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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阁修撰黄公行状 南宋 · 袁燮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八一、《絜斋集》卷一四、《永乐大典》卷七六五一、同治《义宁州志》卷三○
公讳荦,字子迈其先婺州金华人
有仕江南者,以著作郎分宁,乐其土俗,因徙居焉。
分宁四世孙,朝散大夫讳湜,以儒学奋。
一门兄弟,共学于修水上芝书院道义相磨才华竞爽时人谓之十龙,后登第者彊半。
朝散长子康州太守庶,有诗名,实生太史氏庭坚
朝散次子,公之曾大父也,讳廉熙宁元丰间,屡将使指体量京东河决,活饥民二十五万,官至朝散大夫给事中,赠少师
妣楚国夫人刘氏,南康高士太子中允涣之女。
大父叔敖政和中将漕河朔,疏廉访使者李滋之奸于朝,黥隶衡阳时论快之。
绍兴中,为户部尚书徽猷阁学士左宣奉大夫,赠少师
秦国、魏国夫人,皆李氏元配尚书常之女,继室郎中莘之女,二父俱有盛名东坡苏公赋诗所谓何人修水上,种此一双玉」者是也
考讳霦,守袁、永、吉三州,皆有惠政,官朝请大夫,赠通奉大夫
硕人夏氏九江使君倪之女。
使君之名,见《江西诗派》中。
公既生长名族而外氏又皆当世闻家耳目所接,典刑犹在清标胜韵,自然逸群读书往往成诵落笔无世俗态
通奉郊恩,补将仕郎
未几丁外艰执丧毁瘠闻。
即吉哀慕不衰
阅岁,始以《易》试铨曹,占高等
户曹阙,最近,吉倍之,公应得,或言:「亲老且贫,不堪淹久,幸逊我」。
公与之非雅故欣然许之,即改注吉,部胥相顾,骇曰:「闻有急近次而争者矣,未闻有逊人者」。
未上,丁太夫人忧。
服除,主吉之龙泉簿。
吉,大邦田租之输累巨万计奸弊总总,郡檄公莅之。
始至,吏或密请使令,公瞪视之,请不置,访其故,乃前此有吞其饮器之饵,拱手所为莫敢谁何者。
一日复请,公数之曰:「尔谓我不知耶?
吾忍而不发,不欲暴前官之短尔。
亟去,无污我」!
罢遣之,择愿吏,平概量,除常岁多取之虐,人情大悦
会邑长病,不任治剧,郡俾兼领
公敬长如旧,事必咨焉,宰感悦岁馀以忧去,公竟摄之。
学宫,增弟子员,立程、蔡、吕先生,示学者趋向
梯云桥,民不病涉
大丰陂,溉田二万顷。
虑其久且废也,买田千亩,山九百亩,以备修筑之费。
立长若副,分番掌之,以均工役之劳。
堤防周密,遂为长利
侍郎孙公逢吉叹美之,为识其事,以谂来者
尝出,见民有空舍,老妪卧其下,旁无一物,屋犹坚壮心疑焉,使人问故,妇曰:「儿贾人,将鬻此庐,以就妇舍。
妪弗忍也,甘此独卧」。
惊叹曰:「讵有此风耶」?
立逮其二子俱来,一窭且瘁,一壮而悍者,贾人也。
公曰:「此岂待拷掠而得其情哉」!
欲置之法,妪以天性之爱,祈免甚苦,贾人亦痛自刻责,请后不敢
公因其机而训饬之,母子于是不睽。
寺簿刘公清之以比古循吏笃于风教者,因赠行,述其事于诗以美之。
再调汀州连城,创邑才六十年,介万山中,民俗犷戾一语不相能,即挟刃相向
县以包盐为课,北团悍甚,稍追呼之,群聚矢石,官莫能制。
公曰:「岂有具耳为人,而不可以善化者也」。
出版教谕之曰:「汝内郡良民,非居八荒之外者,负固若此,如王法何?
令尹甫到,官吏首言汝乡不输官物不请包盐,宜一绳以法。
令尹弗忍,是用诲汝。
自今尽去旧习输租以时,请盐以额,县不汝逮,且率先者赏」。
民喜更相语曰:「今令尹不我弃,善教我矣,是吾父也,父可捍乎」?
独可澄者,实为首恶,公请于郡,治之如法自是无梗政者。
大修学政增益栋宇厚给生徒,属尉薛士颖以训导,而时时勉励之,视龙泉有加焉。
士知向风,始有预计偕者。
县圃,老而连理公名之曰义取先太史翊真观义之作,图而刻之。
邑人歌诵,谓公德政所召,龙泉及是邑皆立祠以奉焉。
宣教郎、知湖州归安县。
近辅剧邑贵臣大姓,素难治
平心处之,既不肯吐刚茹柔自欺,亦不专抑强扶弱以自异。
巨室有讼,理不直而以私请一断以法。
僧为恶少所诬,胁取财物无以自明,立伸其枉。
催科甚宽而信,宽故民力可办,信故期会不可违,公私两便,足为世法
女巫游仙夫人者,诳惑寓公,达于官府公判牒云:「信巫不信医,此愚俗之病。
衣冠右族,岂宜沦胥
淫祠不毁,蠹民益甚」。
乃杖其人而尽取其土木偶,投洪流中。
其他邪术惑民听者一切荡刷无遗类巫风遂息。
解印贫尼其归,僦居郡治之侧,吴兴士大夫敬之不替。
客或过之曰:「为邑幸而终更,恨去不速恶人之厉己也。
公寓是邑,而邦人加敬,则必有道矣」。
公曰:「吾滞于此,囊无馀赀耳,岂意得此于苕霅之人乎」?
部使者交荐,有旨堂察,寻干办诸军审计司
公之为邑也,每患民有艰厄,力不能赡。
及是面对首言:「祖宗盛时京师福田院,诸路有广惠仓爱惜生灵,恩深泽厚,薄乎天渊
州县煎熬素无馀羡,金谷出入,悉有成数。
其或水旱间作疫疠流行,虽有良吏尽心力而为之,所及几何,甚非陛下爱养元元之意。
窃见州县没人之产,非豪强请佃,则形势侵冒时或鬻之,欺弊万端黠胥纳贿寖成乾没,于公家何补
谓宜根括诸路,凡未鬻之田,与相继没入者,别为一籍,许见佃旁近良民之愿耕者,各视其乡斗斛输租,为岁灾之备,病者有以医疗死者有以葬埋
守倅令丞掌之,如常平法」。
时论韪之。
军器监主簿,转为丞,又迁司农寺丞
武臣有部纲无折阅者,吏不与批书及钞,反以法不得部运抑之,公言于长曰:「上官不察役使下位,彼安敢辞
幸而集,顾以为罪,可乎」?
长深然之,即日给钞,且为申明使得沾赏
时诏许百官封事公言:「前后臣僚奏陈多切于今日者,言而不行,行而不力,虽日有总章之访,无益也。
不若其所未行,力行其所已行,则政治有日新之功,而太平之基立矣」。
大宗正丞
莅职之日,吏以知宗施行事请同书之,公曰:「官必有属,正欲详轻重,度可否而后白长官行之,法也。
不知何事,而茍焉书之,可乎」?
曰:「例如此尔」。
公曰:「审如是,一知宗足矣何以丞为」!
不能对,自是必先白。
司封郎官
朝旨籴米三十万,经画有方,未三旬而足。
居数月,除大理正兼官仍旧公言:「故事未有理官兼他职者」。
力请补外,除浙西提举常平茶盐事。
陛辞乞取百司省记条付敕令删修可行者明著之令,不然者去之,毋存此名,以惠奸吏,上可之。
既至官,建请僧牒五百,易缗钱四十万,籴米十七万有奇,以备歉岁
义仓所储,不应混于省仓,则为甲乙历,颁给所部日入若干谨书而别贮之,毋得侵用
浙右盐本不足,贳于亭户商人输钱而后偿之,平居无以自给私鬻者众,则多方经营,务殖其本,先期给之。
盐场阙官,法许兼摄,劳无赏,亏有罚,非所以劝。
请计其日月推赏,与正员等。
遂著于令。
时陈便宜者,或请断诸港以绝私贩朝廷施行之。
公言:「浙西支流甚众,小人竞利朝禁暮撤,私鬻未戢,而日治撤防之罪,秖益其扰」。
命工图写曲折,力为庙堂言之,乃止。
役法不均,民多嚚讼,公谕令丞,实具物高下,参以歇役久近,聚厅定差,后有诉不当果然者,令丞坐之。
东西义阡,以收遗骸
居养院,以处孤老废疾
仍严不举子之禁。
满岁,召为郎中
入见,乞增减盐额,其说曰:「盐课之亏,由未明变通之法而已
因产多寡,立额轻重祖宗之意,夫岂不善。
岁月既久,风涛不常斥卤之地,亦随而转,产有增损之殊,官守一定之额。
故有增于旧而额尚低者,亦有损于旧而额犹高者。
低者其额易足,盐虽有馀,官难强买,往往私自售;
高者其额难及不足有罪
私贩亦有罪,等罪尔,孰若私贩为利
官课阙失,职此之由。
且以浙西言之,临安、岩门、钱塘仁和等处,岁增数及七八分,常受增秩之赏。
嘉兴之下,砂砂、腰青村等处,岁亏数及九釐,常受冲替之罚。
受赏者皆能吏,而被罚者皆庸才
地之所产,今昔不同,而法之变通,或未之思尔。
臣愚欲乞行下诸路提监司,取各场岁帐,就与推排
十五年内,皆增取其中数,立为定额
十五年内皆亏,念其难办,特与量减。
取彼有馀,补此不足,诚为均一
臣又尝观江淮守令,亦有如此增减者。
推排无私升降得实,则诸场无课不均之患,官司赏罚不当之失」。
吏部郎中
有以鬻爵得官,援十二年减举,主改秩者,吏得所欲,请与之,公曰:「是别有条,欲减举员,倍其年可也」。
精明类此
枢密院检详,踰月,兼都承旨
边事繁兴盗权者欲引公自助,公不然之,遂大与忤,密院施行,皆由吏出,公曰:「吾岂可复在此位耶」?
力求去,以为右司郎中
将指江壖赈济流徙
金陵,阅寺观中,僵尸枕籍,存者仅有馀息,而来累累未已,公蹙然曰:「是救焚之时,曾子固河北救灾议,可行也」。
先是朝旨人日给米二升,钱二十。
公与留守徐侍郎谊计之曰:「是以水救涸辙,可濡顷刻不可以活。
口多月给之,寡者并两月给」。
徐公恐无以继,公曰:「不然
日给之,彼终日才仰此为哺,所及微矣。
并与之,彼得展转自营不犹愈乎」?
副枢丘公崇赴镇,公迎谓之曰:「纾一旦之急,将命者之责,还定安集之政,在制阃矣」。
丘公异其言,屏骑从至馆寓,促膝语甚久。
公因劝以收集溃卒等事,丘公然之。
使还,属时更化朝论知公植立之正,仍为宰椽。
尝白当路:「四方奏报稽留何以禀令者?
辇下死囚俟报,或几年不下,况远方乎」。
于是以公兼左司
公念省司繁重日力不逮,率以清夜端居静室秉烛炷香,躬阅狱案默祷之曰:「若有冤,当使心目豁然,尽得其情」。
至操拟笔,则又曰:「汝当死矣,其信然否」?
取案再阅之,犹幸其可生也。
至事干名教,亦不茍贷。
一妇人欲杀其夫,毒所馈羹,夫未及食,他人索之,妇不敢言,竟以此毙。
狱上,以无意于杀,得不死
公曰:「此人之死,虽非妇意,独不欲死其夫乎?
不可赦之大者」。
论杀之。
大府少卿,未浃旬,除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
金始修好以为接伴使
旧例,前期一月被命得以参考故实讲求典礼
时乃初使,且趋行甚急或谓公何以应之,曰「吾应之以理而已」。
既至都梁兵革始息,饥民满野倾囊中赍,易铁钱分给之。
北使踰淮,以锡燕撤乐,疑不即赴,官属不知所出
公谕之曰:「本朝成肃皇后几筵未撤,皇帝未即吉,国乐未举,非有他也。
北使值国讳日,犹不预宴况于国恤重轻较然,尚何疑乎」!
北使矍然听命,遂伴至京口,道千秋桥归正人之子陈享者遮道疾呼,称归朝人。
北使欲与之语,未及也。
入馆将命以为言,公曰:「适舆中所见一病风狂夫尔。
惊动信使皇恐
官府惩治之」。
曰:「非为此也。
承命而来,谓用兵时,恐国人有轶于南者,因令体访
斯人归朝之语,故欲面叩之尔」。
公曰:「此非送伴所敢预闻
朝廷尽索北人发还已竟,假有存者,拘辖必严,讵容辄出?
其非俘掠明甚
国信必欲见之,当以闻于朝,获旨而后可」。
人语塞,求一纸道所以然,归以为验。
公令述其事付之,词约指明,闻者自屈庙堂敬爱焉。
武臣自陈路钤者,阅其资历,虽已更数任,而居官任职,实不过一考
公曰:「此乃以计取朝廷名器者,兵钤可遽得耶」?
亟令赴部,注合入阙。
钱塘富人钱氏诣省援例乞书填叔父输粟军前所给绫纸同列从之,公不许曰:「是有可疑」。
他人为请甚力,卒不许
后一时授官者,例以伪获罪,而是子以不书填也独免。
直显谟阁两浙转运判官,寻升副。
爱惜财物,一不轻用,惟救民病,恤死丧无所靳。
尝因护客,见挽繂者踣冰雪中,深念之。
及是应办,为置絮衲,别给雨具,而厚与之粮。
自都至京口,令所部郡邑挽路,人不知泥滑之苦,金使见亦嗟叹
大府卿。
寺事多隶版曹,惟和剂局专领。
往时药物,取诸杂买场,不即与直商人惮与官市,故药多阙,阙而求之,其价辄倍。
公乃命场吏,有以药售者,亟赍钱楮与偕来,吾面给之。
商人麇至,率得平直
庙堂喜曰:「使居官者皆如黄卿之为,何事不办」。
每岁颁药,两总所至局如中都官吏供亿,徒有重费。
请从本司自遣人至彼鬻之,归其直于局,朝廷从之
太府司农二寺军器将作监岁久颓毁,公建议勿葺,而徙诸韩氏故居
又迁和剂局,与外府邻,以便检覈焉。
对称:「今兵革重费之馀,朝廷日夜所忧,莫急于治财。
而财所从出,未有不取诸民者。
今日民力岂可复困。
莫如省费,一费省则一利积。
朝廷州县冗费皆省,则在在有积矣」。
又言:「《春秋传》记楚子城恶而溃。
比者维扬、襄阳城不可犯,全椒、仪真蹂践于金,可以为鉴。
修城为当急务,而议者必谓大费,非今所堪。
臣观汉世役民,多取诸有罪者。
黥卒天下,用以修筑,毋责成一切,而使后人续之。
秩满具数来上,自此天下坚城矣」。
上施行之。
公屡请补外朝廷黾勉听去,而犹未许。
就阙,除淮南转运副使,兼提刑,趣之就道,加秘阁修撰以宠之。
北方俶扰,使不时至浮言扇动富商束担理袘而他之者
公乃治圃修桥,示以閒暇,而内谨防范人情按堵
隆冬冰淮,千夫撞之,仅能移篙。
公因巡历疏决有为诬愬反系父子者,有诬以私贩没入财贿而犹桎梏者,有罪不至甚而踰年不决者,人人阅实
相视滁阳城,遂感寒疾
及迁治所楮令方新,民间闭市,公犹力疾慰安闾巷,出铁钱,收旧券,发仓实平籴价,列肆旋复百姓益喜,而公病深矣。
嘉定四年正月十日竟至大故,寿六十有一。
积阶朝请郎
淮人老幼出涕元夕,举市无鼓吹声,连城之民,思其遗爱,聚哭于所奉祠下,而又奠于临川,此足以知其至诚感人,有不可解于心者矣。
宜人徐氏朝请大夫酂之女。
三人:堮,迪功郎、监镇江府酒务
崖,将以遗泽补官
坡,先六年卒。
三人:长适修职郎、新岳州华容县洪慥,先公卒;
次适从事郎、新袁州宜春县丞季子
次适承直郎、监池州城税务王梴。
男女一人
诸孤将以七年某月某日奉公之柩,葬于抚州临川天堂之麓。
资性笃实用心于内,不汲汲于荣禄
初试吏时,侍郎刘公颖持节江介,讽公达意于帅枢王公蔺,同荐其才,公耻自媒而止。
后为列院,参政娄公时为同舍,见公造请希阔,深爱重焉。
及丞戎监同列贵家阿附权要,语公曰:「人之所趋,不得不趋。
俛首一见美官立可得」。
公正色曰:「君可往,某则不可」。
观风浙右之日,有苏师孟者,夤缘师旦补官,占一卒私马官厩
公曰:「是敢尔耶」!
没入之,黥其党亲为吏而犯法者。
师旦虽含怒,公弗顾也。
群阴用事,则介然自持
公道复开,亦恬然无愧
名流以是推之,每谓:「公若不限以科第,岂容我辈独在台阁」。
公曰:「假令某以科第进,亦必不在台阁」。
朝列十三年,循序而升,未始超越,故制词有云:「安于平进澹然无营」。
起居王舍人介称其明白洞达礼部倪尚书思以先太史勉之深感其言,服膺无斁,谓子弟曰:「先太史名播海内,而官不过员郎,位不过著作
今吾德业未充,而禄位过之岂不有愧。
汝等但宜笃志力学,毋更求过入于侈靡
其有定分者,分寸不可彊。
枉尺直寻,徒丧所守尔」。
公之立身垂训,大槩若此
尤隆于友爱,兄将之官夷陵,未至而没于荆南子幼,丧不能归。
驰赴之,经大泽中,迷失道间关久之,始得草庐宿焉。
或告曰虎方食人而去,濒于殆矣,而无他虞,若有相之者
既达江陵,复走数百里从亲假贷诸公多其谊,争馈之。
躬护旅榇,挈其家而归。
既毕窀穸,馀助昏嫁
族党姻戚急难之际,鳏寡孤独之家,分俸给之,有捐数百金者。
家藏山谷族弟靖民判官帖,谓:「吾侪所以衣冠而仕者,岂己力哉!
高、曾以来积累所致冲和之气,偶在此一支尔,其实相去不远
过马鞍坟,未尝不愧汗也」。
常诵斯语,而敬行之。
又摘「冲和二字,求东宫大书,以名其堂,攻愧参政楼公记之。
生平不治产业,惟法书名画古器物是好。
一日山谷数十卷,直千金,倾橐而偿之。
对客卷舒津津喜见眉睫,曰:「吾不贫矣」。
又乐与名胜燕集,不计费,故其家屡空
士人献诗云:「官大屡持节家贫典衣」。
公曰:「此子善形容我者」。
家藏万馀卷纵观博采,茍片言可取,亦诵味不休
诗律字体大略祖述山谷,而时出新意自成一家
大字尤奇壮。
东宫欲见之,书《中庸》、《大学》以献,既览之,喜,锡赉良厚。
其所称举,皆当世佳士
中书舍人陈公希点,尝称仁和老成练达,为求表荐,既许之矣,会陈公卒,有欲攘之者,公曰:「吾岂可生死贰其心哉」!
如初诺。
风规秀整进止安详
朝会大廷中,绅緌属目,尝于梦寐中与神人问答,皆达生语。
其少也,梦游官府丹碧晃耀,与尘世殊,金书淮南二大字,高揭其上。
戊辰之岁,护客维扬仰视所揭,适与梦符,叹曰:「人生万事莫非前定
今日驱驰王事,乃兆于四十年前之梦,信不偶然」。
将漕于淮,竟此易箦,是岂真有数耶?
年不配德,飞不尽翰,贤士大夫伤惜之。
杂著二十卷,《介轩诗词三十卷,藏于家。
某顷充员枢属,公为检正率数一见,见即倾倒磨切讲贯之益,深契此心。
后官临川二子护丧还里,追念畴昔令人霣涕。
二子属状其行,顾惟荒陋未敢许。
有日不远千里走介遗书,具公行居官本末甚悉,重以为请,乃为之檃括敬授之,于以求铭,必有能发挥美者
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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