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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雪作阴气过盛之證疏 南宋 · 彭龟年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八
臣伏诏书喜至于泣。
臣官侍从,义则世臣不能遇事论思,致勤诏旨访问,退揣私分甘受重诛
傥复略举细微而言,何以仰称恳恻之意!
谨昧万死条列以上,唯陛下留神
闻雷阳精之发,雪为阴气之凝。
雷震惊蛰之前,阳已不固,雪作震雷之后,阴又太彊。
唯阴纵而不收,故阳微受制
验之古昔具有證祥。
春秋》所书,《晋》、《汉》所志,虽人事感召之类不一,而阴气过盛之證则同。
故自一家而言,则男为阳而女为阴;
一朝而言,则君为阳而臣为阴;
自群臣而言,则君子为阳而小人为阴;
天下而言,则中国为阳而夷狄为阴。
阴或侵阳,故为此变,志壹动气实在乎君。
然欲寻灾异之源,必致精微之察。
傥惟人事少有不尽,是于天理犹未为纯。
宜殚圣心广求其类。
在内则阳不可以不立在外君道不可以不明
言路不通,则小人得以蔽欺
折冲无人,则夷狄必至侵侮
何谓阳教不可以不立
夫《姤卦》以五阳之盛,犹畏一柔之牵;
成汤无声色之娱,尚有女谒之戒。
私情难制,自古则然。
有隙之可投,虽一毫可畏且如崇饮,尤惧伤和
禁门启闭不时,有缓急忧虞之当虑。
冀因警戒,少屈皇明
何谓君道不可以不明
夫赏必有功,罚必有罪,操此二柄,是为大君
赏罚无所劝惩,则善恶何由分别且如近日廷臣补外多因中旨而径除。
以为有罪而可惩,何不明言其过;
以为有材而可任何不因事而除?
举直错枉之道不能昭明,故乘间抵巇之徒窃以卖弄
使人解体,士不尽心苟且偷安缓急难保
君臣之情如此天人之际昭然可不明示过功,公行黜陟庶免赏刑之过,可召阴阳之和?
何谓言路不通小人得以蔽欺
窃惟台谏之臣,乃寄耳目之责,傥无事不达,虽有奸而莫容。
陛下听受直言超迈前古,质之近日之事,似有拒人之疑。
萧鹧巴节钺之除,全台论之而不听
周昭遥刺之命,给舍之而不回
虽能申令不反之威,然殊非改过不吝之道。
恐致奸轨,遂轻朝廷,私托横行公议渐废。
欲令沴气消弭当务奸慝扫除,尽窒私门大开正路
何谓折冲无人夷狄必致侵侮
近闻警报之至,狄有它族之兵,虽启攻人之谋,未免惧我乘其后,或于境上略示疑形,可不审详,遽作烦扰
有兵不练,又复招兵,兵多不精,重以蠹国
臣闻御敌之法,莫若择帅为先。
苟得其人,付以统御之寄,俾久其任,自为攻守之谋,一听所为无从中制,课之岁月,必有成功
岂比今日泛然之图,祗为诸将自润之计?
如此等事,殆非一条,以次推求,敢择大者以渎陈,庶几万一之有补。
臣尚有瞽见,上裨圣明
尝以今日之灾,考之五行之传,唯刘歆以为常寒之罚,在《洪范》是为聪之不谋
陛下既尽求言之诚,乃得应天之道。
然尝闻景祐之五载,止因雷震春初,亟出明纶博求直谏,首及圣躬阙失,尽令百辟箴规
虽故事之循,尚有未尽之旨。
止忧庶政未及反躬
仅逮馆臣,不能尽下
求之既已不广,用之岂可不诚?
盖言不难求,其难在听;
言不难听难于必行。
若不能行,徒文无补
陛下自逐遗补之后,屡出言论之臣,虽皆假以它辞,授之美职,人终以其忤上而去,故大率皆以尽言为惩。
况兹明诏之颁,旋有渝古之责,事虽中辍,声已四驰
伏愿亟取封章之言,择其剀切之论,重加开奖,与之施行,以开天疑沮之心,以答苍穹仁爱之意。
反祸为福,如响应声。
臣识浅言狂,命轻意切,俯伏私室,敬俟大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