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刘韬仲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晦庵先生朱文公续集》卷四下、《翰墨大全》甲集卷三
某还家粗遣,但心耗目昏,老相顿见,虽看书亦不能复如旧日矣。得子澄书,盛称韬仲居官不苟。前日晦伯一再相聚,亦甚进益。得后来朋友向前如此,老朽无复恨矣。子澄乐于训诱,知数相见,甚善甚善。伯恭竟不起疾,令人痛恨,非但朋旧之私情而已。
示喻数条,皆切中其病。然迫当去,恐不及改耳。拂衣之举,尤所未能。比遣人持书入都,两月未还,计此迟缓,是必将从其请矣。若得脱此,且当恣意游山,不能听得世间许多是非毁誉也。
尤川之行,初甚骇听,亟以书报赵帅,赵帅报书云已奏,俟钞法定,行差韬仲添充漕司属官,专一奉行。诸人必未敢动,当已闻之矣。尤川今竟差何人?只此一事,已足见盐法之弊,漕司何乃全不觉悟耶?所论盐法皆善,曾与应仓说否?若未,即及早详告之,恐其为漕司所惑,误申却文字也。上四州诚不必尽改,但建宁以东两邑利害亦与尤剑无异。此等县道,须别立一法乃佳。若其他有利无害处一例改却,又却害事,反为汀州及诸邑之累耳。如何如何?山记乃烦重刻,愧甚。不知所费几何?今却胜前本矣。《龟山别录》刊行甚善,跋语今往,幸附之。
又得尊丈书,知莆田未行,已被尤川之檄,朋友深以为虑。昨日得居晦书云,沙随已为宛转,想必无他,不知竟如何。但鄙意终是不能无疑耳。今虽不摄邑事,而往督赋,正是索千金于乞丐之夫,亦自无下脚手处。若椎敲不恤,则得罪于民;若事不办,则又得罪于上官。两者之间,亦须勇决断置,此恐无好出场也。
盐筴已悉闻之,帅说王漕亦颇有意相招奉扣,不知定如何。此君累历州县,理事亦甚详细。向来正缘两下情意不通,所以担阁至今。若果相问,详为言之,得其幡然,一方之幸也。
盐法利害晓然,无可疑者。王漕不知曾去相招否?此是赵帅从初不与漕司通情之患。若早以规模大概语之,当不至此龃龉也。林守事某既不成入府,闲人又不欲以书恳之,但见赵帅说尝为言之,彼虽领略,然未知其果诚实否。与其坐待汰斥,不若先事请祠。且以此意恳二漕少缓其事,渠亦当相听也。某答林守书不欲尽言,因见烦为宛转,亦所以答其不见鄙外之惓惓也。
读书既有程课,想日有趣。季通思索甚精,但恐有太过处耳。诸书恐有所疑,疏示一二大者为幸。
社仓条目适平父携以见过,已商量一一奉报矣。大体最是关防随行人减尅乞觅之弊,此为最急。向来某在仓中,专治此一事,其他亦无甚事也。
社仓交足甚善,此足以破浮说之纷纷矣。建阳措置官居晦无以易,收支官恐不免烦居厚,不知渠屑就否。两仓阙米,只得且那融。然亦须申请,使知支遣不足之故。盖此消息不可断绝也。
示喻社仓已毕,甚善。所差官吏事且循春间例可也。五六月附籍榜,不知平父如何处置?恐可会崇安已如何施行,若未行,即且俟帅司报应,亦未晚也。阙支一节,却须早申,免至临时费力。建阳火灾异常,今时官吏例是如此,不容深责,但可叹喟而已。
道之屈伸,自关时运,区区人谋岂能为力?但其所论绍圣之事,却错认了对头,甚可笑耳。右揆求去复留,殊未知所以。或云只缘何疏有及赦文差互处,系同拟定,或云何别有疏攻之,或云何已补外,皆未审也。葛颜之报亦未闻。元善求滁已诺,缘范有疏禁朝士之求去者,乃且宿留,庙堂亦留此阙俟之。月初轮对,或云已除检详,恐未应如此之峻,皆不得端的也。二记当作,但时论正如此,岂是作文字、刻金石之时?近王子合、陈肤仲来求记,皆却之矣,不复得偏为韬仲作也,千万谅之。李簿所说甚善,但此事近亦多弊。今建议者意亦阑珊,未知将作如何收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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