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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郎中曹公墓志铭(代汪尚书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九七、《攻愧集》卷一○三
公讳耜,字仲本姓曹氏,世为开封府祥符县人
曾祖之器,宣义郎
祖组,由太学宣和三年进士第,晚因郊祀进《祥光赋》,徽宗称赏召试中书省换授武阶,兼閤职,仍给事殿中,仕至道州刺史
有《箕颍集》,参政谢公克家为之序。
父勋,得世父官,历事四朝,为昭信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累赠太师谥忠靖
三代皆赠至太师宣义嘉国公道州魏国公
忠靖之亡也,高宗皇帝德寿宫悼念平昔,赐以宸翰具言其尝从徽庙北狩,亲被密旨,持御札御衣以归,俾予继统
且达二后书信,请梓宫太后之还。
盟兀术而却其师,使逆亮而得其情。
且曰:「终始一节夷险不渝,厚其赙赠之礼,因疏行事大概其后且见予不忘之怀」。
搢绅读之,无不感叹以为君臣之际,古所未有也。
公为忠靖仲子,幼而敏慧孝谨好学属文忠靖爱之
绍兴十九年忠靖保信承宣使,以郊恩奏补成忠郎
二十六年添差干办翰林司
二十九年忠靖北使适当危疑之时,高宗念其忠勤无以宠遇之意,乃召公中书后省试策深喜其才,特改授右承奉郎,差充奉使大金国信所亲属
十月,充显仁皇后𣪁宫总护使司干办公事
三十年,干办行在诸司审计司
三十二年,除军器监主簿
隆兴元年知大宗正丞
二年,迁宗正丞
乾道二年以便主管台州崇道观
四年,差通判绍兴府
五年,除太府寺丞,俱不赴添差通判明州
未尝州县,而晓畅吏事通练人情,如素宦者
时嗣秀王出镇,多以郡事委之。
公亦尽心裨赞相得甚欢
八年太上皇帝时以皇太子尹京妙选寮寀,除公临安府推官,尤被眷奖
未几随府罢,出知严州
年未四十,初试畿辅,为治得宽严之中,吏民安之。
尚书张公枃亦以妙年别驾,俱敏于政,庭无留事,至今相与如兄弟然。
钱塘江岸为风涛所坏,大兴工役进钱万缗,石版五千片以佐其费。
朝廷嘉其不扰而事办,特转一官以宠之。
淳熙元年秋,丁忠靖忧,执丧尽礼号慕毁瘠,闻者称美
忠靖既奉梓宫太后以归,功高眷渥,见忌于权臣,因丐外祠卜居天台
至是奉丧归葬,遂为台人。
四年,起知徽州
到官笃意民事剖决滞讼,皆得其平。
山城民生甚艰,下至薪炭微物,必竭力而后得之
公知其然,因细民负重至城而不能售,遂以官钱居之,以俟严冬用元价以应民之须,初非有规利之心。
故人皆感其惠,因此乃反致繁言
江东大饥,公拊摩不及荒政备举,而百姓终以艰食未免流移
孝宗皇帝深轸疲氓,令言者以徽、饶二州流民独多,谓不峻其罚则无以方国,遂与饶守俱镌三秩停任
于是列郡耸然,民益受赐。
公退而安之,不敢自辩。
主管建宁府武夷山冲佑观
十三年,差知衡州
十六年冬陛辞奏事太上一见曰:「此吾尹京时贤寮也」。
问劳甚宠,留为尚书司封郎官
以职兼司勋,避父嫌名,改工部郎中
既出亲擢,朝士不知所自,或告之故,且曰:「曹工部宦达最久,今日卿相小官布衣时已尝丞宗正矣」。
公以故家子雍容省户言议文采丰蔚可观人始翕然称之,谓其宜有以得此也。
绍熙改元夏上章外补,差知常州
未赴,以论罢。
明年复任冲佑。
庆元元年差知蕲州待次里第
三年闰六月乙未,卒于正寝享年六十有一。
积官中奉大夫祥符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服四品
娶洪氏,吏部尚书拟之孙,通判明州光祖之女,封令人
子男二人:恕,承奉郎
志,忠翊郎,改奏授迪功郎处州松阳县主簿
俱先卒。
一人,复,将以遗泽补官
是岁八月丙申,葬公于临海县靖安乡石保之原。
忠靖佛老甚谨,即小石建精舍以延往来
公奉先志,又加葺焉。
一年自营寿藏于其侧,从新卜也。
生长富贵,而以儒素自将幼少无骄矜之色。
忠靖出入禁中,手擅笔墨谨畏无比,有万石君之风。
避远权势辞谢宠荣
高宗知公为爱子,又阅其诗文,故擢之朝列
受知太上进登郎省。
然三十年更历内外,才不见施用,迄止于此非命也耶
忠靖乐桐柏山水,筑庵于西偏
高宗书「冲啬」二字榜之,傍有云壑尤胜。
公閒居日久增饰其旧,徜徉于中,意度萧散不复婴拂世故,独好以馀财为乡曲义事
为邑西桥,甃通途,谷贵则损其直以平市价雪寒则散所积以赈贫民
死丧者助以棺敛逆旅者济其空乏
野有暴骸,为之焚瘗
圣殿隐山,为一方祈福之地。
水旱为沴,必斋戒躬祷,多获嘉应。
邑入郛,有三渡之险,为置大舟,以济不通民户无扰邑人德之。
故死之日,士夫相率致祭,历言其事,乡闾无不嗟痛
过越上,见园路僻,雨泞则不可行,又天姥一岭巉岩难进,皆捐金平治,加之以石,为利大矣
官至六品赏延未及其子,先以奏弟之子怤,今为奉化县
宗族亲党倚以自给者甚众,风谊出于天性,非勉强之者
于时变,自以再世由文际遇累朝,亦欲以自见
不得寒畯争执,每遇吏事,必疚心图之。
其所已见者如此使得尽其才,设施有过人者。
感疾,却药弗进,嘿无一语家事恬然而化,又可知其所存矣。
修谨洁廉仕途略无玷阙
新安虽坐严谴无有为之明白者。
及得毗陵言者止谓引疾丐去,不应治剧,当别与閒地。
其中却称在徽之政救荒自有条理,而人或咎其有膏粱之习。
夷考其迹,乃大不然
罢非其罪,人多冤之。
由是知人有善可称者,公论自不能掩也。
噫!
公今亦可以无恨矣。
某女弟为洪文宪公孙妇,与公有连,又素相好也。
公之将葬,复在龆龀奉祖母洪氏之命求铭。
余既哀公不究于用,子皆蚤世不得详载行事,姑掇其家所录,参以平日见闻者,为叙而铭之。
铭曰:
有周振铎,始封于曹。
参起相汉,至当涂高
中更累代达者盖鲜。
惟我国初武惠最显。
猗欤太皇,门多侯王
公家晚著颍昌
曰文曰章,名驰宣政
忠靖继起阀阅益盛。
公实钟爱,克世其家。
蚤登三丞荏苒岁华
受知太上,始在郎列。
不得施,兰摧玉折
二州遗爱一乡阴功
孙秀颖,其报必丰。
天台赤城父子仙去
我惟铭之,以诏不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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