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民药局记 南宋 · 张嗣古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九、《古今图书集成》草木典卷二一
鄱阳吴予似丞万载且三年,以书抵予曰:「丞于是邑,政无细大皆得预闻,庸讵可以负为言?韩公所谓偪嫌不可否事者,盖有激云尔。走虽不才,窃有志焉。惟是卒卒将受代,而奔走台府无虚月,在邑之日无几,顾何以自见?独尝见邑在万山间,民有疾疚,无所求药,束手听命于天,往往不得永其年。乃捐所尝得添给等钱通若干缗,请诸常平司,愿得循环运惠民局药以售诸邑,使者著作郎章公良肱许焉。则又请诸常平司,愿属诸邑大夫提督,月附帐一甲,以贻悠久。今使者郎中袁公燮又许焉。自是,邑人无远近,皆得善药,尚庶几持此以谢邑人,愿公有以记之」。予发书疾读,跃然复之曰:仁人心也。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心盖无乎不在也。推是心以往,则随用皆足以及物,仁不可胜用矣。心不在焉,楚越肝胆,但见其人自人,己自己,尚可望其诚求赤子哉!学士大夫志乎仁者也,而高者或淟涊于簿书之间,卑者率伈伣于风埃之下,视斯民痒疴疾痛,若举无预于身者。此无他,是必有不存焉耳。予似不鄙夷其官,匪身之谋,而卷卷乎斯民为疾之忧,是盖其心之所发见,而非勉强为之者。诚能扩而充之,细而理一州,大而理一国,必将循标察本,爬剔弊蠹,培护根原,以致其恻隐怵惕之心。所谓暴征苛歛以剥民之髓肤者,必不为也;所谓严刑峻法以殒民之躯命者,必亡有也。则其爱民利物之功,岂但创一药局而已。请以是为记乎?予似曰:「可」。乃书以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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