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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论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六、《十先生奥论注》前集卷一二
天下之言守者,则形势而已矣。
形势者,以险为本。
嗟夫,险未足以尽守之说也。
秦之函谷,吴之长江剑阁天下之言险者无先也,而子婴降汉,刘禅孙皓剪为魏、晋之俘。
且夫雍、梁之西,荆、扬之东,非有变也,金城栈道之固、惊波之阻犹无恙也,沛公瓦合之卒不繁于曩时六国之众也,邓艾、王浚之徒又非白公曹公司马懿之敌也,而二君束手就擒一地茅土尽为丧国之社,何也?
非其人也。
善乎,贾生太史公之言曰:使庸主之材,仅得中佐,山西之地尚可全有
噫!
非特秦然也,葛亮陆抗不死,吴、蜀亦未可以侮矣。
故曰:守以险不若守以人。
昔者刘、项争衡也,楚以拔山之力,卒为汉脔,议者多咎项氏天险胜形,怀区区故国,荣于匹夫昼锦之归,斯以取亡。
以愚观之,项氏所以亡者,亦或不在是也
方羽之霸,瓜分关中之壤授三叛将,其意盖在于汉军之东也。
羽之心自以三秦足以限汉,虽高枕彭城之地,而巴蜀之师亦未敢越境而下也。
不知偾军降虏,非汉之敌,楚之旋旆未卷,而刘季已劫而夺之矣。
不能止,徒王郑昌于韩以为西蔽,终亦以伺汉而已矣。
则夫关中不守者,羽之失人也。
及羽之击彭越也,亦虑夫汉之过成皋也,而令枞公守之,未几枞公破,则属之大司马曹咎坚壁以捍汉。
甚矣夫,羽之愚也!
且汉之不驾于楚者,皆羽之身与之角者也。
羽引而东,虽百海春侯何足以碍汉哉?
不数日毙于氾水之上,则夫成皋不守,羽之再失人也。
至于汉高,以一韩信守齐,羽已有腹背之忧,武涉之说,足以见羽之无聊矣。
呜呼
汉之获信,岂信之素宦于汉耶?
不能用而弃之汉,则信之归汉,实羽之助汉而自孤也。
使羽而用,高帝虽欲不郁郁于西,可乎?
然则项羽之失天下,非失险也,失人也。
高帝尝曰:「有一范增不能用,此所以为我擒」。
噫,岂惟范增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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