差主管冲佑观,仍力辞寓中秘恩,□上不得已辞之。
十二年三月,除职予祠。
十四年四月,差主管亳州明道宫
天性刚正慈仁温恭孝友
其学以识实为本,自羁贯成童以至强仕之年,无非严父师之侧,为儒举子业,名未登于仕版
博学多闻谨身厉行,于古今变、事物之理,靡不穷格而周知
其禀也厚,其积也深,其习也熟,其郁也久,故一出从宦声实交畅,有非初筮浅学者所可企望
王公贵人闻其议论,多所荐拔
上官遇事敢言,必极于是而后已。
立朝所见议,皆知救弊确然不可易之论。
持身廉介,盖得亲传。
初为湖北干官俸外以例得者,市牛百馀以供营田之用。
将漕湖南也,节用为富,别储铜镪十万缗以备缓急
先是简肃公湖南四年,民怀其惠,公不数年继之,遍历诸台者亦三年,摄帅三月民喜如见父母
简肃惠政举行之,父子相继,甓南北之衢六百里,民旅便之。
至于青草之馆,梁柿江之渡,不独湖南为然乡居亦为龙首石桥济涉
所居郡城东山粗有泉石,公日读书其间觞咏自娱不知世间复有可慕之事、可玩之物也。
家居,非岁朔不谒台府,时官非有旧不见,口未尝私事
乡闾利病,则公言之。
著述有《史评通鉴纲条》、奏议文集藏于家。
公娶郑氏,西塘先生介公侠之曾孙女先公十七年卒,封宜人
二人,长致诚迪功郎,新赣州赣县东尉
致广迪功郎,监潭州永丰仓。
三人:长适承直郎镇南军节度推官洪搏,再适宣教郎大理评事任永年,少卿先生文荐之孙;
次适通直郎新知汀州长汀县黄普,檗山庄定公祖舜之孙;
次适从政郎监行户部赡军犒赏酒库郑扬祖,端明节公丙之孙。
二人
某于公为中表兄弟,辱公知为深。
去岁,尝往拜焉,见其容貌益强,退而喜曰:「公其寿考未艾也」。
今年五月十三日,忽闻不疾而逝,为之惊恸
公年四十始仕,垂三十年,积阶朝散大夫直秘阁
居家燕适者又六年
平生靖退晚年不失显荣,世之年少疾趋者顾不能及。
年开八帙,死于牖下五福具备,一疵莫指,公乎其又奚憾!
其子致诚致广以书来曰:「将以九月二十五日葬于福清县辰山之原,其为我先人之行,以求铭于当世名公」。
某不得辞(《复斋集》卷二三。)
此句疑有脱文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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