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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师子晦书(一) 南宋 · 陈淳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一一、《北溪大全集》卷二二
前者与点说》拜呈,伏承批诲详委,甚警策之勤。
愚意更有欲讲者,敢一披露,以求正诲
窃谓此章之旨,未可容易读过
夫子所以喟然发叹而深与者,是岂浅浅见解
学者看得表里净尽,方有实益
程子以点为已见大意,有尧舜气象,而与夫子老安、少怀,使万物莫不各遂其性之志同,此其为义已精且备。
但其言引而不发,如《集注》,乃是程子意而发明之,其紧要只在「见日用之间,莫非天理流行妙」句上。
正是根源说来,而志之所以然者,可谓至精实,至明白矣。
会得此意,则曾点气象洒落从容优为尧舜事业,方识得端的落著,不是凿空杜撰而夫所以深与,程子所以发明,并三子所不及之旨,并洞见底里会同一源
但此意乍看亦甚微而难著。
某自三四年前,已略窥一线,而口笔屡形容不出
至丙辰秋,因感严说大故遗阙,忽跃如于中,遂发此一段以记之,只是推广程子及《集注》之意,而不敢有加焉。
似觉如水船浮不至甚有悭涩处,而夫子、曾点当日意味,亦觉洋洋如在目前
以是自信常存于中,而日用应接亦觉有洒然得力处多,所以两贤长者
今承来教缕缕大概排抑根原底意,而深主严说,似于《集注未合
所谓根原来底,只是天理言之,看理至于知天始定,此亦不过下学致知格物一节事。
所致所格者,要有归著至到云耳
致知力行正学并进之功,真能知则真能行,知行俱到,正所以上达实见之地,自不相妨,恐未可偏抑。
而但如来教,只务理会此,不必理会彼,而彼自在里许忽然自达,恐差之多也。
如严说者,全篇大旨,只谓直到清明在躬,志气如神,则天下无不可为之事。
又曰:素其位而行,不愿其外,无入而不自得
又曰:须自所乐中出,方做得圣贤事业
此只说得集注所谓洒落从容以下底意,乃涵养成后之效也。
其所如此者,端由向前造理之功,洞见得天流行日用无处不是,故涵泳其中,即身见在便是乐地,更无他念耳。
以此推广之,何处不是此理之妙?
何处不是此理之乐?
故虽尧舜事业巍巍荡荡,其作处亦不过只顺他天理对时育物,如此而已
此意思一同所以谓可优为之,言此底即是做彼底样尔。
窃谓此意味甚博洽,此义甚缜密,最是圣贤吃紧处。
若无此,则冥然养个甚,而亦安能恁地清明自得从容洒落,所乐乐个甚?
而于圣贤事业,亦将从何处缝罅入手哉!
严说正阙此,愚所以不敢依阿徇情,而有向前根原说。
不著之断,亦何嫌于分别,恐不得一衮以道彻上下、贯本末为此彼此各是一义也。
在事中,理形而上,事形而下
三子只见不见理,严说未说到理,鄙说所以发明
点于日用事物见得件件都是理,于形而下处,见得一一都是形而上之妙。
非语遗下语理遗物之谓也。
况严说又全无下学次第如来所谓「与尧舜天下不与无间惟此一条云者,正与严说同。
圣人所与之意,决不徒然止此。
若但止此,则意滞而不圆非惟不彻古人心,而于自身无受用实益,其不骎骎谢事去流入佛老者鲜矣。
所谓涂人为禹」者,义又不同,亦不得以为喻也。
若必端的,成个尧舜巍巍荡荡之功,此须穷神知化盛德之至,有绥斯来、动斯和手段方能。
其中多少事在,虽颜子未可快许,而况于点乎?
所谓虚见不同而下,叙颜、曾所以为实见,及以无颜、曾之功,而君子讷言敏行行远必自迩,登高自卑者,极善极善!
此则日用不可少歇工夫,而鄙说亦略具于篇末矣。
讲之不厌其详也。
三复警竦,当切铭佩,然亦当知下学中,知与行齐头并进,如前之云,不但偏靠于行,而忽造实见地也。
区区长者详其是非底里而正之,辞不觉繁,千万乞赐斤砭。
瞻仰函丈,岂胜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