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诸况如常，痰嗽不止，亦不足为苦也。《礼书》亦毕，日与二三朋友考订，暇则相与番阅旧书，稍足自适耳。来教缕缕，以贫为苦，此吾人所通患；然平生亦只有此一字可以上答吾君与父师耳。必欲求足，则须是弃其所学乃可，是何异持千金之璧以易一瓦缶邪？投老归来，颇觉乡俗大不如二十年前。足下父子生平自负卓卓如此，苟未至饥饿不能出门户，亦不如且伸眉之为愈也。尝见陈子昭劝贤者教两令似习举业，贤者力折之。此却是子昭美意，亦是渠生平艰苦，见得如此，今说得太高，才经折挫，便就委靡，却不济事也。足下亦想未深知某之事体，只看后年正月下了致仕，则夫妻父子必至流离，此亦已先安排下此一着，对他不足畏也。春初早入城，此间有安下处。岳阳有一朋友在此，真能任道者，恐其正月末即归，早来听其议论，甚可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