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社坛记 南宋 · 张嗣古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九、道光《宜春县志》卷三一、康熙《宜春县志》卷一五、乾隆《袁州府志》卷三二
社以神,地之道,古也;邑有祠,社之坛,礼也。因以圮坏而修复之,为政之先务也。古者养民之政,六府是先,金木水火非土不成,人非谷不生,故圣人推本始以报祀,即天子至于郡邑,通得祀社稷,所以教民反始以厚其本也。后世吏以文法相高,催科狱讼,簿书期会,是究是图,绌礼不讲,视土谷之祀为具文。坛壝弗饰,牲币弗虔,踵陋袭倾,类以戊祭应故事,礼则亡矣,何有于政?宜春社旧有坛在西南,颓敝岁久,鞠为榛莽。一遇春祈秋报,始鸠工役,整拔芜秽,事已如初。乃若风雷雨师,则望祭于厅之东,于《礼》经尤不协。今邑大夫王君孝序期年政成,慨然悯焉,亟命工殚治之。坛增其高,壝周其外,傍立风雷雨师之坛四,列其位一如《礼》制。亭翼于前,以虞风雨;门伉于外,以严启闭。周植乔松,创立华表,以引遐观。于是昔之废坠,焕然一新。夫古之有民有社者,固欲齐民之礼,与祀神之礼并行交举。然而讲明古道者,尤以民政为事神之本,所谓民为贵、社稷次之是已。尸百里之寄者,使能以礼义迪民,毋暴征,毋峻令,本末有序,治化流行。胶庠相习于明伦,而礼行于士;疃里相安于平秩,而礼行于农;涂肆相为贸迁以利用阜生,而礼又行于工贾。验诸四民,式礼不愆,则事神而神在,庶乎可以亡愧。不然,虽洁斯牲,虽崇斯坛,神其吐之矣。王君之于是役也,盖深察乎事神之本,故予特书其事,以诏悠久。嘉定十二年二月庚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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