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位置
作者
标签
偶读谩记1196年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七一、弘治《徽州府志》卷一一、《新安文献志》卷三三、《宋元学案补遗》卷一○、二五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吴执中传》在《徽录》八十八卷,《国史九十三卷与其家传相应
家传云:「公缘微病,踰月不对,已有间之者
一日面奏论列边防利害,及于一二大臣
上不说,翌日落职,知滁州大观三年十月二十五日告下。)」。
又载:「十月二十二日圣旨吴执中初除中宪议论刚正,凡所陈述,殊无顾忌颇有直之操,遂降诏褒之。
厥后两月馀日,并无建明
一日进对奏陈论列,殊无根柢,惑于邪说顿失所守。
落职和州,替蔡嶷
仍放谢辞限日下出国门
蔡嶷别与差遣(此必是省劄。)」。
而传云:「先是蔡京张康国,引执中言路
执中刘炳兄弟不葬亲,数宋乔年父子过恶相继罢黜
乔年,皆党也。
上语执政,嘉其不阿康国奏:『意在逐臣』,已而康国之章果上。
上怒执中怀谗,出知滁州(此事不知何据,但语意向背不伦执中本是引居言路,使攻康国则不先攻而后康国也。)」。
家传云:「政和改元星文示变。
以为推寻厥咎之由,实自蔡京始,因列其命令不信刑罚失中公帑空虚民力困匮农桑失业货财不通,而穷荒无用之地追讨兴建无已之罪,请降五官,以太子少保退居于杭」。
又载御笔云:「比以旧弼蔡京擅作威福傲睨弗悛,屡致人言,禠官斥外,申严邦宪,足示诫惩。
尚虑怨仇乘时骋忿,捃摭旧事论列未休,下石相挤,弹击不已,务快复雠私忿不思体貌之前规,致矫枉过中疾恶已甚,宜俾宽宥,曲示始终
咨尔台僚,明听朕命大观四年。)」。
而传云:「彗星见,上察奸状,欲逐之。
言者交论不已执中上章,谓进退大臣当存体貌于是降诏得不重贬(此与家传不同。然执中以不张商英贬黜,则非蔡氏之党矣。未知本传何据书此。)」。
执中尝举游酢自代,又尝差同开封尹李孝寿陈正汇告变事,执中平心以处,得罪者自以为不冤。
尝论花石纲,诏即罢之。
后每有所须索,必戒左右曰:「毋令吴某知」。
翰林学士张阁出守杭州陛辞日,乞领花石纲事。
自是应奉愈炽不可救矣。
尝论郭天信过恶,而言者以为商英天信所荐。
吕惠卿友婿惠卿遭时得君,所荐无不拔用
执中选调未尝附丽以图进取(并家传。)
御笔云:「卿前日上殿奏陈曾任学事见今放罢姓名可亲实封进入」。
臣伏奉御云云。)右臣昨面奏系是提举荆湖南学事胡安国,谨具奏闻」。
执中岩夫政和七年十一月考功郎官,出太师鲁公京门。
余深尝于彭世英家见其议蔡卞谥文正议
魏徵以《小戴礼》综汇不伦,更作《类礼》二十篇,数年而成。
宗美其书,录寘内府
今此书不复见,甚可惜也。
王彦霖蔡确词,乃邵武大乾高宇所为,其家尚有遗稿方伯谟尝见之。)
乙卯十一月四日詹元善去年李兼济寿皇曾遣一小珰,以中原事问平江蓑衣
蓑衣授以纸笔口诵数语,令书以进曰:「贺新郎贺新郎胡孙拖白不终场
终场未便休,雄豪分裂王侯
王侯闹啾啾也须还我一百州」。
寿皇以示兼济之父秀叔参政
后数年,虏储允恭死,虏酋雍亦毙,而孙璟袭位,即所谓胡孙者也。
岂璟将不终中原分裂河南、北将复我也耶
元善又见异书云:「火龙变化丹蛇腾,青羊踯躅乌犍耕,玄豨冲突苍鼠平」,亦莫详其为何等语也。
姑并记此,三年而后出之。
释氏清草堂者,有名丛林间。
其始学时,若无所入。
有告之者曰:「子不见猫之捕鼠乎?
四足据地首尾一直目睛不瞬,心无它念。
唯其不动,动则鼠无所逃矣」。
用其言,乃有所入。
彼之所学虽与吾异,然其所得之者,则无彼此之殊。
学者以是而自警也。
闽中李复字履中,及识横渠先生
绍圣间为西边使者,博记能文
信州有《潏水集》者,即其文也。
其间论孟子养气者:「动必由理,故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无忧无惧,其气岂不充乎?
故曰是集义所生者。
是则有人非,幽有鬼责,自歉于中,气为之丧矣,故曰无是馁也」。
此语虽疏,然却得其大旨
近世诸儒之论多以过高而失之,甚者流于老庄不知不若此说之为得也
惜其乱于诗文博杂之中,学者或不之读,故表而出之。
冯当可文号缙云集》,集中封事,末云:「臣前所言望陛下移跸建康,选将练卒,用张浚刘锜总统诸军节用损己,以充军费,皆事也,非事之本也。
陛下便佞、疏近习清心寡欲,以临事变,此兴造业根本
洪范所谓『皇建其有极』者也」。
绍兴庚辰辛巳之间所上,其谋画议论,皆奇伟的当
而所论皇建有极,又深明治本而略识经意古今论《洪范》者少能及也。
余尝作《皇极辨》,与之暗合,因笔其语以證余说。
旧见汪端明尝称其人,甚敬重之。
今果不谬云。
说文》:「䏌,振䏌也,从肉,入声,许讫反」。
东坡疑从「入」无缘为䏌声,而谓舞必八人为列,乃谓「佾」即「䏌」字,从「八」从「肉」。
今按,此乃《说文》之误,东坡疑之是也,而其所以为说则非。
若以「八」字为「兮」而从「肉」、「兮」省声,则正得许讫切矣。
「䏌」又从「人」,乃为「佾」字,盖舞则人之振䏌也。
然今《说文不见「佾」字,坡云有之,未详其说。
每详「䏌」字即「肸」字,故《说文但有「䏌」字而别无「肸」字。
坡疑「佾」即「䏌」字,亦非也。
班史·武纪》谓云「屑然如有闻」,亦肸乡之义也。
东坡又云《宋书·乐志》论房中乐后妃事,盖《周礼》注误,极有理(当考。)
武庚即是禄父东坡以为两人,恐别有据(已上并见泉州舶司所刻《雪堂帖》。)
东坡手书猪肉法引《孟子》曰:「心勿忘勿助长」,知前辈读此,皆依古注「勿正」为句绝非独程先生也。
作「正心」者,其始于王氏乎。
文势或有之,未可以为非,故予于《集注两存之。
会稽官书版本有《子华子》者,云是程本子华者所作,即孔子所与倾盖而语者。
奇之士多喜称之。
以予观之,其词故为艰涩而理实浅近,其体务为高古而气实轻浮,其理多取佛老医卜之言,其语多用《左传》、《班史中字,其粉饰涂泽俯仰态度,但如近年后生巧于模拟变撰者所为
不惟决非先秦古书,亦非百十年前文字也。
原其所以,祗因《家语》等书有孔子程子倾盖而语一事,而不见其所语者为何说,故好事者妄意此人既为先圣所予,必是当贤者可以假托声势眩惑世人遂伪造此书以傅合之。
正如麻衣道者本无言语,祗因小说陈希夷钱若水骨法一事,遂为南康军戴师愈伪造《正易心法》之书以托之也。
麻衣易》予亦尝辩之矣,然戴生朴陋,予尝识之,其书鄙俚不足惑人
此《子华子》者,计必一能文之士所作,其言精丽,过《麻衣易》远甚。
如论《河图》之二与四抱九而上跻,六与八蹈一而下沈,五居其中,据三持七,巧亦甚矣。
唯其甚巧,所以知其非古书也。
又以《洛书》为《河图》,亦仍刘牧之谬,尤足以见其为近世之作。
或云王铚性之姚宽令威多作赝书二人皆居越中,恐出其手,然又恐非其所能及。
如《子华子》者,今亦未暇详论其言之得失,但观其书数篇与前后三序皆一手文字,其前一篇托为刘向而殊不类它书,后二篇无名氏岁月而皆托为之号,类若世之匿名书者。
至其首篇风轮水枢之云,正是并缘释氏之说。
其卒章宗君、三祥、蒲璧等事,皆剽剥它书,傅会为说。
自叙出处,又与《孔丛子载子顺事相似(《孔丛》亦伪书也。)
又言有大造于赵宗者,即指程婴而言。
以《左传》考之,赵朔既死,其家内乱诸弟或放或死,而之妻乃晋君之女,故武从其母畜公宫安得所谓大夫屠岸贾兴兵以灭赵氏,而杵臼以死卫之云哉?
且其曰有大造者,又用吕相绝秦语,其不足信明甚
近岁以来老成该洽之士亦或信之,固已可怪
至引其说以自證其姓氏所从出,则又诬其祖矣。
大抵不知而眩于多爱,又每务欲出于众人所不知者以为博,是以其弊必至于此
可不戒哉!
云程邑在雍州之东二十里,王季所居
又引苏黄门诗说》,周之程邑,扶风安陵县也。
予按,雍州之境东自西河西距黑水延袤千里不知所谓州东二十里者,自何处计此里数?
若指丰、镐而言,则经传不明言其为雍州治所
又按《汉志》,安陵在长安北四十里,不应言东。
又按《皇矣》之诗,此诗乃是文王克密之后所作,亦不得王季所居也。
然意此语必有自来,但「州」字当是衍文耳。
所谓雍者,乃扶风雍县,其地亦在长安之北,计与安陵相去不远,故得引以相明
王季之云,恐别有所据,然亦未知其与诗说》孰为得失(当考。)
上虞馀姚二邑,皆以舜名。
上虞村落又有号百官俗传百官牛羊之处也。
或谓四旁多舜事迹,疑其子孙所封,理或有之,然不可考矣。
大抵地名古迹亦多沿袭讹谬,如《子华子后序,乃言鬼谷子所居在今信州贵溪县,盖其图经之说如此岂有此理哉?
以它书考之,地名鬼谷凡数处,疑特俚俗相传物魅之区尔,未必仪秦之师所居也。
上虞旁邑嵊县有戈、过二姓,即少康所灭羿浞之党。
子孙乃聚于一邑,又近禹葬之地,不知何故也。
俚俗相传疫疾能传染人有病此者邻里断绝不通讯问甚者骨肉至亲,亦或委之而去。
伤俗害理莫此为甚
或者恶其如此,遂著书以晓之,谓疫无传染,不须畏避
其意善矣,然其实不然是以者莫之信也。
予尝以为诬之以无染不必避,不若告之以虽有染而不当避也。
盖曰无染不须避者,以利害言也。
曰虽染而不当避者,以恩义言也。
告之以利害,则彼之不避者信吾不染之无而已不知恩义之为重也。
一有染焉,则吾说将不见信,而彼之避也唯恐不速矣。
告之以恩义,则彼之不避者知恩义之为重而不忍避也。
恩义之为重而不忍避,则虽有染者,亦知吾言之无所欺而信此理之不可违矣。
抑染与不染,似亦系乎人心邪正气体虚实不可一概论也。
外大父祝公少时邻里全家病疫者,人莫敢亲。
公为煮粥药,日走其家,遍饮病者而后归。
刘宾之永嘉时,郡中大疫。
宾之日遍走视,亲为诊脉,候其寒温,人与药饵
讫事而去,不复盥手,人以为难。
后皆无恙云。
沙随有《活人书辨》,当求之。
严州王君仪能以《易》言祸福,其术略徐复、林瑀之说,以一卦一年
尝言绍兴壬戌太母当还,其后果然
人问其故,则曰:「是年《晋》卦直事有『受兹介福,于其王母』之文也」。
予谓此亦小数之偶中耳
若遂以君仪为知《易》,则吾不知其说也。
沙随春秋例》说滕子来朝为自贬而用小国之礼,如郑人争承之比,最为精当
但朝桓公者邾牟称人,谷邓书名,又有不可通者。
而诸儒之说,亦莫之能明也。
孟子》「决汝汉,排淮泗而注之江」,此但作文取其字数以足对偶云耳
若以水路之实论之,便有不通而亦初无所害于理也。
说者见其不通,便欲强为之说,然亦徒为穿凿而卒不能使之通也。
沈存中李习之来南录》云:「自淮沿流至于高邮,乃溯于江」,因谓淮泗入江,乃禹之旧迹故道宛然
但今江淮已深,不能高邮耳。
此说甚似,其实非也。
按《禹贡》,淮水桐柏,会泗沂以入于海。
故以小江而列于四渎,正以其能专达于海耳。
若如此说,则《禹贡》当云南入于江,不应东入于海,而淮亦不得为渎矣。
且习之「沿溯二字似亦未当
古今往来淮南,只行邗沟运河,皆筑埭置闸,储闭潮汐以通漕运,非流水也。
若使当时自有禹迹故道可通舟楫则不须更开运河矣。
故自淮至高邮不得为沿;
高邮以入江,不得为王。
而习之又有「自顺潮新浦」之言,则是运河时偶随淮潮而入,有似于沿意。
其过高邮后,又迎江潮而出,故复有似于溯,而察之不审,致此谬误
今人以是而说《孟子》,是以误而益误也(今按,《来南录》中无此语,未详其故。)
近世有立说,以为淮泗不入江,当洪水横流之时,排退淮泗然后能决汝汉以入江。
此说尤巧而尤不通
汝水入淮,泗水亦入淮,三水合而为一
若排退淮泗,则汝水亦见排退而愈不得入江矣。
汉水嶓冢襄阳南流,至汉阳军,乃入于江。
淮自桐柏东流,会汝水泗水以入于海。
淮、汉之间,自有大山,自唐、邓、光、黄以下于潜霍,地势隔蓦
虽使淮泗横流,亦与江汉不相干涉,不待排退二水而后汉得入江也。
大抵孟子》之言只是文之失,无害义理不必曲为之说,闲费心力也。
春秋上辛雩,季辛又雩,《公羊》为昭公聚众以攻季氏,此说非是
昭公失民已久,安能聚众
不过游手聚观之人耳,又安能季氏
宋昭公季氏事见《左氏传》,极有首尾
公羊子传闻想料之言尔,何足为据?
或者乃信其说,以解《春秋》。
既为谬误,又欲引之以解《论语》樊迟从游舞雩之下一段问答以为昭公季氏而发者,则又误之甚矣。
弊盖原于苏氏问社之说,而近世增广之也。
尝见徐端立丈说曾以苏说问和靖和靖正色久之,乃言曰:「解经而欲新奇何所不至」?
闻之令人悚然汗下
或说《鱼丽》诗云:「罶,笱也。
笱者,寡妇之器也。
寡妇得鱼不为富彊所夺,则是太平之象,而可告功神明也」。
此因小序而失之,固为无理
然专以笱为寡妇之器,似亦未然
盖聚石为梁,必有笱以承其阙空,乃可得鱼
凡取鱼者皆然非但寡妇也。
但笱易成而易用,虽寡妇亦能置之,故以寡妇之笱。
它人则取鱼之器尚多,不专用笱耳。
非谓它人不得用笱,而唯寡妇得用,亦非谓寡妇只得用笱,而不得更以它物取鱼也。
谷风》《小弁》之诗皆曰:「无逝我梁,无发我笱」,岂寡妇之作也哉
打」字浙西呼如谪耿切之声,亦有用去声处。
大抵方言多有自来,亦有暗合古语者。
浙人谓「不」为「弗」,又或转而为「否(呼若甫云。)」。
有谓「口」为「苦」,「走」为「祖」者,皆合古韵。
此类尚多,不能尽举也。
附子今人未尝不服,但熟即已疾,生则杀人耳。
淳于毒杀许后,盖生用也。
果尔,则虽平人不免,况乳妇乎。
或者乃以今人有新产而以附子愈疾者,遂疑汉史之误,过矣。
予尝中乌喙毒,始时头岑岑然,久之烦懑,正如许后之證。
当时深山中,不能得药须臾通身皆黑,势甚危恶,意必死矣。
偶记汉质帝语,得水尚可活,亟令多汲新水连饮之,遂大呕泄而解。
此亦不可不知也。
或谓李华著论废卜,故终失节
王涯首议,后亦得祸。
至如近岁作贼杀人甚众,皆之罪也。
予谓废卜固其所见之谬,然与失节事不相类
固为有罪,然甘露之变死者十馀族,岂皆搉所致
且今村民争田争水,劫取谷粟以致杀伤者多矣,又可追咎神农后稷耶?
大抵论事只当言其理之是非不当计其事之利害
此等议论虽欲因事设为警戒,然其势将有所穷,反使世人与正理而疑之,非小失也。
韦苏州集》载秦系自署「东海钓客试秘书省校书郎」,而诗有「久卧云间息机青袍忽著狎鸥飞」之句。
尝隐泉州九日山故有东海之号。
青袍忽著」,自谓其新授校书郎尔。
故韦和诗云:「知掩山扉二十鱼须翠碧床头」,正答其意也。
或者乃谓青袍翠碧皆为韦发,既失诗意,又谓唐刺史不借服色,则又误矣。
牛丛宣宗云:「臣今服绯」,是刺史所借。
白乐天忠州被召时诗言之极详,何考之不审耶?
韦苏州事迹,王厚叔序中考之已详。
近年姚令威又作后序,于厚叔外又增补二事,然皆失之。
其一以韦赠人诗有「少年游太学」之句,遂谓韦尝游太学
不知韦诗所云,乃是谓所赠之人也。
其一以韦有「分南谯」之句,遂谓韦尝守亳,不知南谯滁州也。
其说之误,正与青袍相似
夸多之弊,至于如此
事虽不急,亦可戒也。
或说「说大人则藐之」,以藐为自小之意,云说大人时当子弟之对父兄恬然泰然,说尽道理不作大事看,非谓小视大人也。
此说甚怪,下文更说不行
如「吾何畏彼哉」一句不知却如何说?
皆知不可而或者信之。
正理不明先入为主,故其惑如此,亦非止此一条也。
或云旧见《水忏》言有行者盗常住食物而变为饿鬼者,初不之信。
近见《夷坚志》亦有此事,乃信。
理可推者,人理耳。
鬼神佛事非理可究。
予谓二事一律,妄则皆妄,真则皆真。
今乃疑其一于前而信其一于后,何耶?
天下之事,巨细幽明莫不有理未有无理之事,无事之理,不可以内外言也。
若有不可推者,则岂理之谓哉?
或又云庄、列、释氏皆有大过人者,但为从别路去,故不可与校是非
予谓既云别路,则须自有正路只此正路别路之间,便有是非可校,何言不可耶?
或读《关雎》,问其训诂名物,皆不能言,便说「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云云者。
余告之曰:「若如此读《诗》,则只消八字,更添『思无邪三字成十一字,后便无话可说
三百五篇,皆成查滓矣」。
记得顷年汪端明沈元用问尹和靖伊川先生易传何处是切要处,尹云:「体用一源显微无间,此是最切要处」。
后举李先生先生曰:「尹说固好,然须是看得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都有下落处,方始说得此话。
学者未曾子细理会,便与他如此说,岂不误它」?
余闻之悚然,始知前日空言无实,全不济事自此读书益加详细云。
《艮》下《坎》上,其卦为《蹇》。
蹇,难也。
西南阴方平易之地;
东北阳方险阻之处。
当蹇之时,利趋平易不利险阻,又利见大人以济蹇,而守正则吉。
故筮得此卦,其占如此
以《彖传》言之,云《易》本义合如此
礼书,此书异时必有两本,其据《周礼》,分经传不多取《国语杂书迂僻蔓衍之说,吾书也。
其黜《周礼》,使事统纪,合经传,使书无间别,多取《国语杂记之言,使传者疑而习者蔽,非吾书也。
刘原父尝病何休以不修《春秋百二十国宝书》、《三礼春秋》,而予反病二书不传不得深探圣人笔削之意也。
异时此书别本必将出于信饶之间,石桥之野,故箱败簏之间,其亦足以为予笔削之助乎。
十月十八夜,因读余正父修《礼》而书。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