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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子余国秀(宋杰)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七
气质躁迫,每于先生强探力取之戒、积渐涵泳之训玩味用功,但临事时终觉为害
今只靠定视听言动,常于此四事上著力,又以义理融液之,颇觉得力
然终是病根常在
不须如此伎俩,但才觉时便克将去,莫更计较功效迟速也。
后段放此。
窃谓颜子四勿」,今人非不如此,只为不知其孰为礼,孰为非礼。
颜子所以才闻「克复」之语便知请问其目,才闻「四勿」之语便承当去,虽是资质绝人,亦必是素于博文约礼用功
今之学者且先以博约为先,而「四勿」之戒随其所知施之应酬渐渐望其贴近庶有实效
既知如此何不用力
博文约礼亦非二事,而异时之深纯亦不外乎今日勉强也。
燔窃妄谓性之者多由内以达诸外,而自不废夫在外之功;
反之者多资外以养乎内,而始有契夫内之理。
颜子之「四勿」,曾子之「三省」,与夫博文约礼动容正颜之事,皆资外养内之事也。
今之学者唯当悉意于此
勿之省之亦由内,要之内外不是判然两件事也。
燔窃谓先生教人只是欲人持敬致知克己以复其性,其间条目自多端。
做功夫看,即自见得,不须如此泛问也。
燔谓《敬斋箴》后面少从意思,欲先生著数语,使学者遵守庶几无持之太甚,转不安乐之弊。
前已言之矣。
祖妣捐弃朋友刘辉嫡孙承重见告,遂申州以请于朝,续准报许。
后见范蜀公亦尝论及,乃知苟然者。
舜弼始终以为此事只当从众
今事已无及,但朋友不幸而值此,不知如何
若父是祖之嫡长子,己是父嫡长子,即合承重无疑
如其不然,则前日之举为过于厚,亦不必以为悔也。
朋友之问,则但当以礼律告之,不可使人从己之误也。
当言循理守法不当言从众。
燔尝疑伊川平日不肯与人墓志不知其意何在
太中明道,又却用之。
而其叔父侄女之类,亦复自作,何也?
伊川先生初无断不作志之说,疑以不能甚工于文,又或未必得其事实,故少作耳。
集中亦有叔父墓志者,施之于家,可无前二者之虑也。
燔家中旧有祖产,今欲禀家叔诸房,各以人口多少备办经用,储之堂前以为久远团栾之计。
众志难谐,未有所处
诸位各办岁计,其力不能办者如之何
此须熟虑博访其宜,不可草草也。
免丧之后亲戚朋友劝以赴部,以病不能行。
以为教官可以请祠,燔欲姑守前志,且为养病读书计。
未知不仕之意有何义理只可自以大义裁之,不须问人,亦非它人所能决也。
若无正定义理,则为贫而仕,古人有之,不须如此前郤也。
燔尝谓欲君德之美,当重保傅之选;
士风之美,当正教取之法;
吏道之良,当久其任;
民俗厚,当兴礼乐
欲彊甲兵,当仿寓兵之意;
欲足财用,当急农之务。
大概如此
然须更读书穷理博观古今圣贤所处之方,始有实用不为空言也。
燔谓后世人才不振士风不美在于科举之法。
然使便用明道宾兴之论,伊川看详之制,则今之任学校者皆由科举而出,亦岂能遽变至道哉?
明道所言,始终本末次序甚明,伊川立法,姑以为之兆耳。
然欲变今而从古,亦不过从此规模以渐为之。
其初不能不费力矫揉久之成熟,则自然丕变矣。
燔谓释老之学所以舛谬只缘不能致知,但据偏见直情径行所以吾道背驰
使其能求通圣人,则其所至岂小小哉。
又尝求二氏之学所以盛衰之故,释氏主于心,缘其就根本用力,故久而愈炽
老氏主于身,缘其所执亦浅狭,故久而微削。
且熟观义理久之自然精密,未须如此定死法也。
外家司姓,外祖早世外曾祖复子一戴姓者。
戴死无子,只一女舅氏为之服三年丧,且合葬祖茔,祠之家庙
屡禀之舅氏,迁戴氏葬之它所,改外祖合葬不是祖母之侧,除戴氏之享,使其女主之。
量分产业,使之备礼
事今虽未行,而朋旧以为然。
续又思之/云云。)初说甚善,然「亦有」一句未是,以《河广》之义推之可见
「又思」以下,则又过矣。
不共戴天,谓父母见杀而其人不死者耳,移之于此,似非其伦。
若果如此,则《礼经何为制服邪?
夫死而嫁,固为失节,然亦有不得已者,圣人不能禁也。
则为之制礼以处其子,而母不得与其祭焉,其贬之亦明矣。
燔见朋友间多有增亲年希恩霈者,且悔之,又恐兄弟间有坚欲陈乞者。
以为不若作一状子刺破,乞备申省部照会,方为坚决
兄弟若欲陈乞,但委曲为陈不可诬亲以欺其君之意足矣何必作此痕迹邪?
燔因与朋友论及冒贯赴试事,以为岂可不攻。
独国以为不须攻,幸一言以定众志
不知如何攻?
若只经官陈状,乞泛行约束,即不妨
指名告示聚众殴击,则非所宜矣。
燔窃谓明德新民不是自己一切事都做了后,方去新民,随所及所值而为之耳。
两语有病
至善乃万理尽明,各造其极,然后为至。
至善自然道理如此说不得
至善」,如文王之为圣,汤武之为征伐周公为臣孔子之为师,伊尹之为志,颜子为学
又谓至善在己,则为天命之性;
在事,则为率性之道;
推之天下,则为修道之教,此圣人之事也。
学者,则就教上寻向上去,到得极处,皆只一般,元无加损
说得未是,亦不须如此闲说
知止能得」,燔尝谓洞然蔽之谓知,确然有实之谓得,明则诚矣。
近之,但语未莹。
知善之明也,得身之诚也。
近之。
「虑」谓知之尤精而心思所值无不周悉
是。
燔谓知止则志不惑乱而有定向,志定则此心无扰而静,心静则此身无适不安
心静身安则用自利事物之来,不特即事见理,又能先事为防
如「后甲三日」、「后庚三日」之云,其于事之终始先后、已至未然无遗鉴,皆无失举矣。
如是而后得其所止,则可以谓之诚有是善而诚极是矣。
此段得之
燔谓「知」则知其所当然,「虑」则并极其未然
知是闲时知得,虑是到手须要处置得是。
燔谓「知止有明而未诚处,「得止」则一一皆诚矣。
到得至诚田地上面,更有变化不测在。
未须如此思想
文字理会当处义理,渐觉意味深长乃佳,如此支离不济事也。
燔谓《大学》之意当持敬以养其所知之本,格物以广其所知之端,使吾心虚洞彻,举无不烛,则是非当否各以呈露,而至善所在自不容有所蔽矣。
周舜㢸以谓知止者,非万理并皆昭彻然后谓之知止一事便有一理,即其所知而求得其所止。
所谓能得者,非是动容周旋各当其则,一事得其所止,如仁敬孝慈之类,皆为至善
若必动容周旋当则言之,则将使学者没世穷年无复可以知止得其所止矣。
经之所言是学之等级,然知有浅深,得有大小,存乎其人,难以一概论也。
物有本末云云。),燔谓先后中更轻重本末先后重,始终先后轻。
不须如此分别枉费心思道理又不如此无益有害也。
燔谓注文于「明明德于天下者」之下,似少自己推之之意。
经文次序已自详悉何用更说?
或问》于明明德于天下处,只言诚意正心脩身,而不及致知,又益以亲亲长长不及齐家治国平天下,愿闻其指。
致知所以明之,亲亲长长齐家大者
平天下之事,盖新民极功,则用益广而法宜益详。
今考传文,则皆感发维持之意,而不及乎它,似未免乎略。
平天下章以絜矩之而详言货利、公好恶之事,其法可谓详矣,何谓略耶?
大学》传九章「其家不可教」,窃疑「可」字当为「能」字。
彼之不可教,即我之不能教也。
可之与能彼此之词也。
作家不能教,则不词矣。
传之九章大率躬行之事,而未及为政八章亦然
成教于国,则政事之施在其中矣。
但须躬行为本,故特详之,本末轻重固自不同也。
宋杰尝于「亲爱而辟」上用功如兄之子,常欲爱之如己子,每以第五伦为鉴。
但爱己子之心终重于爱兄之子
「常欲」二字十起之心也。
见得天理发见本然,则所处厚薄虽有差等,而不害其理之一矣。
近于家间区处一二事,便觉上下睽隔情意寖薄
欲遂置而不问,则诸事不整
不知且只于身上理会,莫屑屑问它如何
威如之吉,反身之谓也。
宋杰尝观传文论脩身在正其心,尝每用力自克,亦颇得力
敬子不以为然以谓若论是当,须还是喜怒中节乃可
然宋杰今日所谓得力者,乃是随意之所便者以致力,而实未深察不能自已者也。
正心之功若自知至意诚中来,则不须如安排而自无不正矣。
未到此地,则亦随力随分省察持守可也不须如此计较
且向格物用功,乃为知所先后耳。
燔谓喜怒忧惧之气心实帅之,帅稍动摇,气不听命,则必有是四者之累。
学者固当逐件用功,然非先正其帅,亦未见其为全功也。
如此则与此传文意全然背戾矣。
试更推之,如何
诚意谨其发,正心存其体。
又曰诚意者,实所发于我而我命之,心正则不问寂感而本体常在
两条说意诚皆未安。
宋杰尝观传之六章注文自欺谨独处皆以物欲为言,《或问》则兼气禀言之,似为全备
此等不须疑,语意自合详略处也。
宋杰窃谓动于物欲而假善以自欺,易识而易治;
杂于气禀为善不切,难识而难治
欲得精察气禀为害克治之,当以何道
考之经文可也
居常好善恶恶觉得直是分明
然或至自伤其和,而施之于人亦多彊猛固必,而无容养之意。
好恶真切如此而病复随之者何哉
此等自觉是病,便自治之,不须问人,亦非人所能预也。
康叔临以为一物格则一知至,燔谓所谓物格者,乃众理俱穷,相发互通以至透彻无复馀蕴,然后为格。
若谓一物明一知进则可,一物格一知至不可
伊川先生曰:「今日格一件,明日格一件」。
叔临又谓《或问所谓内外昭融,内谓理之在己者,外谓理之在物者。
内谓理之隐微处,外谓理之周遍处
燔谓释氏不务格物,而但欲自知,故一意澄定所见周尽
吾儒静以养其所知之本,动以广其所知之端,两者互进,精密无遗故所周尽有以全其天然自有之中。
大概近之,然亦未尽
或问所谓诣其极而无馀,随所诣无不尽,燔谓诣其极犹渠成,随所诣犹水随渠至。
譬喻未精,然亦不须如此模写
程先生学者知道,必如知虎者。
燔谓不待势法迫驱而自不能已,无所为而乐于之者真知者也。
然知而习,习而熟,又精思而后浸得其真,非一知即能洞彻也。
此亦以中人言之,前已略论之。
宋杰读书,遇晓不得处,即掉下再三读之。
竟不晓,即置不复问,不知其病何在
其病在是。
古今人物而别其是非宋杰
人之过恶岂可轻论?
但默观之而反诸己,或有未明,则密以资师友而勿暴于外可也
论天地之所以高深(燔)
之外无穷,而其中央空处有限
左旋而星拱极仰观可见
四游之说,则未可知
历家之说乃以算数得之,非凿空而言也。
若果有之,亦与左旋拱北之说不相妨
虚空中一圆毬,自内而观之,其坐向不动而常左旋
自外而观之,则又一面四游,以薄四表而止也。
康节天地自相依附之说,燔以为此说与周子太极图》、程子动静无端阴阳无始之义一致,非历家所能窥测
康节之言大体如是矣,然历家之说亦须考之,方见其细密处
如《礼记·月令》疏及《晋·天文志》皆不可不读也(近见一书,名《天经》,只是近世人所作,然类集古今言天者极为该备不知曾见之否?)
鬼神所以幽显上蔡云:「动而不已,其神乎
滞而有迹,其鬼乎」?
燔谓鬼虽为屈,久而必散,似无滞留于迹之理/云云。)神显而鬼幽上蔡滞而有迹之语诚如所论,其它大概亦是如此
夫子所以季路之问者,又所当思也。
小学注子父母、孙事祖父母同。
燔谓诸父诸母亲同服同,而不及之者何哉
诸父异宫,非可以遍诣而定省之。
且若如此,则将不得专乎事父母矣,此爱敬等差也。
程先生不容有思之说,燔尝以为齐其不齐,求与鬼神接,一意所祭之亲,乃所以致齐也。
《祭义》之言似未为失,不知其意果如何
《祭义》之言大概然尔,伊川先生之言乃极至之论,须就事上验之,乃见其实
程先生云,致知之要,当知至善之所在,如父止于慈,子止于孝之类。
燔谓物之大旨各有精要,若泛求之,殆亦徒为纷纷无所底止
伊川先生论格功夫数条须通作一义看,方见互相发明处,如此一条,须与求其所奉养温凊之法者通看也(《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二。又见《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卷四、学行典卷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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