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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京尹 南宋 · 陈造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五三
不上寒暄问,当疏行细书,修卑官礼。
自惟俗尚之末不可废,要之有所裨补君子闻见者尤急也,有怀亟言之,不容后。
比读邸报秀州华亭保正胡询者,兴贩私盐五千斤,已捕得犯者,而询乃集亲族七百馀人被甲持杖,夺去犯人赃物,缚去巡检张承信及事人张兴十三人杀死捕事沈旺。
时七月二十三日也。
及今四十日不闻捕获行遣
某谓此正某官所自任者,必有所处矣。
今日风俗不美月异日迁,狃于宽政,习为顽恶犷戾渐不可长
平江时,见常熟昆山民负晏处弓兵一人至家,则群起噪呼往往箠曳摧辱,且云:「法不许公人下乡,汝何为者」!
邑官委之保甲保甲皆其党类庇护囊橐互相结以自便否则不敢喘息听从指挥者。
淮人耳目所未接此,一旦见之,骇惋自安,久乃渐惯,不甚怪也。
及来浙东,此风尤不佳
大而鹾茗之利,大姓擅有之,小而桀黠挟势力以陵困细民
细民受害,瘖无词者皆是
不得已到官,则桀黠端坐,至经年不出侦知离邑暂去,则徂徂一状细民追逮,来不敢后,桀黠者则又影灭迹绝。
久知不容较,咸役属强梗
今日无罪抱冤不信,非其仆厮拘系供资于人者,满东南矣。
和气不应水旱频仍,夫何怪
胡询今段不几于乱矣乎
究其至此,原于纲纪
监司州郡悠忽不振姑息顽民已甚
国家宽仁厚泽网漏吞舟,为良善设,而今顽狡凶狠之徒反窃之以便其私,而当路不能察,以其所待善良者加之桀黠,故善良被害日深
六经之书,皆为民父母之术,曰爱民,曰保民,曰恤民,曰抚民
所谓治民,亦不废爱之、保之、抚恤之矣。
无以治之,驯至今段,亦其当然尔。
上之君相宽慈抚结其下,必有司严宪法,持纲维,以济其所不足,夫然后上下体顺,而强梗退听柔良有赖
今乃一之耶?
切谓执事当以胡询事奏之吾君,白之吾相,决意渠魁诛之,取群凶窜逐之,毁其巢穴籍没其家,揭而示四方
则又申严宪禁谕饬有位毋或专任姑息,务行中和之政,使高明知畏,单弱有以自立,以救今日积习之弊,恶俗尚可望其少弭。
且胡询见役之人,禁戢榷货,是其所任,乃反冒之取利,其多至五千斤,则何所忌惮
集众至七百人缓急之间,能使之忘其躯命,则其能服御不逞有素,驱而使之,何所不可
拒捕而持杖已甚矣,复被甲而斗,则其必于专利快意犯法,狃于今宽政侥倖茍免,且冒利不复顾藉之心,灼然可见
此而可忍,是祖宗金科玉律虚器也。
东坡为杭,闻颜章、颜益岁擅药绢之利,州不能谁何,坡至,未暇他问,法外二人者,民乃信伏
胡询之恶,几倍二颜,监司临之,郡守临之,一保正敢尔,是无监司郡守也。
法禁榷货,或犹犯之,迫于饥寒耳,是傥可恕;
此物敢庇七百人贩盐五千斤,非家已温厚,何能及此
冒犯至是,是无君父也。
执事通儒不退谢坡翁,且疾恶之政载在舆议
向来宪台,沈军五、潘军七标首长桥迄今浙西强盗减十六七。
是皆腐儒俗生阳为大言,心掉气拂,不敢议者,执事之如无事,必不应能施于彼而不能于此
亟愿选清强官,委之体究,茍得实行下诸邑巡尉,必尽得凶徒乃已。
天下无事久矣奸凶之人,不自聊赖,窥伺时隙,以图抵触何所无之
刘灵者,力制牛,走与马俱,贫不自食,叹曰:「天下何时乱乎」?
卫士张彝第,魏置不问高欢笑之,霸据之念,于是遂萌。
执事高明通练博古洞今,可告以此,故喋喋敢言幸察之。
至禁公人下乡,固良法,然法不能无太甚者,在监司亦须少宽之,使任人重于任法,近民之吏不至动为其下所操切迫蹙庶顽恶者知畏邑官
不然申明其事,明说不能追逮,或不输官物,或私擅榷货许申宪司本郡专差人追之,用破奸人之胆。
今法乃直禁不许差人下乡,被追者许之越诉
使下得持其上,上之无以制下,如为邑者有弥缝而已尔。
其间牟利者反与之为市,置不敢议,按而行之,非国之利、民之福也。
胡询之事,又未必不因驯致之。
书生妄言非职分事,是耶否乎,丁宁教之,不我厌斁,良幸(《江湖长翁集》卷二五。)
较:原阙,据万历本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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