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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侍讲朱熹劄子绍熙五年闰十月 南宋 · 刘光祖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一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七、《南宋文范》卷二一、民国《简阳县志·诗文存》卷五、《宋代蜀文辑存》卷六九
孤远之迹,幸得日月末光侍立螭坳劝讲经幄至亲至近,凡有所怀敢不输沥血诚上干天听
十九日直前面对奏陈本职之外,因言:「朱熹前后论事,望且略与施行庶几其人久在经筵补助圣德」。
臣之愚虑,盖恐朱熹自见有言不行,决至求去。
召之难而去之易,四方视此为国重轻所以陛下采择其言,略行一二,良以此故也。
当时只虑从此不合而求去,使人得以窥议国家不图是日陛下不知积因何事,大不乐,批出与之宫观
自求去,臣犹恐亏损事体,今陛下乃自去之,其所伤抑已多矣。
然必有其故,而臣等不知不然陛下何用之急而去之遽,宰臣之言转力,陛下怒之转深也哉
赵汝愚本为爱护君德存全国体,见此御笔,密不使人知之,虽其同列不以告,意谓天意终回,然后从容自请,遂其难进素志
陛下未察以为不行人主之命,令中批径达所。
观此,则圣怒之深固可知矣。
自昔英雄之主怒及忠贤,如汉武帝之于汲黯唐太宗之于魏徵,方其怒也,如雷霆之震而不测,及其悔也,如日月之食而复明
臣请为陛下陈之。
武帝招徕文学儒者诏策之曰「吾欲」云云对曰:「陛下多欲而外仁义奈何欲效唐虞之治乎」?
默然怒,变色罢朝公卿皆为惧。
退,谓左右曰:「甚矣,汲黯之戆也」!
及庄助为请告武帝则曰:「古有社稷臣至如,近之矣」。
以为愚戆而后以为社稷之臣武帝岂终怒哉?
太宗魏徵言无不从前后二百馀奏无不剀切
一日朝罢,怒曰:「会须杀此田舍翁」!
长孙皇后问曰:「谁也」?
太宗曰:「徵数廷辱我」。
后退,具朝服立于庭,太宗惊问其故,后曰:「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徵直,由陛下明故也,妾敢不贺」?
太宗乃悦。
太宗之于,方盛怒而欲杀,闻后言之善则悦而从之,太宗岂终怒哉?
汉唐英主无终朝之怒,此犹以义理而矫其天资者也。
本朝仁宗皇帝仁厚之主也,亦尝有所不堪而怒,寻复悔之,唐介之是也
介弹文彦博仁宗怒曰:「介言他事乃可,至谓彦博贵妃执政,是何言也」!
面质彦博,其争愈切,仁宗大怒玉音甚厉,众恐祸出不测
是时蔡襄修起居注,立殿陛,即进曰:「介诚狂直然纳谏容言,人主美德,必望全贷」。
遂召当制舍人殿庐草制,贬春州别驾
明日御史中丞王举正救解之,上亦中悔改为英州别驾,仍从介言彦博政事
其后召介,复用为御吏大夫
仁宗暂怒而即悔,不惟无恨介之心,又使之再在言路,真所谓圣度如天,非汉唐二君所能及也。
陛下之怒无乃于是乎
臣安知在内无庄助之请、长孙后之贺,而臣实居蔡襄之任敢不仁庙陛下乎?
虽然先圣之道,为今宿儒职专劝讲,盖陛下之所尊礼,又非、徵、介三臣之比也。
三臣直谏逢怒,而古道获疏,则儒者无益于人之国如此乎?
为人陛下潜邸久知姓名
寿皇英明,尝欲用之,而卒不及用;
以太上之宽厚,又欲用之,而竟不能致者,盖小人望风严惮有素
所以在外则负四海之望,在朝则无一日安也
陛下即位之始,首召寘之侍从何哉
陛下初膺大宝,以危惕为心,招来耆儒崇奖之,用慰远近之望,此陛下初政最善者也。
不可屈,老乃更变,深存宗社之念,夫是以翻然一来
臣素不识,每与相见,但少安不可遽尔求去,以副主嗜学渴贤之意。
赵汝愚亦尝令臣勉,切未须深切言事,第磨以岁月涵养圣心,俟既浃洽不患不言听而谏从。
恐多强人主以所难行,久必生厌,厌而请去,则顿乖始谋,转使朝廷难于处置也。
往来已是与人曲折,闻臣此言,自谓酌量可否,亦欲迟久有补圣明
不知曾向陛下言及何人,说及何事,忽触天威至于即日罢遣
臣料必不因十九日经筵留身所奏之一事,而陛下赫然去之也。
久有重望,又在经幄不同他官,进之退之,皆当有礼
大臣重惜事体不即施行秘而不言,仰冀密回天意
而方逢宸怒,未轸圣思踧踖彷徨,对人绝无颜面
陛下亦尝念之乎,使太上前者廷臣尽言而举逐之,则方人心欲变之际,祖宗社稷谁与扶持
陛下历数谁其翊戴
群贤幸集,而一旦无故先去首召首用之大老使人解体离心
两日如醉如迷,不谓圣君忽有此失。
只如往年执宪殿中极论吴端超迁给谏失职,既蒙宣谕执奏如初违忤太上之意,夺臣言职,然犹俟臣三请而后许臣去国
陛下既曰悯耆艾,又何恩意蔑如也?
且「古之君子进人以礼,退人以礼;
今之君子进人若将加诸膝退人若将堕诸渊」,今陛下之于无乃加膝坠渊之谓乎?
天道人事也,前日不测风雷,即兆陛下时出不测号令有如此也。
麋鹿之性惟恐不入山林,臣等姑羁絷之,而陛下乃解而纵之,是使得遂初欲,而陛下自乖始图,陛下得无未之或思也欤
臣叨宠荣不忍嘿嘿伏望圣慈览臣此章,释然悔悟,以示远近,以安群听
帝尧舍己从人,而成汤改过不吝,无使前日尊儒重道之心,一变而为恶直疏贤之举。
臣非助者也,乃真助陛下者也,惟陛下财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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